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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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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的拖地长袍随着他的走动,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清扫过的痕迹,灰尘像下雪一样在空中飞扬。

啧,这多脏啊。

在那几秒钟里,白绮莉想起自己披着在外面晒的被子当超人,让小五当怪兽,被子和长袍一样拖在地上,粉红色的被面染黑,小五满头满脸也都是灰。白云气到极致,笑着抄起拍被子的藤条就狠狠抽她屁|股……

要不都说英国人精致呢,邓布利多一个清理一新——简简单单的家务魔咒,就连地面都亮得发光了。

这让她又想起伏地魔的坑坑洼洼不咋光滑的脑袋,如果也给他来一个清理一新……

哇哦~锃光瓦亮的大光头!想盘!

完全不知道小姑娘思维已经飞远的邓布利多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比如为了魔法界的和平,为了自然法则的平衡,死人复活是绝对不行的!绝对!不行!

“这可不是一面能预言未来的镜子。如果你们看一眼上面的文字……”邓布利多对两人说道。

不好,老师要选学生读课文了!

白绮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出那副她算命时候戴的圆形墨镜:“我瞎了。”

哈利找到那一排小字读起来:“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啊?这是英语吗?我也瞎了!”

邓布利多:“你们都发现了镜子的乐趣不是吗?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小提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

白绮莉:“我就知道勇者故事里的大贤者都是谜语人!能直接说非要解谜,制造难度嘛……”说着,她对着邓布利多眨眨眼,意思是她都懂。

邓布利多难为情起来,差点忘记了两个小朋友也才一年级,并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脑子。“哦哈哈——对于可爱的小姑娘可以偶尔破个例,让我们直接公布答案。”

“你们为什么不试试反着读呢?”

白绮莉:“赫沃昂特伊阿鲁弗卡比乌特伊阿鲁赫厄拉特斯斯里厄。”呵,根本难不倒她!墨镜一戴,她就是王!

邓布利多:……

哈利很快反应过来,他重新排列组合,读了出来:“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他亲自培养的小勇者还是靠谱的。随即,他又挂上笑脸,给两人解释:“没错,没错,哈利。你渴望家庭,所以你看到的是你的父母。每个人渴望的事物并不一样,通常都是他们在现实中失去的……”

邓布利多双手握住哈利瘦削的肩膀,他们站在镜子面前:“我知道这很让人难过,但沉迷在虚假的快乐之中才是最可怕的。”

“校长,您是说,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渴望的东西是吗?”白绮莉眉头一皱,推了推墨镜,不知为何,墨镜背后居然闪过一道寒芒!

“是的,你说的没错。”

“您看不见镜子里哈利的父母,是吗?”

“哦,我当然怀念莉莉和詹姆,但……我确实没办法在镜子里看到他们。”

白绮莉差点原地蹦起,她汗毛炸起,声音都哆嗦起来了:“可……可是……我看到了啊……哈利的妈妈,是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红头发绿眼睛的美女,那双绿眼睛和哈利的一样。还有她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简直就是哈利的翻版……哦不!我见鬼了!”

哈利也激动起来:“有鬼?我爸我妈的鬼!好耶!说什么我都要想办法复活他们!”

邓布利多也惊了,不管白绮莉为什么能看到别人内心的渴望……最尴尬的是,此刻他也站在镜子前,而镜子里……

是那不可言说的两个月。

梅林啊!快放过他这个老人家吧!冷汗直流了!

但梅林没听他的,白绮莉的小嘴叭叭个不停:“哈利!不止两个鬼!有两个男鬼长得……真牛逼!嗯?是一大家子人吗,应该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还有那两个男鬼?唉?你们英国男孩子,朋友之间牵手,需要十指紧扣这么腻歪的吗?哈利,你认识这些人吗?”

哈利摇摇头,他使劲擦了擦眼镜,脸都皱成了一个小老头,愣是半点没看出来除了父母之外其他的“鬼”。

“送礼物了送礼物了!”白绮莉的手紧抓着哈利的胳膊激动地不行,一副磕到了的样子,她已经成为了两个“男鬼”的颜值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送袜……咳咳咳……”

邓布利多隐藏在袖子中的手终于松开了,还好用了一个小魔法,打断她继续说下去,不然自己老底都要被揭了!

