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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一节神秘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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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废弃的教室里(这间教室的情报来自康斯坦丁爵士的情报),刚刚打扫完城堡的克瑞纳正襟危坐,眼巴巴地望着坐在他对面、身后还有一块残破的黑板架子的阿奎拉。

比起克瑞纳第一次见到阿奎拉的时候,阿奎拉又长高了,深棕栗色微微卷曲的头发也长长了,已经遮盖住了眼睛,骨像越发的消瘦,克瑞纳突然意识到从下个周五就是11月22日,从周五起阿奎拉就是十二岁的大男孩了,可是自己还没有想好送什么生日礼物。

“……仪式魔法中最重要的一环是沟通灵性。”阿奎拉清冷的声音让克瑞纳立刻拉回了神思,让速记羽毛笔认真的在羊皮纸上记录下阿奎拉说的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了关键信息。

克瑞纳从没有想过阿奎拉会主动教导他神秘学知识,自从认识阿奎拉以来,阿奎拉无时无刻都在强调神秘学的危险性。克瑞纳本想用独角兽的事情作为切入点向阿奎拉请教和仪式魔法有关的知识,没想到阿奎拉主动提起会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教导他神秘学知识。

对于要不要把神秘学的知识教给克瑞纳,阿奎拉也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一面是任由克瑞纳自由的探索,一面是由自己看着克瑞纳在“安全”的范围内进行探索。阿奎拉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看起来更安全。

阿奎拉承认,他想要把神秘学教给克瑞纳,也包含了私心,他无法解决舅舅伊诺克因为被污染而产生异变的伤口——那活着的伤口里长满了类同章鱼的触手,每一根触手上都布满了圆鼓鼓的眼睛,他们狰狞地从宛如野兽咧嘴的伤口里爬出,用纯粹的恶意凝视外面的世界,有一个怪物正在伊诺克的身体里孕育着,总有一天他会将伊诺克吞噬展现出本来的面目。

伊诺克因阿奎拉的缘故而被污染,可是沙菲克家族并未因此而厌恶阿奎拉,更没有苛待过阿奎拉。在阿奎拉跟前,沙菲克家族和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只有一种情绪——恐惧。

阿奎拉看向专注听讲的克瑞纳,那本长了一只眼睛却被重重锁链捆绑住的禁书就放在克瑞纳的手肘边,一呼一吸。

“巫师天生就具有灵性,而麻瓜想要获得真正的灵性需要通过特殊的手段。”阿奎拉挥了挥魔杖,将杂物堆里的黑板碎片抽了出来修复一新,成为一面崭新的黑板,粉笔随着他的指挥在黑板上依次写下了“麻瓜”、“灵性”、“巫师”三个单词,并用箭头做了标注。

阿奎拉展现出来的对魔咒自如操控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的一年级小巫师,也只有单独和克瑞纳呆在一起时,阿奎拉才会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在魔咒学、变形学方面的能力。

即使是最无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克瑞纳也能坐得端正,更何况现在讲课的人是阿奎拉,讲的还是令他好奇不已的神秘学,克瑞纳将十二万分的专注都投射到了阿奎拉和他讲的内容上,羽毛笔刷刷刷响着,不停地记录阿奎拉说的每一个字。

阿奎拉无法预测,现在把这些知识告诉克瑞纳是不是正确的,但要讲清楚仪式魔法,永远都绕不开灵性,既然涉及了灵性,必然会涉及它涵盖的其他知识。或许当克瑞纳第一次接触到“灵性”这个单词的时候,克瑞纳就已经成为了蜘蛛网上的猎物,阿奎拉不知道克瑞纳能不能挣脱慢慢收紧的蜘蛛网,这是一张极难打破的网,所以阿奎拉只能凭借直觉给克瑞纳提供帮助。

阿奎拉挥动着魔杖,让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三个单向箭头,共同指向一个单词——序列魔药。

