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有气无力瞥他一眼,垂眸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叹得徐长风一阵心慌,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徐长风说着着急要去检查安暖身上有没有伤口,安暖推了他一下,轻松就把人推开,她纳闷说:“不是我,是我娘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听她没有受伤,徐长风在她一侧坐下。
安暖没有瞒着他,迷茫说:“我娘说她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她……还说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徐长风看着安暖低着头,头上还戴着他送的发簪,烛火映在上面,多了几分流彩,他抬手放在安暖头上,后者疑惑看他。
“不要想那么多,你做的一点也没有错,总不能因为真相会伤害到人就一直隐瞒真相。”他轻轻拍了拍安暖脑袋。
安暖似懂非懂,徐长风又说:“或许咱们可以找找原因,为什么你娘要对钱锦那么好,还有她今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暖想起刘秋说的杜庆文是为了她,她不安说:“我娘的意思,似乎是说我爹是喜欢钱锦的,是为了帮她才和她成亲。”
徐长风点头,还打算继续摸,被安暖拉下,他面露遗憾,“二叔和我们说你爹没心里没人,其实心里是有钱锦的,既然有她,还和你娘成亲,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徐景明没有说谎,刘秋也没有说谎,不过是杜庆文隐瞒一些事,这些事只有刘秋知道,徐景明和钱锦都不知,既然想要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唯一的办法是让刘秋主动告诉他们。
不过看刘秋的样子,不像是会轻易告诉他们发生什么的样子,两人凑在一起,准备熬个通宵商量出个对策。
半个时辰后蜡烛用完了,安暖把蜡烛换成新的,扭头看到徐长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好笑弯腰看了徐长风半晌,徐长风是真的越长越俊,像是哪家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把人抱起来,徐长风猛地惊醒,好半天才缓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看着一脸平静的安暖,震惊问:“安安,你力气怎么那么大?”
被一个比自己矮的女子抱起来,徐长风深受打击,徐长风一时不知道是他太弱了还是安暖太强了。
安暖垂眸看他,还顺手颠了两下,“还好,你不是很重。”
徐长风皱眉不想说话,安暖看出他在想什么,好笑安慰说:“放心,是我力气比较大。”
刘秋对安暖很好,不舍得让她做重活,但安暖也同样不舍得她做,就算刘秋不让她做她还是会做,在没有管账前成衣铺的货都是安暖搬来搬去的,而且安暖吃得好,自打来到镇上后几乎是每日都有蛋吃,隔三差五就能吃一次肉,因此很健康,抱起徐长风只是有些微吃力。
徐长风迟疑说:“我比你高,理应比你重许多。”
安暖调笑说:“以后你想有人抱我可以抱你,再重也没关系。”
“不、不用了……”徐长风很不好意思,动了动手说,“放我下去吧。”
安暖把他放下,见他眼里没了睡意,试探问:“要不要继续?”
“不了,睡觉吧,很晚了。”徐长风不困,可他舍不得让安暖熬夜。
今天徐长风是偷偷来的,没有和别人说,安暖让他一起睡,结果遭到了徐长风严厉的拒绝,“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睡一起。”
安暖眨了眨眼,她不觉得和徐长风睡一起有什么不好,徐长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换做是别人,她不一定会让对方半夜进她房间。
她想什么徐长风自然是不知道,坚持一定要睡地上,不然就走。
安暖叹气,拿了一床凉席出来。
关于如何让刘秋告诉他们当年的事,安暖和徐长风都找不到办法,安暖知道刘秋看上去很温和,但是她不愿意的事谁逼她都没用,有时候安暖会觉得她娘很固执,平时不过是没人触碰到她的底线,才看上去很好相处。
想了一天,安暖越想越烦躁,把头发都抓散了,账本也不想看,刘秋找安暖时就见她和徐长风两人躺在一起,两人都筋疲力尽,屋里也乱糟糟的,像是打了一架。
刘秋站在门口半晌,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屋外的风吹进来,发丝在扫过脸颊,安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刘秋,含糊坐起来问:“娘,找我有事吗?”
“长风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刘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安暖和她相处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现在天刚亮,他们两人睡在安暖房间里,怎么看都像是徐长风在安暖房间里过夜。
别人若是知道有男子在自家闺女房间过夜,估计已经追着喊打喊杀了,刘秋是不反对徐长风来找安暖玩,但再怎么信任徐长风也做不到让徐长风在安暖房间里过夜,她神情复杂,看着徐长风的眼神渐渐带上警觉。
安暖轻松说:“昨晚来找我的,我们玩得太晚了,就这样直接睡着了。”
刘秋缓了缓,叮嘱说:“睡地上不好,以后晚上就不要让长风到你房间里了,早点让他回他房间。”
“没事啊,”安暖无所谓说,“天气热,睡地上反而凉快。”
看着安暖一脸天真,刘秋纠结皱眉,她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徐长风。徐长风人是不错,但无缘无故和安暖睡在一起房间里,无论出于什么缘由传出去对安暖都是不利的,什么都比不上安暖重要,想了想,刘秋还是开口提醒,“安安,你和长风还是得保持距离才行。”
“不要,”安暖一口拒绝,有理有据说,“反正我也不嫁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用管。”
“你就算不想嫁人也不能这样,”刘秋着急,安暖这么想指不定某天就做出点什么,“总之以后不许再让长风进你屋子,你们有话说就在院子里说。”
“为什么不让我进?”徐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委屈皱着眉问。
刘秋对上徐长风透亮清澈的眼眸,解释的华到了嘴边硬生生忍住,她莫名觉得她不说还好,说了可能会刺激徐长风,让徐长风多了其他心思。
徐长风追问:“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所以不让我来见安安。”
刘秋解释说:“不是不让你见安安,是你们两人不要单独在屋里。”
徐长风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眼里写满了求知欲,仿佛刘秋不说清楚他就不同意。
这可把刘秋为难住了,她求助看向安暖,一向听话帮她的安暖这次却没顺着她,见刘秋看她,她笑盈盈说:“娘,你想太多了,长风是自己人,防着他可不伤他心了?”
刘秋哑口无言,论说话,她也说不过安暖,一个两个都是这态度,刘秋大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压着他们,但刘秋没有,她无奈叹气,商量问:“要如何才能听我的话?”
安暖垂眸故作纠结说:“我的条件娘你答应不了。”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只要安暖和徐长风保持适当距离,刘秋什么都愿意答应,没有什么比安暖还重要。
闻言,安暖露出笑容,“那娘和我说说我爹为什么要娶你。”
刘秋愣住,她侧目躲开安暖的视线,局促说:“你就想问这个,没有别的想知道了?”
安暖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娘,你和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帮你,是帮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