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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永远的第一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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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夕阳西下,橘色的阳光从梧桐树的缝隙穿下,在路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穿着蓝色小衬衫白色背带裤的小男孩穿过梧桐道,身后跟着只肥嘟嘟橘猫,“瞄瞄!”主人,等等我!

放学回家的俞瑾萌嘟嘟的小脸没有表情,手里抱着两本速算本,听着身后始终响个不停猫叫,他脚步不停。

橘猫胖嘟嘟的身体像一个球,苦巴巴地哀嚎,“喵喵!喵喵!”主人,主人!

正在想事情的俞瑾听着这声音,眉头一皱警告道,“闭嘴。”

身旁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枯枝被人踩断发出的,“咔!”

俞瑾转头看去,高大的梧桐树旁蹲着位满脸泪痕,怯生生的小男孩。男孩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还捂着嘴连连后挪。

看到俞瑾的目光,他又连着往后退了两步,甚至后背已经紧贴着墙面了。

俞瑾有些尴尬,瞪了系统橘猫一眼,走上前笑了笑,“对不起呀,我不是对你说的。”

多亏俞瑾现在这副软萌可爱的面孔,看到俞瑾脸上的微笑,男孩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瞄了俞瑾一眼又继续将头埋到手臂中。

看着男孩本就通红的眼睛越发通红,俞瑾皱了皱眉,走上前,萌萌的脸上满是认真,“别用袖子擦。”说着,从小口袋里拿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男孩坐在地上,仰起头盯着俞瑾的手,脸上鼻涕眼泪蹭到一起,又滑稽又可怜。

俞瑾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了身后的橘猫身上,圆圆的眼睛一瞪,“去逗逗他啦,快点。”

闻言,橘猫吓得眼睛倏地直了起来,它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小男孩面前,又跳又蹦好一会儿,还舔了舔小男孩的手指,“瞄~瞄~”

终于,男孩被橘猫的样子逗笑了,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少,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来。

见状,俞瑾蹲下身子,将纸巾塞到男孩手里,“别哭了,擦擦脸,袖子不干净。”

男孩飞快瞄了俞瑾一眼,明明眼前的人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但却像个小大人,莫名让人安心下来,他哽咽着缓缓开口,“我爸妈离婚了……”

俞瑾愣了一瞬温声安慰道,“就算离婚他们也是你的爸爸妈妈。”说着,指了指脚边的橘猫,“你看,我和它都没有爸爸妈妈。”

男孩没想到俞瑾会说这种话,低声道歉,“……对不起。”

俞瑾摇摇头,“没关系。”戳了戳已经累得趴在地上的橘猫,嫌弃地嘀咕,“这只笨猫那么没用,把它送给你算了,至少还能逗你笑笑。”

地上的猫一听这话刷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扒紧了俞瑾的手,“喵!”

俞瑾扑哧笑出声来,转头恰好看到小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又朝他勾了勾唇角,俞瑾想了想眼睛咕噜一转,将手里的习题册塞了一本给他。

俞瑾满脸认真地开口,“送你了,以后不开心就做题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

说完,俞瑾眼中笑意闪过,鼓励般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轻轻踢了橘猫的肚皮一下,示意它走了。

男孩突然抬头看着俞瑾和橘猫离开的背影,扬声询问,“考第一名会有奖励吗?”

俞瑾脚步一顿,有些好笑。前一秒还在难过,后一秒就想着奖励了,果然是小孩子。他回头笑笑,“肯定会啊。”说完摆摆手离开了。

男孩擦了擦眼上的眼泪,翻开手中的习题册,目光落在了第一页上的名字上——俞瑾。

(2)

八年后,俞瑾十五岁。

“俞瑾!俞瑾!你又跑哪去了,赶快出来!”

俞瑾正缩在学校篮球场上背后那棵大树下睡觉,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缩在俞瑾身边的橘猫也动了动,舔了舔俞瑾的手指。

俞瑾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挠了挠身旁的橘猫的下巴,温声开口,“自己去藏好。”

橘猫顺从地叫了一声,“喵!”是,主人!

见状,俞瑾从地上站起身来,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

刚走出大树背后,俞瑾差点撞上一个男生,幸亏他反应灵活及时扶着了树,还顺手拉了迎面走来的男生一把,“你没事吧?”

高高瘦瘦,长相俊朗的男生摇摇头,朝俞瑾露出一抹笑意来,一开口声音也很好听,“没事,谢谢你。”

闻言,俞瑾确认他没事,点点头,松开扶着他的手便朝着周书逸的方向走去。

俞瑾还没上前,就被表弟周书逸一把揽住了肩膀,他黑着脸,愤愤不平吐槽,“俞瑾,你看成绩没?那个高仕德又比我分高!你这次干嘛不去考试啊,我宁愿你考第一名压我一头呢!”

这些年,俞瑾总能从周书逸口中听到高仕德这个名字,开始是偶尔,但自从俞瑾转到这所学校后,听到的频率莫名变高了。

“啧,你以前不是不乐意,整天嚷嚷着要超过我?”俞瑾眉一挑,笑着打趣。

“那不一样嘛。”周书逸嘴一撇,“阴魂不散,我就不信了,大学还能再见到这个做题狂魔!”

“那可说不准。”俞瑾看好戏般地笑笑,“不过听上去高仕德挺厉害的啊。”

“厉害个……厉害什么啊,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俞瑾你不认识他啊?”

俞瑾诚实地摇摇头,满脸无辜,“不知道,我们又不是一个班。”

“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耶。除了你的猫和睡觉什么都不管啊……”

说到这,周书逸突然顿了顿,他疑惑地挠挠后脑勺,“那他还整天来找我问你,你这不是没转来多久。天,他不会是知道你的成绩想超过你吧?简直是居心叵测!”

