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礼堂睡了一夜之后,霍格沃茨的安防在老师们严格的巡查下似乎又可靠起来。不管怎么说,现在学生们又开始重新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休息。
——星期六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日子。
毫无疑问,每个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成员早就对这个日子盼望不已。不仅是为了奥利弗·伍德,还是为了赶紧结束这日复一日的艰苦的训练,拿到魁地奇银杯!
但是在星期六比赛之前的最后一次训练里,奥利弗给他的球队带来了不受欢迎的消息。
“我们不和斯莱特林队比了!”他愤怒地告诉他们,“弗林特刚才来看过我。我们要和赫奇帕奇队比了。”
“为什么?”其他队员齐声问道。
“弗林特的借口是他们的找球手受伤的手臂还没有好。”伍德说,狂怒地龇着牙,“但他们这么做目的是明显的,就是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比赛,认为这会破坏他们的机会……”
这一天整天狂风骤雨,就在伍德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听到了远处雷声隆隆。
“马尔福的胳膊根本没问题!”哈利大怒着说,“他在装相!”
哈利知道这个点,马尔福肯定还在阿切尔的办公室写作业,他不顾其他人阻拦,冲到了德拉科面前质问。刚巧,阿切尔并不在办公室。
“你的手臂明明好了!”哈利生气地说。
德拉科马上做出他的手臂又废了的样子,咧着嘴嘲笑:“你看,它现在举不起来。”
哈利因为这挑衅出离愤怒,他往德拉科身上狠狠揍了一拳。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他们都被罚了,连罗恩和赫敏也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旁观没有想办法分开他们。
Ruin蹦来跳去,很高兴看到哈利和德拉科鼻青脸肿还要帮他剥果子吃。他们已经剥了满满一罐。
至于赫敏和罗恩,阿切尔对他们说她在之后的无杖魔法课,每堂课都会抽他们回答问题。赫敏还好,罗恩简直要晕过去了。
“噢,不!我宁可给Ruin剥干果!别说十罐,二十罐都可以!”
可惜他并不能如愿以偿。
到了比赛那天,天气很不好,半空中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还有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都意味着今天不是比赛的好天气。但魁地奇比赛是不会为雷雨这种小事而取消的。
“迪戈里是五年级学生,”阿切尔早上起来,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的狂风,“同样作为身轻跑得快的找球手,他的个子比哈利大许多。但很明显,他的体重在这种天气是有利因素,因为他不会被吹得站不住脚。”
Ruin在屋子里拉着花藤荡秋千。
“其实你可以拉自己的尾巴,Ruin。我觉得那样荡秋千也很好玩的。”
Ruin傻乎乎地真的那么做了,然后他把自己荡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阿切尔乐不可支。
她没有去看台,甚至也没有去吃早饭。当然,她原本是想去看自己的教子比赛的,只是这个糟糕的天气——魁地奇比赛不会为此取消,但她能取消自己看比赛的计划。
“这没什么不好的。”她愉快地说,在自己的速食麦片上倒上牛奶,“我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暴风雨天气对于一个想要愉快观赏比赛的人来说,实在很难做到。再说,哈利又不是比那么一次赛。”
Ruin捂着金星直冒的脑袋,转圈圈,这让它的头更晕了。
她吃了饭,就到自己的实验室去。她算着时间,预计到那个点她再出来。
“教授!教授!”
刚从实验室出来,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的阿切尔,还从未看到韦斯莱双胞胎这样失态——通常这样冲着跑进办公室还要大声叫她的是铁三角。
“出什么事了?”
弗雷德喘着气,他浑身湿淋淋的,看着真让人心疼。乔治也是一样。
阿切尔挥了一下手,他们身上那种来自暴风雨带回来的水汽,瞬间干了。
“谢谢教授——”他们喘了口气,“教授——”
阿切尔静静地看着他们,心想,难道是他们终于恶作剧到了邓布利多头上?比如大粪弹炸了整个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这俩孩子从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恶作剧性子,连给她做助手时也是这样,除去这个,阿切尔实在找不出他们这样急吼吼的理由。
她错了。
“教授!哈利从至少五十英尺的高空摔下来了!”
