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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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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盏是剑修。

身为剑修,总会不免被剑出鞘那一瞬流淌的光色打动。

如同顾盏此刻。

“算了。”他口中这样说,心中也将这事如尘埃拂去,所以口吻和神情俱淡,“你我婚约,从此一笔勾销,我会去与宿家主阐明。”

两人素不相识,宿饮月对这桩婚约有所不满是人之常情。

没有必要抓着不放。

宿饮月微松一口气,流露出些许宁定的笑意。

他真诚向顾盏道谢:“多谢——”

话语未毕,剑光横来,宿饮月只觉眼前一花,余下声音淹没于八面并起的冷光与地动山摇声之中!

因为顾盏也出了手。

宿饮月五指深深攥紧瀚海长风剑柄。

他发觉修仙界打架,真的很快。

不留反应余地,不留拔剑时间。

这不是游戏里花花绿绿,技能对撞,重伤完捡起键盘,擦擦灰继续下一把。

本来就你死我活,不应该留活路。

所以能活下来,就谈笑风生留待来日清算,不能,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谢积光。”

剑光与余响散去,顾盏容色冰寒,盛处更胜刚刚剑光,“阴阳两界的界主,叛出剑门的剑门首徒。”

阴阳两界——

这个熟悉的词唤回宿饮月思绪。

在宿饮月认知中,这个名词通常和剑三的奇遇联系在一起,伴随着无数玩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热烈的跳崖自杀,那么可想而知,当他在被某恶人冰心野外追着打到重伤巧之又巧地出了阴阳两界奇遇时,定然引起了奶花和气纯的羡慕。

奶花当时边在竞技场中哀嚎边提及文中的阴阳两界,就突发奇想:“诶阿月你说又是女配和你道姑号重名,又是杀手组织叫阴阳两界的,这人不会在竞技场上分的时候遇见过你所以怒而写文报复吧?”

宿饮月按下最后一个键,确定对面的剑纯凌雪血条已经变灰,平淡回复道:“这两年在竞技场遇见我,难道不是遇见送温暖配置吗?”

感谢奶花,宿饮月对谢积光的全部了解仅限于阴阳两界界主六个字的表面意思。

他决定,不管那缺德作者怎么样,回去遇见奶花,一定亲切问候她“能雷吗?”“能开否?”“套个蛊”三连,以及多打几把保赛点的局。

他问道:“是为我的单子?我记得我已经撤单了。”

顾盏抬手,将他拦在身后:“这次不关你的事。”

宿饮月越过他,这才看清来人的形貌。

那人大约是深夜前来的缘故,眉眼要睁不睁半闭不闭,总之突出一个无精打采,却不改那副相貌的出色,极俊,极鲜明,像大家都春衫轻薄,少年长街遥遥回首的惊鸿一瞥——

并不太像个变态杀手。

宿饮月看着他,忍不住觉得自己也困了。

他忽然间想起来,在穿越之前,自己打的是午夜上段局,不知道遇见多少对剑凌秀霸凌毒叽凌花的配置。

反正他越看谢积光顾盏两个,越觉得像凌雪阁,越觉得有无数凌雪在自己眼前打架,就越来越困,

于是他又问道:“是私怨?”

宿饮月很想说,无论是私怨是公仇,要不我替你们做个见证,要打快点打,要是用不着见证人那当然更好。

“算不上,算受人之托。”

谢积光开口便笑,他一笑,愈鲜活起来,风流率性勃然跃上眼眉,与一边雪里岩松般的顾盏对照成两端,“不过今日看来,这个委托注定要被放弃。”

顾盏:“你不远千里过来,就是为了方才试探的一剑?”

他语声也冷,调子没有起伏,所以分不清是陈述是嘲讽。

谢积光不以为意:“若我是剑修,今夜来见你,必然要下战帖决一死战;若我是剑门弟子,则是明心悟道不得轻言放弃;可现在我只是个生意人,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就放,没有什么好说。”

顾盏:“你自担风险。”

谢积光摇头:“要杀我,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南洲三家,中洲四门,向来主导这片大陆的秩序。”

以阴阳两界界主的身份地位,不会说太多无关的废话。

宿大小姐下顾盏的单子,是由分管南洲的向熹出面协调,调派杀手。

那么谁能请动阴阳两界界主的大驾?

