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不是要耍流氓。”
洛果碎羞.耻地撑起身体,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解释道:“我看书上说,如果一个Omega向Alpha索求信息素,在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的情况下,Alpha应该绅士地标记那位可怜的Omega。”
“你要是不需要……唉!”他被重重地拉回男人怀里,撞入结实的胸膛。
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拧起眉头,轻声道:“别抱这么紧。”
“不是说要帮我?”
“呃……这样会好受一些吗?”
“嗯,这样就足够了。”
洛果碎怔了怔,乖巧地被当成人形抱枕,男人的声音哑得可怕,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像是融入了血腥的甜。
他整个人像泡在浓郁的酒缸里,大脑很快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苍白的手指插.入洛果碎蓬松干爽的发丝,温柔地轻轻刮过头皮,他听到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纵容,沉声道:“睡吧。”
他是他的燃燃吗?
如果是当然最好,如果不是呢?
他不知道,大脑放弃了思考。
此时此刻,陪在身边的男人好像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不会像某个女人那样抛弃自己。他太累了,攥紧男人的睡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管是谁都好,他太需要有人陪在身边了。
谁都可以。
“果果,睡着了吗?”谢燃附耳轻唤,青年的呼吸均匀,神色安稳。
他神情复杂地凝望青年毫无防备的侧脸,含住圆润的耳垂轻抿,苍白的双手探.入敞开的领口。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不能吓到他。
谢燃微微眯起双眼,血色的瞳孔微微颤动,感受着掌心轻抚过的丝滑质感,无法满足。
这还远远不够。
他握住青年的手,将锋利的指甲摁在自己的胸前,释放出信息素诱.导青年靠近自己。
熟睡的青年本能抱紧他,指甲嵌入皮肤之中,带出道道血痕。如毒.品般的Enigma信息素从血液中渗出,青年无意识地贴近,伸出小舌头将溢满Enigma信息素的血液舔.舐干净。
窗外雷声轰隆,照亮了整片天空。
倾盆大雨浇落大地,庭院的竹林“沙沙沙”作响,熟透的樱桃在风雨飘遥中被狠狠地摘取,坠落在雨水淹没的青草地。
雨水扫入敞开的窗户,吹翻半掩的白纱帘。
房间里一片凌乱。
这一夜,洛果碎从未有过地睡得特别好,又越睡越累。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次的梦里悠扬的钢琴音响彻天空,却不再是忧郁的别离,而是一次次地肆意升调,音符化成了烫.热的火焰。
燃毁了他整个世界。
“呼——”
他猛地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燥.热的空气混杂着糜.烂的味道,两股信息素的气息疯狂地绞缠在一起。
他望着满屋被暴雨打湿的房间,雨水浸泡的地板,宽松黑袍从床脚滑落萎.靡地垂落到地上的水中,被泡得湿软。
他震惊地掀开被子,又重重盖上。
他惊恐地从沉睡的男人身上爬下来,本就病态苍白的脸庞,眼睑下浓重的阴影任谁都无法忽视。
男人的胸前、手臂等显眼的部位,被指甲划出道道血痕,脖颈上更是被啃咬得一片惨不忍睹。后背隐约可见伤痕,被冰山蓝的长发遮挡住了。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头皮发麻地掀开男人的被子,又狠狠盖上。
完蛋,一片狼藉。
他再低头瞅瞅自己,纤指无意识地抚在后脖颈上,拧紧眉头,“嘶——好疼。”
后脖颈被啃过,但比上一回情况好一些。
湿漉漉的指尖落在男人布满牙印的喉结,他微微张开口,喃喃道:“我是禽兽呀。”
昨晚他都干了些什么?
对一个漂亮的Omega耍流氓了!
那些不是梦,他他他他把这位“全华国最想被标记的梦中情O”给标记了!
“他会杀了我吧?”
洛果碎的脸色惨白,艰难地将移视从男人身上移开。
“唔……”他抱住脑袋,慌乱地坐在床上,记忆混沌。他应该只是啃了对方的脖子,还抓伤对方,没做更过分的时情吧?
不确定,想看看。
但不敢。
谢燃翻了个身,长臂伸出,将青年捞回怀里,薄唇轻咬住青年的耳软骨,低沉磁性的声音酥酥麻麻地钻进青年耳朵里。
“再睡会儿。”
洛果碎脸颊涨得通红,耳朵痒痒地,后背贴在男人的胸前,粘腻的肌肤相触,被抱得太紧了,像是禁锢。
却又很有安全感。
好像会被一直这么紧紧抱着,永远都不会松开手。
他深吸了口气,回过身环抱住男人的精实的腰身,通红的脸颊满是认真:“昨晚……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个……这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昨晚有没弄疼你?”
