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
眼前的少年扬起唇角,眼里是足以灼伤人的炙热,白皙的脸颊浮现红晕,总是挂着可怜委屈的小白花脸撕开伪装,变得艳丽而张扬。
“哥哥……”他眼里的欲色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继续啊。”
魏青咽了咽口水,终于在对方的注视下明白自己又惹了什么麻烦,但显然,当务之急不是研究他们的情感变化的历程,而是——
跑!
“走开!”
魏青用力一推,跑出巷子,跑回住处,锁上门。
安全感终于强了些。
他背靠着门缓缓下滑,仰头长出一口气,汗液浸湿了他的额发,鬓角和上衣,他大口喘息着,眼神呆板地看着半空,一只小花猫凑过来围着他的腿打转,似乎也在安慰他让他别害怕。
魏青决定了,现在就走。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只带了些简单的衣物,收拾好了之后他拎着猫到达楼下,他已经约了私人车辆赶往另一个城市,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这一切仅用了二十分钟。
凌晨,他昏昏欲睡,忽然间被前面的车灯晃了眼。
魏青感到危险,他立刻从座椅上往下滑,这么看整辆车只有驾驶员一个人。
驾驶员是他的朋友,他说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随后拔下钥匙离开。
说不清是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但这对魏青来说十分煎熬漫长,紧接着朋友回来了,他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魏青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吧?”
“哥哥是在说我吗?”
一对熟悉的漂亮眼睛望了过来。
魏青心脏骤停。
他半是惊悚半是质问道: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我朋友呢?”
“咔嚓”。车门被锁,魏青是怎么也出不去了。
“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已经邀请他去欧洲旅游了,相信这辈子哥哥都不会再见到他。”
“我要下车!”
魏青愤怒地大喊,狰狞的面容依稀可见往日的骄纵跋扈。
宋诀捞过他的后脑接吻,同时将麻醉剂打入他的脖颈。
青年挣扎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死死抓住对方的手指也松开了,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屈的情绪,尽管再恼怒,也只能暂时闭上,变得安静。
最后一刻的魏青:卧靠,装备这么齐全?这谁跑得掉?他只是个炮灰啊,核弹打蚊子,何至于此啊。
魏青就这么被运到宋家,室内灯光是由专业设计师调试的最柔和的亮度,因此魏青盯着天花板上的精美吊灯也不觉得刺眼,注入的麻醉剂含量并不多,他的知觉在慢慢恢复。
“唔……”
眼前的光亮被遮挡,宋诀肆意享受着他的唇舌,并牵过青年的手,十指相扣,渐渐沉迷。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宋诀放开魏青,他的唇瓣因为享用“食物”而格外晶莹红润,神情也透着迷乱,像是喝了上好的红酒一样微醺,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有些不情愿地在魏青耳边低喃。
“哥哥,为什么总有人想方设法阻碍我。”
青年不答,或者说他已经不能回答了。
宋诀打开门,门外是他的二哥,就是那个换过来的孩子,宋母不舍得,于是继续当宋家的儿子养。
顾家二子是个混世祖,喜欢机车,聚会和各种或黑或白的场子。
顾望对这个弟弟非常好奇且喜爱,对他来说对方从那种环境下依然能生长地“乖巧”简直匪夷所思。
对方玫瑰一般的面容更是让他轻而易举地就陷了进去。
而且,他们还没有血缘关系。
今晚,本来是他的生日宴,全家人都在,还有一些他玩的好的朋友,他本来想把宋诀介绍给朋友们,但是宋诀刚来没一会儿就走了,让他很没面子。
顾望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敲开了宋诀的门,轻咳一声开始东拉西扯。
宋诀站在门口乖乖听着,时而点头,给予最好的倾听。
这大大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虚荣心,顾望看着新弟弟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不由得多说了两句,而宋诀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了。
“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人都回头看去,宋诀看着好不容易磨蹭下床的魏青,顾望的视线则被半掩的门挡住。
顾望停止了诉说,四周静悄悄的,那声音不再继续,还真有点像鬼,顾二哥有些害怕。
他望着弟弟的房间,询问道:“你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宋诀镇定自若地解释:“没有人,是一只猫。”
恰好这时小花猫走过来,蹭宋诀的脚踝。
它倒是不怕人。
宋诀把它抱起来,神情无辜:
“看,就是它。”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养猫。”
顾望想起对方在宴会上的反常,不禁问道:
“你今晚这么着急出去就是为了找它?”
