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接到通讯后赶忙往康斯坦丁那边去，很快就见到倒在走廊上的康斯坦丁。场面还挺凄惨的，不过当蝙蝠侠检查到对方还有生命体征时，也松了一口气。神奇女侠也上来检查，发现对方的灵魂状态不怎么稳定，得赶紧稳定住灵魂。

其实灵魂状态不稳定还是神奇女侠往轻了说的，康斯坦丁要是再多承受一秒来自世界意识的冲击，可能灵魂就会被直接撕碎。所以神奇女侠连忙把他扶到医疗室内，先治愈对方身体上的伤痕，再将对方的灵魂稳定住，至少止住灵魂要分裂的趋势。

而蝙蝠侠去调查对方最后发生了什么，康斯坦丁看样子是暂时醒不来了。要不要叫扎坦娜回来？不行，蝙蝠侠在心中否决了这个方案，传送门那边必须要有人守着。哈尔要在那处理黄灯军团的事情，也暂时不能回。

别看康斯坦丁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细腻，不该碰的事情绝对不会碰。蝙蝠侠在调查之前就在心中有所猜测。应该是另一边世界的问题，很可能来的突然，导致康斯坦丁来不及反应，也有可能是反应了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除了等康斯坦丁醒来，蝙蝠侠从自己能做到的方面尽量还原出他当时在做什么事。蝙蝠侠回放着监控，上面显示康斯坦丁一直在房间内活动。这是在捕捉另一个世界的流速？按道理来说，这并不会造成伤害。

他把监控又重新放了一遍，发现康斯坦丁瞬间就松开了手，这一速度几乎要蝙蝠侠慢放才能看清。信息流冲击？瞬时？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异变，之前他们试图联系杰森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蝙蝠侠把自己与杰森的情况做对比，又和康斯坦丁的现状联系，他发现时间线还是很明显的。对面世界信息是处于一个逐渐收紧的过程，他们越来越难从魔法侧收集到对面的情况，无论原因是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杰森那边依旧联系不上，恐怕他们不能再联系上对方了，得找另外的办法。或许另一边世界的超人是个突破口，他和蝙蝠侠很熟悉，刚好借此机会了解对面的情况。

克拉克刚过来时，蝙蝠侠差点就伴着他的呼吸睡着了。虽然没有真正进入睡眠状态，但也极大缓解了蝙蝠侠那个时候糟糕的疲惫状况，可惜蝙蝠侠非但不领情，还要怀疑克拉克（大声指责）。

蝙蝠侠后来也察觉到了克拉克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克拉克对于蝙蝠侠比其他几位正联成员要熟悉很多。他很在意蝙蝠侠，而对超人更多的是震惊和好奇，蝙蝠侠又开始分析克拉克的一举一动。

从蝙蝠侠感受到他开始，一直到蝙蝠侠离开，克拉克的举手投足都被扒出来细细剖析。克拉克的确没有恶意，但没有恶意并不代表对方不会做恶事，说不定克拉克连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都不是很清楚。

年龄小，意味着对方判断是非的能力也很弱，意味着不够稳定，更何况对面世界的蝙蝠侠和猫头鹰法庭保持着过密的联系，三观很令人担忧。克拉克又与他交好，受到了多少影响还未可知。

蝙蝠侠想到这里转头联系超人，看看克拉克现状怎么样。

一联系上他就发现超人把克拉克带走了，还是去补充能量，绕是蝙蝠侠也不由地心梗了。迟早要跟超人打一架，他这样想着，先把自己无语的情绪压下去。

“你们在哪。”

蝙蝠侠通讯过来时，克拉克就从开心放松的情绪中直接被打断了。克拉克选择闭麦，湿漉漉的眼睛望向超人，似乎在说怎么办。

克拉克从房间里走出去就知道这是哪里了，这里的结构和自己做的那个差不多。这里是瞭望塔，克拉克还穿着睡衣呢，就跟着超人一起走了出去。中途看到了很多人，但即使是克拉克这个社牛，也没办法穿着睡衣跟人社交，更何况对面大多是克拉克在漫画里见过的超英。

那对于克拉克来说简直是在天堂，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不然会引人怀疑。他只好在人打招呼时，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超人看每次一有人来，克拉克就开始想往他身后躲，克拉克真的极度没安全感？不知是否因为在异世界的缘故，克拉克一直都表现出很依赖超人的样子，但他们才见第一面，克拉克是不是太容易把自己的信任交出去了？

看到克拉克不是很想在外面，超人也默默加快了往休息室走的步伐。当超人关上休息室的门时，刚好看到克拉克如释重负的样子。超人的疑问不会对着自己人，他更倾向于将问题问出口，和对方一起解决。

“这里和你宇宙中的正义联盟很不一样吗？”超人调整了休息室的透光度，两只氪星人沐浴在阳光之下，都放松下来，“你在外面很紧张的样子。”

克拉克摸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也没怎么想就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告诉了超人：“差不多，但大多人都很陌生，我穿着睡衣感觉不是很礼貌。”

放松下来的克拉克话也开始多起来。

“平时穿个睡衣下楼扔垃圾还行，到完全是陌生人的地方就感觉不太行了。”

“确实，”超人对克拉克的话表示了赞同，“那你来这里之前是在哪里睡？好像没有第一时间去补充能量？这样对你的身体会有损伤的。”

