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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设:比现/男女/主体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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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现”指的是日常用品的便利程度是和现代差不多的:精细的纸、抽水式的茅房、自来水等等这些不仅有,而且是普通人家都能用上的;胰皂、洗发液、牙刷、牙膏、胭脂水粉等等虽然材料略有不同却也寻常地存在着;墨彩、鞋靴、镜子、内衣等等也都不比前世现代的差;印染技术、农田技术、建造技术等等既有前世现代的水平也有前世古代的优点。

出行有牛车、驴车、马车可选,更有机械运行的“铁车”;动物拉车适合远距离,机械运行铁车适合近距离;虽然都需要轿夫操作,但寻常人家也买得起铁车。玻璃早已普及,建筑材料也可以十分现代化,不过各国大多还是以木为主的屋舍建筑,皇宫也不例外;除了围墙堡垒陵墓等非木造外,一眼所见,多是全然古风的建筑,玻璃和木框相结合的门窗较少,这是因为人们觉得木质屋舍更加接近自然,会更加有益身体。

不止有生活便利的表面先进,还有思想上的先进。——当然,这是在孟淮妴看来,也许换一个人带着记忆轮回到这个世界,就未必如此觉得了。

还有一个特点——平等。

这个世界真正做到了男女平等。

在审美上,男子和女子,不分性别,那美女榜和美男榜上风吹而倒者有之,高大健美者有之,皆可化妆。从无男子就该高大威猛,女子就得纤弱柔美之说。

在这个世界上,若是骂男人娘娘腔、娘们唧唧的、长得像个娘们,骂女人男人婆、长得像个男人,是起不到丝毫羞辱的作用,反而还会被人认为是脑子有问题;但受旁人怪异的眼光还不够,无论在哪一个国家,说出这种言论的人都是要以“性别歧视”的罪名被抓进监牢的,骂像娘们的就关进男子监牢好好感受自己所推崇的“男人风范”,骂像男人的关进女子监牢好好感受一下“温柔乡”——这“温柔乡”是不是听起来还挺美的?

但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保管你进了一次这辈子都不敢再犯!官府关犯人还能是为了让犯人享受的不成?不过,上一次因为这种罪名入狱的已是三千年前的事了,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数千年才能出一个,如果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个人说了这种言论,周围的人恐怕都要思索好久才能想起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罪名。

这种平等并非圣皇带来的,而是这个世界的人种自始存在的。

这世界的人种,虽也有男女之分,但内里构造却与地球人有些不同。比如女子并无癸水,男女都可怀孕生子。

因此,既没有重男轻女也没有重女轻男的思想,既有男帝也有女帝,既有男后也有女后,既有男官也有女官,既有一夫一妻制也有一夫一妻多妾制,既有男主外女主内也有女主外男主内,既有男女相爱也有男男相爱和女女相爱,既有男为妾也有女为妾……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不会迎来异样的眼光,更无人闲话,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寻常。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一个人不能既与女性相爱又与男性相爱,至于这条规定被世人死守的原因,一岁的孟淮妴还没有找到。

男女之分,只分在身体的表面构造不同,除此之外,男女的其它方面完全可以说是一样的。

但总体而言,形体上也会有些分别:女子的身形比之男子更为娇小,性子也是男子多粗犷,女子多轻柔。但这些却是没有什么优劣可辩的,不过是个人特性罢了,毕竟也有相当一部分男子瘦弱柔和或者瘦弱粗犷,相当一部分女子壮硕粗犷或者壮硕轻柔。

一个家庭中是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主外,都不代表主外的就一定是雷厉风行狠厉霸气,也不代表主内的或者妾室就一定是温柔贤惠。个人风格如何,全由性格而使,就拿那青楼橙楼来说,也是环肥燕瘦娇柔彪悍兼而有之。

再说力量,不论武功内力,单论天生的力量,在男性中体型中等的男人,和在女性中体型中等的女人,二者在身体健康状况相同的情况下,搬动同一重量的物体吃力程度是一样的,战斗中胜负主要取决于反应速度和灵活度等。

而孟淮妴婴儿时用的奶瓶,这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有钱的人家家中有婴孩出生之前,会养几个刚生过孩子的妇女或妇男在家中,称为“奶娘/奶爹”,以健康饮食养着他们。

