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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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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空气从未像现在这样甜蜜。

他走过潮湿的草地,刚才一小时的情景又在脑海中重现,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幸福的片断:格兰芬多学生跑过来把他架在他们的肩膀上;罗恩和赫敏在远处跳上跳下,罗恩一边淌着鼻血,一边欢呼雀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罗恩没忍住,为了他跟德拉科干了一架。

哈利已经来到了扫帚棚。

他靠在木门上,抬头望着霍格沃茨,那些窗户在夕阳的辉映下闪着红光。

格兰芬多队领先了。

他成功了,阿切尔一定会很自豪的!而且他使斯内普看到……

说到斯内普……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迅速走下城堡的正门台阶,显然是不想让人看见,飞快地直奔禁林而去。

哈利注视着,心头胜利的喜悦渐渐消失了。

他认出了那个身影的鬼鬼祟祟的步态。正是斯内普。

“哈利,你上哪儿去了?”赫敏尖声地说,“我们赢了!你赢了!我们赢了!”

罗恩重重地拍着哈利的后背,大声喊道,“我把马尔福的眼睛打青了。纳威一个人对付克拉布和高尔!他还完全昏迷着,但庞弗雷夫人说他会好起来的——谈谈教训斯莱特林的经过吧!大伙儿都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你呢,我们正在搞一个庆祝会,弗雷德和乔治从厨房里偷了一些蛋糕什么的。”

“先别管那些,”哈和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找一间空屋子,你们听我告诉你们……”

哈利确信皮皮鬼不在屋里之后,才回身关上房门,然后把他刚才看到和听到的情形告诉了他们。

“这么说,我们分析得对,那东西就是魔法石,斯内普问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样制服路威——并提到奇洛的‘秘密小花招’——我猜想,除了路威,大概还有其他机关在守护着那块石头,很可能有一大堆魔法巫术—— ”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通过路威的,不仅仅是腿被咬伤的斯内普,还有正在寻找制服路威的方法的奇洛?”赫敏惊慌地问。

哈利严肃地点头:“我想阿切尔说的是对的。斯内普可能确实讨厌我,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加害我的理由。在上次奇洛施咒的时候,还是他救了我!”

“那么奇洛——”

三个人对视一眼,心事重重。

临近期末,哈利他们很快就发现,复活节假期远不如圣诞节的时候那样充满乐趣。有赫敏在旁边背诵龙血的十二种用途,或者练习魔杖的动作,你就很难轻轻松松地休息。哈利和罗恩只好用大部分空余时间陪她一起待在图书馆里,唉声叹气,哈欠连天,拼命完成繁重的功课。

阿切尔也不喜欢复活节,尽管她还是分出了许多她自己做的复活节彩蛋。

她的教学工作随着有两个尽管调皮但十分聪明的学生分担,日渐一日地轻。阿切尔欣慰地发现,假如她需要为了教子在霍格沃茨待上整整七年的话,那么前面几年有双胞胎为她工作,后面几年有已经成长起来的三小只为她工作。噢,她真是一个罪恶的老师!

至于教书育人?

她一直有好好在做啊,她只是不想完成一些浪费她时间的繁琐工作而已。批改作业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为了弥补自己本身不去批改作业,所带来的不了解学生们的知识薄弱点和掌握熟练度等缺陷,阿切尔依然得时不时找一个学生来谈心。这没有什么。因为她的随和亲切,学生们十分喜欢甚至是乐于与她交流。她这么做,只会让学生们更加亲近喜爱自己。

利大于弊。

唯一有些看不惯的可能是麦格教授,她知道阿切尔一直在努力做个好老师,但是她一向信奉教学严苛,并且与学生保持距离。像阿切尔这样无所顾忌混迹在学生中间的老师,麦格教授此前闻所未闻。

阿切尔请麦格教授不要担心,学生们都是向学的好学生,尽管她有时候跟他们说说笑笑,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成绩。看期末就知道了。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也许是哈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也许是双胞胎从Ruin那里知道了这件事。阿切尔的每个学生都憋足了一股劲,好好学无杖魔法课,准备在期末时一鸣惊人,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就在这紧张的复习时间中,哈利他们又来找阿切尔,这次他们的神情带着不安。

“怎么了,亲爱的?”阿切尔为他们每人端上一杯热牛奶,并且表示,小孩子只能喝牛奶。

“可是弗雷德和乔治都是喝气泡水。”罗恩有些不开心。

赫敏连珠炮似的将事情经过说完,随后忧心忡忡:“海格养龙,还被马尔福发现了,他一定会去告密的!就算他现在不说,他以后也肯定会揭发的!到时候海格怎么办?”