“哦~时间不早了不是吗?那我们……”邓布利多准备送两个小朋友回寝室休息。

“校长!”白绮莉突然严肃起来。“您知道这面镜子的主人吗?”

“噢,这问题难倒我了,厄里斯魔镜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时间比我曾曾祖父入学的时间都早。我并不清楚是谁制作了它,不过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很喜欢把游历时遇到的魔法物品带回学校,所以也有可能是以前的教授带回来的。”邓布利多解释道。

还不等两人问,白绮莉已经召唤出小木剑,正准备一剑劈向厄里斯魔镜。如果魔镜能说话,它绝对会尖叫。

邓布利多:!!咋了咋了!怎么就突然拆家了!

他赶紧拦住白绮莉,哈利也趁势抱住女孩使剑的胳膊。

“放开我!这可不是好东西,魔镜啊!这是魔镜!看我一剑劈了它!”邓布利多终于体会到西弗为什么每次聊到白绮莉都一副难言的复杂神情,这牛劲是真大啊!他连昏昏倒地都使了,这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

邓布利多急得嘴上起燎泡:“的确是魔镜,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坏东西,哦不!有话你就说!不要冲动!”

“来历不明,让人沉迷虚幻,展现人心里的渴望,这不就是邪修们搞出来的东西吗?留下它只会给人知道我的弱点!该死的,为什么我的弱点是学英语啊!”白绮莉悲愤道。

“不不不,你只是单纯学不会,还不想写作业。”哈利“劝”道。

“啊啊啊啊我的好朋友已经被魔镜蛊惑了!可恶!只能连哈利一起砍了!”

邓布利多着急大喊:“这很贵!”

“好的,校长,我想你有是力气和手段保管好魔镜。”白绮莉收起了剑,眼神也清澈了。

哈利满脸都是幻灭,他破防了,撕心裂肺:“侠义精神呢?陨灭了啊!为什么连我也一起砍啊!不应该是先考虑救我吗?不!不应该第一时间相信我嘛!”

白绮莉的墨镜又戴了起来,她转过身,想留给哈利一个孤独又萧瑟的背影。

哈利:“笨蛋!你披着隐身衣要怎么给我看背影!只能看到后脑勺啊!”

白绮莉被戳破之后的难为情,从脚底窜到头顶,她红温了。

最后,邓布利多将两个夜游的一年级送回了寝室,远离厄里斯魔镜,他笑呵呵的,扣分是只字未提。

斯莱特林休息室前,白绮莉拿出一张神奇小黄纸,她交代哈利:“不要再去看那面魔镜了,我给你个更有用的东西。把这个放在枕头下,好好睡一觉……相信我,明天早上你会来感激我的。”

“噢……校长也有。用法相同哦!”又一张东方小黄纸被塞进了邓布利多怀里。

和茫然的哈利不同,邓布利多是知晓这符箓的,他伸手rua了白绮莉毛茸茸的脑袋,像对待自己的孙女:“谢谢你。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哦~不过我也给你寄了礼物,相信你很快就能在寝室里看到了!”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白绮莉一下子被击中了心脏:不对劲不对劲……突然觉得小老头有点帅,像她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蓝眼睛帅哥,就是和金发帅哥手牵手的那个。

不知道为啥,她脑子里闪现了那么一个词:英伦玫瑰。

她感觉自己病了,心里激动难耐,有一种痒酥酥甜滋滋的奇异感觉爬满四肢百骸,嘴角都不自觉上扬起来。噢——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猥琐!

如果她再长大一些,她就能知道,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之一——嗑CP。

她就这样脸蛋红扑扑,同手同脚地回了寝室。一直在图书馆自习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寝室什么时候被礼物塞满了!

白绮莉:Σ(°ロ°)完啦!回礼!小金山危矣!

