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额......”
萧棘和水云深同时发声,又同时顿住,抬头看向对方。
视线相对,水云深偏头,萧棘低下头。
“你说什么?”
“你先说吧。”
水云深和萧棘再次同时开口,两道的视线再次相对。
“对不起!”
“对不起!”
道歉声重叠在一起,两道视线中闪过同样的惊讶。
水云深率先发问:“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在你和水云浅之间,我没能坚定地站你这边。”即使再来一次,萧棘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心里是绝对支持你的,但是——”
“但是水云浅帮过你,不说他的内心是和行动一致,至少他一直在对你释放善意,他没有害过你。”水云深一反常态,神色认真:“你没办法因为我就对他恶言相向,对吧?”
“抱歉。”萧棘惭愧地低下头,他很珍惜狱星的生活,也很珍惜水云深这个朋友,“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但是,即使是为了朋友,他也做不到对一个帮过他的人恶言相向。
“我当然生气!”水云深气得狠狠拍桌子。
萧棘低着头,更加难受,也就没看到水云深瞬间扭曲的脸。
水云深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可疼死他了。
“但是,我是生自己的气。”
“嗯?”萧棘抬起头,眼神惊愕。
水云深避开他的目光,神情低落。
“荆刺说的对,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我、”萧棘一边愧疚,一边纠结,最后所有的想法都汇聚成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见萧棘真诚的道歉,水云深更愧疚了,“不,你没有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反而是我该向你道歉。”
“对不起。”水云深想到荆刺给他发的信息,直面自己的错误:“我恨自己,七年过去了,还是会中他的圈套。”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性格张扬,但并不讨厌。】
【情绪直白,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但你的情绪和性格,却容易被人利用。】
水云深现在才深刻意识到七年前荆刺说的话有多准确。
“你应该知道,自从水云浅展现厨艺天赋之后,我的父母就格外优待他吧。”水云深垂眸,陷入回忆中,“一开始只是父母,后来是其他长辈亲戚,然后是朋友,最后甚至是下人都在夸他喜欢他。”
“所有人都讨厌我,不仅是因为我没有天赋,还因为我情绪容易激动,一点就炸。”
“小时候,我有一支竖笛,我很喜欢它。但是水云浅当着我的面,故意折断了它,我生气打了他。”
“不对,应该是我们打了一架。”说到这儿,水云深拳头紧握,年幼的气愤至今没有消散,“父母看着他满脸的伤和惧怕的神情,就认为都是我的错。”
“哪怕我解释了水云浅先折断我的竖笛,他们也只认为我这个哥哥没有让着弟弟。”水云深说着竟笑了起来,眼底却满是悲凉:“总之,都是我的错。”
“你应该也受伤了吧?”萧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是在脸上这种明显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水云深抬头,对上一双如同照镜子般的眼神。
萧棘苦涩地笑了笑,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只不过和水云深不同,萧父明知道萧宁故意挑衅,却依旧选择偏袒他,这也就导致萧宁越来越嚣张。
水云深叹了口气,比起萧棘能懂他的过去,他更希望愿萧棘不曾懂这种心情。
“我一看到他那张虚伪的笑脸,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他在这上面吃了无数次亏,所有人都只看到了水云浅微笑温柔对他,而他却像个疯子一样暴躁易怒对待水云浅,他的朋友们都是这样被水云浅一个个撬走。
今晚一对上水云浅,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没长进。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辩解,只是想跟你说声道歉。”水云深神色认真,他为刚才心里对萧棘产生的愤怒和憎恨而道歉,“对不起,你不是我和水云深争夺的工具人。”
“我该相信你的。”水云深其实挺羡慕萧棘的,刚才他夹在他们中间,虽然看上去很矛盾纠结,但是他始终保持冷静,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对于水云深来说,萧棘没有偏向水云浅,已经是偏向他了。
“抱歉,刚才那个状况——”萧棘语气失落,还好有荆刺出现,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没事,我知道。”水云深轻轻摇头,神色认真:“水云深帮过你,他有伤害过你,甚至对你释放善意。”
生活中充满恶意的人,很难拒绝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
萧棘纠结地点头,他还记得水云深在花园替他解围,以及借给他鸡蛋才能做出蛋炒饭。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帮过我?”萧棘发现盲点。
“荆刺发我视频了。”
“嗯?”萧棘想了一下,“比赛录像了?”
