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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子殿下万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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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宴宾,君臣同乐,觥筹交错,嘻笑喧闹。

太子殿下年幼喜静,受不得这种太过吵闹的场合,故而离席较早,寻了一处幽静的园子小坐,此时丛中的晚香玉花开正浓,翠白欲滴,形如玉簪。

太子殿下望着花卉出神,忽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墙头上传过来。

迟素抬头,一个衣饰华贵的童子正费力爬过墙头。

瞧见他,十分无礼道:“喂!那边那个女的,没看见小爷我这么费劲儿吗?你,去把那边的风筝捡了递给我!”

迟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白额吊睛的虎头风筝,大概是白日里掉在这里的,但太子殿下并没有起身,不急不缓道:“我不是“那个女的”。”

那人脸上浮现一丝羞恼,心道这约莫是嫌他没喊好听的头衔,才不肯帮他。

“哎呀我管你是什么公主郡主,你就给我捡起来嘛,你只要把风筝给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到,宅子地契?锦衣首饰?你看中的我就给你拿来,如何?”

迟素摇了摇头,起身走了,丝毫不管身后的喊声。

毫不留情的处理方式,让徐小世子深深地记住了他。

“这小妮子怎么这般心狠?”

徐小世子摔了一跤,也没拿到自己的虎头风筝,一瘸一拐地在路上咒骂着。

没走几步到处找他的侍从发现了他,慌忙叫着:“世子殿下!您去哪儿了?!您要吓死奴才吗……”

“闭嘴!”徐小世子年纪尚小,面上却露出一副阴鸷的神情,与凶名远扬的定国公相差无几,侍从见了便不敢再说些什么扰他,鹌鹑一样跟在身后。

“不许告诉我爹我来过这儿,否则……”

徐小世子脚腕处疼痛难忍,面容扭曲。

“我打断你的腿。”

*

次年八月,秋狝。

曜元帝正值壮年,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带领群臣于林间擒狐捉鹿,收获满满,其乐融融。

太子殿下并未参与其中,太医说他身子弱,骑马射箭一类最好晚些再学,因此他现在主要学的都是各种学识与乐器,这些过于文雅的事物。

按理说太子殿下年纪小又没学过骑射,不应该跟随曜元帝来到猎场,他确实没要求来,只是曜元帝太过喜爱他,因此事事都要带他一起。

他每次看着那些同龄人换上劲装骑在马上,内心又怎么会不羡慕,只是他脾性温良,情不外露,且很快就能开解自己。

都到野外了,就算不骑马,他也会四处看看,他这人总是喜欢一个人出去,不喜欢让侍从跟着。

他性格乖,不会乱走,不一会儿就能自行返回,整个猎场被严格把控,嬉闹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因此那些侍者也不拘着他,只说让他早些回来。

“吁——”

头戴抹额身穿红衣的小世子不耐烦地看着他。

“怎么是个人啊?我还以为是只白狐。”

迟素一开始蹲在地上,远远看去却是像只蓄势待发的白狐。

迟素站起来,这个人他还记得。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记性极好。

徐枣林的脚伤早就好了,他家世代都是武将,因此早早就学会骑马射箭,徐家人血液里就写着善骑尚武,在马上如履平地,恰如此刻他骑着一匹小红马,一收一放极为自然。

“我想起来,是你?!小丫头片子!上回让你帮我捡个风筝都不给我捡!小气鬼!”

迟素站在原地任由他骂,不动如山。

只是看着他的小红马:“我可以试一下你的马吗?”

徐枣林这匹马看起来颇通人性,而且大小正合适,想来就算摔了也不会出大事。

徐枣林正骂得上头,要对方给个说法,猛地被他这么一提才发现到对方的眼睛一直粘在在他身下的赤影身上。

“你想骑赤影?”

开什么玩笑,这匹马是他好不容易才驯服的,知道他刷了多久的马毛打扫了多久的马厩吗?

徐枣林神色骄矜,叹道:“像你这种深宫里的大小姐想必没骑过马吧?万一把你摔了,我爹指不定要怎么骂我,而且抛开安危不谈,赤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别人骑?你当他是什么随便的马?”

迟素重复:“可以吗?”

诶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徐枣林清清嗓子正要拒绝,但他看见迟素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小红马,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弯。

就当可怜他吧。

“咳,你骑也可以,但是以防万一你只能跟我共骑,你要是能接受……”

徐枣林还没废话完,迟素已经走过来拽他的马鞍了。

接着眼前一花。

迟素上马了但没完全上。

徐枣林在后面嗷嗷叫。

“喂!有没有搞错,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数都不讲?”