“我是临时标记你了,还是永久标记了?”
毕竟被子下一片惨状,男人浑身都被他抓坏了,脖子被啃成那样。他身为一个男人,现在还是一个会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
凭他对自己的那点认知,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意志力自控。
都含在嘴里的肉,能不吃下去?
谢燃怔住,微微眯起双眼,淡淡道:“你,标记了我?”
“对不起!”洛果碎感觉自己要碎掉了。
好愧疚。
他真是禽兽不如。
面对这个在ABO上的常识还不如自己的纯情Omega,他超级愧疚地摸了摸男人喉结上的牙印,非常负责任地科普道:“Alpha咬了Omega的脖子,不就是临时标记吗?”
“如果……如果还那啥了,就是永久标记。”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男人是朵高岭之花,被万众棒在云端的Omega,一心投身影视事业,对AO之间的事情并不关心。
也对,这个男人身为反派,在原著里唯一的作用就是一心一意爱慕主角受安见舟。强大的Omega爱上软弱的Omega,这个男人哪里会关注什么AO标记的事情。
他心虚地揉揉男人被抓伤的腰背,十分隐晦地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腰疼吗?”
谢燃磨了磨后槽牙,沉默片刻。
话语在他的口腔里咀嚼一番,开口道:“怎么负责?”
洛果碎被问懵了,难道要来一句“我娶你”?
他们现在就是法律上的夫夫关系,而且对方喜欢的是安见舟。可是他把这个男人睡了,这是事实。
他轻咬着唇,小声道:“你想我怎么负责?”
谢燃绷紧嘴角,强忍住笑意,干咳一声,淡淡道:“我最近信息素很不稳定。”
“所以你不是在躲我,是不舒服吗?”洛果碎像只乖巧的小猫,爪子在男人的腰上揉了揉,关心道,“好点了吗?”
谢燃僵硬地拿开青年的手,心虚地移开视线,从床上坐起。黑色浴袍披在身上,他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我先回——”
“等等!”
洛果碎爬了起来,身体不像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虚弱地往前扑倒。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被男人及时接住搂在怀里。
他的脸色潮.红,羞.耻地捂住脸。
这是肾虚了?!
“对不起。”他惭愧地抱住男人的腰,担忧道,“你腰真的不疼吗?”
他的腰好疼。
他会不会是全世界最虚的Alpha?太弱鸡脆皮了,这样怎么满足Omega?
他偷瞄了男人一眼的腰,陷入绝望的情绪之中。
“我会好好锻炼身体的。”
他无比认真地保证,“所以只要你需要,我会尽力满足你。无论是需要信息素,还是想要贴贴,或者临时标记——都可以。”
他又尴尬地挠挠头,窘迫地把脸埋地男人的怀里,耳根烧得通红,闷声道:“永久标记就不用了吧?”
凉风吹动白纱帘,掀起冰山蓝的长发丝,露出的耳朵泛起可疑的红。
洛果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调戏你,只是……你找不到别人,又实在需要,我可以……”
“需要。”
洛果碎听到这话,红晕从耳根烧到脸颊,漫延到脖颈,再到胸前,白皙的皮肤泛起.惑的粉。
“我、我抱你去洗澡吧。”
他看书里是这么说的,事后Omega需要Alpha释心的呵护,否则会闹脾气。
谢燃扯过薄被盖在青年的肩上,指尖隔着薄被沿着凸起的脊椎往下划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青年沾满自己信息素的肌肤。
“可以不洗吗?”
“啊?”
洛果碎的注意力被停留在尾椎骨的手指吸引,像只猫咪般微微咪起眼睛,喉咙逸出舒服的声音,声音绵软无力,“你刚刚说什么?”
谢燃抱起青年往浴室走,放好浴缸水,连薄被一起将裹得严实的青年放进温水里。
他从水中慢慢扯出薄被,额角的薄汗将长发粘湿,哑声道:“抱歉,能自己洗吗?”
湿漉漉的纤细手臂从水里探出来,握住男人的衣角,洛果碎坚持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你再强也是Omega,应该被宠着的。”
他没有察觉浴室里腥甜的信息素浓郁粘稠,已经醉了。
他像是踩在棉花糖上,牵住男人苍白的手,柔软的唇瓣贴在手背上,侧脸贴在吻过的地方蹭了蹭,哄道:“需要的时候来找我。”
“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