克瑞纳曾经在《冥想之义:灵性溯源及魔力解构》中看到过这个单词,但是,作者只是在书中简单的提及一共有二十二类序列魔药,麻鸡在服用过序列魔药后,灵性会大幅度的增长,冲破“普通”和“非凡”之间的屏障,像巫师们似的获得神奇的能力,通过序列魔药而获得非凡能力的麻鸡们,被称作“非凡者”。在《冥想之义》里,作者还提到麻鸡、哑炮可以服用任意序列的魔药,但是巫师,类人的神奇动物比如吸血鬼、巨人、媚娃等只能服用特定序列的魔药。

克瑞纳的双眼炯炯有神,发出了如同刚刚发现新大陆的亢奋的光芒。克瑞纳立刻就想到了《冥想之义》中的记载——独角兽和吸血鬼所出同源,他们是同一位神明的眷族。

“阿奎拉教授!”克瑞纳的手高高举起,第一个问题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的每一个角落:“我想知道吸血鬼们服用的序列魔药的名字!”

阿奎拉思考了片刻后,才说道:“药师。”

克瑞纳的眼睛更亮了,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所以,因为药师魔药而变成非凡者的家伙们会比其他人更擅长魔药学?”

“是的。”

在阿奎拉点头后,克瑞纳反而更遗憾了,因为他并不认识吸血鬼们,如果认识一只吸血鬼,阿奎拉想要询问对方能不能制作福灵剂,这可是相当考验人的魔药,连妈妈艾莉娜每年也只能熬制成功一次。艾莉娜还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克瑞纳,禁止克瑞纳在十六岁以前尝试熬制福灵剂,并且恐吓他:“福灵剂会在一瞬间抽干你身上的魔力,让你变成一个哑炮!”

克瑞纳一点也不想变成哑炮,巫师的血液是他的荣耀,但是阿奎拉说的“药师”魔药让他打起了歪主意,忍不住问道:“如果我喝了药师魔药,会发生什么?它能让我熬制出福灵剂吗?”

“不能。”阿奎拉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克瑞纳的妄想,并且警告他:“错误的魔药会让你失控,变成没有思想,只剩下本能和欲望的怪物。”

“就像五足怪一样?”克瑞纳问道。

“是的。”阿奎拉重重的点头,警告克瑞纳盲目尝试会导致严重的、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

“好吧。”克瑞纳并不想变成怪物,所以他选择及时刹车:“所以,所有的吸血鬼都擅长熬制魔药?”

“不止。”既然话题已经起头,阿奎拉认为不需要半遮半掩的,干脆把能告诉克瑞纳的神秘学都说了出来:“他们还擅长驯兽,吸血鬼天生就是序列七的非凡生物,他们能够使用药师途径第九序列、第八序列和第七序列的非凡能力。”

克瑞纳瞪大了眼睛,猛然意识到阿奎拉话里的含金量有多高:“所以,药师魔药,其实是一长串序列魔药的总称?”

“是的。”这一次,阿奎拉轻轻点头,并且解释:“序列九药师,序列八驯兽师,序列七吸血鬼。”

“在序列七之上还有其他的魔药名字?”

“序列六魔药教授。”阿奎拉又告诉了克瑞纳一个名称。

“其他呢?”

克瑞纳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速的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名称,亢奋的笔尖几乎要把羊皮纸戳破,在写到“序列六魔药教授”的时候,字迹都加深了不少,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克瑞纳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与药师序列魔药有关的知识,心里还在猜测妈妈艾莉娜、斯内普教授和服用过“魔药教授”这份魔药的麻鸡,谁熬制魔药的能力更胜一筹?

然而,阿奎拉摇了摇头:“其他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们今天的重点是灵性,它是仪式魔法能否成功的关键。”

没能得到更多有关药师序列魔药的知识让克瑞纳的心中浮起小小的失望,克瑞纳只好悻悻收回了打算发问的手,又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睁着渴望知识的大眼睛虔诚地看着阿奎拉,期待他对灵性的讲述,一旁的速记羽毛笔也做出了“拭目以待”的姿势,期待着在羊皮纸上留下痕迹。

“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无论是正常的人还是不正常的人,每个人都有灵性。”阿奎拉说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是有名的先知,他在巴黎成功的预言了麻瓜世界的战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克瑞纳努力回想着《冥想之义》里的记录,若有所思地回答:“每个人的灵性都能交感到灵界,所以,盖—格林德沃自身的灵性远远高于其他人,占卜师们需要借助占卜工具把自己交感到的信息呈现出来并做出解读,而格林德沃可以直接以正式画面的形式展示出自己交感到的信息——所以,他是先知?”

