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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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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一心想看热闹,得了准许拔步就往外跑。

“还是不用了吧,”魏南淇苦口婆心地劝道,“我怕你一会儿见到人,会气着。”

萧衍舟道:“为什么会生气?”

魏南淇怔愣几秒,把头埋进枕间,彻底沉默了。

兰情是不要命了吗?那日在鬼市,萧衍舟可是真想杀了他的。

萧衍舟还不知那人是谁,给她压了压被子,问道:“为什么是讨情债?”

被子枕头丝丝缕缕都掺着他身上的味道,魏南淇目光闪了闪,继而无奈地说道:“把中间那个字去了,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话刚说出口,萧衍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妙的“嗯”了一声。

只是一个字,魏南淇反复咂摸,就是品不出他的意思,为了场面闹得不要太难看,她正要起身,正巧赵管家带着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妆容妩媚,容色绝丽,让人不可直视。

两人隔着屏风,魏南淇坐起身,眼里闪过一瞬惊喜,然后很快就被惊吓替代,她心中暗叫不好,手却被萧衍舟死死握住。

兰情手上缠着丝帛悬在胸前,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自觉地坐在了椅子上,“王妃怎么也不出来看看妾身,糟糠之妻不下堂,王妃读了那么多书,才几个月的光景,您就把妾身忘了?”

男的,且口出狂言!赵管家惊掉下巴,痴痴地望着那位。

屋中一片寂静,萧衍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要不,”魏南淇没理会他的抱怨,从旁边观察着萧衍舟的脸色,干咳一声,“要不,你先说正事?”

“什么是正事?你说我说说什么是正事!”兰情黯然销魂,“是害我受伤,还是烧了我的鬼市。”

魏南淇笑了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钱的事好商量。”

他好像不是过来揭她老底的。

“你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兰情涂着红蔻的手指端着茶盏,眯起眼睛,“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话里带着几分邪气,魏南淇又咳了几声,抬了抬那只被握住的手,低声道:“人是找你的,不是找我的。”

否则,兰情早把那个账本扔她脸上了。

萧衍舟侧着头,瞧着她眼里闪过异色,好像在说什么时候是只小狐狸了?

也不知是被看穿了,还是灯下瞧人心猿意马,暖意烛火下,这人连发丝都透着几分缱绻,魏南淇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抽回手,翻了个身,也没说什么。

......

长廊外,青灯烛影,萧衍舟走出来,兰情跟在身后,上下打量着他,沉默半晌,“殿下居然没有把我的事告诉她。”

萧衍舟不置可否。

“我记得以前在宫中碰见小殿下,”兰情笑出声,压低声音,“不是这个性子?”

话里意味深长,萧衍舟回头看他,眼底浮现出戾色。

“我对殿下了解不多,毕竟您出宫后,”兰情字斟句酌,看了一眼对面的锦安,“那些在身边伺候的太监嬷嬷人都死光了。”

萧衍舟狭眸看着他,“了解多少?”

气氛阴沉,兰情表情复杂,脚挪不开步子,萧衍舟站在他身前竟然莫名有种压迫感。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这些年,他没少费尽心思打探定王的事,可林老将军把他捂得太严了,除了那些上报的军功敷衍咸丰帝,其余的消息半分都没泄出来。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事捂得严,说明越有问题。

尤其是性情大变。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小孩子为了包庇偷窃珠宝首饰的宫娥,跑到母妃面前哭哭啼啼,最后还挨了巴掌。

那小人温雅和煦,看着煞是可爱。

有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定王有着杀伐决断的狠厉,也曾为了一个下人求饶。十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今日再见到定王,真是如同换了一个人。

这事是他无意间看到的,兰情自然不会说,而且他也不敢,他狡猾的浅笑:“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然后那日在鬼市就认出了殿下。”

萧衍舟垂目:“见过一面?”

“自然,”兰情正了神色,“可惜啊,殿下住的地方太偏,不然就能多见几次,混个面熟了。”

萧衍舟道:“藏了什么心思?”

“小人哪敢在殿下眼皮底下做手脚,投诚而已。”兰情抬头看着他,萧衍舟危险的气息展现得漓致,可方才在屋里明明不是这样,“寻个安身立命之处,愿效犬马之劳。”

萧衍舟神色更深,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投诚,那你找错人了。”

“内政不宁,边疆就不稳,岭南那边眼看着就乱了,本来就是夹缝里求生,如今又得罪了晋王,没办法了,想找棵大树。”兰情不紧不慢道,“思来想去,殿下才是最稳的。”

最稳的什么?