“到处都是摄魂怪!”
阿切尔怀疑自己听错了。
“五十英尺?摔了下来?摄魂怪?”
弗雷德回想到刚刚的场景,至今心有余悸:“邓布利多真正生气了,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生气过。哈利摔下来的时候他奔到球场上去了。他挥动魔杖,哈利撞到地面以前好像就放慢了下落的速度。然后他对摄魂怪舞动魔杖,向它们射出银色的东西。它们直接离开了看台……它们来到球场上,他对这件事气得不得了,我们听到他——”
“那哈利呢?”
“没有事。邓布利多的魔法救了他。”乔治说,“然后他施魔法把他放到担架上。当时哈利在担架上飘浮着,邓布利多步行跟着你到医院——不过最终没有事!庞弗雷夫人说的!性命无忧!”
阿切尔提着的心放下来,性命无忧就好。
十分钟后,她带着Ruin和一大堆糖果去看哈利,彼时,哈利正看着十几片的木头和扫帚尾巴的碎片发呆,那是哈利最后被打败的忠实的飞天扫帚的残骸。
“别担心,亲爱的。”
阿切尔在病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
“你没有事就好了。至于扫帚,教母之后会给你买一把最新的。比如你一直喜欢的火/弩/箭。赫敏和罗恩都跟我说了,你在对角巷的时候看它看了很久。你知道,我和妖精们的交情一向很好,他们会愿意帮忙制作的。你可以自己挑选扫帚的柄的材料。”
“谢谢你,阿切尔。”哈利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可是他沉浸在那一把光轮2000的牺牲中回不过神来,它陪伴了他那么多、那么长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还有他在看台上看到的那只大黑狗,那些摄魂怪,当摄魂怪包围他时,他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尖叫——
他有些沙哑地说:“阿切尔,我好像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
后者一愣。
“那些摄魂怪走近我的时候,我昕到了妈妈临终时的声音……”哈利低低地说,眼泪大滴地掉下来,“她很努力地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伏地魔的伤害;我还听到了伏地魔在杀死妈妈以前的笑声……”
到处是潮湿黏滑、已经腐烂的手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乞求声。
他一下子惊醒了,却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哦不……”赫敏和罗恩低声说,他们看着很想拥抱哈利,事实上他们也那么做了。
“我会替你妈妈保护好你的,哈利。”与哈利的两个朋友不同,阿切尔只是摸了摸哈利的头发。
她的声音温和带着坚定的力量,让哈利忽然从无尽头的恐惧中安静下来。
他望着她,咬唇点头。
这是他的教母,是他的妈妈为他选择的教母……妈妈不在了,她就是他的妈妈。
她会保护他。
他知道这一点,却从来没有那么确信过这一点。
阿切尔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她吓了一跳,因为斯内普脸都白了,一动不动像块雕塑坐在那里。阿切尔不得不将一大瓶的安神剂灌进去。
斯内普这才回过神来。
壁炉里的火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当时有一百个摄魂怪在那里,”他嘶哑着说,“阿不思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谁也没办法控制那群家伙的行为。哪怕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也不能。”阿切尔公允客观地说,“话说回来,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敢不敢和我去找摄魂怪算账?”
“找摄魂怪?”斯内普缓缓抬头。
他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阿切尔:“它们没有任何思想,无法沟通,就算我们去找了,又能拿它们一—”
“我是说去阿兹卡班,”阿切尔打断他的话,“那儿是他们的总部。我想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他们去了阿兹卡班,其实在他们到来之前,邓布利多就已经严肃声明了这件事情。不过不妨碍阿切尔得到赔礼道歉,她甚至拿到了布莱克在这里的全部资料,其中就包括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他在那里,他在那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切尔皱眉。
“很显然,他想要找波特小崽子,为黑魔头报仇!”斯内普黑色的眼睛阴郁。
“可是哈利会来霍格沃茨上学是谁都能想到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哈利是哪一年出生,哪一年应该上学的。他曾经是詹姆·波特的朋友。前面两年没来,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阿切尔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