“没错。”阿奎拉说道:“格林德沃家族每一代都会出现具有预言能力的巫师,虽然并不是每一代具有预言能力的巫师都会成为真正的先知,但只要了解过格林德沃家族的家谱,就不难发现格林德沃家族的巫师们具有很高的灵性,他们更擅长与灵界产生交感。”

克瑞纳突然有些心虚(只要他不承认,爸爸妈妈为他的名字施展的保护咒就牢不可破),他怀疑阿奎拉已经知道了他真正的姓氏,但他还是以一副无辜的天真模样看着阿奎拉,摆出求知好学的姿态,又一次高高的举手发问:“阿奎拉教授,灵性可以测量吗?它是一个固定值,还是会因为服用的序列魔药的不同而发生改变?”

“灵性不是一个固定值。”阿奎拉缓缓地为克瑞纳解释:“巫师们的灵性高于哑炮,哑炮的灵性强于麻瓜,冥想可以使灵性得到增长,这也是印度的瑜伽巫师学派倡导的理念,他们认为冥想同时可以使巫师的灵性和魔力都得到提升,东方世界一向提倡巫师们进行冥想修行。”

克瑞纳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巫师会生出哑炮,麻鸡会生出巫师,那么,麻鸡喝了序列魔药后,他们变成非凡者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吗?”

“不是。”阿奎拉给出了答案:“序列魔药的配比非常严格,对服用魔药的人有很高的身体素质和精神承受能力的要求,服用的魔药序列越高,失控和死亡的概率越大。”

克瑞纳打了一个哆嗦:“世界上真的有麻鸡会为了成为非凡者去赌命运女神的垂怜吗?”

阿奎拉垂下了眼眸,轻声地给出了答案:“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一些无知者,还会举行可怕的献祭仪式,只为了取悦神明得到操控一切的能力,人类的欲望可以摧毁一切。”

克瑞纳觉得,自己也被骂了,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一心想着要见“远方的欢宴者”一面,虽然他本身的目的只是为了见到“远方的欢宴者”,并不想求他达成任何的目的,但是鲁莽的自己和阿奎拉口中的“无知者”似乎也没有区别,心虚又羞愧的克瑞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巫师的出现,源自麻瓜与神奇生物,不,是与超凡物种的结合。”阿奎拉继续对克瑞纳的一对一神秘学辅导课:“麻鸡服用魔药,获得原本属于超凡物种的能力,与巫师的诞生不同,非凡者们不属于自然的演变,他们所服用的魔药里会残留着作为材料的超凡物种遗留的精神影响。”

克瑞纳立马就懂了:“所以,所有的序列魔药里都包含超凡动物身上的材料?”

阿奎拉长长吐出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不止。”但阿奎拉并不打算向克瑞纳解释“不止”的含义。

阿奎拉说道:“序列魔药能够让麻瓜成为非凡者,也会让他们一步步走向疯狂,失控,最好的结局是死亡。”

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空房间里,一片寂静,克瑞纳因为阿奎拉的话而吞了吞口水,感到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往上窜,很快,凉意就沁满了他的整个后背。刚听阿奎拉提起序列魔药的时候,他还为世界上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药剂感到亢奋,跃跃欲试,想要尝试配制出来,现在,他只想离序列魔药远远的,序列魔药对渴望力量的人拥有很强的诱惑力,以至于任何一个渴望变成非凡者的家伙都会自然而然地对它内藏的危险不屑一顾。

这一瞬间,克瑞纳也不知道是选择与超凡物种结合的巫师先祖更疯狂,还是发明了序列魔药的麻鸡先祖更疯狂。

“绝大部分的非凡者,最终都是因为失控而毁灭,因为灵性的提高往往意味着灵感的提高,非凡者会因为灵感的提高而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阿奎拉的声音里带上了对非凡者的同情怜悯:“并不是每一个选择成为非凡者的人都拥有坚定的心智,一旦心灵有了缝隙,失控往往是最终的结果。”