萧衍舟道:“你想错了。”

“殿下,此时所想并不代表以后也会这么想,不看僧面看佛面——”兰情自诩洞悉人心的本事,抬手指了一下屋里的人,对上他的视线骇得浑身一颤,话没了下文。

萧衍舟眸中深不见底,道:“油腔滑调,本王想听实话。”

兰情自知触到了他的逆鳞,心下惶恐,但也赌对了,“良禽择木而栖,殿下知道我的身份,知道那不堪的一面,我不想再蝇营狗苟于暗处,我想光明正大地活着,能站在世人面前,能改回我的名字,此番,就算纵然粉身碎骨,亦无悔。”

萧衍舟想了想,道:“李襄。”

这个名字太久没听过从他人口中说出了,兰情怔了怔,收敛神情,“殿下怎会得知这个名字?”

二十年前的事,他还没出生。而且,自从入了掖廷,他从未向人提过这个名字。

萧衍舟冷然一笑。

这件事于萧衍舟而言实在无关紧要,他为何要查?兰情心思辗转,努力克制着神情,却还是稍显生硬,“真是难为殿下还记得。”

“所以才接近的魏苒?”萧衍舟道。

“殿下何必把话挑明呢,”兰情牵唇一笑,继而解释道,“算是吧,在京师我曾见过季修源几面,所以在徐州看见他,就稍微注意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身后跟着个小姑娘在人群里乱窜。”兰情把话说得差不多了,“那殿下考虑一下?”

萧衍舟道:“什么时候认识的?”

“王妃吗?”兰情思索了一下,“永安二十一年冬,殿下大可放心,我没也打算伤害她,毕竟她帮了我不少忙。”

他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萧衍舟望着窗棂,目光微微一顿,“手札给我。”

兰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眉梢一挑,嘴角往下压了压,状似为难从衣服里拿出来,道:“殿下倒真是个痴情人,既然如此,那我再告诉殿下一件事。”

他略一沉思,递过去的是两个物件,“王妃查王媪,虽然疯了,但也难保她说出什么。”

而且疯子的话未必不可信。

萧衍舟神色异常冷漠,攥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咔咔作响,他知道这个名字,是林上薇的乳娘。

两人距离愈远,兰情没去看他,只是说道:“另一个是齐金情妇的藏匿地点,齐金把人囚禁了。”

萧衍舟走得很快,让人打发兰情走后,就把另一封信扔给了锦安,“让奚庭生去查。”

锦安顿了顿,强打起三分精神,躬身离开。

这会儿,魏南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十指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左右想不明白,就掀被子下床。

兰情的目的,她到现在都没摸清,怎么能让这两人单独说话呢!

这两日她脑子如同一锅浆糊,什么都想不明白。

屋里转悠了两圈,魏南淇披件衣服,坐在书案前燃起灯,整理思绪。

这段日子,最让她烦心的居然不是侯府那个作妖的刘氏,而是太子和萧衍舟。

本来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送走魏南歆,可太子对她总有一股莫名的敌意。确实,她是定王妃,有芥蒂在所难免。

但,恨也就恨了,吸一波仇恨也挺好的。

反正到时候她与萧衍舟和离,躲到天涯海角,谁管你恨还是爱。

定王,萧衍舟,萧羡......

问题就是出在这,她不能和离了,之前的计划全泡汤了!

眼下这个情况,萧衍舟肯定不会回漠北。

魏南淇咬了下唇,表情都呆了一瞬,总算是想起了什么!

那日在山洞,她问观雨亭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就被按在了地上......

魏南淇脸颊一热,吸了吸鼻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隽禁欲的脸。

他偷亲自己!!!

那时她才多大,十五啊,萧衍舟也是十五。

小小年纪就心怀不轨,现在长大了,那肯定是......不可描述!

魏南淇肩头隐隐作痛,两腿有些发抖,心里生出一丝丝苦涩。

此时,她狼心狗肺地想着:要不还是跑吧!

她一生积德行善,福有攸归,扪心自问,如此大好年华,她还没浪够呢。

魏南淇起身支起窗户,往外看了一会儿,吹着风,人清醒了一些。

大约过来一盏茶的时间,她脑袋一热,又躺在床上,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胸腔跳动。

他居然亲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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