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接连几日对流玉刑讯逼供,知晓从她嘴里套不出有用的消息,动刑不过是为了给幕后之人看罢了,至少是让对方知晓镇国公府开始排查眼线。
见刑架上的流玉已经虚弱不堪,勉强吊着一口气,转身吩咐狱卒将人丢去乱葬岗。
狱卒听从命令拿了破草席将人一裹和同伴抱了出去。
人被带出去后李立派暗卫尾随于狱卒身后。
暗卫来到乱葬岗隐蔽于一旁,亲眼见着狱卒将流玉抛入一堆尸体中。
狱卒走后他等了近一个时辰,未等到来接应流玉的人,刚想撤退此时一名蒙面黑衣人出现乱葬岗。
看不出身形是男是女,暗卫静静看着黑衣人将流玉从乱葬岗抱了出来,又警惕地朝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身形一闪人已远去。
暗卫为避免黑衣人发现自己,刻意保持着好长一段距离跟在对方身后。
*
李立待安排好一切回到府中,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屋前推门而入。
流莹见来人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那日她殉主未果便被单独安排到这处养伤,但也受着李立审讯,只是不再受刑罚。
流莹嘴唇微白,道:“李侍卫,奴婢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小姐?”
自莫名被刑讯后流莹才知道小姐中毒,而自己也被怀疑是其中下毒的一员。
流莹不在乎自己被刑讯,但不愿意被冤枉,她还想回到小姐身边。
李立看着她,想到世子吩咐,道:“日后你不必再去伺候小姐了。”
流莹听他说自己不必再去伺候小姐面上顿时慌乱,道:“李侍卫,求你跟世子说说情,奴婢真没有对小姐下毒。”
李立见她还想着小姐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竹柳院一众丫鬟奴仆已被处置,不管你是否忠心,未查到下毒之人世子都不会再让你接近小姐。”
“未免小姐怀疑,过两日你去向小姐辞行。”
听完李立的话知道自己强行不得,流莹含泪道,“那待查出下毒之人,奴婢还能回去伺候小姐吗?”
李立不确定,就算流莹不曾下毒,但也未尽到护主的责任,看着她泪光涟莹,不忍道:“应当可以。”
*
暗卫一路跟着黑衣人直到玉峰山,远观所见一座破旧的大宅院,未避免黑衣人发觉不敢靠得太近。
见黑衣人进府后等了许久也无人出府便决定撤退,一路上抹去跟踪的行迹。
黑衣人进入府宅,直接将人抱到暗室,见到脸戴银色面具的男人,跪下道:“主君,人带回来了。”
黑衣人声线老沉喑哑,但也能听得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
男人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流玉,嗤笑一声,道:“简直无用。”
“将她带下去养伤。”
黑衣人低垂头颅,道:“是。”
看了眼流玉,黑衣人眼中罕见心疼之色。
待黑衣人退了出去,男人阴冷着嗓音,道:“出来吧。”
沈臻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双手抚摸着肚子走到男人身前跪了下去。
男人看着她跪下眼眸中装着柔弱无辜但一副风情的样子,道:“明知我会要你的命,还敢来见我?”
自上次江铭对她说宁可一同陪自己入黄泉,沈臻就知道江铭保不住她。
她怎么可能真的甘愿去死,为了给自己找一条活路便求柳大哥帮忙引荐主君。
等这所谓的主君真愿意见自己,沈臻却害怕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暗室相见。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明来意便有人敲门,沈臻只能躲到屏风后。
收回思绪,沈臻跪膝慢慢挪到男人腿前,大着胆子伸手抱住男人腿根,使着浑身媚劲,道:“主君,奴就是为了活命才来见您。”
说完手慢慢往上移,银色面具男人抓住她的手,冷笑:“怎么?你认为凭着勾引我就能活下去?”
沈臻却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一件一件褪去衣裳。
沈臻虽不是绝色容颜,但容貌媚冷,笑起来自带风情。
男人眼中无欲,看着面前的躯体,如同打量着一块肉是肥是瘦。
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看着该纤细的地方绝不多一丝的肉,该丰腴的地方也不少一丝肉。
心道果然是个名品,难怪能将铭儿迷住。
沈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下眼里的恐惧,将男人推坐到太师椅上。
银色面具男人盯着她瞧,看着她一脸害怕还敢触碰自己,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那双眼睛却闪现着嗜血之态。
好似在等待着什么时候可以虐杀这只活物。
沈臻见男人顺着自己力道坐在太师椅中,更加大胆牵起他的手抚上自己平躺的肚皮。
“主君,奴的肚子里有了铭郎的孩子,它也就是您的亲人了。”
女人怀孕不过一月肚子里的孩子尚未成型,抚摸上去柔软细嫩。
男人掌心触碰肚皮上的肌理不过一瞬便开始慢慢往上移去,一把握住那丰盈之处。
大掌用着狠劲,看着沈臻一脸吃痛,狞笑道:“你以为我在乎这孽种?”