克瑞纳的鸡皮疙瘩都从胳膊上竖了起来,他的羊皮纸上记录着阿奎拉一开课就说的话——失控往往意味着从正常人变成只剩下本能和欲望的怪物,这样的怪物散发着宇宙中最纯粹的恶意,他们的本能是吞噬和毁灭,对直视他们的生物造成强烈的精神冲击,最可怕的是,这种只剩下本能和欲望的怪物如同强力的传染病,与他们做过接触的人极容易被“污染”。

想到失控的后果这么严重,克瑞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发颤地询问:“世界上的非凡者多吗?”

“非常稀少。”阿奎拉想到了在对角巷废品站里见到的那个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古典黑色长袍,黑色的尖顶巫师帽,卷曲的黑发,微微翘起的嘴角……阿奎拉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他又想起了那只有十二个圆环的寄生虫……阿奎拉捏紧了魔杖:“但是……”

“但是?”

“哑炮们不会拒绝序列魔药,每个人都希望用魔法解决所有的问题。”

回想起寄生虫,阿奎拉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木雕刻成的胸针——这是由苹果木雕刻成的一枝苹果花枝,上面总共有三朵花,两个花骨朵和几片点缀花与花骨朵的叶子,每一片花瓣和叶子的背面,刻着几个泛着金光的如尼文,苹果木雕刻成的苹果花胸针的背面,除了泛着金光的如尼文,还有一个外面为圆形,圆形中包含了一个五角星,还有多条走向奇怪的直线,三条弧线以及三个小圆圈的图案。

当阿奎拉准备把苹果木雕刻成的苹果花胸别到克瑞纳胸前时,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一节课的禁书猛地睁大了眼睛,亢奋地拍打着桌面,露出一副想要把胸针占为己有地急迫模样。

克瑞纳被禁书的反应下了一跳,禁书的表面浮现出两个猩红色的单词:“给我!”

然而,突然亢奋起来的禁书只是被阿奎拉轻轻扫了一眼就偃旗息鼓了,猛地睁大的眼睛变得十分委屈,只能眼睁睁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阿奎拉把苹果花胸针别在了克瑞纳的外袍上。

克瑞纳呆呆地盯着为自己别上胸针的阿奎拉,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到阿奎拉轻柔的呼吸声,才猛地惊醒,脸蛋微微泛红,有些不确定地询问:“这、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嗯。”为克瑞纳戴好胸针后,阿奎拉又用魔杖在胸针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顿时,克瑞纳胸前的苹果花胸针就像学会了幻身术般消失了,克瑞纳惊奇地抬手去摸自己左胸前的外袍,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克瑞纳瞪大了眼睛:“它去哪里了?”

“它会从更高的维度,以更隐秘的方式保护你。”阿奎拉解释。

“保护我?”

阿奎拉有些无奈地看着克瑞纳:“克瑞纳,好奇是你的天性,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但是好奇心就像两个悬崖中间的钢丝,底下是万丈深渊。”

克瑞纳不好意思了,明明他和阿奎拉年纪相仿,但是自从他们相识以来,总是阿奎拉在为自己操心。

阿奎拉仗着自己比克瑞纳高,揉了揉克瑞纳银灰色的头发:“不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是我们学习神秘学必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是对我们自己的保护,神秘学中往往蕴藏着可怕的危险,它会在不知不觉间污染我们的精神,让我们一步步迈向失控的深渊,这个胸针可以保护你不会轻易被未知的力量污染,或者,寄生。”

克瑞纳的手捂着自己的左胸口,望着阿奎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担忧地看着阿奎拉:“你知道的比我多,又把胸针给了我,阿奎拉,你自己怎么办?”

这是阿奎拉第一次对克瑞纳吐露关于自身本质的秘密,他微笑着说道:“没有东西能污染我。”

望着阿奎拉带笑的眼睛,克瑞纳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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