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年后,美国。
“Charles不来吗?”
“他忙活那单药品去了。”黑发女人挑了挑眉,把眼前的橙色鸡尾酒一饮而尽,旁边的金发男人看到她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Yuki,你这么喝,太浪费我的酒了。”
女人只是笑了笑,轻轻把高脚杯推了回去,“再来一杯。”
“待会Charles来了会骂我的。”金发男人明显不愿配合,“你上次喝到急性肠胃炎住院,他恨不能烧了我的酒吧。这种可怕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黑发女人刚想再说些什么,腰忽然被人揽住。只见一个清瘦的棕发男人站在她身侧,右手臂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顶上的口子解开了两颗。
而左手则揽在她的腰间,把她圈进怀里。
“怎么了Leo,你又欺负小悠?”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响在她耳畔。
“我哪里敢欺负她呀!”Leo啧啧两声,“我是劝她别喝这么多酒,不然再进医院,你又要揍得我三天开不了门了。”
棕发男人低声笑了笑,浅川悠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出来,躲开他的手,“你不是有生意要谈吗?怎么回来了?”
Charles笑了笑,“这次的事情意外的顺利。只不过,交易地点不在这里。”
“哦?”浅川悠挑眉,“那在哪里?”
“日本,东京。”
浅川悠一怔,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头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就见Charles的视线从她的手上收回,接着他凝视着她,一双湛蓝色的眼里情绪并不平静。
“你要一起吗?悠。”
浅川悠眼神示意Leo再给她倒一杯酒,金发男人瞟了Charles一眼,只见他点点头,于是便拿起杯子转身配酒。
浅川悠笑了笑,手指边转动戒指边说道,“我是个记者,Charles。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才会跟在你身边。”
Charles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理理她额间乱飞的刘海,被她偏身躲过。
男人的手指停在她额前两寸,僵了几秒后放下来,“我没忘。但我总觉得,那么多追求者中,你对我是不同的。”
Leo新配了一杯蓝色鸡尾酒,递到她跟前。
浅川悠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盯着眼前的这抹湛蓝沉默了几秒。紧接着她抬头,看到他的一双眼时似乎又愣了许久。
眼前忽然一黑,浅川悠回过神,慌乱间躲过男人突如其来的急促的吻,从他怀里逃开。Charles喝了酒,且浓度不低。脑海里获取到这个信号后,浅川悠定了定神,拿起凳子上的包,“我先回去了。回东京的事明天再说吧。”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Charles并不意外她的离开。只见他把右手搭着的西装外套放在酒吧桌上,接着就伸手拿起浅川悠只喝了一口的鸡尾酒,唇附上她方才喝过的位置,一饮而尽。
Leo看到后啧啧了两声,“Charles,我大学和你相识,和你认识了十几年了,从没见过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追了三年也没有到手吗?”
Leo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方才浅川悠喝过的橙色鸡尾酒,“Yuki爱喝这款。”
“你以前对女人可没有这么有耐心。”
Charles点起一支烟,闻言歪头笑了笑,“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她结过婚,而且丈夫生死不明?”Leo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喜欢这种已婚女人?”
“不可否认的是,Yuki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你以前的女友似乎比她漂亮的也不少。我只能想到你是换了口味。”
Charles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他,“悠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他吐出一口烟,看着烟圈在酒吧的霓虹灯管下散去,“平时的她像只猫。但在必要时刻,又像一头凶猛的兽。”
“果敢,顽强,坚不可摧。”Charles似乎想到了什么,蓝色的眼里溢出了满满的温柔,“哭的样子也很可爱。”
Leo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我有种预感,我的老朋友。”
Charles闻言望向他,却听那个金发男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份没救了的心动,来得不合时宜。”
2
浅川悠回到公寓后泡了个澡,把浑身的酒味冲干净后抱着一杯热茶坐到了电脑桌前。
她打开邮箱,看到了松田的邮件。大致意思是他们现在跟踪的那伙贩.毒团体似乎又有了新动作,而且他们似乎逃往了美国,让她在这边注意安全。
浅川悠正准备简单回复他的邮件,却见邮件的最后有一行小字。短短几个字,却让她已经静如死水的心再度起了波澜。
他还活着。
她几乎是立刻蹲下身,像是缺氧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紧接着就踉踉跄跄地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跌跌撞撞地跑到冰箱前,猛地打开拿出一杯冰镇啤酒,开了瓶盖就往嘴里灌。
冰冷的液体滑过她的食管,灼烧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肠胃。她感觉到了疼痛,却没停下灌酒的手。
直到一整瓶啤酒下肚,浅川悠抹了一把脸,才觉得胸口那阵沉闷的疼痛随之远去。
她继续蹲在打开的冰箱前,直到双腿麻得失去了知觉,她才恍然间回神。
紧接着浅川悠便回到电脑桌前,给松田回了信。
然后,是井上和香,告知她计划有变,不日将回到东京。
最后,浅川悠给Charles发了邮件——
“请务必带我去东京,无论以何种身份,我要与你同行。”
浅川悠合上电脑,客厅的穿堂风嗖嗖地刮,她抚着疼得钻心的胃,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就往床上躺。
她没有力气去关窗,只是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蜷缩在床的一角。
浅川悠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却意外的,做了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