“养龙有什么大不了的?”阿切尔奇怪。

于是她收获了三张震惊脸。

阿切尔后知后觉:“我忘了,这是在英格兰。”

赫敏说:“全世界都不允许养龙。这是犯法的,一七O九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阿切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规定是规定。巫师们只是不允许私人养龙,实际上养龙仍在进行,不是吗?”

罗恩承认这一点:“我哥哥查理就在罗马尼亚帮忙养龙。”

“所以啊。”阿切尔的声音轻快、充满笑意,“只要有合理合法的操作,那么养龙就是允许的。我在维苏威火山的黑龙谷,遇到你妈妈时,就在养龙呢,亲爱的。那时候我好像才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好吧,记不太清了。”

三小只倒吸一口凉气。

“你想养吗?”阿切尔用充满诱惑的语气,“如果你想养的话,海格的那条龙,我可以想办法解决。”

哈利犹豫了。

罗恩却很兴奋:“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答应!哈利!”

但是哈利不想答应,他对阿切尔说:“我没有地方去养一条龙。它会变得越来越大。女贞路的房子又那么小。而如果让阿切尔你帮忙,这也太麻烦你了。”

“对于我来说,养龙这件事,只有你想还是不想。”阿切尔依然笑着。

哈利还是拒绝了:“谢谢你,阿切尔。”

罗恩失望地叹了口气,赫敏却很支持哈利:“你做的对,哈利。”

“那就只能找我的哥哥查理帮忙了。”罗恩说,“我去给他写信,让他过来把诺伯接走。”

事情出了麻烦。罗恩的手被诺伯咬了一口,并且在第二天早晨,他被咬的那只手肿成了原来的两倍。

他不知道去找庞弗雷夫人是不是妥当——她会不会看出来这是被龙咬的?

哈利和赫敏也忧虑这一点,想到阿切尔曾经养过龙,他们只能带着罗恩去找布拉赫尔教授。遗憾的是,阿切尔并不在。

“她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有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好心地告诉他们。

包括罗恩在内,三小只都不敢动,更不敢去。

阿切尔正在解决Ruin惹出来的一个大麻烦,它把斯内普的一锅魔药打翻了!

“哦,我真抱歉,我亲爱的西弗勒斯。”

Ruin在旁边蔫蔫地呜呜。

斯内普半点没有因为这一人一猴的道歉,就把他暴躁的脾气收敛半分。甚至他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的,把她们从头喷到脚,从里喷到外,恨不得喷的她们爹妈都认不出她们是谁。

阿切尔捏着鼻子认下这通怼。

为了弥补Ruin犯下的错,阿切尔还不得不送出了一堆价值昂贵的药材。好在效果喜人,魔药学教授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行了,就这样吧。”他臭着脸说,“下次,我绝对不会允许这只猴子进入我的办公室!”

Ruin应声倒地,作天崩地裂状。

阿切尔低头,脚尖踢了踢装死的小卷尾猴:“他看起来很伤心,西弗勒斯。”

Ruin呜呜两声。

阿切尔接着说:“他在控诉你的冷酷无情,竟然因为它小小的一点错误,就取消了他踏入你的办公室的资格。”

斯内普冷笑,慢条斯理地说:“在我这里,唯一能踏入我办公室的猴子,只有猴子的牙齿、猴子的毛皮、猴子的骨骼……乃至泡在罐子里的猴子的标本。”

Ruin身子一僵。

片刻后,它头也不回地上蹿下跳,逃之夭夭。

活像后面有火在烧它尾巴。

斯内普教授嗤笑,阿切尔对此十分无奈。

然而Ruin不等阿切尔也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离开,就又跑了回来。

“哈利……夜游?”阿切尔有些迟疑地重复,“这是真的?”

Ruin吱吱哇哇一通连说带比划,表示是它亲眼所见:穿着花格子晨衣的麦格教授,把哈利三个人全抓住了。

阿切尔的头再次一痛。

养孩子怎么会那么那么那么麻烦!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很想帮你整理你被Ruin弄得一团糟的办公室。但是现在,我恐怕不得不去找麦格教授。”阿切尔双手交握作惆怅状。

“哦,当然。”斯内普教授用一种非常圆滑甜蜜的口吻说,“你当然应该要去找麦格教授。不然你怎么维护你那总是惹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大乱子的教子呢?去吧,阿切尔。我猜麦格教授已经在那里等你了。祝你和你的教子好运。”

阿切尔心情沉重地走出地窖。

Ruin在脚边呜呜地叫着。

“你知道吗,Ruin。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西弗勒斯居然也会叫我的教名。”阿切尔带着欢快的声音说。

R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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