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农村的土地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直接抢不过是两败俱伤,但是掺合上这样桃色交易,很多事情就很容易被掩盖过去。
她当时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找到了张材,让他立字据,假装自己拿走了钱文,给张家和□□面争斗的机会,这种情况下,孙家是没有时间去镇里面找她的。
但是孙母的突然造访,让杨行舞改变了所有想法,她那个情绪很可怕,那种隐藏在懦弱老实不讲理下面的执拗和疯狂,非常有可能带着她一起死。
杨行舞不敢堵,离开是她目前唯一有用的方法了。
周禾听着她的分析,才发现这里是多么黑暗,但是少年好像就是来打破黑暗的,她不过是停顿了几秒就又能满血复活般说道:“只要有心,一切都是都办法解决的,用重典,并让那些百姓过来观看,告诉他们,随意杀人应答按照律法……”
杨行舞并不觉得很好实现,这样的方法好像还是差很多条件,“可是我们人微言轻,没有办法。”
周禾心中一团火,烧得她心脏难受,拍了又靠回去的杨行舞一巴掌,“谁说没有办法了,你刚才说的不就是方法嘛!”
“只是如何执行呢?我们又不是官?”
周禾显然很兴奋,挑眉提议道:“那就去当官。”
杨行舞微微坐直的一些身子,疑惑的问道:“女子也能当官吗?”难道这个世道很开明?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现在的确不能,可是等我们赚钱了,就可以买官了,我们县令的官不就是买的嘛!”
“县令是买的?”这么大胆,劲爆,杨行舞坐直身子,打算好好听一听这买官的过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做一些可以改变历史的事。”
“改变历史!行了吧,我先改变我的命运。”杨行舞又靠回去,显然对于这个提议感知一般般!和官府斗,和律法系统斗,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谁知道明天怎么样,兴许改变自己的命运便是改变历史,我决定了,跟着你好好干,干好了,我的姓名和人生功绩也能名流千古呢!”
感情原本还是在观摩呀!
杨行舞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她傻白的想法显得那么刺眼。
周禾就像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激动,整个后半夜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未来规划和目标。
她的想法天马星空的蹦出来,一条接着一条,很多很荒唐,但是十分美好。
仿佛二人不是骑着驴车去卖货的农家女,而是真正在官场厮杀的文才官人。
杨行舞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要睡不睡之间,也有着不切实际的幻觉。
两日的时间很快,路上也没有遇到过什么,这让杨行舞一直戒备又戒备的有些白准备,但是也很庆幸。
虽然电视剧里面只要出门必定遇到山匪,但是没遇到这种意外必定是最好的,她可不喜欢打打杀杀。
杨行舞看向远处的山坡,起伏的山坡尽头便是澧县。
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干净柔软的草地,有小孩子在草地上肆无忌惮的奔跑,没有石头,小昆虫,只有着干干净净的小草。
不远处的澧县在云层的装饰下,像是看得到但永远到达不了的空中之城,庄严肃穆的城墙,让人心生向往,远处的山中从天而下的瀑布,水雾如同仙气一样分布在周围,瀑布旁边明艳的彩虹,云层绕山,一半的雾,一般是山,界限分明。
向右一转,便看到了澧县城的大门。
一群马车,驴车排着队,等待着入城。
“姐姐…”周禾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车队,总觉得脑袋更困了
杨行舞已经收拾好,此时头发带着早晨的露水,盯着不远处思考发呆。
周禾扭动着屁股和腰背一片,把一直压着的拿来遮凉的衣裳拢到脖子处,用下巴压严实了,才满足的喟叹一声。
早秋的空气中已经带着一丝凉意,这件外衫正好,不热还保暖。
看着天边的云卷着晃动着,周禾又困了,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禾妹儿,醒了,到了。”周禾只觉得刚才那一觉比任何时候都要舒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掀开衣裳。
才扶着车辕跳下来。
“姐姐,这是……”
“这位是聂仲,是宋茗派过来接我们的。”周禾站在杨行舞的侧后方,对着他点头。
“二位姑娘,这是我们茗大爷的宅子,这茗大爷吩咐过了,你们随意住……”
杨行舞点头,聂仲要忙,将人带到之后便走了。
周禾也探出脑袋,对着院子上下左右都看一遍,“姐姐,这个院子真不错呢!”
