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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世界之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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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暂时还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他在和超人博弈,玩一种谁先低头谁就输了的游戏。在超人等蝙蝠侠回复的沉默时间里,克拉克的心也跟着凉了,不是吧哥们,你们来真的啊?你们真打算把一个超人困在这里啊?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

不过看起来像是要走怀柔政策,蝙蝠侠是准备让超人来牵制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告诉蝙蝠侠的都是纯纯的真实信息,蝙蝠侠从哪里看出的不对?总不可能是完全凭感觉吧。克拉克并不擅长推理,这活得布鲁斯来才行。

想不出来就算了,克拉克开始调整自己的预期,他不再对这个世界的正联抱有什么希望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跟他们相处得很好,现在看来,他们好像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克拉克是一个对自己情感切割非常快的人,当他认为自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就会果断放手。

超人感觉在自己的沉默中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更准确的说法是被剥离开了,那是一个他本来可以得到的东西。这让超人很不好受,不得不试图开口挽留。

“暂时不行,”超人看到克拉克的失望表情后,又下意识改口,“要不一会我问问,再带你出去?”

克拉克仍然没什么心理波动,他对着超人点点头:“如果很麻烦的话就算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是很想麻烦你们的。”

克拉克决定借力打力,超人来牵制他,他同样可以牵制住超人。他虽然演技不好,但也不想这时就跟他们撕破脸,光蝙蝠侠身上带的氪石就够克拉克喝一壶的。看样子他们是指定不会让自己去传送门那边了,得想办法先和那个扮演者联系上再做决定。

超人感觉克拉克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超人和蝙蝠侠不同,蝙蝠侠知道自己受影响后便不再接触克拉克,超人却不同,就算是他知道自己受到影响,也仍然想靠近克拉克,想要解决问题。

然而克拉克已经在心中将他推开了,超人不会再有机会接触到克拉克的真实想法,也不会再体验到克拉克带来的情绪价值。在超人不知道的时候,他被彻底划在了属于克拉克“自己人”的范围之外。

这时,克拉克感觉到自己节点碰到了什么,很熟悉。他试探性地延伸过去,对方完全没有做出反应,也没有主动接触,就好像不知道怎么反应一样。当克拉克节点整个覆盖住对方时,才发现对方原来是康纳。

自己怎么跟他联系上了?本来克拉克还有点警惕的,可康纳好像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非常顺从的被克拉克包裹了起来。他疑惑地敲了敲康纳的节点,很怪,扮演者们的节点相互之间只会挨在一起,以此来传递消息。

可是这种包裹式的接触,克拉克也没遇到过,感觉像是把康纳吃了。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感觉有种饱胀感。他的动作被超人看在眼里,克拉克和康纳居然在超人眼皮子底下隔空接触了,超人还问克拉克是怎么了,你儿子被人偷了。

克拉克想想,还是先把超人给支开,便回答:“我有点想吃东西,你们的瞭望塔有食堂吗?”

超人:?

“你们那边为什么会有食堂啊?”超人不能理解,并大为震撼。

克拉克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巴里要吃,偶尔大家也要吃点东西。”

啊?除了闪电侠,其他人真的有必要吃东西吗?超人迷迷糊糊地被忽悠走,去给克拉克搞点吃的来,克拉克则是在顶楼等他回来。左不过就是一小会的时间,反正超人速度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超人这样想着就离开了克拉克,准备去闪电侠休息室的冰箱里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当然,是问过闪电侠之后。

克拉克欢送超人出门后,便闭上双眼,专心查看康纳节点的情况。对方跟个小球似的,缩在克拉克的节点下一动不动。克拉克跟他接触时跟平常的节点连接也不同,他好像能直接从节点上获取到康纳的信息,而不是通过类似扮演者的对话。

但是好像也可以,克拉克想着,是不是因为康纳跟他当时握手的那一下,让两人的节点链接上了。啊?我还有这能力呢?克拉克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掌。要不先问问康纳传送门的位置,克拉克的心态已经转变了,他从一开始的社交状态转变成了目标为回家的工作状态。

如果没法出去,跟对面的扮演者搭不上话,那么从康纳这里获取些信息也不错。克拉克好像能隐隐约约知道,只要他提出请求,康纳就没法拒绝自己。克拉克准备继续看看康纳的信息,结果自己的眼前突然扭曲了一下,就像电视机花屏。

随后,克拉克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瞭望塔顶层了。他吓得到处看了一圈,这是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克拉克看向照着他的灯,这是在哪?克拉克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这不是自己穿的那件,不对不对,这身体也不是他的啊?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克拉克心底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你是谁啊?”

