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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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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罪行成立的请举手。”

福吉把手举了起来,同时举手的还有其他六七个人,包括他右边的那个女巫、那个胡子拉碴的男巫和第二排上那个鬈发的女巫。

福吉左右看看大家,喉咙里似乎被一大块东西卡住了,随即他把手放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因为拼命压抑着火气,声音都变得异样了:“很好,很好……指控不成立。”

“太好了。”邓布利多欢快地说,迅速站了起来,抽出魔杖,将那两把印花棉布的扶手椅变没了,“好了,我得走了。祝大家今天过得愉快。”

说完,他看也不看哈利一眼,就快步走出了暗室。

邓布利多的突然离去使哈利感到十分意外。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缠着链条的椅子上,努力使自己从惊愕和如释重负的感觉中缓过来。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纷纷站起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收拾文件。哈利注意到阿切尔正在跟其中一个穿着紫红色长袍,前面也有一个银色“W”符号的金发碧眼的男人说话。末了,阿切尔笑了笑,然后那个男人就跟着她一起下来了。

“这么说,你就是阿切尔的教子?”那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让人一下就想到腊月的寒冬。

他的面庞也十分坚毅,线条分明,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威严并且不好商量。高高大大,哈利被他看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鸡仔。

哈利点头,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我是阿切尔的教子。”

那个男人打量着他,然后发出一声哼笑:“身板很小。阿切尔,你是不是不给他吃饭?”

“天地良心在上,我怎么可能那么做。”阿切尔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坐着了,然后一起出去,“不过确实瘦弱了一点。哪怕对于他是他们学院的找球手来说,也是一样。”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福吉的背影:“你似乎又招惹上了一个人。”

“招惹了一只讨人厌的苍蝇而已。”阿切尔轻蔑。

男人轻笑起来,哈利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跟铁一样冰冷无情的人居然也会笑。他说:“你说得对。”

他伸手拧开房门,哈利注意到他也戴着手套,只不过与习惯戴着黑色鳄鱼皮手套的教母不同,他的手套是更常见的白色。

接着他看到韦斯莱先生,他显然站在那里很久了,脸色苍白,显得惶恐不安。

“邓布利多没有说——”

“澄清了,”哈利欢快地说,“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

韦斯莱先生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抓住哈利的两个肩膀。“哈利,真是太棒了!其实,当然啦,他们不可能判你有罪的,你有证人嘛,但我还是不能假装自己不——”

韦斯莱先生猛地顿住了,他盯着那个面庞冷毅的男人。见那个男人并没有发现,只是依然在跟阿切尔说话,他把哈利拉到一边:“他们正式开庭审判你?”

“我想是的。”哈利轻声说。

又有几个威森加摩的巫师从里面出来,一两个巫师走过时冲哈利点了点头,还有几个,包括博恩斯女士,对韦斯莱先生说:“早上好,亚瑟。”

但大多数人都把眼睛望着别处。

阿切尔终于跟那个男人说完了话,她挥了下手,而那个男人嘴角似乎翘了一下,接着就走了。

“接下来就可以回去啦。”阿切尔心满意足地想着自己得到的新情报。

韦斯莱先生说:“我要去贝斯纳绿地的那间厕所。阿切尔,你送他回去怎么样?”

“包在我身上。”阿切尔的嗓音轻快。

“那么,你准备怎么对付那间厕所呢?”哈利咧嘴笑着问韦斯莱先生。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比平常好玩了五倍。他终于开始明白:他被宣告无罪了,他就要回霍格沃茨去了。

她们坐着电梯从第九层离开,来到正厅,那里现在几乎空无一人。值班的巫师埃里克又藏在《预言家日报》后面了。当她们径直从金色喷泉旁边走过时,哈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一等……”他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袋,返身朝喷泉走去。

他抬头仔细端详着那位英俊的巫师的面孔,现在离得近了,哈利觉得他显得很柔弱,很愚蠢。那女巫脸上堆着一个空洞的笑容,像是在参加选美比赛,而且就哈利对妖精和马人的了解,他们绝不可能这样含情脉脉地仰望任何人。只有家养小精灵那副怯生生的奴隶般的神态还令人信服。

不知赫敏看到这个小精灵的雕像会说什么。哈利想到这儿,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他把钱袋倒过来,不是数出十个加隆,而是把里面的钱都倒进了水潭。

阿切尔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冒出布莱克老太太的尖叫:

“败家子,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

后面两个完全可以不计省略掉,但是败家子……

“我早就知道!”罗恩挥拳击打着空气,喊道,“你总是能够侥幸逃脱的!”

“他们肯定会宣告你无罪的,”赫敏说,刚才哈利走进厨房时,她看上去紧张得都快晕倒了,而现在她正用一只颤抖的手捂住眼睛,“没有理由给你判罪,根本就没有。”

“虽说你们都早就知道我不会有事,但每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呢。”哈利笑眯眯地说。

韦斯莱夫人正用她的围裙擦眼泪,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跳起了一种战舞,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唱道:“他没事啦,他没事啦,他没事啦……”

“够了——弗雷德——乔治——金妮!”韦斯莱夫人说道,她的脸上笑眯眯的,“哈利,阿切尔,快过来坐下吃点午饭吧,你们早饭几乎都没怎么吃。”

阿切尔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突然想起来:“莫丽,亚瑟让我告诉你,他今天要跟唐克斯换班,所以会晚点儿回来。不过金斯莱可能会来吃晚饭。”

罗恩和赫敏坐在哈利对面,看上去比他刚到格里莫广场的那天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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