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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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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 东宫赛马场

两人并肩走在回程的路上,其红和太子的侍从保持着一段距离跟随,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

景予打破了沉默,转头对沈知意说:“那匹马现在是你的了。给它取个名字吧。”

沈知意思索了片刻,然后转身对着景予,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它全身雪白,就叫它无痕吧。毕竟踏雪无痕,这个名字很适合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显然对自己取的名字感到满意。

随后,沈知意的目光变得狡黠,她直截了当地问景予:“太子殿下今日叫我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赛马这么简单的事情吧?”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探究,显然她知道太子殿下必有其他用意。

景予对沈知意的敏锐和直接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景予的笑声爽朗而突然,让沈知意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其红和太子的侍从们,投去了一个寻求帮助的眼神。但他们都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只能回以同情的目光,似乎在告诉沈知意,她需要自己应对这个局面。

太子的侍从们都是长期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他们见证了太子殿下的各种情绪和场合,但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的情景,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新鲜体验。

景予笑罢,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还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喜欢扮猪吃老虎。”他的话语直白而犀利,直接点出了沈知意的聪明和策略。他继续说道:“明明不止一次听到太后叫我小野种,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吗?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出个大概吧。”景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他似乎在挑战沈知意,看她是否真的能够洞察一切。

沈知意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锐利,她对景予的话题显得有些不悦。“好奇?只怕会早死吧。”她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和自保的意味,“皇家的事都是秘闻,我一个平民,如何知晓。我若是个嘴不牢的,怕是走不出这皇宫了。”

景予似乎并不意外沈知意的反应,他平静地回应:“你不一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随后,景予转而说:“给你讲个故事吧。”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从前有个小男孩被他的父亲带回家,他的父亲对他很好,会照顾他,保护他。给了他很多东西,教会他在这个家里如何生存,也准备将这个家族托付到男孩手中。可是,这位父亲却对男孩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永远保护一个小女孩儿。”

景予顿了顿,观察着沈知意的表情,然后继续说:“曾经,小男孩儿去见过他要保护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很可爱,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团子。她带着小男孩儿爬树,偷蜂蜜,小姑娘怂恿小男孩儿爬树敲蜂巢。最后自己被蜜蜂吓得哇哇哭,小男孩儿就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不想她被蜜蜂叮,那是小男孩儿第一次保护别人。”

景予停下来,目光投向远处天空中飞过的乌鸦,它们的叫声既高昂又清晰响亮。但最终,乌鸦还是飞走了,消失在天际。景予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故事中的小男孩和小姑娘,他们的命运和故事的结局,都留给了听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沈知意被景予的故事所吸引,她的好奇心驱使她继续追问:“后来呢?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她的问题将景予从深深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景予的目光中有一丝黯淡,他继续叙述着故事:“后来,那个小姑娘遇到了一些事情,导致她失去了记忆。她忘记了曾经一起玩耍的小男孩,也忘记了有人曾承诺要保护她一辈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显然这个故事对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然后,景予转向沈知意,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你说如果这个小姑娘出现了,那个小男孩会怎么想?他还会想要一辈子保护那个小姑娘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探寻,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又或许,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沈知意沉默了一会儿,她思考着景予的问题,然后缓缓地说:“如果那个小男孩真的承诺要保护小姑娘一辈子,那么他应该会信守承诺,无论小姑娘是否记得他。保护一个人,不应该是因为她记得你,而是因为你记得你对她的感情和承诺。”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透露出她对于承诺和责任的理解。沈知意看了看景予的表情,又说道:“可是谁能保护谁一辈子呢?虽然时过境迁,不知道两个人经历了什么。但是如果还惦记着那个小姑娘,那就付出真心的保护她吧。若仅仅是想履行承诺,那就保护她不受伤害就好。”

景予低声重复着沈知意的话,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深意:“真心保护和履行承诺的保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沉思,显然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沈知意进一步解释道:“真心保护一个人,是出自内心的希望她过得好,是无条件的付出,无论她是否记得你,她始终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履行承诺的保护,仅仅是因为曾经许下的诺言,去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说完,沈知意拉起景予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在胸口,认真地说:“问问你自己的心意,是想怎么做吧。”她的动作自然而充满信任,她的眼神直接而坦诚,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景予凝视着沈知意,他感受到了这位姑娘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和温暖。当她的目光与他的相遇时,那如同明亮星辰般的光芒让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他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他轻轻地咳了几声,羞涩地转过身去,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同时镇定自己的心神。

在其红和太子殿下的侍从们眼中,景予和沈知意之间的互动确实容易引起误解。其红心中疑惑:姑娘这么大胆吗?是在向太子殿下表明心迹吗?但她记得沈知意曾明确表示过对太子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侍从们也同样感到惊讶:这姑娘太大胆了,竟然拉着太子殿下的手。难道太子殿下就喜欢这种类型?

景予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喜欢这里吗?”

沈知意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背后的深层含义:“是这里还是宫里?”

景予反问:“有什么区别吗?”

沈知意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有区别,这里有无痕,我喜欢来这里。可是宫里我不喜欢,太多的迎来送往尔虞我诈,实在不想应付。”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宫廷生活的厌倦和对简单生活的向往。

景予的好奇心被沈知意的话勾起,他不禁问道:“昆仑山就这般好?”