顾盏动了下唇角,隐约有痕讽意稍纵即逝,很快隐没于夜色中:“所以是他们叫你来试探我。”

“错,他们有很多人,只是有人想杀你。”

南洲的宿萧何三家,中洲的儒道释剑四门,自然有很多人。

共同掌管着这片大陆的秩序代表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制约。很多人说明很多想法,很多方向,大家想的做的都不一样,只能靠来回不断的拉扯维持。

所以留有选择的空间。

“而我选择出了一剑。”

宿饮月再次很深刻明白谢积光的意思。

这一剑接不过,就成剑下亡魂,学艺不精与人无尤。

接得过,就吹夜风趁夜色心平气和好声好气,顺便再卖一手的雇主。

这也是大陆秩序中重要的组成一环。

他转过这些念头,轻轻问道:“阴阳两界号称拿钱买命,谁的单子都敢接,那么也接四门三家那些人的吗?”

宿大小姐也是四门三家的人。

且是其中尤为任性的一个。

谢积光略微意外地发现这位声名满天下的宿大小姐,神采骄人,那是种不知所以不惧的意味,像刚落下的霜雪,未打磨的冰玉,没开刃的剑锋。

或许宿大小姐的脾气来由,并非无迹可寻。

因为旁人对她,难免会更宽容。

他也耐心地回答说:“要看谁下的单吗,买谁的命。”

就比如说不太会有人下宿饮月的单,就算有,阴阳两界也不太会接。

这位典型属于修为不高用处不大麻烦不小的类型,谁沾谁烫手。

谢积光想着,倒是自顾自笑出来,兴致颇高地加了一句:“只是常规的规矩。”

而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宿饮月想起那名叫金缕衣的甜香。

劝君惜取少年时。

剑门首徒,前路一片坦荡光明,风光瞩目只会比原主更甚,到顾盏口中的叛门……再到今日蛰伏在暗处的界主,当真就听从四门三家的号令?

还有顾盏,顾家灭门的原委,北域过往,前来南洲的动机——

他看不透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前尘与未来,所有的了解仅限于奶花在天山碎冰谷翻滚间隙吐露的几个人名和只言片语。

所以宿饮月问得更加直截了当:“我想顾盏的修为,不会比那几家中的高层差很多。”

阴阳两界不是傲慢的南洲世家,与顾盏隔着中洲的东儒道,西释剑,不会自矜身份地仍把顾盏当作顾家弃子。

可是向熹还是接了原主的单子,谢积光还是亲身前来出了那一剑。

圆月高挂,分照两端城池与山林,他们这边月光斑斑驳驳洒落,映衬之间,显得谢积光眸色有片刻奇异的透彻与悲悯:“宿大小姐,你们后面的是家,是门。他后面的,是人。”

四门三家枝繁叶茂,根基牢牢扎在这片大陆底下,从上到下的人,如同密密麻麻的经络血脉牢牢抓住这片土地。

“顾盏孤家寡人。”

宿饮月说,他仿佛没有顾忌,也不怕惹怒顾盏:“所以他们会希望你杀了他,你也不怕你的试探招致后续的祸端。”

就像他前面向顾盏说的那样,顾盏有太多事要去顾及,有太多仇家要去算账。

这并不算什么。

宿饮月依然不清楚顾盏与谢积光的过往将来,确切地说,他不清楚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

但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变得很澄明,很清晰,宿饮月清楚他要怎么做,他应该这样做,所以也很坚决。

揭过买.凶.杀.人,爽快退婚,顾盏不是个很坏的人。

宿饮月希望过,如果谢积光是出于私怨来找顾盏,能打就快点打,他可以帮忙做个见证人。

然而宿饮月缓缓合拢一直在剑柄上的五指,瀚海长风摩擦过剑鞘,他抽出剑:“现在加我一个,这句话对谁都有效。”

宿大小姐变化无常。

买.凶.杀.人的是她,这会抽剑站在顾盏一边的是她;号称退婚后保留一切未婚夫待遇的是她,不退婚就要继续买.凶的也是她…说每句话的姿态都极漂亮,都像在讲真话,却永远也不知道哪句是真话。

顾盏在心中轻嗤,觉得有些好笑。

谢积光抬眉,打照面时的颓废神色一扫而空,真是俊,不是那种刻板的英俊或者清秀,是打马过市招摇的韶秀,兴致盎然:“我记得下单想要杀的顾盏的,也是宿大小姐。这话是宿大小姐自己说,还是宿家说?”

这两个问题,都很尖锐。

宿饮月又不能坦白直言自己一小时前还在打竞技场,见了他们俨然像见凌雪阁,满脑子只有回去睡觉。

实不相瞒,他也思考过会不会把宿家拉下水的问题,

于是宿饮月上前一步,顾盏手中未出鞘的剑也换个位置方便护人,他听见宿饮月认真地建议谢积光:“要不你去问问我爹?”

把原主男扮女装的是宿朝鸣,订下婚约的是宿朝鸣,不让退婚的也是宿朝鸣。

关他宿饮月什么事?

要是可以,宿饮月也想去问问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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