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在即，高三开始频繁补课，每天要上课到晚上十点半。临近高考，班主任不让大家参加任何活动，一切以读书为重。

一周后古德回来上课了，中午午休时间，陈晨到河边的时候，古德已经坐在那了，望着前面的河水发呆。

陈晨在旁边陪着他，约莫半小时过去，古德才开口，“我外婆上个月还在问我生日要请多少人，都喜欢吃什么菜，但是…”

古德哽咽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外婆了，为什么，我外婆才六十多，还那么年轻…”

陈晨在他的旁边坐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古德，你以前说过，思念亲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生活，那些爱你的人，一定希望你过得更好一点。振作起来，好好高考，你外婆在天上会保佑你的！”

“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不是，是变声期。”

校园里突然响起音乐，音乐终于换了一首，是流行乐，丢失的猫。

“你不播音了？”

“我上周就跟老师说了，没去了。”

“你变声期老师就不要你了？”

“不是，我成绩退步了，班主任说要把时间放在学习上！”

陈晨递过去一本很厚的笔记本，“以后就不过来了，这个给你。”

古德打开笔记本，一本都写满了英文笔记，下面还有红笔写的注释。陈晨的字体排列整齐，字迹工整娟秀。

“你把这些再复习一下，后面的是一些搭配短语和写作文的一些常用句型，配合刷一下试卷真题，应该很快能看到成绩。”

“谢谢！”古德又翻到第一页。

全力以赴，得偿所愿！

古德在后面画了一条横线，加上了“陈晨赠”三个字，古德的字字如其人，遒劲有力。

“你辛苦写了这么久，高考后我要留下来做个纪念！”

“好，高考加油！”

“以后中午你在家午休吧，你看起来很没精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你不会上学了还在做手工吧？”

“没有。”

“那就好。”

古德牛思源和其他两个同学去食堂吃晚饭，旁边那桌低年级的两个男生时不时回头打量他，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心情不好，筷子一扔走过去，“他妈的你们到底在看什么？”

两个男生被吓住，抱成一团，牛思源和其他同学过来拉他，两个男生马上站起来端着碗跑了。

吃完回班上会路过乒乓球台，大老远地能看到有几个身材略矮小的学弟们在打乒乓球，时不时迸出笑声。

走近了，古德听到了“陈晨”和“同性恋”的字眼，脚步一顿。

背对他的那个学弟还在滔滔不绝：“难怪拒绝许晴那么漂亮的女生，原来性别不对！”

牛思源知道他现在跟陈晨走得近，怕他冲动，忙拉住他道，“你才来上课不知道，回班里跟你说。”

古德没动，站在原地听他们聊，脸色越来越黑，对面的男生瞥到了后面高瘦高瘦的古德，捂嘴咳嗽一声，“李飞，别说了。”

那个背对着古德的人浑然不觉，“干嘛，粉笔灰又吃不死人！真别说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还挺带劲的，跟女人似的，”他先是吹了声口哨，接着做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顶胯动作，“看得我都硬了…”

声音戛然而止，古德一脚踢中了他的屁股，对方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球拍甩到了古德脚边。

古德想乘机上去踢两脚，牛思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往后拉，“大哥你别冲动啊！我上周才做了检讨，再打架真要记大过了！”

地上男生爬起来咒骂两句，就冲过来打古德，古德双手受限，抬起一脚踢中他的大腿，旁边两个学弟也跟着围过来，拿着球拍敲他们，牛思源挨了好几下。

“他妈的，记就记吧！老子早就想打你们了！”

五个人抱成一团，越打越上头，被拉开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高二的教导主任就站在他们面前，狠狠骂了他们一顿，然后拿出按键手机开始打电话。

过了十来分钟，高三1班的班主任先到了，“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打架的时候厉害，现在就装哑巴了？”教导主任厉声教训他们，“这件事情极其恶劣，学校会通报批评，给你们记大过，再有下次，直接勒令退学！”

班主任也皱眉训斥道，“古德，别成绩进步了就骄傲，离高考还有六十多天了，你还有心情打架？”

说完又转向牛思源：“上周才做完检讨，屡教不改！不够丢脸是吗？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教导主任对古德班主任说，“胡老师，你要好好教育你们班这两个学生，好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还打群架！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都去主席台上公开检讨，记大过！”

“是他们满嘴污言秽语在先，错在他们！”古德愤恨不平道。

其中一个学弟指着古德说，“我们在这打球，他冲过来就打我们。”

古德一听这话又炸了，骂道，“你他妈要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

“我们又没说你…”

“住口！”教导主任大吼一声，指着古德气愤地说：“你还没有认识到错误，这种学生就应该直接开除！”

一班班主任连忙开口劝道，“胡主任，你别生气，这学生一直是三好学生，最近家里出了事，心情不好，我先带他们回去好好教育！”

古德气愤地扭开头，撇到了人群中的陈晨。那张脸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正皱着眉盯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德没有贸然过去打招呼，害怕把陈晨牵扯进来，乖乖跟着班主任走了。

教导主任看着旁边围着的十几个学生，愤怒大喊，“看什么看？都不上课吗？”

人群一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