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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 43 神秘的里德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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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哈利问,这时邓布利多走过来和他一起站在桌前。

「这次,」邓布利多说,「我们要进入我的记忆。我想,你会发现它不仅细节生动,而且准确无误。你先来,哈利……」

哈利朝冥想盆俯下身,他的脸扎入了盆中冰冷的记忆,然后他又一次在黑暗中坠落……几秒钟后,他的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他睁开眼睛,发现他和邓布利多站在伦敦一条繁忙的老式街道上。 】

“您是怎么保证记忆的准确性的呢,先生?”赫敏没见过冥想盆也没经历过记忆旅行,因此有些好奇,“我是说,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模糊,不是吗?甚至有的时候会欺骗到自己,这种时候不是很麻烦吗?”

“一针见血的问题,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鼓励地笑笑说,“所以我会选择将重要的记忆提前保存起来,我活得太久啦,也难保会忘掉一些什么事,而用这种方法可以保证记忆足够清晰。”

“那这段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弗雷德的双眼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很早以前了,”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那时候我还不是校长呢。”

【「那就是我。」邓布利多指着前面一个高个子的身影欢快地说,那人正在一辆马拉的牛奶车前面横穿马路。

这位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他来到马路这一边,顺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好漂亮的衣服,先生。」哈利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邓布利多只是轻声笑了笑。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年轻的邓布利多,最后穿过一道大铁门,走进了一片光秃秃的院子。 】

“谢谢你的夸赞,哈利,”邓布利多冲哈利弯了弯眼睛,“那应该是我最喜欢的一套麻瓜衣服。”

“这套打扮应该很成功,”小天狼星没来由地自信满满,“麻瓜们反响不错不是吗,我猜他们一定想问你西装是在哪定制的。”

“也不一定,”赫敏吞吞吐吐,“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装扮比较显眼。”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衣服颜色吗?”

“但是麻瓜老人很少会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赫敏回道,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跟邓布利多对视。

而当事人倒显得很随和,“非常不错的建议,格兰杰小姐,不过鉴于我以后不太可能作麻瓜装扮去拜访别人了,这条建议对我的酒红色西装没什么太大影响。”

【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通向前门的几级台阶,敲了一下门。过了片刻,一个系着围裙的邋里邋遢的姑娘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尔夫人约好了,我想,她是这里的总管吧?」

「哦,」那个姑娘满脸困惑地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邓布利多那一身古怪的行头,「嗯……等一等……科尔夫人!」她扭头大声叫道。

哈利听见远处有个声音大喊着回答了她。那姑娘又转向了邓布利多。

「进来吧,她马上就来。」 】

“这群麻瓜的审美真成问题。”哈利听到罗恩在嘟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您拜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吗?”韦斯莱夫人环顾四周,“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个适合小孩子住所啊。”

“这里是一间麻瓜孤儿院。”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看到的大部分孩子受到的照顾还算精心。”

【邓布利多走进一间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整个房间显得很破旧,但是非常整洁,一尘不染。哈利和老邓布利多跟了进去。大门还没在他们身后关上,就有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的女人快步朝他们走来。她的面部轮廓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焦虑。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来,一边扭头吩咐另一个系着围裙的帮手。

「……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刹住脚步,一脸惊愕,仿佛看见一头长颈鹿迈过了她的门槛。

「下午好。」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

“我还蛮好奇霍格沃茨要怎么对麻瓜们解释一切。”乔治咧开嘴笑着,“在不触动保密法的前提下说清楚,感觉是个很复杂的活。”

哈利回想起了海格砸开德思礼门的情景,心说也不是那么复杂,在魔法面前,麻瓜们几乎没什么质疑的余地。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说。

「你是他的亲人?」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一位教师,」邓布利多说,「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父母?」 】

好吧,哈利心里默默吐槽,碰到这样精明的监护人,确实是难度不小。

“这麻瓜的问题快要跟你一样多了,波特。”德拉科脸上写着嫌弃。

“对未知的警觉并没有错,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扫了德拉科一眼,他立刻就闭嘴了。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邓布利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哈利看见他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

难度又降下来了,哈利扶额,毕竟还有什么事能难倒邓布利多呢。

“这种程度的魔法不会在麻瓜面前犯禁吗?”罗恩的表情显得很困惑。

这次麦格回答了他,“为了让每个孩子妥善入校,短暂使用魔法是被允许的,”

【「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

“您真的是攻心大师,先生!”弗雷德竖起大拇指,邓布利多歪着头举了下酒杯以示接受赞誉。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

