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自菲薄啊蔻蔻，要对自己的运气有信心。”
阿凯显然没有让黎蔻拒绝的打算：
“放心，性能优良的鱼竿我会为你准备好，也会让有探测型鱼魂技的队友先确定方位，你只需要帮我锚中。”
黎蔻皱着眉，还是觉得太离谱：“那可是在大海里，我哪知道自己钩上的是什么？”
“对其他猎钓者而言，钓上海洋生物以外的战利品才是小概率事件，可对你来说——”
黎蔻臭着脸瞪他：“你敢说出来，我现在就从船上跳下去。”
“……”
阿凯如她所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头一转：“我需要的是你那种因果律一般的……咳，命中率。放心，只要你锚中了，后续的事情全部交给我。”
“那我要是没钓上来呢？”
“那就钓到为止啊。”阿凯理直气壮地俯视着她，“蔻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刚才是你主动问起，有没有能回报我的事。所以现在我们谈的，是你弄坏房间的赔偿事宜。”
黎蔻咬着唇脑内风暴了几秒，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情况不对，但就等我把房间毁了才弄醒我的！？”
阿凯视线飘忽了一下。
他腾出一边手，在墙上的嵌入式操作台上按了几个键，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了被黎蔻糟蹋的休息舱的修理费用。
黎蔻抽着凉气去数那长长的一串0。
阿凯循循善诱：“你瞧，只需要甩几次鱼竿，这笔账我们就两清了。”
然而黎蔻并不好糊弄。
她眼神一凛，快速在终端输入了自己要查询的内容。
她很快有了结果，把画面往墙上一投：
“你当我傻？一台机甲的造价是你这房间的修理费用的几百倍！你明明赚大了好吗！”
阿凯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
黎蔻瞪回去：“你还敢啧舌！有你这么坑盟友的嘛？那可是在奥兰多的地盘上动土诶！他有多贪你不知道？要是被他发现我偷摸着帮你弄过来这么值钱的机甲，我以后还怎么在他手下混！”
阿凯感慨：“蔻蔻，你刚来那会儿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是傻多了吧。”
黎蔻翻着白眼，从阿凯身下钻了出去。
“……我不是赖账，但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
她轻咳两声摆明态度：“得加钱！”
阿凯：……
别说，他还挺喜欢看蔻蔻这戒备拉满的样子，让人很有拆了她防备心的欲望。
他侧身倚在墙上，笑着问道：“那你想要追加什么条件？”
黎蔻早就有了打算，此时也不跟他客气：
“我要做精神力强度鉴定，并且学习训练精神力的方法。”
阿凯有些意外：“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在这颗行星上足够用了……至于鉴定，只有帝国官方授权的机构出具的鉴定结果才有意义，但那也意味着你会正式进入帝国的眼中。”
黎蔻一听，顿时有些退缩。
但她还是想弄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就没有非官方的方式嘛？我只是想要个结果，又不是要写进履历里找工作。”
阿凯确认了她的执着，没再泼冷水。
“那当然是有的，现在我就能帮你确认。”
“啊？”
这进度属实有点快，黎蔻更谨慎了：“……你这是答应了？”
“当然。”阿凯朝她伸出手，“就像你说的，上百倍的利益面前，追加两个条件而已。”
这回轮到黎蔻“啧”了一声。
“……总感觉我还是亏了啊。”
“别这么说嘛，你所求的是让自身进步，能够得偿所愿不就是最大的回报？”
阿凯没再给她反悔的时间：“把手给我。”
黎蔻将信将疑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这是民间的测试方法？”
“没错。”
阿凯以十指相扣的方式与她掌心相触，黎蔻脸还没来得及发热，就感觉到一圈精神力波动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朝四周荡开。
她张望了一下，感觉有一层“膜”笼罩了他们。
“很敏锐。”阿凯看着她的反应，笑着称赞了一句，“待会儿动静会有点大，我得先做好防范。”
黎蔻顿时想到了被自己毁掉的房间。
“现在闭上眼睛，告诉我，你在我们的手上看到了什么？”
黎蔻依言照做，漆黑中，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她照实说了，阿凯继续给她提示：“想办法捏碎它。”
既然是检测精神力的强度，那么要“捏碎”，自然是靠调动精神力来达成。
黎蔻在梦境中已经学会了用精神力链接、剥离鱼魂技，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小光点悄无声息地湮灭在她的精神力威压之下。
