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的会议大概只有联和五常发言的时候才会安静些,如果五位祖宗不互掐的话。
近来菲律宾总是在瓷管辖的南海范围内挑事,美已经在明面上对其进行支持了,然而当瓷给予菲一些实质上的警告时,美转头就当看不见,导致菲这段时间过得心惊胆战。
瓷在台上发完言,列了暂定的十八位将赠送嫦娥六号带回来的月壤的名单,美确认了几遍还是没看到自己的名字,恨得牙痒。
“喂,不带你这样的,你连日都给了,就不给我?”美死皮赖脸地往刚下台的瓷旁边挪,企图改变祂的决定。
瓷一把推开祂:“不,韩也没有。”
“哦……不对,祂没有关我什么事?!”美像个没要到玩具就耍泼的无赖,要不是这里人多祂都要扑瓷身上了,“科学不分国界,你列出来的那些人一大半拿着都没用,不如给我!”
“啧。”瓷感觉这人像个八爪鱼,明明只有两只手,却怎么也扒不下来。祂被烦得一脚踹在对方的椅子上,底盘的滑轮瞬间把美带到了两米之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英的椅子,红茶泼了法一桌子。
“UK!!”法还没开始发言,但是这份稿子已经完全被红茶浸透,根本用不了了,祂怒火中生,“你手残还是脑残?!”
英实在冤枉,抽了几张纸给祂:“你骂US要划算一点。”
法才不管这些,拿起自己被毁的稿子就往祂脸上拍,两人吵闹了好一番,联不停地劝架,最后英只好答应帮祂现打印一份。
美看了场热闹,对瓷道:“罪魁祸首啊你。”
瓷习以为常:“这句话原样还给你。”
“关于月壤……”
“《沃尔夫条款》是你定的,怎么?对我适用?对你就不适用了?”想起当年的狼狈,祂越发冷淡,“US,你可真是个土匪。”
美天真无邪地笑道:“这些东西都只是符合当时的局势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呵呵,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小气。”瓷看向桌上的发言稿,道,“不过你家里乱成这样,居然还有闲心把手伸这么长,德克萨斯不闹了?”
话音未落,空气瞬间凝固,美缓缓转头,微眯的眸子酝酿着巨型的风暴,揣在裤兜里的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祂蓄势待发。
换了旁人可能会吓一哆嗦,可瓷不吃这一套,祂视而不见,完全没有理对方的打算。
“CN,你要知道,至少我还能管得住祂,台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很称职?”毫不掩饰的挑衅。
“你家选举跟闹着玩似的,居然还有心思挖苦我?”瓷出乎意料的没生气,笑却不及眼底,“你自家门前雪都没扫尽,管什么祂人瓦上霜?”
“……”美看着祂上挑的眼尾,神色愈发冷冽,心底征服的欲望成指数增长,比任何时候都强烈,而一旦明确地感受到这个念头,那股毒火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甚至开始操纵祂的理智。
祂们总是在互相试探底线,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只有将对方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会稍稍收手,而结局无非两败俱伤。
美不再接话,并不是哑口无言,藏在身侧的手攥得刺痛,这是祂拼命压制的冲动。
也只有瓷能将祂激怒到这种地步了。
也许祂们在某些方面是契合的,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背道而驰。
五常发完言之后,其余发言人轮流上台,白俄明确表示了对瓷的亲近,然后顶着巴阴沉的眼神欢欢喜喜地回到原位。
芬兰加入北约后,各方面都向着美,此次更是直接污蔑瓷参与了俄乌战争,被警告后仍不思悔改,俄嘲讽其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叙控诉美在继抢自己石油之后连小麦都没有放过,祂曾经是可以出口小麦的国家,如今却连饭都吃不起了。
美心不在焉地听着,完全没当一回事,在祂看来,别人守不住的东西,自己光明正大地拿过来,怎么能叫抢?
如此强盗的逻辑,奈何在场的人却没一个能替叙主持公道,联也只能宣布下次再商榷。
一向如此。
联合国大厦之外。
苏将车停在路边,蓝牙耳机里连着浙的电话,祂调了调音量:“嗯,到了,京那边怎么样?晋计划成功了吗?还没进正题?好吧……”
前段时间晋答应沪帮祂探探京的口风,谁知道国际上又乱又忙,瓷脱不开身,京也就跟着东跑西跑,今天才找到机会跟祂换岗。
晋的借口十分拙劣,在京送完爹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装病,非说自己不舒服,要京陪着。
京满头问号,不知道意识体能生什么病,按理说最近应该没什么事才对,但鉴于晋叫得实在是惨绝人寰,祂只好答应留在家里,让苏帮自己去接爹。
苏没等多久,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当三三两两的意识体往外涌时,祂趴在车窗上,寻找着自己要接的人。
不多时,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祂一喜,刚想抬手叫爹,一个人快祂一步拦在了瓷面前。
菲鼓足勇气直视面前的人,连祂自己都没意识到腿有些发抖。
瓷等了几秒,见祂始终不开口,便问:“什么事?”寒冷彻骨。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祂对菲实在没什么好感。
“……瓷。”菲深吸口气,说话有些没底气,“南海的事,你应该知道并非我自愿,我不想和你开战,你……”
开战?瓷挑眉,原来菲是在怕自己对祂动武,祂觉得好笑,故作为难道:“你不想就不开?决定权好像在我手上吧?”
祂居然真的有这个想法?!菲止不住地冒冷汗。
祂咬牙:“只是一点冲突,有必要吗?”
瓷笑道:“如果我想,有何不可呢?”
菲惊愕:“你这样和US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瓷凑近低声道,“祂打你不需要理由,而我弄你,叫师出有名。”
这句话如同千斤重锤猛砸在菲心上,祂一阵眩晕,几乎昏过去。
“你干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人突然插进两人中间,隔开了祂们。
苏挡在瓷面前,瞋目竖眉:“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欺负我爹,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菲懵逼,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欺负祂?”
瓷也很意外:“苏?你怎么来了?京呢?”
苏抽空回头:“晋和沪找祂有事,我来接班。”说完见菲还盯着自己发愣,便直接拉着自家爹离开,路过菲时还威胁地哼了一声,后者有冤无处诉,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两人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华坐在驾驶座,兴味盎然地点着方向盘:“菲居然敢直接跑到瓷面前去提这些事,要是瓷真的那么好说话,祖国大人早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坐在副座的纽盯着窗外,不置可否。
祂今天完成美交代的任务后刚好遇到来接祖国大人的华,由于自己没开车,便一起过来了。
祂听着华的话,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
此时大厦空地上的人并不多,纽目送苏和瓷上车,看着前者温柔的笑容,耳旁依稀响起曾听过的柔声细语,微微有些失神。
祂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想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吗?”华注意到祂走神了。
“嗯……”纽惆怅地叹口气,对着已经开远的车露出遗憾似的浅笑,“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听曲儿了。”
“嗯?我们家有这种东西?”
“我们家没有,不代表别人家没有。”
话语间,金色的短发进入视线,纽愉悦地哼着久违的调子,心底打起了算盘。有科的前车之鉴,祂倒也不打算贸然行事。
后车门被人打开,美满脸戾气地坐了进来,压抑的氛围让纽失望地闭上了刚想张开的嘴,看来时机尚未成熟,得找个别的机会再报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