她坐在礼物山前,开始拆礼物,顺便记下送礼人方便回礼。

除了几个互送礼物的同学,她竟然收到了一些学生家长的礼物。

比如罗恩的妈妈,莫莉女士,给她织了一件墨绿色的针织外套,胸前有W的标识,应该是自己的姓氏缩写。

除此之外,还有满满一大盆的烤!鸡!腿!

噢!莫莉妈妈!她一定是和罗恩的红头发一样温暖如太阳的人!

扎比尼夫人送了一枚一看就贵得要死的胸针,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从来信可以看出这位美丽的夫人,幽默有趣不失优雅。

她把胸针别在新衣服上,特别搭配。

纳西莎的礼物是一大包自制零食,还有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桌布。白绮莉通过说明书了解到,这是一件罕见的魔法道具,名为“神奇的野餐桌布”,只要展开铺好,就会出现可口、不重样的下午茶点。

这可太牛了!要知道变形术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变出食物!

白绮莉没想到,潘豆豆也给她寄来了礼物,是一件能变色的漂亮礼裙。而随着潘豆豆的礼物一起来的,是有着帕金森家族家徽的包裹。

虽然包裹那么大,但层层包裹下的,是一条有着防御功能的项链,帕金森家主——潘豆豆的老爹应该是已经通过自己女儿,知道了她硬吞不可饶恕咒的丰功伟绩。不管是什么目的,这份心意她收下了。

她在礼物山山顶上发现了一个包裹,是邓布利多送的,上面有着邓布利多的画像,一个Q版的,笑眯眯的校长——唉?这不是她画在笔记本上的画吗?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的!

她打开包裹,是一本笔记本。翻了翻,她瞪大了眼——邓布利多送了一本用中文标音的魔咒笔记!内容之详实甚至超过了课本,还是邓布利多亲自整理的!

如果斯内普在场 ,他就会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忙还要自学中文,然后翻着白眼,告诉这个白胡子老头,不要太溺爱孩子了!

白绮莉心里的幸福快溢出来了,湿润着眼,手指轻轻抚摸过那些字,而更让她惊喜的来了!手指触碰的魔咒发出了邓布利多那沉稳、缓慢的标准英音!

这是点读!哪里不会点哪里!她的学业有救了!

白绮莉高兴得抱着笔记本,在地毯上直打滚,或是扭得像一条蛆。

过了会儿,她从毛茸茸的地毯上爬起来,开始给大家寄回礼。至于没有猫头鹰这件事,她有更好的办法——低阶传送符。

低阶传送符的限制很多,比如距离不能过远,必须是详细的地址,人不能传送,大件得用双倍……总之,修士们但凡有点本事的,都不会用这么鸡肋的东西。

但她白绮莉是谁?炼器天才!她自改了传送符,取消了详细地址才能传送的功能,改成了,只要对方先给她送东西,她就能自动追踪,从哪里送来,就送到哪里去。这样的改动看起来限制更多了,但同时,她解决了距离过短的问题。

于是,同一时刻,在同学们和教授们的床头、书桌或是圣诞树下,凭空出现了一份圣诞礼物。

德拉科是被包裹落地的声音惊醒的,一份巨大的礼物突然出现在他的床头,压到了他的脚。

没睡醒的德拉科揉揉眼睛,看了一眼,又不相信地揉揉眼睛,等他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或是睡傻了后,他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

这个包裹,从外形来看……天!这是一条龙!是她送的,一定是!

他匆匆看了一眼来信人,果然是中华妹。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拆开包裹后,他忍不住惊叹:

真的是一条龙啊!

那是一条盘踞着的中华幼龙,虽然不是呼风唤雨的成年龙,虽然不是像敖丙那样的白龙,但……这真的是一条龙啊!