可以说,空间里的成年人基本都在等着这一问,穆迪放下了手杖让自己上半身前倾;小天狼星一改刚才懒散的姿态,双手撑在桌上,这姿势对于他来说称得上正襟危坐了;就连斯内普的目光中也难得透出些许正色。

【「没错,」科尔夫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死了。」 】

不只是谁叹了口气,韦斯莱夫人和麦格教授的眼神中都透出些许怜悯。

【科尔夫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邓布利多问道,「比如,关于那男孩的父亲?」

「是啊,她说过。」科尔夫人手里端着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热心的听众,这显然使她来了兴致。

「我记得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的名字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真古怪,对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 】

“她只来得及给他留下名字,”哈利的声音很小,但卢平选择停下来听他说,“可伏地魔一直都以那个名字为耻,他也许从没想过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小天狼星把手放上哈利的肩膀,“你不能指望一个天生没道德感的人懂得母亲的意义,哈利。”

“梅洛普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个孩子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魔头,”罗恩搭上哈利的另一边肩膀,“不然就直接给他起名demon不是更好。”

乔治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你这样会让我脑补他长出蝙蝠翅膀的。”

“换个天使翅膀怎么样,就叫angel,”弗雷德笑得前仰后合,“还带有一点对前路的美好向往,没准神秘人就此改邪归正了也说不定。”

“这样伏地魔就玩不成排列组合游戏了,”哈利也情不自禁咧开嘴,“想不出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会影响他招兵买马的。”

【「后来,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怜的姑娘似乎把这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他,也不见他有任何亲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儿院里,一直到今天。」

科尔夫人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颧骨上泛起两团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古怪的孩子。」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也猜到了。」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变得很……怪异。」 】

“这对我们倒是很正常,”金斯莱插了句嘴,“巫师小孩除了哑炮,哪有不怪异的。”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是这样,他——」

科尔夫人突然顿住口,她越过杜松子酒杯朝邓布利多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一点儿也不恍惚或糊涂。

「他肯定可以到你们学校去念书,是吗?」

「肯定。」邓布利多说。

「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严肃地重复道。

科尔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要不要相信他。最后她显然认为他是可以相信的,于是突然脱口说道:「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

哈利想起疯眼汉那句“你不知道有些黑巫师的天分从多小就开始显现。”没有什么人比伏地魔更符合一个黑巫师的标准了,而他的儿童时代或许就完美印证了这句话。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头说,「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

邓布利多没有催她,但哈利可以看出他很感兴趣。科尔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认为他不可能办得到,可说是这么说,那兔子总不会自己吊在房梁上吧?」

「是啊,我也认为不会。」邓布利多轻声说。 】

“他会用魔法去主动害人?”金斯莱紧锁眉头,“在那么小的时候?!”

“准确说,这不是人,是动物,”小天狼星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但也够恶劣的了。”

罗恩则大为骇然,“我小时候还在因为控制不住魔力到处打碎杯子,他就已经能用魔法去杀兔子了,bloody hell!”

【「但是我死活也弄不清他是怎么爬到那上面去干这事儿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前一天吵过一架。还有后来——」科尔夫人又痛饮了一口杜松子酒,这次洒了一些流到下巴上,「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他们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她又看着邓布利多,她虽然面颊酡红,目光却很沉着。

「我想,许多人看见他离开这儿都会拍手称快的。」 】

“他对那两个孩子做了什么?!”赫敏捂住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无从得知,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的语气中透着几许悲哀。

“他怎么把那两个孩子带过去的?”哈利大为惊悸,“别告诉我他在那个年纪就可以掌握幻形了。”

“那应该不至于,”卢平的脸上罕见地带着厉色,“可能是一点花言巧语,再加上一些恐吓的魔法,那两个孩子就算不想去也得乖乖就范。”

“再让他留在那绝对会引来大麻烦的!”穆迪沉下脸大声断言,“本世纪最可怕的黑巫师,哈!”

