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上官梨和阮糯的战斗刚刚开始,阮糯是音修,武器是一把琵琶。
这一场关注的人尤其多,两位都是绝色美人,阮糯怀抱琵琶,温婉动人,一颦一笑间让人心生神往。
上官梨手持冰魄,不苟言笑,眉眼间淡漠至极,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
观赛的诸多弟子都在讨论,这一场究竟谁胜谁负。
“我看这上官梨的赢面大些,她是剑修,同阶之中,剑修最强。”
“哎,那可不一定,我看阮糯赢面更大,我听别人说这上官梨刚突破金丹没几天,估计修为都没稳下来呢。”
“不会吧,刚突破还进前十了。”
“你听谁说的啊?靠谱吗?”
“我在膳堂一个朋友那听的,他在丹峰有个朋友,他那个朋友说的。”
“你们别吵吵了,上面都开打了。”
阮糯和上官梨互相问好后,就立刻飞身到了擂台边缘,与上官梨拉开了距离。
她看得出来,上官梨是剑修,近战,她肯定打不过,只能远攻,不让她近身。
看着远处的阮糯,上官梨面色不变,挥出一道剑气,行至途中,阮糯拨动了琴弦,一道音波打散了剑气。
望着被打散的剑气,上官梨并不意外,仅凭几道剑气碰不到她,连着又挥出数十道剑气,紧接着持剑向阮糯靠近。
阮糯看着数十道剑气以及快速接近自己的身影,面上没有一丝紧迫之感,甚至还柔柔对着上官梨笑了笑。
随后手指微动,琵琶声响,纤纤玉指间,曲调渐成,以阮糯为圆心,一圈一圈的音波往四周散开。
上官梨的剑气碰上这音波,就像是雪花入了水,立刻就融化消失了。
一圈又一圈的音波散向上官梨,她明显感到,这音波在将她往后推,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拦不住她。
看着自己的音波没有将上官梨推开,阮糯手上加快了弹奏琵琶的速度,琵琶声逐渐加快,变得急促了起来,曲调也开始变得紧张肃杀。
更多更快的音波袭向上官梨,这回的音波不仅仅是水平方向,而是斜着,台下观赛的弟子都为她捏了把气,生怕她躲不过去。
毕竟这次的音波看着就杀气腾腾,完全不像前面的,恐怕不单单是将人推开了。
身形翻转间,上官梨一个飞身下腰,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躲开了音波。
一回头,这些音波打在了她身后的空地,地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痕迹,果然这回的音波很危险。
上官梨意义躲开音波逐渐和阮糯缩短了距离,眼看到了阮糯跟前正打算一剑刺下,却突然停下了剑,眼中也失了神采,就那样维持进攻姿势呆滞在原地。
观赛众弟子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是啊,马上就能打到了,怎么突然听下来了?”
“应该是被琵琶声影响了,音修一向是攻心为上。”
“我和这阮糯对上过,她的琵琶声能让人想起内心最痛苦的回忆。”
“那这上官梨岂不是输定了。”
“不一定,只要她能挣脱回忆就可以了。”
看着停下动作的上官梨,阮糯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拨动琵琶,曲调越发哀怨,上官梨的面上也闪过了挣扎痛苦之色。
又过了一刻钟,阮糯确定上官梨已经沉浸于回忆中,收起了琵琶,拿出一把短剑走向上官梨,到了跟前,正打算刺下。
却被一只手挡下,阮糯暗道不妙,迅速后退,她退的极快,可冰魄剑更快,不过一息就横在了脖颈上。
上官梨的声音响起:“阮师姐,得罪了。”
长老的声音响起:“上官梨胜。”
阮糯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上官梨跳下擂台准备离开,赶忙跟上去问:“上官师妹,我这琵琶声困过许多人,竟是没能困住你,上官师妹可否解惑?”
上官梨停下脚步,说:“师姐的琵琶是为攻心,扰乱心神,只要固守本心就可不受影响。”
阮糯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固守本心说着容易,又有谁真正做得到呢,我是想问,难道我的琵琶没有让你想起一些回忆吗?我看你应该是有陷入回忆,但是抽身极快。”
上官梨失笑:“师姐说笑了,我自然也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只是曾经家中长辈给我吃过释迦果,所以我才能很快抽身出来,师姐的琵琶很厉害。”
阮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的琵琶出问题了呢,耽误你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啊,上官师妹。”
上官梨温柔一笑:“师姐严重了,再会。”
说完,上官梨就朝着座位走去。
“川穹对郭天,下一场姬七里对何麦青。”
川穹和郭天跳上擂台。
“请指教。”
不知不觉就到了未时。
茶酒感觉自己的灵力已经到极限了,她现在浑身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是符还没有画完,已经画完一半了。
她好想停下歇一会,但是不可以停,一旦中断灵力输送就会前功尽弃,不能停。
丹田里灵力快见底了,茶酒心里开始焦急了起来,不行,不能慌,要稳住,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
有了,这比武台上每个擂台间都种有许多花草树木,用以隔开各个擂台,她可以利用这些植被来补充灵力。
说干就干,茶酒右手继续握住木笔画下一笔,左手掐起一道聚灵决,擂台边的花草微微晃动,丝丝缕缕的灵力向着茶酒飞去。
有了补充的灵力,茶酒的压力小了许多,继续完成隐匿符的画制,全然不知道她这一手让观赛的人都震惊了。
“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看来她应该是木灵根,所以才能从花木中聚集灵力。”
“可是这距离有些太远了吧。”
“这也太厉害了吧。”
大家都在感慨中,突然插进一个声音:“可是长老不是说只允许使用备好的材料吗?她这样岂不是犯规了吗?”
