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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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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不等他们靠近,漩涡中一道魔气冲天而起,方圆数里都震起层层巨浪。

刚下来的蓬莱长老们一愣,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安扬那小子何时如此厉害了?

紧接着,却听见不远处草堆里有人喊道:“长老!”

他们扭头一看:哟,这不安扬么?

咦,不对啊,这是安扬,那边那个是谁?

月白色的人影从巨浪中飞起,手中还拿着把蓬莱的剑,飞到了獓狠头上,持剑侧过头远远瞥来一眼。

众人并未看清那人的面貌,但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魔气。

竟是魔族来犯!

“快快快,给天界传信,魔族攻打我蓬莱,下一步必然就是天界。”

“是也是也,众弟子还不快随我结阵,诛杀魔族!”

“是!”

这边大呼小叫正热闹着,那边獓狠用力摇晃着头,想把那该死的魔族摔下来。

竟敢站在它头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可任凭它再如何摇晃,立在它头上那人却始终纹丝不动。

“无耻魔族!竟敢羞辱于吾,盗吾灵草,吾今日必要叫你葬身于这幽谷之中!”

叶澄明不过冷笑一声,手中宽剑一转,屈膝向下,那剑带着魔气刺向獓狠的眼睛,獓狠欲要避开,身子却像被什么压制住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以劈天开地一般的威势重重击来,一瞬间它心中生起极大的惧意。

它甚至忘了闭上眼,顷刻之间宽剑扎进了它的眼睛,只有巴掌宽的剑身还留在外,獓狠惨叫起来,声音响彻山谷。

蓬莱弟子们为这一变故惊住,诛魔阵未成,心中已先怯了三分。

直到长老厉声呵斥:“怕什么?妖邪外道,不足为虑,还不列阵?”

“是!”

叶澄明恍若未闻,退出几步远后化魔气为刃,斜飞而出,魔气攻向獓狠,硬生生斩断了它一足。

獓狠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痛呼,随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叶澄明牵挂着昏迷未醒的烟蘅,不再纠缠,转身便走。

蓬莱众人哪里肯依,安扬指着他叫道:“这魔族还有同伙,盗走了赤云霞!”

先前那两个小弟子终于赶到他身边将人扶起,他靠在小弟子肩头,嘴边还渗着血,不忘怒喊:“魔贼休走,还我剑来!”

叶澄明头也不回,离去时顺手拔了插在獓狠眼中的剑,掷向安扬。

两个小弟子眼看剑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腿都直哆嗦,可躲也不敢躲,生怕剑没扔准被波及,所幸安扬稳稳接住了剑。

他回想方才那人出剑时的干脆利落,低头打量了一会儿手中的剑。

原来剑的威力如何,不止在剑,更重要的是持剑之人。

好厉害的魔族,他必要打听到对方的底细,闭上五百年的的关,去找他比试!

整个蓬莱无一人是那魔族的对手,只能任凭对方扬长而去,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被气得脸通红的长老扶着树,愤愤道:“迟早上奏天宫,灭了这群嚣张的魔族!”

***

叶澄明回到赤鲤族时,崇欢正坐在院中,见他回来便劈头质问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他已将魔气收敛得干干净净,月白长袍不染纤尘,完全看不出半点打斗过的痕迹。

烟蘅不在,他此刻也没有做戏的心思,并不理会崇欢。

“唰”的一声,一柄展开的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澄明终于停下,但他的目光并不在崇欢身上,他微微侧头,仿佛在听谁说话。

屋内先一步回来的朝寻传音:“赤云霞正在炼制之中,还需两刻钟。”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朝寻,眨眼间桌上多了一壶热茶和数盘点心。

“崇欢公子有话,不妨坐下来说。”

“你方才离开了迟水山。”崇欢见他落座,也收了折扇坐到对面,语气肯定地说,眼中藏着戒备与敌意。

“何出此言?我不过出去走走。”

崇欢自然没有证据,只是出自直觉。

“将我们困在此处,被迫卷入赤鲤族争端的古怪阵法,于你来说却形同虚设可自由来去,可你偏偏只字不提,眼睁睁看着我们在迟水山打转,今日总算露出了端倪,还不承认?”

“你蓄意接近烟蘅,隐藏实力,满口谎话,还将我们留在此处,到底想干什么?”

“二公子此言从何说起?我与阿蘅相识实属偶然,也是她先开口邀我同行。”

“若非你刻意设计,她为何会落入圈套邀你同行?”

崇欢微微眯起眼打量对面之人:“就算一开始当真是偶然,可萍水相逢之人,若非别有用心,你跟着她做什么?”

叶澄明抬眼:“我的确别有用心,可我想要的,已经告诉她了。”

“总不会是什么男女情爱之由吧?”

“不行么?”