沈臻想避开男人大掌,见男人神色不对,知晓现在无法抽身,随即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坐到男人的腿上将身子贴得更近一些。
“主君,您自是不在乎肚子里这个孽种,但这肚子里可是江铭的骨肉,您只有江铭这一个儿子,可惜他不听您的话。”
男人听到此话,眼中暴戾如风雨来临,一把将沈臻推倒地上。
沈臻脸色一白赶忙摸向肚子,幸好未动胎气,男人此刻站起身走到沈臻面前一脚踏上她的肚皮。
男人心冷性冷自是不在乎他那个废物儿子,只是最关键致命的棋子却占着身份特殊不肯听话还反抗他。
沈臻那番话简直是触碰到男人的逆鳞。
男人浑身散发着怒气,声音如同地狱恶鬼般森冷,道:“怎么?赶着求死?”
沈臻这下脸上彻底失了血色,感受对方踩在肚子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急忙开口道:“铭郎不听您的话,可臻娘肚子里流淌着铭郎的血骨,只要奴怀的是男孩,日后孩子出生自然听从主君的话,为主君所用!”
话音刚落肚皮一松,沈臻急急爬了起来抖着身子跪在地上。
男人却因为沈臻的话思虑着,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臻娘说得有道理,这么说来我确实该留你一命。”
“但女子怀胎十月,若你生不出男孩,到那时我该拿你怎么办?”
沈臻已经管不了许多,面前男人主杀她的生死,她逃不掉躲不掉只能赌上一赌。
“若臻娘生不出男孩,到时候任由主君处置。”
男人满意一笑,主动伸手扶起沈臻,将赤.裸的她抱在怀里坐回太师椅中。
想到江铭,男人“啧”了一声,道:“铭儿不听我这做父亲的话,臻娘你说说看怎么惩罚才能让他凄入肝脾?”
既然能活命又能傍上拥有权势的主君,沈臻自然不在乎江铭死活,俯身在男人耳边道出计划。
听完沈臻耳语男人眼中难得显出怜爱之色,“臻娘好计策,可惜臻娘怀的是我儿的骨肉!”
沈臻开始剥着男人的衣裳,媚笑道:“是铭郎的骨肉,也是主君的骨肉。”
男人筹谋一生,本不该只有一子,可惜后面所出两子都是女婴。
他自是不甘心后又纳了多名姬妾,待那些女人有了身孕十月产子却发现还是女婴。
他认为是那些女人问题,自然狠心将那些姬妾同孩子处理掉。
听到沈臻之言,男人将她横抱往石桌方向走去,嘴里道:“小东西。”
沈臻见目的达到更加卖力魅惑着男人。
*
茶馆
梁思妤冷冷地看着江铭,道:“他们有没有抛弃我轮不到你来言论。”
江铭看着她冷硬态度,知道曾经伤她太深,温声道:“妤娘你能原谅他们为何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父亲已决定好时日去镇国公府提亲,你我终究还会成为夫妻,这是逃脱不了的命运。”
“妤娘,这一世我会好好对你的。”
梁思妤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话语,忍着恶心,道:“江铭,收回你那恶心的样子。”
“南平侯府提亲又如何,嫁与不嫁不是由你来决定。”
话刚落,气氛越加冷凝,哪怕梁思妤如此说,江铭也不肯让步。
秦如眉听着他们对话简直是云里雾里,刚想开口问梁思妤怎么回事便被她拉着跑下楼阶。
梁思妤用力推开江铭,拉着秦如眉跑了出去,梁怡和秦煜也紧跟追了上去。
跑到小巷子处,梁思妤才停下步伐,秦如眉见她面上显出躁意,心中顿时慌张。
这人才好,要是被江铭给刺激到病情复发那该怎么办。
梁思妤极力平静着心绪,她没有受江铭那句自己曾经被抛弃的话而难过。
只是此刻她不知道该不该为了查找真相再嫁江铭。
如今江铭有了记忆,又观他这一世话语,若真嫁过去恐怕连清白都会保不住。
脑中转了一圈心中已有决定,抬头见秦如眉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自己的样子,忙道:“眉眉,我没事,回府吧。”
秦如眉自是不信梁思妤说自己没事,她虽然听不懂二人对话,但秦如眉觉得梁思妤跟江铭好像有什么仇怨。
“皎皎,你跟我说老实话吧,江铭今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逃脱不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