看着周书逸这副火冒三丈的样子,俞瑾歪头疑惑开口,“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要相信我。”周书逸信誓旦旦,“我国小,初中、高中都和他一所学校耶。”

俞瑾惊讶地挑挑眉,调侃道,“哇,周书逸,那你岂不是从小到大一直是万年老二?够惨的啊。”

“……”周书逸黑着脸,朝俞瑾翻了个白眼。

“咳,对了,刚才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

闻言,俞瑾转头看了一眼大树那边的方向,发现那个男生还站在那里,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我不认识。”

“哦。我还说你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周书逸听完随意点点头,下一秒脸上又扬起笑意来,“学校外面新开了家火锅店,我们约上蒋律欣和方政文一起。”

俞瑾瞥了周书逸一眼,似笑非笑,“又吃麻辣火锅?舅舅让我盯着你。”

“拜托耶,你和我爸关系好还是和我关系好啊?你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嗯?”

俞瑾无奈,“行吧,那好吧……”

树下的高仕德看着俞瑾和周书逸打打闹闹远去的背影,失落地抿了抿唇。

他偏头看到树下某只正准备离开的橘猫,蹲下身子挠了挠猫下巴,“看来你主人已经忘记我了……”

橘猫嗅了嗅高仕德,歪着脑袋低低叫唤了一声,“喵~”

(3)

在听过周书逸说了无数遍高仕德后,俞瑾在高三下学期总算见到本尊了。那天,周书逸非要扯着俞瑾去成绩榜看排名。

本来这种热闹俞瑾是从来不去凑的,但这次周书逸非要拉着他一起去看,说什么都要考大学了必须要重视自己的成绩。

俞瑾无奈,只能陪着去了。看着被无数人头簇拥的成绩榜,俞瑾眉头一皱,默默退了两步靠着墙壁百无聊赖地扫着四周。

突然,有人拍了拍俞瑾的肩膀,温声询问,“同学,请问你有纸巾吗?”

俞瑾偏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上次在操场遇到的那个帅气温和的男生,有些惊讶,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但俞瑾纸还没递过去,就被一股力量拉开了,周书逸气冲冲地挡在俞瑾面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着高仕德,“喂!高仕德,你干嘛!”

不用说,看到他这样子俞瑾就猜出个大概了,自己这个小表弟这次肯定又考第二名了。

只见高仕德眨眨眼,温和一笑,神态自若回答,“借东西。”

俞瑾扯了扯周书逸的手臂,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走上前将手中的纸塞到高仕德手里,笑道,“给你。你就是高仕德啊?你好,我叫俞瑾。”

高仕德看着俞瑾的眼睛闪了闪,随后亮起点点光来,他脸上带着阳光温和的笑意,主动伸手朝俞瑾握手,“你好,俞瑾。”

俞瑾抬手握了一秒就松开了。

突然想起周书逸总说高仕德是做题狂魔,俞瑾不由好奇,他偏头认真看向高仕德,询问道,“你很喜欢做题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高仕德耳尖红了一瞬,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俞瑾有些讶然,惊讶地看看沉稳内敛的高仕德,再看看自家火爆的小表弟,心中啧啧赞叹,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嘛。

高仕德抬眸扫了俞瑾一眼,见他嘴角含笑不知道想些什么,莫名地又补充了一句,“多做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愧是考第一名的,思想觉悟真高。

俞瑾不住点头,赞赏地看了高仕德一眼,余光瞥见身边咬牙切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周书逸,连忙开口,“第一名,你加油,我们先走了。”随后拉着火冒三丈马上就要爆发的周书逸离开。

路上,周书逸就差揪着俞瑾耳朵发泄自己不满了,“喂,俞瑾,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呀?他可是我的死对头。”

俞瑾扑哧笑出声来,“周书逸小气鬼,他不就是考了第一名,你至于吗?第二名。”

周书逸气得满脸通红,“不准喊我第二名,从小你就这样叫我,我不要面子的嘛?!”

“我错了我错了。”俞瑾见好就收,笑眯眯道,“走了走了,表哥带你去食堂。”

“诶俞瑾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大我三天,在学校不准叫我表弟!丢人死了。”

俞瑾一脸无辜,“我也没叫啊。”

“不准说你是我表哥!”

“那叫什么,第……”俞瑾还没说完就被周书逸一把捂住嘴,扯着人马不停蹄离开了。

转角处,高仕德看着离开的两人,眉眼都是失落和沮丧,他难受地抿抿唇,垂头丧气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了……

走了老远,周书逸依旧气得不行,又想起刚才自己找了一圈才看到俞瑾的名字,更生气了,“俞瑾,你怎么这次考了一百多名?”

俞瑾偏头,满脸无辜和疑惑,“我这次就考了两科啊。”

“两科?!天哪,你这都不早说,我都和方政文打赌了,你这次肯定第一名。”

原来是打赌了,怪不得非要拉着自己来……

俞瑾了然,眼中笑意闪过,慢慢悠悠解释道,“考试那天生病了。后面几科就没去。”系统那只笨橘猫吃坏肚子了。

一听俞瑾这回答,周书逸面露担忧,“生病了?你这都不早说。”

俞瑾眼眸澄澈,丝毫不心虚地点头,“嗯,是啊。”

“现在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

“生病,真可惜,你这次又让高仕德占便宜了。”周书逸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满是斗志,“算了算了,走走走,去图书馆学习。”

俞瑾偏头看了周书逸一眼,笑眯眯地问道,“食堂出了新菜式,红烧排骨,你不吃?”

周书逸脚下一顿,换了个方向,拉着俞瑾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嘴里嘀咕,“红烧排骨啊,那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俞瑾忍住笑意,露出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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