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笑笑，有些许苦涩：“裴大人原来这么记仇啊。我作为白泽神女，要是崇武营的内应，那大荒也完了，我们还赶回去干嘛，踏青吗？”白玖点了头：“文姐姐说得对。”英磊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对嘛！怎么可能会是白泽神女呢！每一任神女大人对妖都很好，是天选的至纯至善之人，绝不可能是她！”

赵远舟撇撇嘴，补充道：“对妖很好，对大妖嘛，一般。”赵远舟一开口，全部人齐齐看向他。“呃，看我干嘛。我怎么可能是内应。我要是内应，我干嘛来缉妖司帮你们完成任务？累死累活做牛做马。”卓翼宸揶揄：“苦肉计呗。反正你那么爱演。”

“我是妖，崇武营专门杀妖，何况他们还想拿走我的内丹。卓小宸，你擦亮你的狗……”见卓翼阳和卓翼宸同时投来的危险视线，赵远舟急忙改口“看清楚啊。”文潇冷笑道：“但我记得你当初在缉妖司也威胁司徒大人说，如果缉妖司不跟他合作，他就去找崇武营。”

赵远舟嘻嘻笑着：“气话，那都是气话，不能当真的。”“有什么好气的。”　　赵远舟抬手捂住自己胸口，故作哀伤：“气一个践踏我真心的女子……人间至痛，真心错付”众人无语。

“下一个到谁了？”赵远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指向卓翼宸“他……”与卓翼宸冷冰冰的眼神对上，赵远舟咽下未说出口的话，将指尖偏移指向卓翼宸身边的卓翼阳，对上他明明是满面笑容的脸却感觉后颈微凉，又再度偏移手指，指向英磊。坚定出声“他”。

英磊连忙摆手：“我只是个厨子！我认识你们之前，连崇武营和缉妖司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且，没有我的‘山河寸境’香炉，你们都赶不回去，早就掉脑袋啦！”赵远舟点了点头：“是啊，小山神记情报估计还没有记菜谱快，崇武营应该看不上他。”英磊无语地看着赵远舟：“一把年纪好好说话，别明褒暗贬阴阳怪气……”

文潇突然话锋一转：“说到山神庙，那日我们赶回缉妖司复命，是谁的出现，让我们进了山神庙，还差点中了崇武营的埋伏？”气氛一凝，剩下的人，全部看向白玖。

白玖莫名有点紧张，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我、我只是个大夫。而且我是赶去迎接你们的啊！冤枉！我不会武功！”文潇冷静地说道：“但你会配药，会撒药，还会扎针。可不是一般的大夫。”

白玖有些慌张地解释：“我胆小、怕死、晕血、怂！我做大夫也只是因为我娘得了重病，我想治好她的病。”“若你的愿望是治好你娘的病，崇武营猎妖多年，搜罗了不少奇珍异草和天材地宝，或许其中有能助你实现愿望的，也说不定。”

裴思婧抬手拦住文潇的步步紧逼式的讯问：“只要是崇武营的人，手腕上都会有统一的云纹刺青，一验便知。”英磊忽然想起上次去赵远舟新宅子时，那次白玖的衣袖湿了，他上手帮白玖擦袖子时他紧张的样子，英磊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白玖。

白玖害怕地躲到卓翼宸和卓翼阳身后。文潇心中还是不忍，语气放柔了些：“白玖，我们得看一下你的手腕。”卓翼宸回头看着身后的白玖，白玖眼眶发红，他看着卓翼宸，目光哀求，眼泪流了下来。卓翼宸偏过头，有些不忍心看白玖。

文潇继续劝解道：“其实，司徒大人传来的信里，还有提示。他在信里说，他判断最有可能是奸细的，是白玖。”白玖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白玖心里难受起来，他看向这一道道望着自己的目光，百口莫辩。

“我没有，我不是奸细！小卓哥，你相信我！”卓翼宸心里很复杂，他知道自己这样这对白玖来说很残忍，斟酌再三，才继续开口。“事关重大，必须要查验才行。”

卓翼宸说着准备上手拉开白玖的衣袖。英磊突然上前按住了白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英磊大声质问众人：“只要有云纹，就一定是崇武营吗？没有别的可能吗？”

裴思婧一声叹息：“你这么说，等同于告诉我们，你在白玖手腕上见过了？”英磊犹豫，说话也变得磕巴了起来：“没……我只是随便问问。”英磊的说谎实在太拙劣了，他干脆急着吼道：“小玖怎么可能是奸细啊，他一直帮我们看病解毒，没有他，我们早死啦！”白玖含着眼泪，喝止英磊：“英磊，你别说了！你一个人信有什么用！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赵远舟乐得顺势推了一把，他看着白玖，问道：“那到底有没有呢？”白玖不回答。卓翼宸捉住白玖的衣袖，举起来，露出手腕。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刺青，卓翼宸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白玖眼含热泪，沉默地将另一只衣袖也掀了起来，举到卓翼宸眼前。白玖眼眶红红地，难受地看着卓翼宸：“小卓大人，眼见为实吧？”卓翼宸躲开白玖的目光，心中内疚。

缉妖司内，虽是深夜，议事厅内却灯火通明。范瑛才知晓司徒鸣送出了一封书信，气得背着手来回踱步。“崇武营内应一事真假还待查证，你怎么就告诉他们了！”司徒鸣站在那里，垂着头。“你也知道白玖与我的关系……我实在不想他去昆仑涉险。但我若是阻拦，他一定会跟我唱反调，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你啊”范瑛瑛无奈叹气。一个士兵匆匆来向范瑛汇报：“启禀大人，探子查到甄指挥使暗中带着一支崇武营的秘密精锐，连夜出了天都，似乎是往昆仑山的方向去。”范瑛和司徒鸣对视，均是神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