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听说一到运动会就下雨是诅咒在作祟
坂田银时拿着啤酒正在看电视。
五条白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蹭到坂田银时身边,小声地说道:“爸爸,陪我去运动会吧。”
坂田银时:“谁是你爸爸,叫我社长。”
五条白从善如流地改口:“社长大人,学校要开运动会,老师说起码要一位家长陪同。”
“找你另一个爹去。”
“可是……”五条白委屈地说道,“他整天带着眼罩,带他去会被划到残疾人赛道的。”
坂田银时:说的还挺有道理。
“你那个便宜哥哥呢?”
“还没放假!”
坂田银时头痛地扶额,心里想着编一个什么借口的时候,五条白把他的小钱包放进坂田银时的手里。
“?”
“我知道找你做事要给钱,这是我存了一个月的零花钱!陪我去吧。”
坂田银时也不知道这时候该吐槽这小鬼还挺懂人情世故还是自己的形象已经败坏地如此彻底,反正他掂了掂钱包的重量,同意了。
运动会当天的早晨,下起了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条白使劲拉着某人的胳膊,想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
“社长!快起床,要迟到了!”
“下雨了!”坂田银时有气无力地说道,“运动会肯定延迟了!”
“不会的,”五条白相当自信地说道,“校长说了,运动会已经因为下雨延期三周了,这次别说是下雨哪怕是下刀子都要办,而且等我到了学校,我就把学校上空的积雨云都轰掉。”
真的有必要吗?你就这么期待运动会吗?你是小学生吗?!
啊好像还真的是小学生。
坂田银时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洗漱,十分不情愿地带着兴高采烈的五条白去了学校。
几乎是踏入学校的那一瞬间,雨水停歇,天光乍现。
周围的小萝卜头们都向父母分享雨后天晴的喜悦,五条白也美滋滋地看向坂田银时要夸奖。
坂田银时捂脸,“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你这个怪物不会要和那些真正的小学生同台竞技吧?”
五条白知道坂田银时在想什么,他嘟起嘴说道:“学校规定每个人都要报至少一个项目,我报了集体项目。”
坂田银时:集体项目的话,的确躲在人群里摸鱼就不会显得特别奇怪了。
“所以呢,什么项目?”
“拔河。”
“……”
本来坂田银时以为他只要在观众席打打盹,在自家小朋友上场的时候尽量带点感情地喊加油,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居然也要上场,而且还是三千米的长跑,所以说为什么小学生运动会还要让家长们跑个马拉松啊?
“下次,绝对不会再来了。”坂田银时缀在队伍最后,睁着死鱼眼对在内圈陪跑的五条白说道。
“对不起,”五条白说道,“因为不小心和同学吹了很厉害的牛,所以就给你报了三千米。”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反而像个正常孩子?
坂田银时懒洋洋地跑着,突然感觉鼻尖一点湿润。
下雨了?
这不可能啊,积雨云已经被那个可怕的怪物打散了啊,坂田银时抬头看天,天空上还能看见太阳,并没有大片的积雨云。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出现了,运动会必下雨的诅咒。”一位也在跑马拉松的家长吐槽道。
诶?是这样吗?这个诅咒是哪个诅咒?难道是那种诅咒吗?
跑道也渐渐湿滑起来。
穿着拖鞋来跑马拉松的坂田银时脚一滑,整个人头朝地趴在跑道上。
坂田银时:我为什么非要受这种罪?
“咔嚓。”拍照的声音。
坂田银时抬起头,看见一只白色的羽毛球正在拿手机拍他。
鉴于五条悟已经不做人很久了,坂田银时也懒得吐槽他,在跑道上坐起身,问道:“你怎么在这?”
五条悟把图片发给伏黑惠,并配文字:“今天的坂田先生像不像可爱的落水猫猫?”
伏黑惠:“死基佬滚。”
“是工作啦,”五条悟收起手机,“刚好在这。”
“……”坂田银时闻言抽了抽嘴角,“难道真的是运动会必下雨的诅咒?”
五条悟挠挠下巴,解释道:“因为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对运动会必下雨的怨念的逐年累积,这个诅咒已经越来越庞大了,又因为它行动隐蔽,每年只出现在运动会上,之前的咒术师都抓不到它的尾巴,今年咒术师协会终于下定决心要铲除它了,为了还广大学子一个阳光明媚的运动会,我就来了。”
怎么听都像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吧!
