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大家除了定期去码头查探情况之外,还向唐娜学习了不少格斗的技巧。
唐娜不仅擅长使用各种暗器,而且近身格斗的本事也很厉害。短短几天,苏西就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现在她已经在想着怎么让这两个女孩留下来了。
而唐娜也在为苏西的学习能力感到吃惊。就算是在杀手岛,也没几个孩子能像苏西一样,不管学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或许她和忧忧一样,都是难得一遇的超级天才。
这几天,女孩子们各有各的忙,而小莱则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两把手.枪上面。那天苏西拿着枪回来的时候,见小莱盯得目不转睛,就把这两把枪给她玩了。
之前苏西也发现了,小莱似乎特别喜欢研究武器。她一看到这些武器,眼睛就会发光,还会露出那种很痴迷的神色,整个人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小莱摸够枪之后,就把其中一把拆了开来,全部观察完之后她又重新装了回去。然后她又拿出了纸,照着枪画出了等大的图形,包括枪的内部结构,枪口的大小还有子弹的大小。
通过绘制的各种视图以及测量的各类数据,小莱对这把枪一下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虽然这花费了她很多的时间,但她也为此获得了很多的满足与快乐。
时间转瞬而逝,唐娜与忧忧约定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唐娜做了一些变装。她打扮成了报童的样子,把枪塞进了挎包里。这种打扮街上随处可见,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伙海盗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只要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西她们当然也来了,大家就待在之前的那个角落里。她们身后的这条巷子通向其他地方,路线大家都熟悉,方便随时跑路。
唐娜一早就到了码头,这样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她都没有见到忧忧的身影。
眼见着天色都黑了,梅莉跑过去把面包和水递给她,“那啥,说不定她是有事情耽搁了,不然我们明天再过来看看?”
唐娜接过食物,摇了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等看,忧忧应该马上就来了。”
她不觉得那些海盗能绊住忧忧,她肯定是突然碰到了什么事情才耽搁了。
“……诶,那成吧。”梅莉跑回来,把情况跟大家一说,“要不小莱你们几个先回去,咱们几个大的留下来,总不能真让她一个人待这里。”
苏西听了点了下头,“那就这样。”
几个小女孩还是很听苏西的话,于是小莱、夏拂和赫蒂三个人先回旅馆,苏西、梅莉和玛吉就继续待这边,等接到了忧忧,她们几个再一起回去。
只是一个晚上过去了,忧忧仍是没出现。
几个女孩顶着黑眼圈凑到了一起,唐娜说:“我想去附近的伎馆找找看,那些海盗会把俘虏的女人卖到那里去。”
也许忧忧受了伤,正在等着她的救援。
苏西也不想错过这个天才少女,便点了点头说:“我们跟你一起,大家分头找,这样比较快一点。”
唐娜“嗯”了一声,“谢谢你们。”
大家都是行动派,当下她们就分成了两组,开始分头去伎馆找忧忧的下落。如果找不到的话,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因为苏西身上有她们自己绘制的地图,所以这些伎馆还是很容易找的。像这样的地方,之前女孩们都只是远远地路过,并没有真正进去过。
因而她们也不知道,那里原来是女人的地狱。
这几日的天气时晴时雨,出门的人都会带上一把雨伞,以防不时之需。苏西和玛吉也带上了伞,两人和梅莉、唐娜分开之后,就往最近的一家伎馆走去。
今日明显又是一个阴天,视野里的天空灰扑扑阴沉沉的,吹来的海风也很大,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但只要不下雨,这样的天气还是很舒服的。
苏西和玛吉边吃早饭边往前走着,等吃完东西,她们正好就靠近了那片混乱的区域。因为伎馆附近通常会有不少酒馆和赌场,所以这些地方聚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男人,螵客、酒鬼、赌徒、小偷、抢劫犯还有一些海盗和士兵。
这地方从早到晚都挤满了乌泱泱一大片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好久才回一次家。一进到这个地方,苏西和玛吉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些男的实在太太太太太臭了!
