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枫见到江雨宁便问:“宁哥,你今天怎么睡到这个时辰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枫子,我…我……”
“你什么你啊?你今天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江雨宁终于支吾道:“我遇到…一个女子。”
“然后呢?”胡枫笑了,他故意不把话挑明,等着宁哥亲口说出来。
“我中意她。”
胡枫突然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啊?宁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昨日,哦不,昨夜。”
胡枫露出无语的表情,“合着你睡到日上三竿,是因昨夜春宵苦短是吧?”
江雨宁尴尬地笑了笑。
“我在这儿连个遮风挡雨的棚顶都没有,你却在那儿风花雪月,真不够兄弟啊。”打趣江雨宁片刻,胡枫笑了起来,“不过呢,你有了好事,兄弟我还是替你高兴的。跟我说说,你那娘们长得俏不?”
“我觉得挺好,特别俊那种。”
“你觉得好就行。”
江雨宁为难道:“兄弟,我这儿还有个棘手的事,需要你为兄弟办一下。”
“你我兄弟之间还客气啥?说吧,啥事?是大闹天宫?还是西天取经啊?”
胡枫说话不开两句玩笑能死,这个性格众兄弟都知道,江雨宁也不跟他贫嘴,他稍稍郑重道:“这儿有个人欺负我‘媳妇’,你帮我把他解决掉。”此时,江雨宁跟在叶阳晨身边不久,武功还没太高,所以他觉得胡枫出马才更保险。
“他叫什么?”胡枫口里叼着狗尾巴草,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承天殿前,护卫主管,邓图。”
胡枫一脸轻松平淡,“敢惹我嫂子,这家伙真是找死。好的,我知道了,这个家伙一个时辰后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邓图的事你就别惦记了,你还是去好好准备今晚的糕点去吧。”
江雨宁想说句谢谢,可他们兄弟之间向来不必如此,他只是把情意记在心里罢了。
之后,江雨宁便回了厨房,准备安荣今晚的夜宵,今夜的行动不能再有闪失了。晌午时分,大家都去午睡了,江雨宁仍在厨房忙碌着,突然一个石子飞到他的灶台上,他往厨房窗外一看,见胡枫半蹲在厨房外屋子的房瓦上。
胡枫冲江雨宁得意地眨了个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江雨宁会意,邓图已经被解决了。江雨宁放下手中的活,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与胡枫说话。
胡枫的实力,江雨宁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胡枫会把此事办得如此利索。江雨宁还是惊讶问道:“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
“也算是天助我也吧,那个邓图好像腿受了点小伤,今天就没有当班,他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去做事了,就他一个人,我就非常容易地进了他的房间。事情搞定后,我还在他屋门口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只要柜子里邓图的尸体不腐烂发臭,估计这几日是没人会发现的。”
江雨宁用拳轻轻地打了胡枫胸口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最厉害。”
“啥意思?我就杀人厉害啊?不是为了你,我已经好多年连鸡鸭鹅都舍不得宰了,我佛慈悲,我不忍杀生。”
“好啦,兄弟你的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慢慢还。”
“还个屁啊,我也是为我那还没过门的嫂子,成婚那天多跟我喝两杯啊。”
帮刁娆解决了麻烦,江雨宁返回了厨房。进了厨房门,他见刁娆正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看向自己。未等江雨宁开口,刁娆冷着脸问道:“夜宵做到一半,跑哪儿去了?”语气似是责备,也似是撒娇,总之江雨宁听着格外顺耳。
江雨宁暖笑着,“我已经帮你把麻烦解决了,这回没人找你麻烦了。”
话音甫毕,刁娆眼眸惊得一亮,“你说真的?你怎么办到的?”
