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贺老爷子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宋叙哲深吸一口气,捞起装玉簪的盒子,向外走去。
季和早就在屋外等候已久,见宋叙哲来了,带着他向府门走去:“老爷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宋叙哲挑眉,朝季和伸手。
季和会意,将一本书放入宋叙哲手中:“少爷让我拿的书。”
他满意的点点头,朝车上走去。
“看这东西有用?”宋叙哲一上车就听见一声冷笑,抬眼便见宋余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聊胜于无。”宋叙哲走到角落坐下:“这不是您所希望的吗?”
他回想着卷轴上的字,讽刺道:“让我追求一个男人,您可真行。”
他还对宋余初有用,所以惹他两下也不会出什么事。
见宋余初的手握紧了茶杯,宋叙哲继续火上浇油:“我是没想到,您竟会对带你上左相之位正妻与两个嫡子下手,您......”
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宋叙哲的话语。
宋余初最讨厌别人提他靠秦韵岚上位这件事。
反正他现在还对宋余初有用,宋余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气气更健康嘛,这个贱不犯他就不是宋叙哲了。
他不动声色的向边上一靠,躲开了朝自己飞来的杯子碎片,说道:“快到右相府了,父亲还是消消气罢。”
语毕,他撩开帘子,唤了下人来收拾着一地狼藉。
下人的速度很快,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完后快速退了出去。
宋叙哲也不管还在发怒的宋余初,径直走到马车的角落,坐了下去,翻开了手里的书。
最新的《黑化大臣和皇帝》,不看白不看。
正当他在疯狂的汲取书中的知识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老爷,少爷,到了。”
宋余初在下人的搀扶下跳下了车,宋叙哲把书交给季和后,才安心的走到贺府门口。
放在袖子里一点都不安全,上次还好是被秦韵岚发现。
要是被贺宣涛知道……
他打了个寒颤。
后果想都不敢想。
“呀,你们怎么来的如此早。”贺夫人笑着迎了上来,边说,边往马车那边张望,在看见只有宋叙哲后,她有些遗憾道:“没有来啊。”
“家母身体不适,故没有来。”宋叙哲行了个礼,轻声答道。
贺夫人和秦韵岚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她面露担忧之色,宋叙哲也不好直接进去,在门口安抚了几句后,才在小厮的带领下入了府。
“等等。”贺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叙哲今年已经15岁了吧。”
“是。”
贺父笑道:“和宣涛年龄差不多,应该可以结识一下。”
“宣涛比叙哲大了好几个月呢。”贺夫人用袖遮脸,强忍笑意:“来人,把宣涛叫过来。”
贺夫人转身对宋叙哲说道:“今日来访的大人占多数,你们两个同龄人在一起玩才好呢。”
这是一个机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宋叙哲点点头:“多谢夫人。”
他在原地等着,没过多久,小厮去而复返,带来了一个人。
宋叙哲随意一瞥,却愣在原地。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
贺宣涛跟着小厮来到了贺夫人旁边:“母亲。”
贺夫人连忙把宋叙哲介绍给贺宣涛:“这是宋叙哲,左相的儿子,与你同岁。”
“嗯,我知道。”贺宣涛回头看向宋叙哲:“距离宴席开始还早,我带你去逛逛吧。”
“好。”
单独相处,这可是个好机会。
话本里的两个男主就是在单独相处时候情感升温的。
“贺宣涛。”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说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
贺府不大,两人很快就到了花园。
“你随便逛逛吧。”贺宣涛走到亭中坐下,对着宋叙哲温和一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介绍的。”
“无碍。”宋叙哲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舒服的眯了眯眼。
宋府的花园可没这么好看,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机都没有,宋叙哲想道。
“宋公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宣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宋叙哲回头一看,那边亭子里已经泡好了两杯茶。
“车马劳顿,先来喝口茶吧。”贺宣涛轻声道。
“啊……好。”宋叙哲跳下石堆,朝亭子走去。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
宋叙哲端茶的手一顿:“啊?”
“唐居先生也是我的老师。”贺宣涛微微皱眉:“他和我提过你。”
“……”那糟老头子说啥不好,说这个,教的学生成绩差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不过宋叙哲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人设已经立的稳稳当当,甚至连贺宣涛都相信了。
贺家比宋家还注重教育,贺宣涛一般都是老师来贺府给他上课,他平时忙于学习,也经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宋叙哲臭名远扬到贺宣涛都能知道,也说明了他平日里是有多纨绔。
“我天生愚笨,也是苦了先生了。”宋叙哲抿了一口茶,眼睛微微发光:“好茶!”
“喜欢就好。”贺宣涛的唇角也勾起一抹笑:“过会宴席就要开始了。”
“是么?”宋叙哲经过他的提醒才想起了正事。
礼物还没送出去呢。
他把手伸进衣袖,掏出了一个盒子。
此时不送更待何时?
宋叙哲慢慢的挪到贺宣涛身旁:“那个.....贺公子。”
贺宣涛抬头,不解的看着宋叙哲。
宋叙哲一把将盒子塞入贺宣涛手中,“这个东西,你收着,就当作是见面礼了。”
讨好的第一个任务完成!
在贺宣涛诧异的眼神中,他低下头,学着书里的霸道王爷,在贺宣涛耳边开口:“这是我亲手做的,一定要看看啊。”
这样应该可以……吧?
“宋公子?”
冷不丁的,宋叙哲对上了他的眸子。
在那双美眸的注视下,慢慢的,一抹红在宋叙哲的耳朵上漫延开来,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眼:“我先走了。”
第一次见面嘛,点到为止就行。
“少爷。”贺宣涛的小厮拿着盒子:“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盒子被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打开,一根玉簪出现在了贺宣涛眼前。
玫瑰?
“左相之子送的,还是要留着的。”贺宣涛关上盒子,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别让我看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