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初歇,汗水从方觉鬓角滑落,顺着下巴,滴在了阮岁寒的胸口。
晶莹的水珠在她身上晕开,好似一张雪白的画纸泼洒了点滴殊色,缀其上,点其意,未见其神韵,已知其风采。
方觉舔了舔下唇,因为长时间的忍耐,声音有些不稳,闷哼出声:“师尊,我有些忍不住了……唔……”
他搂着人,用力地搂着,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般,良久,待元阳交付,才算了却一桩事。
元阳被锁住,待师尊身体慢慢吸收,在后面一个月的时间里,为师尊提供热能。
哦对了,还需要心头血。
方觉的呼吸渐渐平缓,激情过去,该做的还没有做完。
坐起身,右手手腕轻转,做了一个“来”的手势,桌上的白玉茶碗便飞过一个来,稳稳落在手心。另一只手指尖一扬,随衣物在一处的乾坤袋中的晶体匕首便出现在眼前。
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余三指虚虚握住,朝心口一指,匕首的尖端便没入心头。
玉碗随之接住。
半碗火狐心头血,辅以他纯阳体质的元阳,便可维持师尊一个月不被魔气的至寒至阴侵扰。
接好血,方觉面无表情地,又将匕首收好,一口将那热气腾腾的心头血含入口中,扶起阮岁寒,为她嘴对嘴渡过去……
心口的伤口很快恢复如初,有着一半狐妖血统,他任何伤口总能恢复得很快,以前师尊总说“伤口好了,就不疼了。”
但受伤时候的痛楚是不会忘记的。
可又有什么比师尊醒不过来更让他心痛的呢。
喂完血,方觉用指腹将阮岁寒唇上的血红揩掉,运起灵力助她运转周身,将元阳和心头血的能量调和。
一个大周天后,经脉疏通,连他自己都觉得顺畅无比,睁眼一看,师尊脸上已染上一层薄红,细汗洇在额角,就连锁骨胸口,都被汗水浸得莹润。
方觉将人抱进怀中,手掌搭在滑腻的肩头,轻轻摩挲,下巴也抵在阮岁寒头顶,亲昵地蹭了蹭,温存了些许时间。
直到被掌门师伯的传音术唤他去主峰,才松开阮岁寒。
认真备好温水,把人抱进浴桶中仔细清洗汗渍,白发披散在洁白的背上,因为被水打湿,而一缕缕纠结在一起,方觉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用手拿起木梳,一点一点地梳理起长发来。
“师尊白发也是好看的,更像仙子了,出尘又空灵……师尊怎样阿觉都喜欢……”
一边轻声叨叨,一边细致地给人洗净周身。
“……待会儿我得去掌门师伯那儿了,师尊一个人……”
手里拿着帕子,擦在阮岁寒胸口,方觉说着说着就顿住,薄唇抿了抿,又放开。
“下月十五,阿觉再回来看师尊。”
给阮岁寒洗干净后,方觉又先将弄脏的床单换掉,回来抱着人起身,捏起一个诀,将身体烘干。回到床榻上,从乾坤袋中拿出给师尊准备的新的衣衫。
雪青色的窄袖纱织长衫,衣摆处缀着同色樱草绣纹。
内衫,外衫,一件一件仔细给她穿好。又把换下的竹青色衣衫好生收进乾坤袋中——将师尊穿过的衣衫放在身边,才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聊以慰藉。
把人重新放回锦枕上,方觉在阮岁寒额间和淡唇上分别落下一个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去了主峰。
还未踏出房门,沈师伯的传音术乍然在耳边响起,“小觉,快点!你掌门师伯快气死了!”
……哦。
方觉道了句马上。转头深深望了一眼纹丝不动地躺在榻上的阮岁寒,然后退出房门,将门拉上关好。
背身启程,方觉抬手一挥,身后,包裹清净居的禁制再次启动,浅金色的光罩像是半颗光球,将竹舍完全笼罩,流光溢彩。这是他专门设下的,只有他一人能通过,无人可破。
若有人强行通过,他即刻会得知消息,立马赶来,好在,栖霞山上下都不会来打扰师尊,甚至还会一致对外,魔族宵小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