糟了,我这是在康纳的身体里了啊!克拉克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视角跟康纳的融合在一起了,甚至自己还在操纵对方的身体。克拉克发出尖锐爆鸣,这可怎么办,我自己的身体呢?不会是康纳在操纵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克拉克赶紧在心底问:“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

康纳的声音好一会才传过来:“我也不知道。”

“那你在哪啊?不会是在我身体里吧?”克拉克都快急死了。坏了坏了,这要是没赶在超人之前回去,克拉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他们现在对克拉克的警惕程度,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就等着吃氪石大餐吧!

康纳虽然身体被控制了,但一点也没感觉到恐慌。他的灵魂仿佛泡在温泉里,康纳都舒服得晕晕乎乎,跟克拉克说了好几句话后才认出对面是谁。

“我就在这里啊?”康纳软软地靠在克拉克节点里。

克拉克听着觉得不对,康纳这怎么跟喝了酒一样,黏黏糊糊的。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康纳没回应了。这可把克拉克吓到心脏骤停,不会吧,我把超人儿子给搞出事了。啊啊啊啊啊啊,老姐救命!

康纳完全沉浸在这温暖的环境里,他从诞生开始就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康纳近距离接触了克拉克的节点,好在克拉克是有意识地控制了范围,不然当场异变。但现在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克拉克全然未意识到自己操纵着康纳的身体,已经摆脱了红太阳灯的影响。

克拉克焦急地在控制室里走来走去,心里计算着超人来回的速度。按道理来说,如果这时有人在看监控应该能察觉到不对,可惜看监控的提姆也已经中招了。康纳啥也不清楚,也问不出来什么,克拉克只能靠自己摸索看怎么把自己给弄回去。

康纳好像还是在这具身体里,只是克拉克挤进来了,还夺走了人家的控制权。在克拉克过来的时候,康纳应该是只能处于旁观视角了,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进行的。克拉克想,看康纳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坏了家人们,我成反派了。克拉克已经把情况分析得七七八八,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去,各种方式都尝试过,就是没用。而康纳已然完全失去了意识,无论克拉克怎么摆弄对方的节点都没有反应。

“你醒醒,别睡啊!你睡了我怎么办啊!”还好康纳听不见了,不然克拉克的鬼哭狼嚎能把死人哭活过来,实在是太ooc了,说不准会直接掉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克拉克听到了脚步声,但不是从康纳这边传来的。克拉克当时就想,全TM完了,这下自己肯定是要唱铁窗泪了。他都脑补出自己跟正联成员大打出手,然后被制服,最后老姐拎着杰森来交换人质的场景。

俩姐妹的脑回路这时体现出惊人的相似,双方都以杰森为人质展开联想,并以克拉克的悲惨人质生活为终点。不过令三方都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主动上门当人质的。当克拉克触碰到什么熟悉东西的时候,他的节点自己缩了回去,顺带把克拉克的意识也带了回去。

康纳被克拉克的节点“啵”地吐了出来,一阵失重感后,康纳终于能掌控自己身体了。他不由得扶住自己的额头,眼前都打着旋,康纳感觉自己都要吐出来了。他扶着墙干咳了几下,总算是缓过来没让自己吐。

他呼吸几口空气后才发觉,自己原先在红太阳灯底下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好像身体素质也跟在黄太阳底下没什么区别。康纳不仅没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很可怕,反而是兴奋和依赖更多,他十分想再来一次。

但同时康纳也清晰地知道这是不对的,被别人操纵身体非常危险,可刚刚的触感又告诉他没有关系,他可以信任对方。康纳思维仿佛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基于他的生存经验和他所信任的人教会他的生活方式;而另一半是从他的心底里钻出来的,告诉他可以信任父亲的同位体,可以放心地将身体交给对方。

最终,康纳悬在通讯上的手垂落下来。

而另一边的克拉克却再次受到了惊吓,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位穿着罗宾装扮的人向他倒来。克拉克下意识闪开,等看清是谁后又把对方给接住了。这是红罗宾——提姆·德雷克?他怎么来这里了?还晕去了?