现在天气还没冷,大家身上穿得都不多,很多男的十天半个月没洗澡,身上的味道就特别重。特别是那些酒鬼和烟鬼,本来身上的味道就又酸又馊的,再加上浓重的酒味和呛人的烟臭味,靠近一点点就感觉人要吐了。
他们的头发都脏兮兮油腻腻的,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污垢。他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又脏又烂,除了一团团的酒渍和到处散落的烟灰,还有大片大片不明的污渍与血迹。
苏西甚至还在好几个人身上闻到了熏臭的尿骚味,害得她差点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和玛吉全程黑着脸,忍着恶心从那些男人旁边走过去。
真是路边的野狗都比他们要干净一百倍。
而且这些男人不止身上脏,他们的嘴更脏。出口就是贱人、俵子,以辱骂女人为乐趣,他们将女人当做了一样可以随意羞辱的物件,大肆地贬低、笑话她们,无视女人的苦难,对她们进行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凌虐和打压。
他们一张嘴就是交.配和繁殖,开口闭口都离不开女人的胸脯和屁股,他们的脑子如同摆设,完全没有装进一点文明的东西。
苏西简直难以理解,这些男人的思想和行为明明如此低级,为什么他们展现出来的态度却可以那样高高在上?
可能这就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吧!
旁边又有几个男人在随地撒尿、吐痰,猥琐地谈论着女人的身体。苏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身侧的拳头已经硬了。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她现在更加坚信,只有女性,才是人类文明之光。
穿过这片人群,那个伎馆就在不远的地方了。此刻在苏西的眼里,这个看似豪华的建筑,就如同一只张大嘴的怪物,它吞噬了无数女人的身体和心灵,毁灭了她们本该美好的人生。
唐娜说,当时船上有不少跟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如果没有意外,她们应该全都会被卖进这些伎馆。
苏西沉默地在伎馆门口站了一会,才跟玛吉两个人走了进去。
她们两个身姿高挑,又都是一副男孩的打扮,虽然看着年纪是小了点,但那些守门的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俩进去了。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而且一看这两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身上肯定不差钱。
伎馆里有不少玩乐打闹的声音,也有一些暧昧的喘息或是痛苦的惨叫从周围的房间里传出来。
苏西的目的很明确,她找到了管理伎馆的女人,向她要了一个这几日刚刚“到货”的女孩。
伎馆的管理者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容貌有几分艳丽,一举一动充满了风情。她看着苏西和玛吉,笑了笑说:“刚到的孩子还不懂规矩,不如我替你们找其他的?”
苏西扬起一个笑,“不用了,我就喜欢不懂规矩的。”
芙罗拉睨着她,微微挑了挑眉,“第一次来这里?”
苏西从口袋里拿出钱,学着那些客人的样子把钱塞进了女人低敞的衣领里。然后她抬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你觉得呢?”
少年的眼眸漂亮又深邃,里面隐隐藏着暗火。他就那样灼灼地望着她,微翘的唇角充满了无言的挑逗与诱惑,让芙罗拉的心不自觉地猛跳了几下。
……这是什么极品美少年?!
芙罗拉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西,抬起一只手理了理衣领。她饱满的红唇扬了起来,“楼上220号房间,你去那里等着,人马上给你带过去。”
苏西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一点,惹得芙罗拉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直到芙罗拉离开,苏西才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们走吧,玛吉。”
玛吉从呆愣中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
……苏西果然很厉害,她刚刚都看傻了。
……
两个女孩走上楼梯,绕到了二楼。这边有很多独立的房间,有的房门半开着,可以窥见里面的情景。
苏西皱着眉头一路看过去,只觉得眼前所见,如同人间地狱。女人们在惨叫,她们不仅要遭受男人的侵犯,还要遭受残酷的虐待和暴打。
其中一个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女孩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床上踹了下来。他一边骂着俵子一边将尿撒在她的身上,丑陋的面孔满是恶心的笑容。他享受着眼前这个女孩的恐惧,这会让他忘了刚刚那三秒钟发生的不快。
隔壁的房间也是如此。一个半裸的男人坐在床边,脸上布满扭曲丑陋的疤痕。他伸手点燃一支烟,神情餍足地吸了一口。
他的身侧依稀躺着一个人影,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片雪白的背脊。背脊上面红痕交错,伤口已经明显肿了起来,不难想象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这个走廊上不只有苏西和玛吉两个人,她们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旁边走过去,一起进了前面的房间。
那个老头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满是红斑的身体。他的皮肤有一部分已经溃烂了,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他那耷拉着的,丑陋的像是臭虫一般的生殖器也布满了脓包。看到女人惊骇的神色,他布满皱纹的脸孔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他那口缺损的黄牙一同露了出来,浑浊的眼球盯着面前的女人,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苏西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团熊熊的怒火,她的拳头捏得很紧,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玛吉也是愤怒又茫然,她和母亲的生活一直很不错,根本无法想象有女孩竟然在遭受着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她们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伎女的存在,通常大家都是听过了就算,从来没有在意过。但现在,当她们把这一切真正看到眼里的时候,才发现真相竟是这样触目惊心。
愤怒,已完全不足以形容她们此刻的心情了。
有一股恨意,无穷无尽地涌上了她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