【「我相信您肯定明白,我们不会一直让他待在学校里,」邓布利多说,「至少每年暑假他还会回到这儿。」

「噢,没问题,那也比被人用生锈的拨火棍抽鼻子强。」科尔夫人轻轻打着酒嗝说道。她站了起来,哈利惊异地发现,尽管瓶里的杜松子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二,她的腿脚仍然很稳当。「我猜你一定很想见见他吧?」

「确实很想。」邓布利多说着也站了起来。 】

哈利屏住了呼吸,即将见到伏地魔的童年,这让他既紧张又好奇。某种程度上,罗恩昨天的吐槽并没有错,他很难想象出伏地魔还没完全显露恶意的样子,这位魔头仿佛生来就是黑巫师,还在念书的时候就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杀人并嫁祸同学,心机与黑魔法天分更是首屈一指,设想这样一个怪物的童年会有一种不真实的割裂感。

【科尔夫人领着他出了办公室,走上石头楼梯,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吩咐和指责她的帮手和孩子们。哈利看到那些孤儿都穿着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他们看上去都得到了合理的精心照顾,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长大,气氛是很阴沉压抑的。

「我们到了。」科尔夫人说,他们在三楼的楼梯平台上拐了一个弯,在一条长长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她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唉,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哈利和两个邓布利多一起走进房间,科尔夫人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一把木椅子和一张铁床。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 】

“就是这里了吧。”乔治走下座位看着那些古旧的家具,铁架子床在他坐下去时发出了危险的吱嘎声。

“怎么说,这个出场方式对于神秘人来说还是过于正常了点。”弗雷德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

“不然你以为会怎样,”金斯莱笑了笑,“神秘人直接冲出来给邓布利多教授一个索命咒?”

几个孩子哄笑起来,弗雷德在里面高声辩解,“没有这么夸张!”

“伏地魔,或者说——汤姆.里德尔,”等他们逐渐停下来后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一直是一个很善于伪装的学生,只要他想,他可以变得贴心又讨喜,这是一种很了不得的天分,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不可饶恕咒更可怕。”

“为什么?”罗恩的表情很困惑,“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不可饶恕咒更恶劣了。”

邓布利多向后靠了靠,双手交叠,哈利对这套肢体语言非常熟悉,这意味着他们可敬的校长又要开始回避问题了,果然,下一秒,“你们会明白的,在下次上课的时候。”

【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冈特家族的影子。梅洛普的遗言变成了现实:他简直就是他那位英俊的父亲的缩小版。对十一岁的孩子来说,他的个子算是高的,黑黑的头发、脸色苍白。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邓布利多怪异的模样和装扮。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说着走上前伸出了手。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握了握。邓布利多把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拉到里德尔身边,这样一来,他们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觉的神情。「是不是就像医生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来给我检查检查的?」

他指着刚才科尔夫人离开的房门。 】

韦斯莱先生咳了一下,“这个态度——可不太妙啊,先生。”

邓布利多对此微微颔首。

“警觉性倒高,”穆迪评点着。

“看样子之前这位科尔夫人没少请医生来给他看。”韦斯莱夫人说。

“我完全理解,”金斯莱眯了下眼睛,“对于麻瓜而言周围住着一个小巫师已经够骇人的了,而这个小巫师还能有意识的制造恐怖事件,即便是对魔法不了解的人群,这也足够可怕。”

“可惜医生治不好他的脑子,”小天狼星摊开手,“也没人能在他荒芜的心里注入那些爱与关怀的情感。”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想让人来给我看病,是不是?说实话!」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凶狠响亮,气势吓人。这是一句命令,看来他以前曾经多次下过这种命令。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和蔼地微笑着。过了几秒钟,里德尔的目光松弛下来,但他看上去似乎更警觉了。 】

“你怎么不给他来上一下子,”穆迪瞪着眼睛,哈利觉得他那只魔眼快要凸出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恶劣的小崽子。”

哈利深表同意,敢对头一次见面的人发号施令,哪怕是他的顽劣表哥达力也没这样做过。

“我倒还挺开心看你吃瘪的,”斯内普压着嗓子,“被一个小孩吼的感觉怎么样?”

“啊,说得太严重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同样温声回应,“虚张声势的男孩罢了,这并不是最需要关心的,我当时只惊讶于这个男孩的特殊。”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时就看到了这个男孩的未来?”

邓布利多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会告诉哈利我当时的看法的。”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听了这话,里德尔的反应大大出人意外。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后退着离开了邓布利多,神情极为恼怒。

「你骗不了我!你是从疯人院里来的,是不是?『教授』,哼,没错——告诉你吧,我不会去的,明白吗?那个该死的老妖婆才应该去疯人院呢。我根本没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怎么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

“难搞的劝学对象啊,阿不思。”穆迪现在没有前面兴致那么高昂了,反而有几分看邓布利多笑话的意思。

“他不止捉弄了两个孩子!还能用手段确保他们不说出来!”赫敏这辈子的惊愕都写在脸上了,“梅林在上,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恶意。”