“行了,到时候慢慢看,先把东西拿进去。”这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前前后后屋子加起来不少。
这可不是普通的院子,虽然没有人居住,但是她想到,在古代这样等级森严的地方,用什么样的院子都是有标准的。
这样一个院子,如果没有官身,应当是买不了的。
她回想起宋茗说他是宋家的管事,那没准宋家的名号很大,能够轻易赏给管事这样一个院子。
二人在这住了快五天,还没有见过宋茗一面。
杨行舞没有办法坐以待毙,现在她的手上还贷了一批货,快速出手,才能把钱还上,手上有钱之后,也小爱能继续把钱流转起来。
她带着周禾去了木坊,这澧县的木坊比他们县可好太多,里面许多木刻的玩意,细致精美,像是艺术品,只是完全没有真正的童趣,这是大人的收藏品。
杨行舞快速的比对着自己货物的优劣,绕完一圈,她才满意的等着木坊老板出来。
“哟,这杨姑娘终于来了,宋大爷都交代好几次了,我这是专门等着你呢?”
杨行舞淡淡的笑着,随着他进了后面的厢房。
绕过前门,院子是一堆的木材和木工,五个老师傅,其余快三十七个学徒,拿来练手的是普通的木材,杨行舞扫视到在角落用麻布盖着的木材。
这是一个大木坊,也许就是澧县最大的木坊。
直到坐下,她已经能把这个木坊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也明白这木坊走的是高门大户的单子,能够找人过来和自己聊一聊,看在宋茗的面子上。
她手上的竹编就算收回去也不会售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绕那花花肠子。
“廖师傅,我呢,口笨,但是进来走这一遭也看明白了,我手上的货和您木坊弄出来的是天差地别,您呢,看在宋茗大哥的关系上这样帮我,我这心上呀,真的是感激不尽,所以呢?我也不让您麻烦。”
廖蔺向也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葫芦李里卖得什么药,但她这一段话说的自己心窝热热的,谈话也没有一开始的抗拒,“妹子,你是敞亮人,我也不是绕道的人,那你想要啥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我和宋大爷,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杨行舞笑着点头,接着从自己包里掏出几个竹编,原本是要拿过来当样货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廖师傅,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玩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自己手艺不好,但是脑袋里面点子多呀!你看看,这是我让我爷爷做的小玩意儿,我们村的小孩子可都喜欢得不得了。”
廖蔺向拿过那竹编仔细摆弄着,这竹片削得薄厚相当,应该还用特殊的工艺烤过,手艺不错,点起它尾巴的同时,鸟的脑袋就做出啄食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小动物,大部分都是能动的。
他一个大人都觉得好玩。
廖蔺向眼睛一亮,“这东西,工艺虽说不繁琐,但甚在灵巧,若是杨姑娘手上都是这种品相的,我廖某人全要了。”
杨行舞自然是自信自己手上的货一定能完全销出去,但是现在她想要谈一个更长久的买卖,“廖师傅,比起木坊做的可以世世代代收藏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像这样主要看巧思的小玩意可能更赚钱。”
廖蔺向更加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杨行舞接着说道:“我有源源不断的想法,我呢,负责提供图样,廖师傅您神通广大,自然能够将货去全部卖出去,这样,是不是比一次买卖更长久。”
廖蔺向放下手上的竹编,一次买卖和长久合作,任何一个生意人自然都选择长久合作,但他主管的木坊主要是给达官贵人建房子雕刻提供木材的,而出售这样的小玩意只是闲暇之余的小收入。
他并不太乐意将心神分出去。
“杨姑娘不满你说,这木工雕刻讲究的不仅是手艺还要师傅有匠心,做这样的小玩意,并不能让师傅锻炼手法,师傅们必然是不愿意的,再说,这货还能不能卖出去也说不准,这长久合作实在是……”
杨行舞有些哑然,愣怔一瞬之后也明白自己的想法和古代手艺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也没打算死缠烂打,这样也只会浪费廖师傅和宋茗的情谊,“是我考虑不周,买卖不成交情不散,我过几日送几个图样过来,师傅做出来若是能够卖出去,我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