随着幼龙而来的是一份饲养合同。这是一条刚出生的黑蛟龙,来历不明,敖丙花了一些功夫将它孵化,缺一个人傻钱多,不,热爱龙族且有着强大物质基础的饲养员。

敖丙来信是这样说的:“本来是想让小黑留下的,但无奈龙宫经费实在有限,小黑一次能吃掉龙宫一个月的收入,搞得其他幼崽没饭吃快营养不良了。正好上次来英国,见识到了马尔福的财力……”

白绮莉懂了,于是,这条小黑龙作为“圣诞礼物”来到了马尔福家。只是,关于敖丙的嘱托,白绮莉倒是全给忘了……

比如,驯龙……

什么都不知道的德拉科捧起那份饲养合同,敲开了父亲的房门。半小时后,马尔福家的族徽和德拉科的签名出现在了合同上,几乎是一瞬间,合同无火自燃,小黑龙缓缓睁开了眼睛……

哈利陷入了黑沉的睡梦中,枕头下,是白绮莉给的神奇小黄纸。

他原以为惊喜来自美梦,虽然最后还是会回到现实,但对于他十年的思念来说,美梦足以慰藉他前十年的苦难。

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哈利还睡得挺沉。

直到半夜,他感觉有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被子。他意识清晰,能分得清此时此刻是现实世界,但眼睛就是睁不开,力气也没处使。

但神奇的是,没睁开眼睛的他,却能看见床边的一团黑雾,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

那团黑影中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凉的、温柔的。

哈利终于呢喃出声:“妈妈……”他说着,眼泪扑簌簌滑落,烫得那只手抖了一下。

下一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幽怨道:“是爸爸……”

“噗——”轻快的女声响起,她憋着笑,沉默的那一分钟中,哈利知道,她可能是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最后,她俯身,一个吻落在哈利的额头上:“哈利,妈妈的宝贝。”

詹姆:“也是爸爸的宝贝。”

哈利是目睹两鬼离开的,虽然他的眼睛还是没能挣开,他们就像一条随风飘走的丝巾,拂过他的脸颊,怀抱还有激动得砰砰直跳的心脏,留下真实的触感后,什么都没留下。

但好在,他总算知道,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白绮莉的符箓能让他们暂时显形,他们决定接受白绮莉的建议。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能给予小哈利一个迟到的、温暖而真实的拥抱。

消失前,詹姆提醒儿子:“你还有个狗爹……”莉莉一巴掌拍得詹姆脑袋脆响。“我是说,你还有个教父,找到他。”

醒过来的哈利擦了擦眼泪,想起“梦里”的一切,又哭又笑: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爸爸啊,教父的名字、地址、长相,什么都没说啊!这让他怎么找……

……

午夜的废弃教室,白绮莉又来到了厄里斯魔镜面前,这一次,镜子里显示的画面和之前不一样了。

那是长大后的她,约莫二十来岁,周围都是喝彩声,闪光灯咔咔响,她呲着大牙,举起梅林一级爵士勋章,骄傲地向众人展示着……

镜子前的白绮莉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今晚会做什么梦了。

伸出手,穿进镜子,一把拿过那枚勋章。而离开镜子的勋章变成了一块发着红光的宝石。

镜子里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消失不见的勋章,气呼呼地伸手问镜子外的她要回那块宝石。白绮莉反应很快,找出一块长得十分相似的灵石,丢了进去。

其实,她一开始就发现了,魔镜里藏着东西,在她眼里,宝石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让她想忽视都难。

为什么别人都没发现?又为什么就她被晃瞎了眼?

那肯定是因为,这块宝石是故意想让她带走自己的啊!

在修仙界,炼器、灵剑等物品会生出灵智,而通常,这些产生出灵智的小东西本能地会预言到和自己有关的未来,于是,他们会拼了命地寻找有缘人帮助自己。

噢~可怜的小东西。白绮莉摩挲着口袋里的宝石,心里计划着去图书馆好好查一查它的来历,看看它想要自己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喝下了一杯老年巫师保健魔药——来自斯内普的礼物,把符箓放在枕头下,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一双冰凉稚嫩的小手握上了他布满皱纹的大手。

“哥哥……”少女轻灵地呼唤着他。

“噢……阿利安娜,我的小妹妹……”苍老的哥哥抱住了他永远年幼的妹妹,这个拥抱迟到了一个世纪。

邓布利多哽咽,湖蓝色的眼里有一片悲伤的海,“我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你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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