克拉克怎么感觉这里越来越奇怪了,到处都不对劲。前有他和康纳挤在一个身体里,后有红罗宾晕倒在他面前,这是什么玛丽苏剧情。虽然疑惑,但克拉克还是检查了一下提姆的身体状况。欸?这不是克拉克从监控探头里感觉到的那个人吗?

原来那时是提姆和超人蝙蝠侠在一起看监控啊,难怪觉得他身体不怎么样,应该是困了。不过这又是怎么了,克拉克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问题。直到提姆身上从战衣里伸出了一些透明的小触手,还扒拉着克拉克身前的披风。

克拉克瞳孔地震,世界意识?他摸上这些几乎半透明的触手,这些触手非常虚弱,承载的信息有限,但它们还是尽力缠绕住克拉克的手指,把他引导至提姆的额前。克拉克呼喊世界意识也没有回应,但这些触手好像是想让他触碰提姆的节点?

虽然没有回应,可克拉克确实在这些触手上感觉到了那不靠谱的世界意识的气息。克拉克想起刚刚触碰康纳节点时发生的事情,他还是迟疑了一下。

结果就是这一下,提姆在克拉克怀里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克拉克都能清楚地看到提姆眼底的慌张,然而对方并没有挣扎,而是安静的窝在克拉克怀里,这与他的眼神和表情都不符。克拉克脚趾都要抠穿鞋底了,提姆,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你第一面。

克拉克僵硬地说:“你能站起来吗?”

提姆一睁开眼自己就躺在了之前监视对象的怀里,差点没吓撅过去。他想起蝙蝠侠说的克拉克会影响别人,才发现自己记忆的缺失,刚刚他明明是在医疗室里和蝙蝠侠一起,想着康斯坦丁的异变,怎么就突然到这里来了。

他连想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克拉克把他抱着。提姆感觉克拉克也很僵硬,他们俩目目相觑,最终克拉克将他放了下来。并跟他说:“你能站起来吗?”

提姆无法回答,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手紧紧地抓着克拉克的披风不放。他一直试图放手,但没有成效,在克拉克打算放开他时,提姆甚至重新靠了过去。这下两个人更僵硬了,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观察着克拉克,发现对方也很惊恐,揽着他的手又像是想把他推开的样子。提姆自从上小学后就没跟人这么亲密过了,还是跟蝙蝠侠眼里的危险分子黏在一起,提姆想死的心都有了。

克拉克完全能看见提姆身体里的触手是如何操纵着对方的身体,它们想跟自己的节点链接,或许是要传输信息,或许是想从克拉克这里讨要一些能量供自己生存。但是克拉克看着提姆惊恐的眼神,这实在是下不去手啊!万一提姆掌控了身体之后跑去跟蝙蝠侠说,他对着提姆做奇怪的事情怎么办?

要不还是让世界意识待在提姆身体里好了,真的很抱歉啊!提姆!等他回去就把这控制给解除掉。

克拉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颤颤巍巍地说:“你没事吧?刚刚看你晕倒了。”

根本说不出话的提姆: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尽管提姆能感觉到克拉克对自己没有恶意,但这场景也太让人绝望了。他被别人控制了,绝对和平行世界有关,提姆能记起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医疗室,连他怎么走到这里的都不清楚。蝙蝠侠肯定没发现他的异常,那就说明在他失去意识之后,就有什么接管了他的身体,很有可能还开口说了话。

那个东西来这里找克拉克?但克拉克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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