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和你一个人谈,波特,”斯内普嘴角浮现出惯常的冷笑,“但布莱克——”
“我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嗓门更大了。
阿切尔被吵得头疼地说:“你们再吵,不如出去打一架再决定要不要教哈利?”
两个男人沉默了。
“我是奉邓布利多之命来的,”斯内普最后冷冷地说,算是做出妥协,“布莱克你要留下就留下吧,我知道你喜欢有参与感。”
“这话什么意思?”小天狼星问,重重地把椅腿落回了地面。
“只是说我想你一定挺——啊——挺心烦的,作为一个被人认为脑子不清楚,可能有暴力甚至杀人倾向,没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不能为凤凰社做任何有用的事。”
斯内普故意强调“有用”一词。这下轮到小天狼星涨红了脸,斯内普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转向哈利。
“校长让我来对你考试,波特,他希望你大脑封闭术已经有一定成效了。”斯内普轻笑着,“虽然依我看,你依然半点进步也没有。”
“那我直话直说吧。”小天狼星站了起来。
他比斯内普高得多,哈利注意到斯内普的手在斗篷口袋里攥紧了,他猜想一定是握住了魔杖柄。
“如果我听到你借给哈利大脑封闭术考试为借口来整他,我会找你算账。”
“多么动人啊,”斯内普冷笑道,“但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不错。”小天狼星自豪地说。
“那你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就像耳旁风。”斯内普圆滑地说。
小天狼星一把推开椅子,大步朝斯内普走去,一边抽出了魔杖。斯内普也亮出了魔杖。
阿切尔实在忍无可忍,站起来的同时一脚狠狠踹上长桌!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沉浸在新仇旧恨里的两个人。
但是阿切尔的嘴角依然带着亲切的微笑,甚至于撇去刚刚踹了一下长桌的举动,她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
她只是说:“哈利,走吧。”
哈利下意识:“走?”
“显然这里不适合你待着。”阿切尔嗓音有种令人害怕的轻快,“他们迟早得打一架。不是现在,就是以后。你没必要待在这里被他们的战斗余波波及。”
好——好像也是——
哈利最后看了看小天狼星还有斯内普,在想自己要不听从阿切尔的话。
结果他发现他们两个人都脸色铁青。不过到底把魔杖放下来了。
“冷静了?”阿切尔也看到了,她哼笑。
斯内普一言不发,他只是极度轻蔑地扫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后对哈利说:“我给你一分钟准备。”
哈利一下就紧张起来,他知道斯内普要测试他的大脑封闭术练习得怎么样了——更要命的是,阿切尔偏偏在这时候被韦斯莱夫人叫走了。
“别担心,还有我呢。”小天狼星说着,恶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这并没有让哈利的紧张减轻多少,甚至他还有些分神,害怕他俩突然打起来。
不用多说,他的紧张、分神,让他没有及时做好防备,斯内普摄神取念成功侵入——
“你怎么看到的?”邓布利多轻声问。
“嗯……我不知道,在我脑子里吧——”是他在跟邓布利多报告韦斯莱先生被蛇咬伤的时候。
下一秒场景一换。
“等等,你们不能冲到圣芒戈去!”小天狼星说。
“我们当然能去。”弗雷德犟头犟脑地说,“他是我们的爸爸!”
又换了一个场景。
他正在跟洛哈特说话——
被摄神取念粗暴侵入的疼痛感忽然消失了。
斯内普收回摄神取念,冷冷地说:“零分。我建议你专心,波特。”
哈利脸难堪地红了。
“五分钟休息。之后我们再来一次。”斯内普阴沉地说,“放空你的大脑。”
五分钟后,他们再次开始了。然而哈利还是没能及时让大脑封闭术的运转——
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一下是德思礼夫妇冲他大叫大嚷,一下是他正在西西里岛跟着Ruin去看人鱼,一下是……
长长的走廊……数不清的门……但那些门全都紧闭着……那是他的梦。
疼痛感再次消失了。
“依然是零分。”斯内普完全不留情面地说,“一个学期的学习,成果最后是零。如果不是你显然没有把我的任何一句话听进去,那么就只能说明你的脑子真的蠢到不可救药了。”
哈利死死沉默着,但是小天狼星怒吼起来:“鼻涕精!你别太过分!我警告你,鼻涕精,邓布利多或许认为你改造好了,可我不那么想——”
“哦,那你为什么不对他说?”斯内普低声说,“是不是担心他不会把一个几乎被整个魔法界认为坐牢坐疯了的人的话当回事?”
“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近来怎样?我想他一定很高兴他的哈巴狗在霍格沃茨任教吧?”
“提到狗,”斯内普轻轻地说,“你知道吗,你上次变成阿尼马格斯跑到霍格莫德时,卢修斯·马尔福认出了你。很聪明啊,布莱克,被人看到了……差点让我们的人在那里被一网打尽……这让你有铁打的理由以后不用出洞了,是不是?”
小天狼星举起了魔杖。
“不要!”哈利叫起来,从桌上翻过去挡在他们中间,“小天狼星,别——”
“你在说我是懦夫吗?”小天狼星咆哮道,想把哈利推开,但哈利坚决不动。
“嗯,我想是吧。”斯内普说。
“哈利——让开——!”小天狼星大吼一声,一掌把他推到旁边。
厨房门开了,韦斯莱全家和赫敏一拥而入,个个兴高采烈,韦斯莱先生骄傲地走在中间,穿着条纹布的睡衣,外罩一件防水雨衣。
“治好了!”他兴冲冲地向整个厨房宣布,“完全好了!”
他们全都僵立在门口,瞪着眼前这幕定格的情景: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都扭头望着门口,魔杖直指对方的面门,哈利张着手臂站在两人中间,想把他们推开。
“我的天哪,”韦斯莱先生的笑容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跟韦斯莱先生一样搞不懂的,还有阿切尔,明明她只是去帮韦斯莱夫人一下忙,怎么厨房里又是要打起来的模样。
斯内普放下魔杖,那么多人同时看到,总算让他们恢复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