韦斯莱夫人叹着气,“也不知道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是从疯人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个老师,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我就跟你说说霍格沃茨的事儿。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去那个学校,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想看看谁敢!」里德尔轻蔑地说。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似乎没有听见里德尔的最后那句话,「是一所专门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开办的学校——」

「我没有疯!」

「我知道你没有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疯子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

沉默。里德尔呆住了,脸上毫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轮番扫视着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 】

哈利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得知自己是巫师的那刻,邓布利多曾说过他跟里德尔的出身很像,混血,在麻瓜背景下长大,可伏地魔又与他有着太大的不同,这几段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不像是一个麻瓜孤儿院长大的孤儿,他那发号施令的态度,昂头蔑视的样子,甚至更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

【「魔法?」他轻声重复道。   「不错。」邓布利多说。

「我的那些本领,是……是魔法?」

「你有些什么本领呢?」

「各种各样。」里德尔压低声音说,兴奋的红晕从他的脖子向凹陷的双颊迅速蔓延。他显得很亢奋。「我不用手碰就能让东西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动物听我的吩咐。谁惹我生气,我就能让谁倒霉。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

他的双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重新坐在床上,垂下了脑袋,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像在祈祷一样。

「我早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对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别。我早就知道这里头有点什么。」 】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同,”金斯莱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主观上把魔法当成‘可以让人倒霉’的东西,并且以此为傲。”

“恕我直言,”卢平从书中抬起头,“伏地魔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本性了。金斯莱说得没错,魔法对于他而言就是带来伤害和可以惩罚人的东西。”

哈利明白他那股子自傲的劲是从哪来的了,汤姆里德尔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他自觉有足够底气对着来访的成年人颐气指使。

【「对,你的想法没有错。」邓布利多说,他收敛笑容,目光专注地看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头来。他的面孔一下子变了:透出一种狂热的欣喜。然而不知怎的,这并没有使他显得更好看些,反而使他精致的五官突然变得粗糙了,那神情简直像野兽一样。

「你也是个巫师?」

「是的。」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立刻说道,口气和刚才那句「说实话」一样盛气凌人。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如果,按我的理解,你同意到霍格沃茨去念书——」

「我当然同意!」

「那你就要称我为『教授』或『先生』。」 】

双胞胎发出了喝彩的声音。

“太酷了,先生!”弗雷德高声说!

“一进门就该给这小怪物一个下马威!”乔治欢欣鼓舞,仿佛亲眼见到伏地魔吃瘪一样。

【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接着他突然以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口气说道:「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您能不能让我看看——?」 】

“这变脸够快的。”罗恩脱口而出。

金斯莱冷笑了一声,“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生。”

“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见过他初期招兵买马的时候,所以不懂阿不思刚才说的,”穆迪半阖着眼睛,“花言巧语加上手段威逼,有多少自诩正直的巫师都着了他的道。”

“敌人肆无忌惮的不可饶恕咒固然可怕,”麦格的目光投远了,“但有时候更可怕的是软刀子带来的离心离德。”

“伏地魔也没少用这种才能取走别人的性命。”邓布利多沉声说,“有时一个人的言语甚至能比恶咒做到更多的事情。”

哈利想起里德尔对海格的栽赃嫁祸,以及,二年级刚得到那本日记本时,不止是金妮,他自己也曾经如此信任日记本里的记忆。

【哈利以为邓布利多一定会拒绝,他以为邓布利多会对里德尔说,以后在霍格沃茨有的是时间做具体示范,并说他们眼下是在一座住满麻瓜的楼房里,必须谨慎从事。然而令他大为惊讶的是,邓布利多从西服上装的内袋里抽出魔杖,指着墙角那个破旧的衣柜,漫不经心地一挥。

衣柜立刻着起火来。

里德尔腾地跳了起来。哈利不能责怪他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他的所有财产大概都在那个衣柜里。可是,里德尔刚要向邓布利多兴师问罪,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柜完好无损。

里德尔看看衣柜,又看看邓布利多,然后,他指着那根魔杖,表情变得很贪婪。

「我从哪儿可以得到一根?」 】

“看来这个时候他伪装还不太到家。”小天狼星嗤了一声。

弗雷德和乔治站起来去查看那个柜子,乔治尝试拽了拽,但没拉开。

“柜子里有什么呢?先生。”乔治回到座位时问道。

“他的战利品。”邓布利多示意卢平继续。

【「到时候会有的。」邓布利多说道,「你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果然,衣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里德尔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里面似乎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下来。他显得不知所措。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