水云深点头,其实他不太能理解,荆刺为什么不让他把视频转发给萧棘。
如果把视频发给萧棘,至少能让萧棘看清是水云浅带着目的在帮他。
最后她也只回了一句【你该试着相信萧棘。】
水云深当然相信萧棘,但是他不信水云浅啊!
话说开,负面情绪自然散去。
两人话题逐渐往其他方面扩散。
凌晨2点,萧棘强睁着眼皮,摆手道:“明天再聊吧,该睡了。”
水云深满口答应,进门前又再次跟萧棘安利他喜欢一位音乐家。
萧棘哭笑不得,转身回房休息。
客人到来打破庄园的平静,萧棘今晚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激烈起伏。
但不知道是和水云深聊天后放松下来,还是熬夜的缘故,他睡得格外地沉。
梦境也格外地香。
临时标记可以解决发.情期的情.热,但并不能让发.情期立刻过去。
萧棘不再难受,但体内信息素和部分激素远超正常水平。
墙角的树枝以极快地速度生长,在空中散出数条柔嫩的分支。
枝条如藤蔓般分别缠上萧棘的手腕和脚踝,顺着放松的肌肉蜿蜒而上。
枝条表面光滑,但格外冰凉。
沉睡的萧棘微缩了一下,枝条就缠地更紧了些。
很快,萧棘适应沾染了体温的枝条,身体放松。
四根枝条缠绕过腰背,最终在胸前融合为一股。
这根枝条顺着紧致的锁骨而上,绕脖颈一圈,又停顿下来。
它最大程度地覆盖食物,脖颈附近的香气最为强烈,但是真正抵达这里,它却并没有找到香气散发的源头。
枝条绕着颈部的突起打转,喉结本是萧棘轻易不怎么碰的地方,而且自己碰和别人碰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即便是在睡梦中,喉结被一股柔软的力量摩挲着,萧棘也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手指动了动,但枝条牢牢地缠着手臂,沉睡中的微弱力量完全无法挣扎。
手腕处的枝条分叉出四根细枝,强势地嵌入指缝,如同十指相扣般将宽大的掌心固定在床单。
挣扎却又无能为力,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晃微弱的幅度。
颈部的枝条拨弄半天喉结,并没有吸收到更多的营养,这才放弃了它。
枝条就像一个寻找宝藏的猎人,已经站在藏宝洞前,却不得进入之法。
它只好在颈部不断缠绕,
摩擦之间,信息素阻隔贴翘起一角,枝条迅速钻进去,嫌阻隔贴碍事直接揭下来,丢到一旁。
敏.感的腺.体长时间封闭,接触到流动的空气都一阵酥痒,顺着血液流动,心脏狠狠跳了两下。
枝条紧密地贴上腺.体,不放过任何散发的香气。
一夜过去,窗外天光大亮。
分明是睡到自然醒,萧棘本该感觉到轻松,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身体疲惫,就像昨晚的梦境一样。
梦?!
萧棘坐起来,被子从胸.膛滑落,遮住一半腹肌,搭在腰腹间。
他低头看着自己,肤色正常,没有半点红印。
昨天后腰的指印也消失了。
萧棘长呼一口气,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果然是最近心情起伏过大神经过于紧绷,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他身上怎么可能留下痕迹。
萧棘抹了把脸,起床穿衣。
洗脸的时候,他特意用的冷水,就是想清醒一下被梦境迷晕的脑子。
萧棘洗漱完,端着盆栽放到阳台上。
他一出门,正巧碰到隔壁荆刺出来。
“早安。”重伤的魂体得到修养,荆刺难得睡了个好觉,随口问道:“睡得好吗?”
瞳孔骤缩,萧棘不由地想起昨晚的梦。
他躺在床上,宛如砧板上的鱼,而荆刺紧紧地覆盖在他之上。
她的手掐住他的脖颈,力道不大,但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的意识到她的掌控。
腺.体被轻轻地舔.舐着,温柔又缓慢,萧棘仿佛置身于水中。
但越是温柔,就越发磨人。
适应之后,萧棘开始不满足于腺.体处的摩挲,他竟然渴.望着更加强烈的刺.激,就像荆刺临时标记他那样,牙齿咬破皮肤表层,痛与爽混合交织在一起。
萧棘连忙止住梦境回忆,含糊不清地应答。
荆刺鼻子轻嗅,手摸了摸饥饿的小腹。
“临时标记失效了吗?”
萧棘蒙了一下,随即问道熟悉的桃花香气,耳朵红的滴血。
糟了,他忘记贴信息素阻隔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