沈知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怀念:“不是昆仑山好,是在昆仑山上住着的人好。我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和小师弟都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我在外近十年,自然是要归家的。”

听到沈知意提起归家,景予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的心脏感到一丝异样,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动摇。

沈知意似乎没有注意到景予的情绪变化,她继续以轻松的语气说:“太子殿下,我还有句话想对你说。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作为我们大安国的希望,我只愿殿下能够平安喜乐,心想事成。”

景予的心情似乎被沈知意的一番话所软化,他无奈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沈知意:“这个你拿着,可以自由出入东宫。”

沈知意接过令牌,感到一丝意外,同时也对这份信任感到欣喜:“多谢太子殿下信任啦。”她吐了吐舌头,显得既俏皮又真诚。

景予继续说:“还有,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的名字,景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亲近和信任,这无疑是对沈知意的一种特殊待遇。

沈知意点了点头,开始尝试着叫出景予的名字,但似乎有些不习惯,她练习了几次,每次都带着几分尴尬和笑意。

景予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这么难吗?”他的态度轻松,没有半点太子的架子,更像是一个温和的朋友。

随后,景予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开始准备往回走:“走,我送你回西配殿。”

养心殿

皇帝陛下在沈知意离开后,似乎感到了一丝空缺,他询问王公公:“一下午没见到阿意,她去哪儿了?”

王公公恭敬地回答:“中午太子殿下的人来接姑娘去东宫赛马玩儿,说怕姑娘在宫中憋闷。”

皇帝陛下沉思了一会儿,问王公公:“你说,予儿对阿意是怎样?可比得上那个舒川?”他想要了解太子对沈知意的态度,是否超越了普通的友谊,甚至是否能与沈知意心中那个重要的舒川相比。

王公公抿嘴笑了笑,说:“咱们殿下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见咱们殿下与哪位姑娘有如此多的交际。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只端坐着就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也透露出对太子殿下的自信。

皇帝陛下听完王公公的话,挺了挺腰身,指着王公公笑着说:“狡猾的老东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和亲昵,表示对王公公的回答感到满意。

西配殿

沈知意心情愉悦,对于今天得到的那匹白马感到十分满意,已经开始期待着不久后再次去东宫的玩耍。然而,其红的一番话让她不得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我的姑娘啊,好姑娘,别光想着马了。快说说今日为何与太子殿下这般亲近?”

沈知意一脸疑惑:“亲近?有吗?”她开始努力回想今天的点点滴滴,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有过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比如拉过太子殿下的手,还放在了他的心口处。她感到有些羞愧,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僭越。

沈知意也觉得今天的行为过于鲁莽,但太子殿下似乎并不介意,这让她感到困惑。她回忆起与太子殿下的相处,发现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从未有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甩了甩头,试图抛开这些念头,然后看向其红,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解开太子殿下的心结而已,你想太多了。”沈知意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化解其红的疑虑。

接着,沈知意也拉起其红的手,同样放在其红的胸口处,模仿起自己之前的动作:“这样就算亲近?”她又轻轻戳了戳其红的脑门,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东宫

景予扶在案上,手中把玩着两瓶金创药出神。丝毫没有发觉有人造访,那人一把从景予手中夺走,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我倒要看看两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让殿下这般出神。”

景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思绪,他急忙请求:“快还给我,同和。”

两人随即顺势展开了一场轻松的比划。景予全力以赴,但对方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应对得游刃有余。对方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景予便耐心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景予突然喊了一声:“老师,您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听到这话,男子立刻停止了动作,转身向后,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然而,当他抬头一看,发现什么也没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景予的小计谋给骗了。手中的药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景予巧妙地夺了回去。

男子有些不耐烦地抱怨:“老用这招,你也不嫌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这种小把戏的习以为常。

随后,他懒散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仿佛在自己家中一样随意自在。

“只是普通的金创药而已。”景予解释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谢同和挑了挑眉,他打开折扇,悠闲地扇了几下,然后合上放在案上,戏谑地说:“普通金创药,谁信啊,不会是哪个姑娘送的吧。”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玩笑的光芒,显然对景予的私事颇感兴趣。

景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对谢同和说:“是个很有趣的姑娘送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赏和愉悦,显然对这位姑娘的印象颇为深刻。

接着,景予转换了话题:“同和,过两天是老成安公的生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显然对即将到来的事件有着自己的计划和考虑。

谢同和立刻表示支持:“爷爷的生辰,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顺势又给景予倒了一杯茶。

景予接过茶,低头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同和,你说如果我想使手段把一个人留住,她会不会怨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颇为关心。

谢同和不以为意地说:“当然啊,不过你可以不让她知道。”

景予喃喃自语:“呵呵,她既然那么喜欢她的家人,那我就给她一个家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决心,显然已经对如何留住那位姑娘有了自己的想法。

抬头看看谢同和,景予顿时心生一计,他问:“师母最近还好吗?身子可还恢复?”谢同和提到自己的母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愁:“我娘你是知道的,当年没保住妹妹,本就郁结于心。生同宁的时候差点儿难产,好在同宁还算健康。”景予听了,小声提出了一个想法:“那就给师母送个女儿吧,相信她会喜欢的。”他转向谢同和,半开玩笑地问:“你想要个妹妹吗?”

谢同和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景予的真正意图:“难不成你想让给你送药的姑娘给我做妹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显然已经看穿了景予的心思。

景予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笑笑说:“是啊,这样我就可以把她留下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显然对这个计划感到满意。

谢同和看着景予,半开玩笑地警告说:“我看你是相思入骨了,小心点儿吧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但也透露出对景予的关心。

随后,谢同和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景予说:“明明今日让我来是为布局的,怎的,现在我成入局的人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显然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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