“是啊,我在魏家的时候养的,想把他带走他却跑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所以迫不及待去把他带了回来。毁了二哥的生日宴,我很抱歉。”
“不用。”对方故作绅士地回答。
“你能找到从前的玩伴,我高兴还来不及。”
“谢谢二哥。”
宋诀刚要合上门,顾望又喊住他,殷勤嘱咐:“小心点,别被猫抓到了。”
宋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认真道:
“放心吧二哥,我已经剪掉他的爪子了。”
那神情颇有几分可怖,顾望一愣,又怀疑自己看错了,走下楼去。
门被合上,反锁。
猫咪被锁在一旁的笼子里,没心没肺地开吃,紧接着笼子被蒙上一层丝绒质感的黑色罩布。
魏青被抱回到床上,他已经可以挣扎着开口了。
“宋诀、你个混蛋……”
“哥哥。”
宋诀的眼神立刻从刚刚的厌恶转为沉迷。
两人陷入柔软的床垫,宋诀伸手拉开魏青的拉链,扯开最后一层防护,毫无顾忌地撩拨着。
不一会儿黑发青年就如他所料绷紧了身体,怨恨地望着他,不甘心却不由自主地抓紧床单,眼角也泛出生理泪水,然后被轻而易举地击溃生理防线,万般无可奈何地呜咽一声,彻底放松下来,眸光也转为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味道,宋诀因为触碰到魏青的皮肤享受他被迫产生的生理反应而略显兴奋,他擦干净手指。
他的呼吸变得冗长而杂乱无序,再也按耐不住,剥去了魏青的所有衣物,用唇舌去丈量他的所有物。
他的眼睛像诱惑夏娃那条蛇一样紧紧盯着魏青,不放过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这一切都像是这世间最甜的花蜜一样浸润着他的心。
魏青起初还在咒骂,后来这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完全演变成另一种模样。
魏青骂一声那难捱的进程就深一分,后来他就再也骂不出来了。
魏青本青躺在床上,脑子里该死地飘着菊花残的调子,心想我这么努力维持人设到底是图什么?
魏青理所当然地被囚禁了。
他脸色铁青,一动就疼。
始作俑者亲切地握着他的手,亲亲他的手背。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即使魏青全身都光着也能感受到温暖。
有点太贴心了。
“哥哥……”
宋诀站在床头,西装革履,衣冠禽兽。
分别三年除了这病娇的气质一如往昔,宋诀浑身上下都透着被精心细养的贵气,。
魏青看了气不打一出来,即使浑身赤裸,多年来对宋诀的凌虐依然让他不觉得自己落入下风。
“抓我过来干什么?当狗没当够?想过来回味一下?”
宋诀将魏青的脚腕抓在手心,眼神晦暗。
“因为喜欢哥哥。”
死变态,一个个都变态了,魏青心里碎,心想以恶毒炮灰的人设,他被这样凌辱估计是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宋诀拿出魏母在精神病院的照片。
“哥哥,不要让我为难。”
魏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哇你好聪明啊,这种续命方法都被你找到了。
“你……”
魏青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是被气到无法言语。
“哥哥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宋诀耐心地询问着。
魏青闭上眼睛,像是默认。
难得的屈服瞬间让宋诀燃起兴趣,他把人扯过来又来了一次。
魏青发誓把这个世界走完他再也不接这种本了,无聊死了也不接。
魏青在外面飘荡了几年,又回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且除了某些硬性存在的骚扰以外,宋诀的厨艺真的很好。
好吃得让人绝望。
魏青把吃了一半的饭放下了。
“怎么了哥哥?”
