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细心的为景予上药,怕自己的‘救命恩人’疼,还不时的吹吹,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受些。旁边站着的其红和王公公则看着沈知意上药。其红来送纱布,而王公公则是陛下派来看看太子殿下的伤。
王公公心里想:太子殿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行事鲁莽。看来这太子殿下对沈姑娘有些情谊,果然英雄难过没人关。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神中充满慈爱的看着两人。
一旁的其红则是想:沈姑娘真是有福之人,能得太子殿下倾心相待,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以沈姑娘的条件,说不定以后能得侧妃之位,我得好好伺候姑娘,以后跟着姑娘嫁进东宫也指日可待了。
王公公见沈知意已经接手了治疗,便礼貌地表示要回去向皇帝复命。他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这里有沈姑娘在,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
其红立刻表示要送王公公出门,准备一同离开。这时,沈知意突然出声,带着一丝不舍:“其红,王公公,别走。”她的声音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些迟疑。
两人疑惑地回头,只见沈知意的脸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声说:“我想其红留下来陪我。”
景予似乎察觉到了沈知意的心思,他向后瞥了一眼,然后对王公公说:“回去告诉父皇,我没事。”接着,他转头对其红说:“你,留下陪她。”最后,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对沈知意说:“可以专心上药了吗?”
沈知意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试图加快上药的速度,却因为紧张而失去了平时的稳重。她的手一抖,不小心加重了力度,太子殿下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哼。沈知意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道歉,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其红在一旁尴尬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着牙想:殿下这是生气了吗,姑娘也太不上道了,这时候不应该在没有人打扰的环境里与太子殿下温柔小意吗?怎么还让我在这里看着,真是太不上道了。
沈知意在处理完景予的伤口后,细心地提醒他注意事项,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殿下这两天别沾水,虽然现在没有暑气,但也要小心伤口发炎。饮食上以清淡为主,不要劳累。”
随后,她转头对其红说:“把这些收起来,门外等我。”其红点头,开始收起剩余的纱布和药物,然后退出房间,留下沈知意和景予两人。
景予看着沈知意,直接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知意微微一笑,先是诚恳地表达了感谢:“先感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然后,她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再请问殿下,关于陛下寝衣下毒之事怎么看。”
景予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挪动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然后分析道:“父皇的寝衣大多都有问题。大部分是万州上贡来的,万州知府是老成安公的门生,不会干这种蠢事。所以,问题只能是在宫里被调包,那就锁定在尚服局。”
沈知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笑眯眯地对景予耳语:“既如此,我助殿下一臂之力如何?”她的提议中带着一丝调皮。
景予听后,同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笑着对沈知意说:“你倒是会戏弄人,记得答应给我的金创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但同时也透露出对沈知意的信任和期待。
西配殿
在夜幕渐垂的时刻,小顺子公公的到来打破了沈知意房间的宁静。他看到沈知意脸上的药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恢复了严肃,认真地说道:“姑娘,我师父派我给您送东西了。”他迅速将玉箫递到沈知意面前,补充说:“我师父还让我转告姑娘,六合医馆的王大夫看过您写的信后,特别交代将这只玉箫交给您,说您一看就明白了。”
沈知意接过玉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抬头对小顺子公公说:“没带句口信吗?来,快喝杯茶。”说着,她便准备倒茶。
小顺子公公连忙摆手拒绝,说道:“姑娘别忙了,我说完就走。口信只有一句:六合医馆上下都好,请姑娘放心,照顾好自己。”
沈知意听后,心中感激,她微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公公。”然后她转头对其红说:“去送送公公。”
其红立刻领会,起身送小顺子公公出门。沈知意则坐在原地,手中把玩着玉箫,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愁:“你是不是快回来了?可惜我出不去了。”
其红送走小顺子公公后就陪着沈知意给太子殿下配金疮药,心想:姑娘这般好,难怪太子殿下动心,可姑娘为何无动于衷?甚至主动避嫌?
在研磨樟脑的间隙,其红大着胆子,轻声问道:“姑娘,您觉得太子殿下如何?”沈知意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淡淡地回答:“很好呀。”她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波澜,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将药材研磨得更加细腻。
“既然觉得很好,那您为什么不喜欢太子殿下?”其红不解的看着沈知意,歪着头问道。
沈知意听到其红的直白问题,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其红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温柔:“傻丫头,觉得一个人好,并不意味着就要喜欢上他。更何况,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轻易动情的对象。”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对宫廷规矩的深刻认知。沈知意边说边继续手中的制药工作,同时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宫里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这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清醒地活着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显然对宫廷的复杂和残酷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其红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明白了沈知意的用意。在宫廷这个大染缸里,每个人都必须小心翼翼,言行举止都要格外谨慎,以免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权力的漩涡。她知道沈知意是在保护她们两人,不让她们成为别人利用或攻击的对象。
其红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沈知意的敬佩:“姑娘,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知意被其红的直率逗笑了,她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豁达:“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出身不同,选择不同罢了。”
其红听得有些迷糊,但她还是好奇地追问:“那姑娘以后想做什么?”
沈知意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她轻声说:“我只想回到昆仑山做我师父的小徒弟,陪他老人家终老。或者游历天下,行医问药。”当她说到这些时,她的目光投向了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自由的天空和广阔的世界。
其红看着沈知意那充满向往的神情,心中涌起了一丝羡慕。她知道,那些梦想对于她来说可能是遥不可及的。自小进宫后,她的生活就被这座皇城所束缚,外面的世界虽然美好,但她知道自己缺乏踏出那一步的勇气。她意识到,自己和沈知意走在不同的路上,有着不同的梦想和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