五条悟看向乖乖蹲在一边的五条白,说道:“小白,这家伙敢在你的运动会上捣乱,你能不能忍?”
五条白跳了起来,“不能忍!”
“想不想亲手干掉它?”
“想!”
五条悟带着忽悠来的免费打手走了。
坂田银时盯着一大一小两个白毛走远,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五条小同学,你期待已久的拔河比赛还等着你呢喂!
一个小时后,太阳高照,虽然揍死了咒灵但是失去了拔河比赛的五条白嚎啕大哭。
捂着耳朵的坂田银时:我就知道会这样。
坂田银时拿死鱼眼暗示旁边的五条悟:快想想办法。
五条悟看了看手表,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我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你敢!!!”坂田银时一把抓住五条悟的衣领,黑着脸说道,“本来就是你闯出来的祸你来负责解决!”
五条悟在操场上溜达了两圈回来,看到他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儿子已经被众多母爱泛滥的阿姨围起来了。
五条悟从人群中一把把五条白捞出来,对着还在抽噎的爱哭鬼说道:“我发现一个可以现场报名的项目你要不要参加,不过需要一家三口来着。”
五条白点点头,立马不哭了。
“……话说你家社长呢?”
五条悟在观众席看到了正在补眠的已经躺倒在四把椅子上的坂田银时。
“快醒醒,一家三口的三人四脚比赛,去不去?”
听到动静的坂田银时半睁开眼,“干嘛非得叫我,去路上雇个人不也行,再不济绑个充气娃娃跑起来不更快?”
怎么会有这么懒的大人,五条悟觉得不能纵容这个人的懒劲。
“那小白,哭给他听。”
五条白张嘴,“哇——”
孩童尖锐地哭声穿过耳膜,刺破大脑,使得坂田银时迅速起身远离声源。
“饶了宿醉一宿又早起的大叔吧,”坂田银时扶额,“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在操场拥挤的起跑线上,三个白毛特别引人注目。
围观的家长们:这家庭怕是有白化病基因吧?没事吗?能晒太阳吗?
而且其中那个高个子是盲人吧?蒙着眼睛呢,真的没事吗?另外一个大人看着也不正常啊,比赛还没开始呢,怎么已经累得蹲下了,怎么眼神已经死了?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穿着裁判服的体育老师挤到五条悟面前,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这个项目还是有点危险性的,您要不看看我们的残疾人赛道?”
“没事的老师,”五条悟搭上坂田银时的肩,“我的眼睛在这里。”
虽然好像说了很帅气的话,但麻烦你看看你的“眼睛”,哦对了你看不见,你的“眼睛”已经差不多死了啊,那个男人自己的眼神就已经死了啊,完全没有高光了啊喂。
“没事的老师,”夹在两人中间的五条白抱住五条悟的大腿,“我也是爸爸的眼睛。”
虽然那两个男人很不靠谱,但是小朋友的一片赤忱之心不可辜负。体育老师感动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耐心嘱咐五条白一定要当心,在恰当的时候可以放弃比赛。
体育老师回到了裁判位上。
“预备!”
“嘭!”
枪响!
还没反应过来的坂田银时瞬间就被一股巨力扯着往前走。完全维持不了平衡的他直接躺下,靠脚上绑着的绳子被拖着走。
“疼疼疼,”在地上摩擦的男人破口大骂,“你俩干什么呢!懂不懂普通人三个字是怎么写的啊!”
五条悟:“没办法,我的字典里只有最强这两个字。”
小学生比赛你也要最强?!这得是多掉价的最强?
五条白:“没办法,反正我又不是人。”
完了,这孩子上头到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看你们,”坂田银时的怒火层层燃烧,“也不知道拖后腿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坂田银时一个挺腰跃起,把还在往前冲的两人一起压倒,又因为腿上互相绑着的绳子,三个人滚做一圈,一时之间谁也站不起来。
有一对普通家庭喊着一二一,普通地过去了。
三人:“……”
五条白:“就算是滚过去……”
五条悟:“……也要拿第一。”
坂田银时:“真的假的……”
这届运动会的奇观,不是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奇迹般地没让运动会延后的雨,而是在娱乐向的家庭赛道上,那个势如破竹一滚无前最后成功取得三人四脚比赛冠军的由白化病家庭组成的大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