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先生,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些果蔬,小判要紧着些花,多看着一些诺兰,别走丢了啊……”烛台切光忠目送着诺兰牵着鹤丸国永的背影离去,他恨不得也跟着一起去,内心八百个不放心。
今天是采购日,由近侍鹤丸国永随同诺兰一同出行。
鹤丸从昨夜开始就深受烛台切光忠的骚扰,晚上的烛台切光忠是不戴眼罩的,那双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鹤丸,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出门的注意事项。
他们过去的场所必须要谨慎避开,那边最喜欢这种好欺负的审神者了。(鹤丸:他真的好欺负吗?他可以单手把我撂到诶。)
买东西的时候要看价格,不要冲动消费,不要买保健品回来,不要被人骗着充卡。(以上都是烛台切跟鹤丸出门时的亲身经历。)
鹤丸国永不厌其烦的点头,试图让神经衰弱的烛台切光忠放松,可惜对方不上当。
“是是是,出门谨记……”鹤丸国永牢牢背诵,指针转到了凌晨,烛台切光忠才终于放过他。
早上醒来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念叨,直到现在。
鹤丸国永长吁一口气,街市的喧闹声唤醒了他的大脑,他牢牢握住手中的……?
鹤丸国永低下头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目光扫过巷子,又扫过人群里不同的刃,鹤丸国永将刀搭在了刀柄上,璀璨的金眸冷了下来,嘴角也平了。
“定位手表,卖定位手表咧,还在担心刀剑走丢吗?还在担心刀剑迷路找不到家吗?快使用这款小蠢才电话手表,跟迷路失联说拜拜,超防水……”
鹤丸国永没忍住看了一眼摊位,记住了编码,暗自下定决心,等会找到诺兰一定要买一个,要不然太吓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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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跟着一个身上带着珠宝的短刀进了巷子,像是鸟类天生热爱珠宝般,他也不另外的被吸引住了。
从人群里的第一眼开始,诺兰就被深深迷住了,那在阳光下散发着彩色光泽,磕碰间沉闷的声响,一听就是好货。
等身前的蓝发短刀停下来的时候,诺兰的大脑才重新清醒下来,他的沉默让对面的太鼓钟贞宗一阵好笑。
太鼓钟本以为是什么敌人在追踪他,想把人引到巷子里,结果发现是个审神者,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太鼓钟贞宗笑着弯腰跟这位衣拥有天空色彩的审神者打招呼,他的眼睛和烛台切光忠是同一个颜色,一样的温暖,让诺兰感觉到了放松。
“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吗?这些宝石华丽吧,这是我早上特意挑选的!”
太鼓钟贞宗很乐于向他人分享自己的造型,自己的宝石,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后的杰作。
不过面前的少年似乎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激动,也正常,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害羞了,他这么想着。
太鼓钟贞宗热情开朗,不喜欢沉闷的环境,他乐意缓解自己想要交谈人之间的氛围。
他邀请诺兰去了一个能够歇息的长椅上,还顺手买了一份甜点给诺兰,或许是他长得也很华丽,符合了太鼓钟的审美,让太鼓钟贞宗对诺兰十分有好感,早已忘记了一开始是诺兰追着他过来的事情。
他也不在意诺兰是否回应他的话题,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从他前两天看到了一颗漂亮的宝石,但是价格太昂贵所以放弃了;又到最近做不到合适工作环境稍微有点苦恼,家里还有一个的兄弟因为几句话得罪了上一位老板而被开除了,最近心情不妙的在家里翻找工作简历。
而诺兰需要做的就是应和这位倾诉者,而后不停的点头就行了。
他这样做得好处就是,这位太鼓钟贞宗十分高兴,大手一挥又给他买了一些吃食。同时太鼓钟的兴趣也上来了,已经快扯到他的过去了。
诺兰为此学会了一个小技巧,学会了一心二用,一边听着点头,一边放空大脑游神去了。
太鼓钟贞宗已经兴致勃勃的讲到他之前上战场时遭遇的事情了,或许是诺兰太像大俱利伽罗,一样的沉默不爱出声,让他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同僚,而是一位陌生的审神者。
太鼓钟贞宗的头上缀着蓝羽翎,身后披着蓝色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这些被风带起,那飘扬的穗结像是展翅的羽翼。
“诺兰!”
“贞。”
两位的大家长同时到来,四双眼相互对视一样,其中有三双都是相似的瞳孔,在阳光下散发着一样的金光。
“原来是贞坊啊,辛苦你照顾我们家诺兰了。”先上前一步的是鹤丸国永,他一手揽过诺兰,将他带到了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与面前的两位熟人即陌生人交涉。
“好久不见,鹤先生!没想到这位是您的审神者!”太鼓钟贞宗从不会让任何人冷场。
“是啊。呀,还有俱利坊也在这,你们也是出来采购的吗?”鹤丸国永应声后,跟身旁的大俱利伽罗也打了声招呼。
“不,我今天本来是准备出来找工作的……”说道这个太鼓钟贞宗就开始变得沮丧了,像是一只脱毛期的鸟儿,身上的羽毛都失去了光泽。
“贞……”那边的大俱利伽罗像是被这句话触动到了,伸出手在空中呆了一会,又垂下手紧紧攥着拳头不再说话。
“找工作的话,要不要来我们本丸呢?”一旁的鹤丸国永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什么。觉得自己误会两个刃了,试图找补。
“诶——可以吗?”太鼓钟贞宗眼里一下子绽放出鲜艳的光彩,他整个人也变得炫彩夺目起来。
好耀眼,诺兰偷偷遮住了眼睛。
鹤丸国永熟练的一把拉住太鼓钟贞宗,像是跟他说悄悄话一样,然后两个人时不时看了一下诺兰,然后又将目光停在大俱利身上,时不时两个人交头接耳对话,然后发出窃笑声。
大俱利伽罗:……
诺兰:——?
诺兰又在放空自我了,不过他饿了,整个人都被街道上的肉香味吸引走了。
鹤丸国永带着的手套别具一格,漏出的两指搭在诺兰温热的手腕上,一块冰冷的手表落在了他的手上。
诺兰疑惑的望过去,鹤丸国永得意的笑了笑解释了这表的由来。
诺兰沉默了一下,飞快的把手表摘了下来,然后朝后退去。
鹤丸伸出手试图挽回。
诺兰在胸口比了一个巨大的叉,然后脑袋飞速摇摆。
鹤丸国永突然笑了起来,旁边的太鼓钟贞宗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只有大俱利伽罗全程无动于衷。
“放心吧,这是我的私房钱,才不是光坊给的买菜钱。怎么样,吓到你了吧。”
鹤丸国永满意了,他终于看到诺兰被吓到了,机会难得,要不是场景不对,他肯定要去跟光坊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