“晚上我去你屋里找你,到时候再跟你说。”
刁娆略有羞涩低声道:“不让你来。”
“嗨,这个你可不能反悔,是你说今晚我可以去找你的。”
这时,外面传来厨房伙计们的说笑声,刁娆知道是那些厨子午休完回来了。刁娆娇媚地瞪了江雨宁一眼,“德性,真没出息。”
那些厨子马上就要进来了,刁娆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江雨宁,又立刻走远了两步,与江雨宁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防止那些厨人发现端倪。那日,刁娆没事就往厨房跑,好像那个厨房有魔力一般。往常,刁娆每日也要去厨房巡视看看,可次数没有这么多。那些厨子都觉得今天的刁娆怪怪的,尽管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冷酷霸气,可却没有平时那么爱骂人了。
每次进厨房,刁娆都会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偷瞟江雨宁。仅仅过去一夜,她看江雨宁的眼神也起了变化,想起昨夜的事,她的心里总会不由得生出不一样的情愫。对刁娆来说,江雨宁再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自己的男人了。江雨宁同样有些不自在,看到刁娆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落日西斜,夜幕降临,胡枫再次提着一食盒的点心朝着承天殿走去。眼见这次胡枫顺利地进了殿门,江雨宁稍稍安心了些。可他只是高兴了眨眼的功夫,又见一个丫鬟走进了大殿。随之,安荣匆匆地走出承天殿,胡枫与丫鬟跟在安荣的身后也走了出来。江雨宁捶胸顿足,他知道今晚又失败了。
胡枫走过来,江雨宁急着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唉,我也不知道,那丫鬟说安荣的夫人找安荣有要事,安荣自然又吃不成了,真是点背到家了。”
江雨宁沉默着,胡枫叹着气,“我们先走吧,杵在这儿被人看见了生疑。”
今晚计划又没有实施成,两人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从承天殿那边回来,江雨宁直接去了刁娆的院子。今晚的计划又失败了,江雨宁本来没有任何心情来见刁娆,只是白天的时候说好了晚上要来看刁娆,他也不能言而无信。而且他知道只要偷到玉雪红参,也就意味着要离开了,他得趁这两日多见见刁娆。
见刁娆屋里的灯还亮着,江雨宁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人过来开门。
此时,刁娆就坐在屋中。事实上,天一黑下来,她就在屋中等着江雨宁了,要不是她知道江雨宁要去给教主送宵夜,她会等得更不耐烦。可是这会儿江雨宁真的来了,刁娆就是不想立刻跑过去给他开门,好像自己表现得很急切似的。
江雨宁知道刁娆在里面,索性继续敲门。这一次,他听到屋里有缓缓的脚步声传来。
门被打开,刁娆并未说话,而是转头往屋里走。江雨宁把门关上,然后朝着刁娆走去。
两人坐在桌子那里,彼此不说话。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他们两人还都有点不适应,心里有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雨宁支吾道:“早上你走后,我看床上那落红,原来你是第一次……”
话音刚落,刁娆紧锁眉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曾经有很多男人?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我昨夜留在邓图房中就好,又怎么会跑到你的身边?”江雨宁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刁娆很是气恼。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嘴真是太笨了。你可能不知,放在从前,像我这种出身的人能娶个媳妇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娶个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在我们老家,年纪大了的光棍娶个再醮之妇也是很寻常的。我刚刚本想说我得了你最美好的东西,我好珍惜你,结果让你生气了。”
听江雨宁这么说,刁娆的心被宽慰了许多,“总之,我不想你是因为我委身了你才肯娶我,我刁娆是不会逼着你对我负责任的。”
江雨宁捶了捶头,“不是不是,我再重新说,我是因为心悦你才想让你嫁予我为妻,这个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到时候三媒六聘,凤冠霞帔,我一定来迎娶你。”
听到江雨宁这番话,刁娆心头一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嘴笨,也就不难为他了。见刁娆仍然没有表示,江雨宁有点慌张,“难道你不愿意?”今日早上,刁娆的话外音算是已经答应嫁给江雨宁了,只是江雨宁仍不放心,还要再确定一下刁娆的心意。
看着江雨宁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刁娆的心除了欢悦,还生出一丝不忍心。刁娆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可是毕竟是婚姻大事,直接点头答应的话她却是一时说不出口的。
刁娆垂下眉眼,不去看江雨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雨宁愣神,自言自语着:“我还是没表达清楚吗?”他很急烦,不停地挠头。
刁娆从怀里掏出绣帕,“真笨,逗你的。瞧你,擦擦汗吧。”
“擦什么汗啊?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刁娆扑哧一笑,“我今早不是说了吗?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总问个没完。我此生除非不再嫁人,否则只会嫁你。”说着,刁娆亲自帮着江雨宁擦了擦额头。
江雨宁听到刁娆算是答应自己了,他喜不自胜,“娆娆,今夜我可以不走吗?”
刁娆听明白了江雨宁话中的意思,她同样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是默不作声。
江雨宁见刁娆娇羞满面的样子,心想女儿家同意的话可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许了。”说着他走过去把刁娆横着抱起来,径自朝着床榻那边走去。
刁娆心想:“这家伙倒是学得挺快,这种事就自作主张了。”女孩家总是有些矜持,刁娆语声柔媚,“我没说同意啊。”
既然把人抱起来,江雨宁哪肯再把刁娆放下来,“昨日你不是同意了吗?”情难自抑,江雨宁逼着自己,脸皮总算厚了一次。
刁娆娇嗔着:“亏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之人,也是这么……”
江雨宁把刁娆慢慢放在床上,随之灯烛吹灭,帐幔落下,他将凝白如玉的刁娆压于身下,“娆娆,昨夜你神志不是很清醒,我让你心甘情愿给我一次。”
刁娆清楚江雨宁在意的什么,她沉默着,但是把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江雨宁吻上了刁娆,那张大手也开始不老实。
刁娆随之迷醉,直至整个人完全沦陷。她轻轻迎合,微微主动,都是在悄悄告诉江雨宁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温情意浓,水润珠华,直至刁娆香肩上渗出细密的汗,江雨宁才肯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