等到孩子出生,需要用到奶水之时,奶娘或奶爹把奶水挤到婴儿专用的奶瓶里,在其中挑出最好的,由亲娘或者亲爹又或是家中最稳重的丫鬟小厮拿着奶瓶去喂婴孩。

当然,妇女的波涛通常比男子大,但男子也有大者。且男子即便是平的,生过孩子的妇男也是有父乳的,亦会去应聘当“奶爹”。

这个世界的人类寿命基本止于八十周岁,虽然不算长,但好在这里的人种身体素质不错,并且全民自小习武。加上生活环境的原因,只要不是患病,他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可以生活自理行动自如,自然死亡前的极度衰弱往往都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把离世的痛苦降到了最小。

通过了解这个世界,孟淮妴已经相信了圣皇的事迹是真实的,也不免对这位圣皇产生一些遐想。听起来圣皇很像是一位未来世界的穿越者,可祂百年不老随后还并非死亡,而是消失,实在不像寻常人类。更何况那般才识,各方面极其精通,无论是前生还是后世,这都非一个个体的人类所能具备的能力。

不过圣皇究竟是神是人并不重要,把一个为人类带来了便利、同时还让一颗星球不失自然的存在奉为神明,又有何不可?

孟淮妴没兴趣评论哪种世界更生机勃勃,她欣赏现在的世界,自然干净,一切都刚刚好,不会过于发达,也不会过于落后。

她原先还担心自己难以适应古代的社会环境,但因为圣皇,这世界的一切都便捷得让人感动。越是了解这个世界,她越是喜欢这个世界。

虽然是和前世古代类似的君主制,按照套路,她作为一个有记忆的转世者,应该大展宏图,亮瞎世人的双眼。但是且不说她作为一个普通人,前世身在现代,连办公环境都改变不了,那么有着记忆转个世,如何就能改变“古代”了?

即便是皇帝,想要实施某个政策也是需要时间的。

圣皇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到来的时候是部落时期,人口又少,各方各面都相当于一张白纸,圣皇带来的远超当时的技术大大提升了人民生活,他的知识库丰富得不像一个凡人,在位的时间又足够长,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才让圣皇成为了圣皇。

现在,这个像是古代的世界,人类称帝六千多年的世界,各方各面都已是一张写满了颜色的彩纸,一个人想要在自己身亡之前的短短几十年改变这张彩纸的主体颜色,只有大刀阔斧地毁灭,然后重生再造方有一线可能。但这可不是正道,想要把此道变为正道,又非凡人之力能为。

孟淮妴本想过造反当皇帝的,但是到两岁时,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得更多了,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原来,并非皇帝的子女都可以当皇帝。一个王朝今后的帝王性别是由建国的太祖皇帝之性别决定的,如此,是为了防止争帝范围的扩大,导致更加混乱,全世界各国皆是这般规则。

比如孟淮妴所在这个王朝大尧,因为开国皇帝是男子,便默认此后都为男子继位,即使皇帝没有儿子,也不可交由女儿继位,需要在同姓的男性亲人里择优继位,若也无人为继,便只有禅位他姓了。

当然,造反属于是新建一国,不受太祖皇帝的性别约束,但是……

想要使国家安定,必然要有约束人民的制度,等级制度是一种,但也不会放弃使用伦理道德的力量。

这个世界没有儒家思想,虽有佛教道教,但也有些许不同,约束全世界人民的主体思想自然也不会与孟淮妴前世的世界相同。

除了总是大差不差的做人的基本道德标准外,鸿渺上的人世间,从来不是“孝”字当头,而是以“忠、义”传教万民。大义灭亲之事既不是什么稀罕事,也不是什么值得震惊之事。

所谓“忠、义”,帝后治理国家,人民需对帝后和国家尽忠、义;得人救者,需报恩尽义;在职者,需尽忠;对伯乐,需尽忠、义。为官为军为首者,首先需对国家尽忠义,然后是对人民尽忠义,最后是才对皇室尽忠义。

而父母养育子女,子女对父母报恩尽忠、义,这便已是孝。但父母不养育或不善待子女者,子女便无恩可报无忠义可尽,不孝方为正常人。

自然,人心不是按照写入数据运行的程序,当忠、义、孝摆在一起时,总有人能做出对于接受主体思想的人而言不可思议的选择。

若是把这个“不可思议”的选择放大到一个国家的范围,那么将会被亿万臣民唾弃。孟淮妴的父亲乃当今圣上亲自提拔,一个苦寒平民受尽圣上伯乐之恩登上丞相之位,享受荣华富贵之后,他的女儿若是造反,自会被天下人所不容。除非……圣上昏庸害国。

可孟淮妴虽并未见过皇帝,但从自己爹被重用的过程和安居乐业的百姓身上,她也能判断出皇帝并不昏庸。

是以,造反当皇帝的念头她是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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