“做得很好。”阿凯的声音响起，“刚才这是F级强度的精神力聚合物，你能毁掉它，意味着你的精神力在这个等级之上。”
“啊……那些计算数值的卡牌桌游一样嘛，我的攻击力比你摆出的防御力强，就等于我的等级比那个聚合物的高咯。”
“嗯——按照你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行。”
阿凯再度凝合出一个新的光点。
“你的精神力强度肯定在不差，我们跳过低等级，从B级开始再试试。”
这一次，黎蔻费的劲明显大了许多。
她对精神力的操控还不算熟练，需要肢体动作的辅助，等把光点弄没时，黎蔻感觉自己把阿凯的手背都掐出了痕。
但阿凯没放在心上。
“继续。”
比B级聚合物更明亮的A级光点出现。
这一次又更困难了一些，黎蔻加上了跺脚的动作。
笼罩在他们周围“膜”晃动了一下。
“继续。”
S级的光点已经非常刺眼了。
黎蔻把它弄没时，已经用上了语言攻击：“电光毒龙钻！给我灭！”
阿凯：……
行吧，挺有活力的。总比以前他面对的那些发出各种呻吟或者嚎叫的情形好些。
最终，黎蔻在SS级的光点面前败下阵来。
她大汗淋漓地靠着墙壁，觉得自己连迈腿的力气都没了。
而正在活动手腕的阿凯，看起来非常轻松——除了手背上破了皮，让他看到那一道道抓痕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目前看来是S级以上，距离SS级还差一些。”阿凯回想着刚才最后一颗光点闪烁数回却没能熄灭的场景，“你也不用气馁，没有经过专门训练就有这样的强度和操控力，已经非常不错了。”
黎蔻喘着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介意透露一下你的等级吗？”
阿凯笑了笑：“我能为你剥离鱼魂技，这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黎蔻回想着自己学过的知识点——剥离鱼魂技需要双方精神力等级差在三级以上。
她抽了口冷气。
“那——介意再透露一下，你所剥离过的对象中，精神力等级最高的是多少吗？”
阿凯摸着下巴，面露惊讶：“蔻蔻，你很敏锐啊……让我想想，这几年的话，应该就是你了。不过之前我遇到过SSS级的对手，倒也尝试过，很可惜，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黎蔻哆嗦了一下：“帝、帝国的评级体系里，SSS级不就是最高等级了吗！？”
“对啊。”阿凯抱着手臂看她，“SSS级就是最高等级。”
黎蔻：……
她忽然想到那个非常装逼的句式：别人SSS级是因为等级是SSS级，他SSS级是因为最高级只有SSS级。
嘶……
她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跟这么恐怖的大佬呛声！
诶不对……
之前阿凯不是说，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差点剥了他的鱼魂技吗！
那岂不是说，如果她身上的金手指活力全开，能把她的精神力提升到至少超出阿凯三个等级的地步！
好家伙，原来她才是大佬！
黎蔻腰杆子顿时直了不少。
阿凯看着她变脸，觉得有趣：“想什么呢？”
黎蔻“呵呵”两声：“这不是找到了榜样，有了追赶目标嘛。”
她眨了眨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阿凯，如果是你的话，融合鱼魂技数量的极限是多少啊？”
“我不知道。”
阿凯的回答让黎蔻有些意外：“诶，你没有试过逼出自己的极限吗？”
阿凯点着她的额头，语气郑重：“蔻蔻，技能从来不是越多越好，用合适的搭配为自己创造优势才是正确的做法，如果我能用三种技能的组合就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增加自己负担去融合更多的技能呢？若是把握不好那个度，忽然出现精神力干涸或者暴走，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黎蔻知道他说得很对，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如果不明确自己的上限，又怎么能确定所谓的‘度’呢？”
“哦……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阿凯被她说服，认真地想了想：
“其实这个上限，跟你所融合的技能的强度也有关系。用我的情况来说，在永久绑定了【造星主】的情况下，若是尽全力，再融合二十来种跟【造星主】同样是红色强度的技能，应该就开始吃力——你干嘛这个表情？”
黎蔻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他：“……帝国数据库里认证的红色鱼魂技都没有二十种。”
“可不是嘛，所以我基本不会遇上脱力的情况。”
黎蔻：……
凡！这人太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