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ych Islands 篇（五）

1518－12－2 晴

终于到会议日了。

C区中心蓝顶白墙的大教堂，一推开正门——花窗玻璃反射出的神秘光线把教堂内部笼罩，视线被牵引着从两侧教堂长椅聚集到中殿，再延伸至最前方的圣坛。

我们来得算早的，等人齐的差不多了，教堂顶部的铸铁花灯就倏地亮起来了，再接着，就是墙壁上神龛里的射灯和柱头上的高压钠灯，一时间，整个教堂亮的都有些晃眼了。

适应了光线后我们才看清，圣坛上只摆放了几个话筒，背后悬挂着一片幕布可以用投影电话虫进行投影。

我们落座到右边第二至四排的长椅上，第一排是不坐人的。

船长抽签的结果是5。

共二十个团队，每个团队演讲及展示平均用时两小时，加上中场休息，一天最多五个团队上台，我们刚好排到第一天的最后一个。

第一个团队上台的时候，有工作人员从偏殿帮他们把资料、器材搬出来。

我们本来也只是冒名顶替的，这种场合当然是划水，为了防止大家无聊，我偷偷带了一些街市上淘到的蜜饯零嘴，不会发出声音和味道，但是可以解闷。

反正前面也没有人，拿袖子挡一挡就可以吃了。

“船长，给。”

“谢了，但我不——”

“放心啦，里面没有梅干。”

“……好。”

……唉，但是听到第二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弹尽粮绝”了，到了第三场，大家都快睡着了……还好别的团队里也偶尔有几个打瞌睡的，让我们不至于那么奇怪，还能解释成是整理资料太累了。

我没得吃了，只能顺便听一听，越听、越惊恐——这些人在说什么呢？！偶尔捕捉到的、我能听懂的只言片语都让我万分惊骇……虽然我知道他们那些疯狂的设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利用恶魔果实做到，但那毕竟只是少数人，大范围推广的话，也太夸张了吧……这都能研究并且发表吗？

我一下就不困了，坐直了身体，盯着台上的人，很不解、但又很兴奋。

那些理论在我的故乡，是只存在于科幻设想里的东西，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台上的人注意到我，一看我听得那么认真，讲得更加激动了，唾沫横飞，下台之后还要和我交换名片……不是，这是当着我们船长的面挖人吗？智商和情商守恒定律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一一微笑着接下，再偷偷从袖子里递给我们面无表情的船长。

“咳咳，”我小小声地咳两下，朝他微微偏头：“船长，给。这个给你处理哦？看看有没有用。”

“……刚刚那个人，他说的，你感兴趣？”

“他说的不算什么，如果是你来说，我会更感兴趣……”，我想了一下：“一百倍？……你说的，我最感兴趣。”

我不懂我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这么直白的话啊啊啊！！

反应过来之后，我很快开玩笑说：“我是我们‘公司’的忠心‘员工’，不会‘跳槽’的啦！”

他肉眼可见地舒展开眉心。

然后他问：“‘跳槽’……？”

“大概就是说，离开你这里去别人那里。”

“那我不想你跳槽。”

他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

“当、当然不会啦！”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喂……干嘛啊……！！

……

他们这些团队的分工情况都很好，每个人的演讲各有亮点，我沉浸在他们构筑的未来医学世界里，真的觉得好新奇。

……但是到了第四场，我所有的情绪就只剩下了一种——紧张！观众、轮流上台、演讲……让我想起了读书时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圣坛就像讲台，站在旁边的主办方是老师，下面的人是同学，而我，是一个即将上台的倒霉蛋！

我的手心又冒汗了，习惯性地磨牙。

“船长，怎么办，我——”

“我知道。如果紧张，就想想有大家陪着你一起。”

“呼……好。”

我开始做深呼吸，把紧张感强行压下去，注意力放到演讲内容上。

晚上七点整，我们上台了。

……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负责补充说明资料以及参考文献，伊卡库介绍团队理念和发展历程，船长作为核心包揽了大部分内容，其余人辅助他进行演示。

九点出头的时候，我们演讲完毕陆续下台，台下掌声雷动。

声浪平息后，教堂外的大钟敲了一声——至此，今天的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