……

“哎哎哎不是这么上的,我教你,来,把脚放在这边……”

经过徐小世子的指导,迟素已经能轻夹马腹让他往前走,和勒住马嚼让马停下。

徐枣林正沉浸在教人的成就感中,忽然迟素回头,漂亮的凤眼直直撞入眼眸。

“你能下去让我自己骑吗?”

哇塞,这什么话?什么话啊?

这小妮子真是胆大包天。

徐枣林一边暗骂一边不服气地下马,心想赤影一定会让他摔个狗吃屎。

谁知道他养了好几年的宝马,在别人身下极其听话,让跑就跑,让停就停,隔老远都能看出来赤影此刻畅快极了。

要么,他的赤影背叛了他,要么承认他看不起的丫头片子实际上是个骑术上的天才。

徐枣林当然两个都不会承认,他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命假装他这种情况也很常见,稀疏平常啦。

迟素骑马跑了一圈,心头激荡着兴奋的情绪,心跳加速手脚发烫,他心想难道这就是太医院说的心疾?可是他并没有医书上所说的头晕眼花呼吸困难,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病?

“谢谢。”

迟素利落地下马,道谢后潇洒离去。

神采飞扬的殊丽面容看得徐枣林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一会儿,徐枣林才重新上马。

他一拍脑瓜子:

“不对,我特么是被他耍了吧?”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这家伙玩了。第一回让他重重摔了一跤,第二回显然他本来就会骑,到他面前装不会骑,就是来逗他玩的。

可恶。

徐枣林发誓,这猖狂的恶徒,再碰见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太子殿下十三岁,依然被扮作女子,他未曾恼怒,只是在梳妆时问他的母妃:

“我本是男儿身,为何着女儿妆?”

瑜贵妃不敢看他的眼睛,只道:“吾儿,你父皇不是说过了,昌明道长说你八字太轻,及冠之前要作女儿装扮才能压下一二。”

太子殿下思量一番,并不想为难他的母妃。

过二年,曜元帝在存秋阁小酌两杯,说道太子殿下明年就该和一众皇子一同在学院研学了,他看着迟素冰肌玉貌般的外表笑道:“素儿若是女子,这个年纪过完及笄礼就要出嫁了。”

迟素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太子殿下躬身一礼:“父皇,太学院氏族贵胄者众,人多嘴杂,请准许儿臣换回男装。”

曜元帝没再饮酒,酒盅里波纹阵阵,扭曲了他的倒影。

“好。”

曜元帝起身离席。

他少有这种入夜后还走的时刻,这反常的举动惹得太子殿下冒出疑问。

“父皇他是生气了吗?”

这个时候他还对自己的父皇十分敬重。

瑜贵妃抹了抹脸,抓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吾儿放心,你父皇不会生你气的。”

*

“你还女扮男装?”

徐枣林来到太学院,瞧见迟素,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眼瞬间迸发精光。

太子殿下来得早,端正地坐在课桌上,锦袍玉带,俊秀儒雅,他站在那儿,就好像是一只白玉或者冰雪雕著的小人,他微微倾斜头颈,认真道:“孤并非如此。”

徐枣林觉得好笑,他只觉得这人是又装上了,刚要调侃几句,忽然身旁有人过来,“大哥?父皇竟然舍得让你来上学?”

此人正是三皇子迟煊。

迟素平时被曜元帝藏着掖着徐枣林没见过,但迟煊他是见过的,这个世界上能被迟煊喊大哥的只有一个人——太子。

徐枣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又惊又羞。

“你真是男子?你怎么会是男子?”

徐小世子顺风顺水到了现在,头一回感觉天塌了。

他打听了这么久的漂亮无情小郡主,是太子?

迟煊在一旁笑道:“看来大哥又惹了一身桃花债啊,不怪大哥,谁让大哥偏生一副好皮囊呢?”

徐枣林看了看得意又嘴欠的迟煊,再看漂亮得不像凡人的迟素,彻底服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恨恨地盯着迟素。

这是他耍他的,第三次。

*

“迟素,跟我走。”

徐枣林望着那人冷淡的面容,心头如针扎般刺痛。

他不会跟我走了。

身着红衣的世子内心哭道。

“我知道你这一趟来得不容易,或许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但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走,天子之怒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承担的,你身后还有整个定国公府需要考虑,为了你的家人,快回去吧,徐磐。”

“惹怒陛下的下场我难道就不知道吗?!那你以为我为什么冒着这样的危险也要来救你?!迟昭霖!我数年来的期盼,你全当不知吗?”

