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众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皇帝陛下对于昨天晚上的闹剧感到不满,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他心想:那个舒川到底是哪里好?阿意怎么就看上他了?唉,傻女儿啊!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料理干净,还要与你长相厮守,你这是过得什么日子。
皇帝陛下继续沉思,还有那个余秋雨到底还要做什么,怎么总是和阿意过不去。他决定,到了昆仑山一定要问问沈无言,他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当的。若是阿意与那舒川真的至死不渝,那予儿可怎么办?他也是个倔脾气。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真是难为朕。
皇帝陛下的眉头紧锁,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既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又担心她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入歧途。作为父亲,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为女儿的未来做出明智的决策。
孙妙青表面上温顺知礼,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不为人知的叛逆。最近与沈知意的交往让她见识到了对方那种敢于直言、不畏挑战的精神,这正是她自己所缺乏的。坐在马车上,她不时偷偷观察沈知意,心中暗自思量:难怪父亲鼓励我多与沈妹妹交往,原来他希望我能从她身上学到一些东西,为将来做准备。沈妹妹确实了不起,她能够勇敢地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她口中的舒公子必定是风度翩翩,否则怎会赢得沈妹妹的芳心。反观自己,这些年来只能远远观望,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有何看法,两个人是否有可能发展。或许,她应该向沈知意请教一些情场上的技巧?
马车外,谢同和骑在马上,面露忧郁。他本意是为了报复沈知意,却未曾料到自己竟会陷入如此境地。不仅未能如愿,反而被一位姑娘所救,这让他感到颜面尽失。此刻,他的心情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复。就连一旁的万首领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只能无奈地摇头,不知该如何安慰。
谢同和心中纠结:妹妹竟然已有心上人,那自己的挚友又该如何是好?难道他们的爱情之花还未绽放就要被埋葬吗?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多年的好兄弟,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是保护妹妹,可能会对不起好兄弟;若是保护兄弟,又担心会耽误妹妹的终身幸福。看着太子殿下深陷情网的模样,他不禁担忧若是对方知道了此事,会做出什么冲动行为。唉,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王公公察觉到众人情绪低落,沉思片刻后,向皇帝陛下提议:“教主,咱们这是在去昆仑山的路上?”
皇帝陛下似乎兴致不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未多言。
王公公不放弃,继续说道:“老奴注意到前方有一条清澈的河流,不如我们去河边稍作休息?您已经在马车上颠簸了半天,也该舒展一下筋骨了。”说罢,他的目光转向沈知意,用眼神示意她出言相助。
沈知意虽然也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但还是轻声建议:“陛下,我们还是稍作休息吧。马匹也需要饮水。”
皇帝陛下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王公公去安排休息事宜。
谢同和漫不经心地捡起几块石头,逐一投向波光粼粼的河水,仿佛要将所有的尴尬和纠结都扔到这条河中。沈知意缓步走到他身边,也弯腰拾起石头,轻抛入河。随后,她转向谢同和,语气中带着感激:“昨日赵大小姐为难,多谢兄长替我说话。”
谢同和微微颔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启齿。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带着一丝尴尬:“昨日你们提到的舒公子,就是那日掳走你的人吗?”
沈知意轻轻点头,眼中带着笑意,语气坚定地回答:“没错。他就是我认定的人。”谢同和的语气依旧平淡,他继续问道:“那太子殿下呢?他对你的心意,你不会毫无察觉吧?”问完,他的目光紧紧锁定沈知意,观察着她的反应。
沈知意抬头望向远方,语气平静而坚定:“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拒绝了他。我们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谢同和也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她的话:“你现在可是成安公府的小姐,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呢?”
沈知意轻轻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那又如何?我并非在成安公府出生的小姐。况且,我已经心有所属。以前不提,是因为宫中处处是陷阱。若是让人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恐怕会连累到他。”她转头,目光直视谢同和,语气诚恳:“我知道兄长与太子殿下的关系,让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很难。但若将来太子殿下因此而怒,还请兄长在能力范围内出手援助一二。”
谢同和没想到沈知意会如此坦率,直接向他说明了一切。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并没有强求他替她隐瞒。面对沈知意的坦诚,谢同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宠溺地轻抚沈知意的头发,语气柔和:“为兄答应你,只要他不问,我便不说。这样可以吗?”
