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么也没有想到！他就凭借着一腔孤勇，带着他那么多个朋友，深入险境！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会害死他们！”

“鲁莽！冲动！我想过他的英雄主义可能会被伏地魔利用，但是我绝对没有想到，在我们那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以后，他依然能精准踩到伏地魔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小天狼星对此哑口无言，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卢平，后者无可奈何；看向邓布利多，后者轻轻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在教母教训教子这件事上也爱莫能助。

事实上，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及时来找哈利，阿切尔很有可能会逼哈利在三天内看完一屋子关于因为鲁莽造成的危害的书。

小天狼星又忍不住看向他一直以为不会去求助的斯内普，后者抱着双肘，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接收到小天狼星求助的眼神，他也只是冷笑一声。

一直到阿切尔终于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中冷静下来，邓布利多才问：“我可以将哈利带走了吗？”

“请便吧，校长。”她冷冷说，“最好你也能教训他一顿。”

斯内普终于说话了，不过他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会那么做才奇怪。谁不知道波特是阿不思的黄金男孩？”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头大了。

后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一直到邓布利多把留在阿切尔的办公室听训的哈利带走，小天狼星也因为担忧自己的教子离开，斯内普才凉嗖嗖地说：“你气昏头了？”

阿切尔将水壶里的凉茶倒在杯子里一口灌下去，然后说：“大概是吧。”

头一次轮到斯内普教阿切尔学会心平气和。

“之前你看波特闯祸不也没怎么样吗？”他皱着眉，“这次闯的祸虽然比以前都大，但是不也早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但那是因为他之前闯的祸她都能帮他兜住，而且她那时只是为了名利，并不是真的操心。

阿切尔脸色难看，只简略回答了一句“那不一样”。

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她转头，看到斯内普饶有兴趣地翻着一本书，一边翻，一边问：“你就打算用这个处罚波特？”

她马上打定了主意，摸出一枚圆形的小晶片，并且把它放进一个茶杯。

她一边倒茶，一边敷衍地回答：“这还不够吗？”

“你怎么知道这几本书，能让他吃住教训呢？”斯内普圆滑冷漠地说，“黑魔头教训人，可一向是用钻心剜骨。”

“我又不是黑魔头。”阿切尔不屑地说，然后将那杯冷茶拿到斯内普前。

后者很嫌弃：“冷茶你也给我喝？”

“爱喝不喝。”

斯内普阴森森地瞟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接过了，并且一饮而尽。

阿切尔看到他喝下去以后才放心，她一边整理桌面上的书，一边说：“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哈利对黑魔头用了钻心剜骨——”

嘭！嚓——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哈利问，他觉得浑身凉冰冰的，没有了知觉，“他为什么要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设法杀死我呢？他应该等到我和纳威都长大之后，看一下谁对他更有威胁性，然后再设法去杀死那个人上——”

“这或许确实是更行之有效的方式，”邓布利多安静地说，“但不排除伏地魔对预言内容不完全了解这一情况。西比尔之所以选择猪头酒吧是因为它的价格便宜。而猪头酒吧长期以来吸引的顾客，如果我们可以这样说的话，比三把扫帚酒吧的顾客要有意思得多。”

他叹了口气：“你和你伙伴们费尽了周折才发现，而我在那一天晚上也是一样，这个酒吧绝不是一个能够指望你的谈话不会被偷听的安全地方。当然，在我出发去见西比尔特里劳妮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听到一些很有价值的事情。我的，应该说我们的运气在于那个偷听的人只听到了预言的一小部分就被发现了，紧接着被扔出了酒吧。”

“所以他只听到——”

“他只听到了开头，就是预言男孩的生日在七月份，父母曾三次击败了伏地魔。所以他不可能提醒伏地魔攻击你就会冒着把能量传输给你的危险，使你成为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因此伏地魔从来不知道攻击你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明智之举则是等待，掌握更多的东西。他不知道你将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

“但是，我没有！”哈利憋着气说，“我没有任何能量是他没有的，我不能像他今天晚上那样来战斗，我不能控制人或是——或是杀掉他们——”

他连一道钻心剜骨，也是软绵无力的！

“神秘事务司里有一间屋子，”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始终锁着。那里面有一种力量，比死亡，比人类的智慧，比自然的力量更神奇，更可怕。它或许也是神秘事务司里许多需要研究的课题中最神秘莫测的一个。你拥有那间屋子里的全部能量，而伏地魔却一点儿没有。正是这个能量在今天晚上带着你去营救小天狼星。”

哈利闭上了眼睛。如果他没有去营救小天狼星，赫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罗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神志不清……他想到阿切尔的怒火，接着他马上设法避开这个回忆时刻。

于是他接着问，而心里根本没有太在意答案是什么：“预言的最后……它是说……两个人不能都活着……”

“只有一个生存下来……”

“所以，”哈利说，他的内心像是有口绝望的深井，而他的话就是从这口井里捞上来的，“所以这个意思就是……到了最后……我们中的一个必须杀死另一个？”

“不错。”邓布利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