“抱歉。”迟素多年来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虽语气温和但公事公办,从不以私情胁迫,这对话方式在别人那儿听了是如沐春风,徐枣林听了只觉得心痛。

殿中沉寂片刻,徐枣林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讥笑,用力抹了抹脸,转身离去。

魏青吃瓜半路开始头脑风暴,原著中迟素被曜元帝迟渊虐待,奄奄一息骨瘦嶙峋之时,是徐枣林不顾自身安危执意将其救走。

当时的描写境况是——

太子殿下数日来缠绵病榻,时昏时醒,夜间多有梦魇。

徐枣林赶到时迟素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是沉浸在噩梦中十分痛苦。

徐枣林费了番力气将人唤醒,太子殿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未曾有太多情绪却无端让人心疼。

“徐枣林?”

“属下在。”

“带我走。”

可是迟素现在,拒绝他了?就这么拒绝了?有没有搞错?!那还怎么走剧情?不走了?!

一抹月白色缓缓映入眼帘,魏青顺着下摆往上看,迟素眯眸,音色似珠玉落盘,常年处于上位者的身份让他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些质问:

“你在这儿干什么?偷窥?”

“啊?”魏青声音都颤了,他用袖子摩擦着洁净如新的地面,试图解释。

“我……这儿怎么有一根头发啊?”

魏青把它捏起来极尽愤怒道:

“下面的人做事真是太不用心了!竟然就让殿下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寝!还好我一时眼尖发现了,卑职这就去替殿下教训教训他们……”

魏青说着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煞有其事。

“回来。”

魏青默默退回来。

“你的字练完了吗?”

“……还没。”

“接着练。”

“哦。”

魏青辛辛苦苦练到半夜才睡下,写得手腕都在抖,结果还没睡多久就一阵兵荒马乱。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什么?什么啊?这都是什么鬼啊?!

“啊啊啊殿下,我掩护你,快跑!”

魏青嘴上这么说,手上抓着被子就要往外跑,结果一转眼看见迟素和一大堆人看着他。

这……咳。

迟素似笑非笑:“醒了?那就走吧。”

迟素一行人趁乱上了马车。

魏青明白了,原来迟素有后手啊,他一坐进轿子里就有点困,迟素拍了拍他的脸:

“不能睡。”

“啊?臣、臣没睡,臣一直对殿下的安危十分担心!”

“真的不能睡,乖,等出了城再睡。”

“臣真的(哈欠)一点都不困。”

“别睡,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乱吗?”

其实不太想知道的魏咸鱼看了看迟素眼底那忍不住有点想要炫耀的小眼神,立刻求知若渴道:“为什么呢?殿下?”

“因为迟煊造反了。”

“啊?为什么?”

这跟原著一点都不一样,原著里迟煊是顺理成章地继位,因为没必要啊,太子都被废掉囚禁了,皇位迟早有天是他的。

“因为他害怕皇帝真的把皇位传给我。”

迟素理了理衣摆褶皱,十分自然地讲述道。

“他为这个皇位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看似是迟渊在处理朝政,实际上他既不肯放权给我,也不愿意亲自操劳,所以大部分的琐事,其实都是迟煊在做。”

“迟渊贵为天子却荒淫无道,日日寻欢作乐,如果只是沉溺于美色倒也罢了,迟煊给他多送些美人祸害还轻松点,但他这人生性古怪,最喜欢突然颁发一些政令测试臣民的反应,而每次为这些政令买单的人都是迟煊……迟煊努力了这么久,他怎么甘心让皇位像个笑话一样传到我身上。”

魏青懂了,老皇帝和迟素演离谱狗血剧情,迟煊作为资方看不下去怒而掀桌了是吧。

迟素放出自己被关禁闭的消息,再放料皇位将传给残暴的三皇子而非景明的太子殿下,激起民愤。

又在民愤最激烈的时候给癫公迟渊送药,让他在这个关口虚弱罢朝。

这让迟煊怎么能不细想其中关联,若是曜元帝真的病重了,且迟迟不废太子,那么毫无疑问,民愤之下迟素是最有可能当皇帝的人,不管他本人什么身份背后有没有相匹配的实力。

一旦迟素继位,必有保皇党和中立党参与其中,以迟素的脑子只会用这股力量给他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到时候格局就变了,他的心血全白费了,那他苦苦隐忍的这些年算什么?!

他日夜不停地收拾烂摊子、自掏腰包给国库打补丁就是为了看迟渊把皇位拱手他人?!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迟煊长驱直入带领禁卫军拿下曜元帝的寝宫,另一边,魏青已经躺在迟素腿上睡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过一块写着药王谷的界碑,可怜的魏青还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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