钱朵朵回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欠揍,一看,哎,老熟人,说话的正是白烟烟。
“这又不是画符的材料,是她给自己补充灵力,当然不算犯规,倒是你,在这儿胡说八道,这么想看小酒被赶下来啊。”
白朗朗正想开口,白烟烟伸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回答:“钱师姐说笑了,我只是担心小酒这么做犯了规,被长老取消资格罢了。”
钱朵朵懒得搭理这两个装模作样的人,嗤了一声就换了个位置看去了。
茶酒丹田里的灵力不断被耗尽,又被补充,一点一点的画着隐匿符,巡视的长老看着她的做法也没有阻止,他也想看看,茶酒这符能不能画出来。
太阳也落了山,时间也快到了。
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茶酒突破了,现在已经是练气九层了。
这让诸多观赛的人都震惊了,比赛途中突破不算什么,好些人都是在打斗过程中突破的,可是这是在画符,茶酒居然也能突破。
不仅如此,就算是突破,茶酒的手都没有抖一下,右手的灵力没有多一分一毫,纹丝不动的画着符。
这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要知道,在突破的时候,灵力充斥全身,她怎么忍住的,没有用过多的灵力下笔。
画符时,下笔的灵力多一丝少一缕都会让整张符报废,没想到茶酒就算突破也没让符报废,当真是厉害至极。
“时间到,诸位停笔吧。”
长老说完就将防护罩撤下,茶酒已经累瘫了靠着桌脚坐下,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没有晕过去已经很好了,她要等结果出来,好好嘲笑一下邱莹。
长老一挥手,所有人桌上的符箓都飘了起来,一堆一堆的看过之后,他又将符箓放回桌上,只不过看到邱莹和茶酒时,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符箓比试,第一名茶酒,第二名帝饵,第三名沈杉,第四名.......”
一直到前十都说完了,没有邱莹的名字,邱莹不可置信的看着茶酒,大声的对着长老喊道:“长老,我不服,茶酒凭什么第一,她就画了一张,而且我怎么可能前十都没进。”
看见有人质疑自己,那长老眉头一皱,看着身后说:“姓风的,你们符峰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当中质疑本长老。”
“林长老,你别生气,她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邱莹,还不快给林长老赔礼道歉。”
风大刮的身影从林长老身后出现,邱莹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大声说:“峰主,弟子只是有些不解,茶酒不过是画了一张符箓,怎么就成第一了。”
风大刮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邱莹,在心里摇了摇头,这邱莹怎么就成了这样。
“那是因为茶酒画的是绿阶隐匿符,虽然是绿阶下品,但确实是绿阶,自然有资格排第一。”
邱莹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才练气期怎么可能画的了蓝阶符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长老不耐烦的说:“你要是好好画,不想着强行画自己画不出的符箓,说不定还能进前十,不过我看你如此急功近利,哼!”
此刻邱莹早就没心思听林长老说些什么了,她只听见了一句,茶酒画出来了绿阶隐匿符,这怎么可能,她才练气期,怎么可能画出绿阶符箓呢,就连风师兄练气期时都画不出来绿阶符箓,茶酒怎么可能画的出来呢。
她看向坐在地上的茶酒,快步走过去,抓着茶酒的衣领,发疯似的大喊:“那可是绿阶的符箓,你怎么可能画的出来,你说,你是不是作弊了,你说啊?”
茶酒本就疲累无比,被她这样摇晃,一下就晕了过去,风大刮看着疯狂的邱莹,皱起了眉头,一挥手将邱莹打开,看向旁边执法堂的弟子。
“你们把她送去邱长老哪里吧。”
钱朵朵从听见茶酒第一开始,就激动的不得了,后边邱莹发疯,茶酒晕了过去,她顾不得礼数,直接跳上擂台,将茶酒,抱了起来。
风大刮看着晕过去的茶酒,对钱朵朵说:“抱歉,是我们符峰教导弟子不严,才让小酒遭此冒犯,这些丹药你给小酒服下吧。”
钱朵朵:“风峰主不必如此,您平日里对小酒的教导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先带小酒回乾坤峰疗伤,多谢您的丹药。”
言毕,钱朵朵抱着茶酒往乾坤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