宋诀本来还在欣赏哥哥享受美食的小表情,忽然被打断,迅速开始搜索是哪里的问题。
他面色阴霾地看着饭食,心想是食材还是火候。
魏青摇了摇头,此刻的落寞恰到好处。
不能再吃了,再吃要胖了,魏青被囚禁应该消瘦,怎么能长胖呢?
“哥哥。”宋诀抓紧了他的手。
“我没胃口。”
魏青挣开,张牙舞爪的姿态连同生命力一块离他而去。
我以为我抓住了飞鸟,原来没有。
宋诀下意识就想强迫他,可他又忍不住想,会不会这就是让哥哥食欲减退的原因。
宋诀打开那本漂亮地囚鸟日记,一笔一划写上。
“哥哥明明喜欢我做的菜,却不肯吃饭。”
上面还有数十条类似于——
“哥哥骗我,明明很喜欢猫。”
“哥哥总是对我很凶,但肢体上却没多抗拒。”
“哥哥后来总是不吭声。”
……
夜宴。
宋诀似乎在处理一些很棘手的事情,早出晚归。
这一次直到凌晨才回来,他几乎是跌进来的。
静夜中,呼吸声大得吓人。
“你怎么了?”
宋诀的脸颊红透了,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剪裁得体的西服也多了几分皱褶,看起来像是跟谁待在一起发生过争执,他脚步虚浮,站立不稳。
“哥哥。我没事。”
宋诀的音色是往常没有的沙哑。
直到他坚持走到魏青身旁,紧握住他的手。
魏青才发现他体温有多烫。
“只不过是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但我除掉了一直打扰我的苍蝇。”
宋诀的语气饱含歉意,眸若沉渊。
“只是要辛苦哥哥了。”
?
宋诀低头吻过来,手上已经在十分强硬地把他的双腿分开了。
魏青根本来不及吐槽,这体力活来得太迅速又太凶猛,当晚他就被搞得没脾气。
第二天的魏青是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他只想休息,宋诀一整天都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陪着他,然而魏青看见他都有点抖。
后来魏青脱离世界的时候才看到外面的情况,原书里的四个哥哥残的残死的死,要么流放国外,要么隐姓埋名,那个时候宋诀还在因为他的死而悲伤,我见犹怜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这都是他的手笔。
魏青是在魏母死后开始绝食的,这个女人终究是承受不住自己的现状而选择自我了结。
一家人都是刚烈的性格,要么热烈地活,要么干脆地死。
宋诀刚知道这个消息就明白大事不妙,他试过隐瞒和编造谎言,这一切通通被魏青看破。宋诀已经想尽办法维持他的生命,但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他只好无奈地把人放了,看着他走出这间牢笼。
刚开始魏青还只是像从前那样慢慢开展平淡的生活,前半生像一个秘密一样隐藏在这位普通的上班族身上。
然后他就突然消失在了宋诀地监控里,等宋诀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高高的天台上。
宋诀惊慌失措地跑上来,魏青就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宋诀竭尽全力才拉住他的手,他还在往下滑,这时候几乎能听到腕骨被拉脱的声音。
魏青看着他,慢慢展开一个恶劣的笑容,一如他最开始那样纯粹的厌恶。
“宋诀,从你动那份心思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局。”
宋诀看着已经完全破碎的哥哥,他整理好一切,慢慢将所有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轻轻一吻已经面色发青的青年,用他的手握住一把刀,捅破自己的心脏。
血一点一滴滴在那本华丽的日记上,打湿了最后一行字。
“哥哥,你不应该选择死亡,你应该试图杀死我。”
因为我,本就是甘愿为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