沈知意的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向谢同和道谢:“多谢兄长。”话音刚落,她便运用内力轻轻搅动河水,一颗晶莹的水珠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缓缓地从河面移动到她的手心。
谢同和见状,不禁惊讶地问道:“就是这个!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知意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继续控制着手心里的水珠,让它不停地变换形状,而水珠在她掌心中依旧流动不息。
“我修炼的是灵元神诀,可以借助内力操控自然之力。就像这样。”沈知意边说边用右手继续操控水珠,同时左手轻轻一挥,控制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让它也缓缓地移动到自己的手心。她将双手举到谢同和面前,清晰地展示着这神奇的一幕。
谢同和的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他想要亲手接过那些水珠,却又担心自己无法成功,于是犹豫不决,显得有些畏缩。沈知意注意到了他的犹豫,便鼓励他伸出双手。
谢同和先是用衣服擦了擦手中的汗水,然后集中精神,试图用自己的内力与水珠建立联系。然而,当他的手接触到水珠时,水珠立刻化为一滩水,从他的手心滑落。他焦急地挠了挠头,满是疑惑地望向沈知意。
沈知意耐心地解释道:“灵元神诀的精髓在于与自然产生共鸣。你与它们之间没有建立起联系,所以无法用内力控制它们。”说完,她轻轻地将谢同和手心中的水重新汇聚成一颗水珠,然后巧妙地将其化为一把小剑,剑意凌厉地刺向远处的树叶。只见那片翠绿色的树叶被精准地一分为二,缓缓飘落,而那水珠也已悄然滴落在土壤之中。
谢同和目瞪口呆,不禁感叹道:“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沈知意的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她解释说:“我修习的是无形之剑。用灵元神诀与静水流深剑结合,万事万物皆能成为我的剑。就是这样。”说完,她还骄傲地挑了挑眉毛,目光中带着一丝挑战,看向谢同和。
谢同和对沈知意的功法感到惊叹,内心渴望能学到这样的技艺。然而,作为兄长,他有些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请求。他心中暗想:昆仑山的功法果然神奇,难怪江湖中人提起昆仑山都充满敬畏。他转念一想,下一站就是昆仑山,正好可以向无言道人和沈知意的师兄们请教一番,这样也算是不虚此行。
昆仑山
两位男子伫立于悬崖之巅,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眼前是无边无际的天地。其中一位男子身着一袭纯白长衫,衣袂随风轻舞,飘逸如仙,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另一位则穿着浅蓝色的长衫,其色如同天空般清澈,映衬出他宁静而深远的气质。
周围的环境宁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声,只有偶尔的风声在他们耳边低语。山间的雾气如轻纱般缓缓升起,与天际的云彩缱绻交织,仿佛在上演一场天地间的优雅舞蹈。这两位男子静静地站立着,目光远眺,似乎在沉思,又或许在欣赏这自然界的宏伟画卷。
白衣男子,衣袂飘飘,站在悬崖之上,平静地开口问道:“怎么想来昆仑山找我师父了?是想让我师父再助你医家得药王谷谷主之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似乎对对方的来意并不完全信任。
“不是。”舒川回答得简洁而坚定。他随后举起手中的玉箫,轻轻地放到白衣男子的面前,希望他能看得更清楚。他继续说道:“我心仪之人,是无言道人的徒弟。我这次来,是想得到他老人家的同意。”舒川的声音虽然缓慢,却充满了决心和诚意。
白衣男子接过舒川手中的玉箫,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认出这是自己师妹的物件,也知晓这是舒川赠予师妹的礼物。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他傲然说道:“师父的意见固然重要,难道我这个二哥的意见就不值一提了吗?”说完,他将玉箫递还给舒川,挺直了腰板,目光投向远方,等待着舒川的答复。
舒川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当然重要!那么,二哥这是同意了?”
沈淮阳挥手制止了舒川接下来的话语,回应道:“别高兴得太早。我师父可还没点头呢。阿意来信说,这两天会带人到昆仑山。你为何不与她同行,反倒独自一人先来了?”
“她此次来昆仑山肩负重任,我不便同行。两情相悦虽是两人之事,但我作为男子,更应站在她前面,为她排除障碍。”舒川的语气坚定。
沈淮阳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那你药王谷的师妹呢?你这样做,岂不是伤了她的心,回头又来找我家阿意的麻烦?”
“药王谷那边二哥不必担心,我会回去妥善处理。带阿意游历江湖,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不会接受安排与师妹成亲。我的心上人只有阿意。”舒川的眼神坚定,直视沈淮阳。
就在这时,一位八九岁的孩童匆匆跑来,向沈淮阳行礼禀报道:“师父,师祖出关了。听说今日有客人来访,正叫您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