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晶坐得远刚才没看见，可明崇习离得近啊，他可是直击摸头杀现场，脸上姨母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还得用和旁人聊天来掩盖。

明崇习越看越觉得，这两人肯定是真的，哪怕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想到这儿，他忽然看向叶晶。

叶晶似乎和他想得一样，还对他做出“看破一切”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用眼神交流着五个字：嗑到真的了。

餐厅十一点打烊，结束后便各自散去，而此刻餐厅外只剩下席渡和祁颂俩人。

席渡问：“黄荒不来？”

祁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让他来，我就是想蹭个车。”

“蹭吧，”席渡把车钥匙扔给他，抬脚便走，“不过得劳烦你当次代驾。”

祁颂笑着跟在他身后：“保证服务让您满意。”

席渡确实喝得有点多，其他人倒没有胆子灌他酒，但明崇习有。所以他这次一上车就闭着眼打算小憩一会儿，醉酒后的嗓音还有点苏气。

“谢谢小祁老师，到了叫我。”

席渡闭着眼，看不见祁颂的笑颜。

“好。”

看不见没关系，光听这人的声音都能听出来开心。

后来车没多久便停了，只是祁颂舍不得叫醒席渡。

他的睡颜使他痴迷，也格外安静。祁颂不知这么痴痴望了他多久，只知自己刚舔了舔唇就正正好猝不及防地跌进了席渡的瞳眸中。

席渡眼眶有些发红，看了看他，忽然勾起唇角轻笑：“看什么？”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祁颂就完全抵不住了。

这声音苏到他心尖尖去了。

祁颂忙别过眼：“就是……到了想叫你下车。”

“嗯，”席渡应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走吧。”

快分路时，两人皆是忽然站住，默契地偏头看着对方，几乎是同一时间问道——

席渡：“一起跨年吗？”

祁颂：“去看星星吗？”

两人又皆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两人就这么坐在天台边缘。

远处的城市，夜景至盛，霓虹灯闪烁，繁华至极。

黑夜带不走城市的希望，就如同新年带不走旧年的遗憾，却有机会弥补。

远方高楼的大屏开始倒计时，坐在天台边的两人也随着此刻的世界一同安静，在心中默默倒数。

几秒后，在远处的天际里，无数气球冉冉升起，让夜不再暗沉，添了许多色彩。

祁颂偏头去看身旁的人，而这人恰好也在看着他。

他弯起眉眼笑着，连声音里也都是藏不住的喜悦：“新年快乐，渡哥。”

席渡坐在那儿看着他，在脑海里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须臾间，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新年快乐，小颂同学。”

·

【@席渡：新年快乐[图片]】

席渡发的这张照片很简单，内容仅有天空中的气球。

不过祁颂总想创造点不一样来，便找到刚才在天台上缠着席渡拍下的合照，将席渡裁掉只剩下自己，再发上微博。

发完后，他又换成作者号，将自己不久前写好的那一篇名为“新年之夜”的小短文发布出去，再乐悠悠地逛起了超话。

只是刷着刷着，这极度超话里莫名多出一条吃瓜帖。

祁颂都还没来得及去看这帖子说了什么，就见那热度蹭蹭的往上涨。

【@瓜姐不寡：姐妹们我来带大家吃个瓜～

今天在家嗑极度，老公忽然凑过来，说照片上的人很像自己的高中同学，他甚至还把他们之前的一张合照发出来了。

怂怂的高中我们都知道，但渡哥的一直都没人曝出来，这次也是凑巧了（狗头保命），合照是他们在篮球队的，我老公说这时候影帝才高一。（ps：照片里没有怂怂）

据我老公所说，怂怂高中时期和渡哥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到高三以后两人好像就没有这么好了。】

其实祁颂也有这张照片。

当年他趴在教学楼栏杆往下望，就见校篮队的人在操场拍合照。事后他特意去贿赂了原源，才把这张合照搞到手。

祁颂想起当时的傻样都把自己逗笑了，他思索片刻后便截图发给了席渡。

席渡回得很快。

[席渡：你也嗑cp？]

祁颂短暂的愣了愣。

他忘了，那张截图顶上有个超话标识，直接把他暴露得一干二净。

[小颂同学：……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席渡：来不及。]

[小颂同学：等等，为什么你刚刚要说也？]

[席渡：……]

[小颂同学：渡哥，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席渡：嗯，不骗你。]

[席渡：我也嗑。]

[小颂同学：……]

祁颂猛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翻来覆去不得劲，其实心里早就甜得一塌糊涂。

冷静过后，他想起来一些事。

不知席渡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从前都没被曝出高中时候的事，现在是因为极度越来越火，才被人说出来……

[小颂同学：那个……我们说点正经的？]

[席渡：嗑cp不正经？]

[小颂同学：……]

[席渡：撤回了一条消息。]

[席渡：嗯，你说。]

[小颂同学：那个帖子把你高中时候贴出来了会不会有影响？]

[席渡：不更好嗑？]

[小颂同学：！！！]

[席渡：好好好。不会有影响。]

祁颂暗戳戳地想，这人一定是酒还没醒完，得让他早点休息，不能再缠着他聊天，说完几句就道晚安了。

虽然席渡说不会有影响，但祁颂心里总闷闷的。只是晚安也说了，他就只好去骚扰原源。

[小颂同学：新年快乐帅哥。]

[原源：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母猪上树了？或者今天是星期八？]

[小颂同学：……新年第一天你脑子就被驴踢了？马踹了？熊揍了？]

[原源：敌不过。]

[原源：说吧，情感专家在线接单。]

祁颂直接给他弹了语音电话过去，简单概述完这件事，便听原源想也不想道：“席渡说没事就没事啊。”

“但你知道，一个人太火了几乎就没什么隐私，我担心因为这个给他造成影响。”

不用祁颂明说，原源也知道这个影响是指的什么。

无非是席渡高中兼职打工的事。

祁颂担心哪天这事就被说出来了。毕竟对祁颂自己来说，这可是他小心翼翼替人家藏在心里的秘密。

“别担心。而且我从来没听席渡说过什么要把过去藏起来的话，估计是他公司那边做的事。但他现在都不在那个公司了，这方面肯定不会再管。”

“你就放心吧。”

“好吧。”

挂上电话，祁颂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小太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