“在瞭望塔的休息室里，本来是想去的.......”克拉克突然想到自己可不能跟他们说自己跟布鲁斯睡一起，不然在他们眼里，他和老姐的关系能扭曲成什么样子，克拉克不敢想象。

于是克拉克的话突兀地停了下来，察觉到他停顿的超人向他投来疑问的眼神。克拉克快碎了，啊啊啊快用你的超级大脑想想理由啊！克拉克绞尽脑汁，也没法对着超人说谎话，这怎么办？

好在超人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揭过这个话题。

“没关系，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恢复。对了，你说你们已经在做战役的后勤部分工作了，需不需要帮忙？”超人觉得克拉克有所隐瞒才是好事，如果他真的全说了，要么他说的是假话，要么克拉克为完全没有保密意识，这不管是对于谁都非常糟糕。

克拉克知道超人关心他才没有追问，再次将超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提高。他人也太好了吧！喜欢！

不过，自己宇宙的事情还是不能让别人插手的好，毕竟自己这边一堆冒牌货。克拉克摇头，朝超人露出笑容：“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搞定的。”

超人在心里点点头，还挺有领地意识的。他问完之后就不再提及有关黄灯军团的事，转而说起自己在地球上的经历，这些跟克拉克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听本人描述更加生动有趣，克拉克听着也开心。

不用超人问，克拉克就自己把他和超人的经历差异说出来了，两个人打开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爸，我是说乔·艾尔，我有时候会叫他跟我一起出去救人。他总是会给我提供一些引导，我觉得对我来说很有用。”克拉克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持续不断地发着光，要是生活没那么幸福的人坐在这里都会感到被刺伤。

但超人不同，他很擅长从微小的生活细节中体会到快乐，像克拉克这样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只会觉得温暖。克拉克没有说假话，他的幸福是真实的，挺好。

虽说超人经历的苦难同样成就了他，但当他看到有一个平行世界的他不用经历这些，超人是高兴的。不要去歌颂苦难，那本就不是你必须承受的。他们从孤独堡垒聊到星球日报，从氪星聊到地球，两人十分投机。

当超人知道克拉克还在星球日报当实习生时，他略带炫耀地拿出自己得普利策奖的那篇报道，引来了克拉克艳羡的目光。这让超人非常受用，不得不说克拉克真的很会提供情绪价值，你做出的任何行动，在他那里都会得到正向反馈，谁都不能拒绝这种体验。

克拉克很认真地看完了整篇文章，文笔、视角、语言精确度，顶级，无可争议的顶级。他下意识地给予赞叹：“好厉害！写的真好，能给我一份吗？我想收藏起来！”

克拉克没有想这对于超级大脑来说，做到这种程度其实是比普通人更简单的。他只是纯粹地认为这是对方的劳动成果，这就是超人应得的荣耀。这一刻，克拉克褪去了对方的超人身份，仅仅是赞叹对方的灵魂。

超人感觉自己被狠狠击中了。人们总是对他抱有期望，认为他一定可以做到。超人都习惯了回应他人的期待，而克拉克只是在赞叹他本身，不是掺杂着超人身份带来的影响。通常这种情况要么出现在陌生人之间，要么出现在家人之间。

“当然可以，这是当时发售的首刊，送给你了。”这是多好的孩子啊！这要是装出来的，超人当场把瞭望塔吃下去。他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超人一直作为给别人提供情绪价值者，突然改变模式，久违地从别人身上汲取到了情绪价值。

他也笑着看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把这份报纸整个收了起来。

克拉克转头跟他说：“或许有一天，我也能做到呢？”

克拉克不是询问，他是肯定自己能做到，才以这种反问的方式把话说出来。超人感知到了对方隐藏在话语下的自信，超人一直将克拉克看作自己的小辈，但他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了改观。克拉克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他有着与超人相同的坚持与自信。

超人改变了对克拉克的态度，试着将他放到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当然。”他认真地回答克拉克。“我做到的，你当然也可以。”

克拉克：？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超人揶揄地说：“那你见过露易丝了咯？”

克拉克一看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以一种非常正经的语气说：“知道，她带着我实习来着。露易丝人可好了，我很受她的照顾。”

超人：？克拉克不喜欢露易丝吗？

克拉克：谁说欣赏不是喜欢！

就在他们就感情问题聊起来时，蝙蝠侠的通讯响了。克拉克当场闭麦，此前轻松愉快的气氛瞬间破碎。克拉克大脑疯狂运转，这里的蝙蝠侠，哦不，应该是所有的蝙蝠侠，除了老姐，都挺可怕的，特别是他对你有所紧惕的时候。

克拉克在想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但想不出啊！感觉这就跟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一样，万一用力过猛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何况克拉克本来演技就不好，要是什么行为让对方误会了，再想纠正一个蝙蝠侠的思考可是地狱级难度。

不过也是。克拉克把自己带入蝙蝠侠的视角，自己床上突然冒出一个那么大的人，还来历不明，任谁都会怀疑是不是什么阴谋论。对于一个蝙蝠侠来说更是如此，他有警惕心很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姐一样爱自己。

克拉克本来还有点失落，但他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他可是红旗下生长的年轻人，三观都非常正，只要蝙蝠侠多接触他，对方一定会改观的。不能太过着急地表现自己的正常，这样会很刻意，还是自然而然最好。

一个不注意，超人和蝙蝠侠都快要在通讯里吵起来了。最后超人以一句，“我知道了！”给这段话结了尾。这时超人才像想起来克拉克的存在一样，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要换身衣服吗？我们这边的蝙蝠侠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