「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打开盖子,看也没看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他的床上。哈利本来以为里面会有更加令人兴奋的东西,却只看见一堆平平常常的玩意儿,其中有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它们一离开箱子就不再颤抖了,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一边把魔杖插进了上衣口袋里,

「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里德尔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他仍然冷冷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最后,他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知道了,先生。」 】

现在那个柜子弹开了,弗雷德捧出了那个盒子。

“我本来也以为会有点更让人兴奋的玩意。”他不无遗憾的说。

金斯莱拿过盒子打开翻捡了几样,“对于一个孩子来讲,他也的确不可能收集到什么更宝贵的东西。”

“他或许并不需要这些东西,”赫敏试探性地说,“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掌控欲并彰显他与众不同的能力。”

“这点我倒是很同意,”麦格教授冲赫敏点点头,“神秘人上学的时候从没对什么东西表现过喜爱,也可能是他伪装得不错,但我并没在学校里听过一些蹊跷的偷窃案。”

“也有可能是邓布利多教授教育到位嘛。”

“太抬举我了,小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我在这次拜访中告诫给他的东西,伏地魔没有一句听进去。”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控制魔法。你过去用那种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无意,但这是我们学校绝不会传授、也绝不能容忍的。让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开除学生的,而且魔法部——没错,有一个魔法部——会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违法者。每一位新来的巫师都必须接受。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知道了,先生。」里德尔又说道。

很难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把那一小堆偷来的赃物放回硬纸箱时,脸上还是那样毫无表情。收拾完后,他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对邓布利多说:「我没有钱。」

「那很容易解决。」邓布利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里德尔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谢也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拿了过去,正在仔细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对角巷。」邓布利多说,「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你要陪我去?」里德尔抬起头来问道。

「那当然,如果你——」

「我用不着你,」里德尔说,「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到这个对角巷怎么走呢——先生?」他碰到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便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

“他确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弗雷德揉着乔治的头发,“他后来做的事就是在大肆践踏巫师界法律。”

“他习惯自己做事,”金斯莱的声音很淡漠,“所以即便他后来称他的拥趸为家人,也只是在用冠冕堂皇的托辞欺骗罢了。”

“更好笑的是真的有人信啊!”小天狼星粗声讥讽,话音未落又反应过来,转向雷古勒斯,“不是说你。”

“谢谢,麻烦下次不要画蛇添足。”

【哈利以为邓布利多会坚持陪着里德尔,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邓布利多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里德尔,又告诉了里德尔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然后说道:「你准能看见它,尽管你周围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见的。打听一下酒吧老板汤姆——很容易记,名字跟你一样——」

里德尔恼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

「叫『汤姆』的人太多了。」里德尔嘟嚷道。然后他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的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

“他在这个时候就很讨厌这个名字。”唐克斯甩甩头发,“那在知道这个名字来源于他的麻瓜父亲后一定会厌恶更甚。”

“是的,他在下一段就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卢平肯定了唐克斯的话。

【「我母亲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的。」里德尔不像是在对邓布利多说话,而更像是自言自语,「肯定是我父亲。那么——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到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去呢?」 】

“伏地魔在二年级时对我说,是他的麻瓜父亲抛弃了他的母亲。”哈利突然说道,“可事实却是梅洛普用药剂才让老汤姆爱上他。而我猜这个推论也是他自己认可的,他利用这种说辞让别人和他一起唾弃那个麻瓜父亲,并且为母亲不用魔法拯救自己生命感到羞耻。”

“好像这样就能彰显他是纯血统似的,”穆迪满脸鄙夷,“老岗特真是有了个传承他思想的好孙子。”

“我怀疑他从没有正视自己过,”唐克斯双眼直视前方,“不管是名字还是对父母的厌恶都在透露他对血脉的摒弃。”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里德尔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里德尔一边握手一边说:「我可以跟蛇说话。我们到郊外远足的时候我发现的——它们找到我,小声对我说话。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哈利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提到这个最奇特的本事,一心想把邓布利多镇住。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

他的语气很随便,但他的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里德尔的脸。两人站了片刻,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着。然后两人松开了手,邓布利多走到了门边。

「再见,汤姆。我们在霍格沃茨见。」 】

“可惜了,”弗雷德啧啧了几下,“遇到的是邓布利多,换个普通老师没准还真会被镇住。”

邓布利多礼貌回笑了一下,“其实不管汤姆最后有没有提及这一点,我的看法不会有太大改变,他会是我有史以来遇到过最棘手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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