“雨宗皇室干这种卑劣之事,又不是头一遭了!你们难道都忘了那些曾经的辉煌与悲壮?西南的清心峰,东南的菠萝派,还有西北的酸梅黄瓜派,那些曾经的雨宗前派系头首,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声震四方?可结果呢?前些年,他们一个个都离奇身亡,死得不明不白!
这背后,难道就没有皇室的影子吗?他们想要谁死,谁就得死,这就是雨宗皇室的霸道与无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在雨宗王朝,早已成了铁律,无人敢违抗!
秋水仙君如今也面临同样的危机,他的公开招徒,无疑是触动了皇室的敏感神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所以,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秋水仙君及其传人镇压下去,以维护他们那摇摇欲坠的统治!”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众人皆面露忧色,为秋水仙君及其传人的命运担忧不已。
“要我说,就该咱们体贴人民的秋水仙君来当雨皇……唔唔,你干嘛捂我嘴啊!”
而正当那些旅人们交谈得热火朝天之际,酒肆内那道一直沉默的身影,突然间猛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叶安晨的脸色此刻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甘,那些关于秋水仙君的传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蠢货张琪,当初就应该在宗门大比的时候宰了你。”
“留下来五千年作了人间灾祸。”
这一切…这一切,只是因为秋水仙君不愿屈服于皇室的淫威,坚持要寻找并培养自己的传人。
叶安晨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杀!
……
另一边的秋水城内,神农宫巍峨矗立,这是秋水仙君平日里钻研灵草植物,精心改造而成的宽敞宫殿。
此刻,一位身形枯槁、面容布满岁月痕迹的老人,正身披一件厚重的白棉大氅,宛如一尊孤独的守望者,矗立于窗前,目光穿透纷飞的风雪,投向远方,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虑与沉重。
“你变了啊。”
“变了好多,好多。”
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空气,老人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骨的冷意,沿着肌肤,直透心扉。
“张琪啊张琪,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不断地将大氅紧紧裹住瘦弱的身躯,仿佛想借此抵御那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寒冷,更是内心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寒意与孤独。
肉不寒,心寒。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份源自心底的寒意,却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这时,一名身穿墨色衣袍的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劝道:“仙君,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
“仙君我也老咯,以前倒是挺俊俏的。”
床榻上的秋水仙君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而坚定:“歇不得啊。我一歇息,黑龙州的百姓就失去了主心骨,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也将随之崩塌。”
话音刚落,老人忽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男子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只能默默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着秋水仙君缓过气来。
“咳咳,一日不如一日了,希望在我领走之前,能找到传承我魂殿农作手段的好苗子吧……”
“本以为邂逅的是一位圣明之主,怀揣着辅佐其开创千秋伟业的宏愿,却不料,那所谓的明君,一旦登上九五之尊,满心满眼便只剩下了追求长生不死的妄想。
苦了我黑龙州啊……
昔日他口口声声宣称要征服的天下,到头来不过成了他攀登仙途的一块垫脚石,悲凉可笑至极……
苦了我啊……
可悲啊……那位君王的后裔们,竟无一能继承先祖的雄心壮志,他们心中所念,唯有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残忍,集权、集权、再集权,妄图将黑龙州牢牢掌控在张家的铁腕之下,永无解脱之日。”
“欸,说多了都是泪。”
“走吧……塞下西,随我一起去见见学子们,希望今天能找到一个好苗子。”
铃铛清脆,灵气翻腾,宫门大开。
神农宫的试验田,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一周后。
在神农宫内,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落在泥土与木铺就的道路上,为这新起的宫殿增添了几分庄严与肃穆。
此时,一阵急促而略带威严的呼喊声划破了这份宁静——“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这声呼喊来自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神情严肃的神宫植守,他站在宫殿的入口处,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那个似乎并未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的身影。
而叶安晨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径直走向秋水仙君栖息的偏殿。
“耳聋了吗?”
一位年迈而威严的老者,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双眼紧盯着叶安晨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你要去哪儿?那可是秋水仙君的房子,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
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在观看一场突如其来的戏剧。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攒动了人头,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了看一眼估计得晕。
有人低声询问:“他难道不知道那是禁地吗?怎么敢这么大胆?”
面对神宫植守的呼喊,叶安晨只是轻轻侧头,目光如炬,仿佛在说:“我有我的理由,我必须去。
这时,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学子突然从密集的人群中奋力挤出,他的衣着光鲜亮丽,绣着繁复的金色图案,显然出身于显赫的富贵世家。
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透露出对叶安晨的轻蔑与不满,仿佛叶安晨的行为触犯了他心中的某种骄傲与特权。
他伸手指向叶安晨,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尖锐:“住手,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神农宫的禁地,是秋水仙君的居所吗?”
“富贵弟子是吧,哼,别以为你有点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是富家子弟,我们在这里都是平等的,都有机会竞争成为秋水仙君的弟子。”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独自去见秋水仙君?这是坏了规矩!”
“快来人,把他刷抓下去!”
这位富家子弟见叶安晨没有回应,更加愤怒地喊道。
他挥手招呼着周围的学子们,试图借助群体的力量。
神宫植守脸色铁青,大手一抓,青绿色的能量试图擒住叶安晨。
叶安晨的身影在这片喧嚣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心。
他手中的蓝金色晕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将那些试图阻拦他的人影一一击退。
他挥手一摆,浓烟紫河将神宫植守拦下,很快,更多的植守感来过来。
“疯了,真是疯了!”一位年长的学子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摇了摇头,仿佛想要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愈发困惑。
“刚刚那不会是,与皇帝同为雨宗五派领袖之一星辰天太乩阳清君的手段吧……”
“从未见过如此疯魔之人,快住手!”另一位学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不安。
他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来制止叶安晨,但显然,他的呼喊在叶安晨那坚定的步伐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周围的学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有的摇头叹息,认为叶安晨的行为过于冲动和鲁莽;有的则面露好奇,想要知道叶安晨到底有何等重要的理由,竟然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独自闯入秋水仙君的居所。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眼前的这一幕上,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愕。
“他到底要干什么!”
汗水在他们的额头上悄悄凝聚,却无人伸手擦拭。
嘴角因紧张而微微抿紧,也无人意识到这一细节。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场景所占据,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急促。
有人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震撼与不解。
他们环顾四周,想要从同伴的脸上找到一丝理智的回应,但看到的却是同样震惊与困惑的表情。
“那不会是星辰天太乩阳清君的手段吧?”又一位学子满脸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怎么可能,”另一位学子立刻反驳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星辰天太乩阳清君的敬仰与对叶安晨行为的不屑,“与皇帝同为雨宗五派领袖之一的星辰天太乩阳清君,乃是何等尊贵与高雅的存在。他行事向来沉稳内敛,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如同疯子一般闯进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狂徒。”
他摇了摇头,仿佛想要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彻底抹去。
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星辰天太乩阳清君的敬仰与向往。
在他们心中,星辰天太乩阳清君是高高在上的雨宗领袖,是引领他们走向修行之路的五盏明灯之一。
“再说了,”又一位学子补充道,“星辰天太乩阳清君若要见秋水仙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他只需轻轻一挥手,自然有人为他引路。”
“辰清君已经距今为止五千年没有出现过了,只有他的后派还会一些手段,估计这小子是从哪里烧杀辱虐骗来的!”
“待到他被擒拿,囚禁之时有的是手段让他交代清楚!”刚刚那位富家子弟恶狠狠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