“她有大好的姻缘,我警告你,不要插足其中试图破坏,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叶澄明闻言心中怒火骤起,却瞬间平静下来,用一种轻慢到近乎刻薄的语气道:“你算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今日就算是司昀,也无权要求我离开。”

崇欢忽然眉心一动,察觉到有人给他传了信。

但面前还有个碍事的,他便没有理会。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同司昀相提并论?”

“我的去留,只在于她的心意——至于你,还是惜取眼前人,少管闲事的好。”

“这个时辰,阿蘅应当醒了,我还要去看看她,就不奉陪了。”

叶澄明站起身,朝烟蘅屋子走去,路过崇欢身侧时还留下一句:“对了,没有证据的话二公子最好慎言,堂堂青丘应当不会仅凭臆想就给人定罪吧。”

院中气氛降至冰点,无形的杀意在二人之间弥漫。

屋内赤云霞的灵气滋养着烟蘅的经脉,朝寻收回手,望着榻上的女子,面露沉思。

这不应该啊,赤云霞入体,她该醒来才是,为何仍是昏迷?

而此刻的烟蘅,在神识深处,见到了她最想念的人。

烟蘅两千岁生辰时,太元真神为她亲手裁了一条裙子,裙摆取天边最红的那缕霞光为边,上缀四十八种花新开时最艳的一瓣,更有数不尽的宝石珠玉,还绘了十二道防御的法诀,是太元真神往日会嘲笑丑得招摇的样式。

但那日她亲自为女儿穿上,同她说往后再被人欺负,要记得打回去,打不过就多找些人帮忙,实在不行就找天帝告状。

东屏真神则带女儿去了一趟天尽头。

长河、日月、山海、四季——

万物更始都自此而起,也由此而终。

他们在那儿坐了一整日,烟蘅亲眼见证着光阴轮转、生死交迭,

他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回忆起往事。

“你刚出生时,生了一场大病,爹娘想了好多法子才将你救回来,所以那时你娘将你看得如眼珠子一般,不敢放你离开视线。”

“刚满一百岁时,天帝抱着你去议事,你坐在高高的帝座上,他说一句你学一句,搅得天帝的朝议差点开不下去,还说你喜欢这位置,谁都不许同你抢。”

“三百岁时,天宫摆宴,辰河骗你去偷青丘大公子的酒杯,结果你认错了人,偷走了二公子的,还被他抓住说要揍你一顿,你就指使玉真和瑶姬拖住二公子,将他丢到碧波池里泡了三个时辰的寒冰水,也因此和崇欢不打不相识,后来还成了好友。”

“八百岁时,你打翻了九曜星君炼制仙器的四足紫金炉,还反过来硬说紫金炉烫了你,讹了人家十几件宝贝,被九曜星君告到天帝那儿,天帝说要罚你,天后便黑着脸不许,最后还是你娘压着你去上门道歉。”

“自你满一千岁起,就突然懂事了不少,不再成日惹是生非,反而沉迷起读书练剑,每次你娘在后山练剑时,你都会偷偷跟着去。”

烟蘅先前还一直静静听着,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怎么知道?”

东屏真神哈哈一笑:“你从小不就像你娘一样喜欢剑吗?小时候抱着未开刃的剑也能舞上一整日,千岁生辰时你娘又将青吾剑给了你,得了青吾剑,你哪里忍得住不去偷学剑招?”

烟蘅轻哼一声:“你们总不让我学,可我偷偷学也都能学会!”

东屏真神感慨道:“是啊,我的阿蘅这样聪明,有什么是你学不会的呢?可是阿蘅,天地之大,岁月之长,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

烟蘅听不明白,便问:“爹娘还是不想我学剑、修炼?”

“蘅儿,往后的事就由不得爹娘想不想了,得靠你自己来做决定。无论是对是错,结果好坏,爹娘也不能再替你担着,需要你自己承担起一切。”

他望着女儿的眼,问:“你怕吗?”

烟蘅抱住东屏真神的手臂:“爹娘就不能一直陪着我吗?”

“万事万物都有尽亡之时,爹爹和你娘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但你往后的路还很长很长,有些路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的。”

太元真神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他身旁,二人相挽着手,含笑看着烟蘅。

“蘅儿,神的陨落不是终点,风生雨落,草长花开,一切都与我们有关,身躯化归天地,滋养万物,则与万物共存,虽无再见之期,但爹娘会以另一种方式,永远陪伴着你。”

“记得娘告诉过你的,不要丢了你的无畏之心,永不退缩,永不认输,这才是我太元的女儿。”

二人的身影在云雾间越来越淡,最终隐去不见。

烟蘅徒劳地向前追,却忽然坠入云雾之间。

床榻上的女子仍闭着眼,眼角有两行泪悄悄流下,隐入被褥。

朝寻见状悄然离开了此处,而屋外叶澄明推门而入。

就在此时,烟蘅倏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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