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乔跟上次我们观察到的并不一样，逻辑和推理方面都有弱化。”蝙蝠侠观察后得出结论，“他应该是分体。”

“氪星的AI就算分体也会与主程序保持关联，不会这样，”超人卡顿了一下，很艰难地找到了一个形容词，“不会像这样一无所知。”

看起来超人本来是想说像个傻子的，蝙蝠侠快速通过各种情报得出结论：“乔的本体程序出了问题。”按照克拉克上次回孤独堡垒的情况，他是希望乔能够多出去的。在目前了解的情况下，克拉克绝对没有时间回孤独堡垒查看乔的状况。他们并没有想到，在克拉克的蛊惑下，乔自己研究实体跑路了。

当露易丝对乔说：“我会带你一起出去。”超人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骄傲，看看这就是露易丝，他所爱的人，她那么勇敢、那么果断，就算是对着并不认识的程序体都会主动保护，这是来自主世界超人的点赞。

如果说前面露易丝还能用幸运来解释，现在这画面上的情况就只能是说明露易丝本身厉害了。在乔的帮助下，露易丝甚至从士兵手中抢到了一把能量手枪，接下来的情势更加验证了蝙蝠侠和超人的猜想，乔的主程序体的确出了问题。

这下好了，克拉克的两个重要的人好像情况都不太妙，再加上还不知道在哪偷偷摸摸的布莱尼亚克，克拉克所要面对的局势很严峻啊。超人都下意识将自己带入到这种情况下，看能不能找到万全的解法。

超人不是只会听蝙蝠侠分析，他向来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不然也不会和蝙蝠侠吵那么多次。但是他大多时候还是愿意听蝙蝠侠的安排，这不是超人想偷懒，而是对蝙蝠侠的信任。现在如果是超人去面对克拉克这种情况，佐德这边还好说，可大范围的攻击舰只能通知正义联盟应对。在所有人都在忙的情形之下，露易丝和乔只能靠超人自己解决。

希望克拉克那边的伤亡不要太大，露易丝也提到过正义联盟来帮忙，外面应该问题不大。他和蝙蝠侠的想法差不多，就是看克拉克能不能搞定佐德这边了。蝙蝠侠推测佐德是利用露易丝引来克拉克，乔不是在计划之中的。

那问题就来了，乔登上了舰艇，怎么主程序会出问题呢？蝙蝠侠很难不去想，乔的主程序已经被消灭了的可能性。就佐德目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他一旦发现乔登上舰艇并对他的计划产生威胁时，佐德消灭乔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露易丝这边很危险，情况明显不妙，她的任务从没找到重甲时就开始变成地狱级难度了。大家一开始还在赞叹露易丝是真勇，现在也勇不起来了。目前要么去找个士兵扒一身，要么就继续在舰上周旋。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露易丝能应付的啊，就是他们自己在这么多追兵的情况下，也很难找到落单的士兵从他们身上扒件重甲下来。而且，很显然露易丝的体力也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太努力了露易丝，他们都在想，克拉克你一定要快点来啊。

超人听到乔说的，找一副备用重甲，登时有了不妙的感觉。底仓不是放废弃品的地方吗？一般来说这些东西最终都会变成燃料供能，在那里找到了重甲也不一定能用。可为什么乔会说的如此确定？

蝙蝠侠确信自己从乔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奇怪的情绪，乔说的很平静，但他不会听错。无论乔做了什么决定，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事。与此同时，一无所知的露易丝仍然带着乔在前进。

其他人都恨不得钻到屏幕里面去救露易丝，在他们看来露易丝身为普通人做的已经够好了，剩下的该交给他们这些超级英雄救好了。不得不说露易丝的形势判断力让他们震惊，他们不希望露易丝努力了这么久后感到失望。

佐德脑海中疯狂灌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比看克拉克的那次要更痛苦，几乎是要将他的灵魂撕碎的程度。这些其实都不能算是回忆，简直就像是把佐德强行抛入了更高层次的视角，地球的各种时间线将佐德给灌满了。

佐德经过这一通之后，脑子已经变成浆糊了，不清楚卡尔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世界意识非常粗暴地将它自己的演算过程直接塞进了佐德记忆内。它并没有注意佐德的混乱，它更在意的是这样操作会不会对剧情造成影响。

不过它一看，还好，没涨也没跌。那就说明在这种隐蔽空间，世界意识对AI是有操纵空间的。嗯嗯，下次记住这个bug，说不定还能帮帮他们。世界意识对于无关于扮演的事情都不是特别上心。

就比方说佐德都翻白眼了世界意识也没注意到，克拉克还在那碎碎念着什么，地球太危险了，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这种话，结果回头一看，佐德都在口吐白沫了。克拉克让它赶紧把人放下来，不然佐德就要噶在世界意识手里了。

这时克拉克感觉到精神空间内好像有什么限制解开了，在他脑袋里‘咔’地响了一声。克拉克检查好乔的感官都封死了，再想拉着他们一起出去。结果克拉克只带走了乔一个人，他好像没能拉动佐德。

克拉克：！什么情况！

果然是要达成什么条件克拉克他们才能出去的，他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不会是要佐德产生什么想法，他们才能出来吧？要么就是佐德跟世界意识接触太长时间了？

emmm也说不好，毕竟佐德好像被他们玩得差不多了。要是佐德这还不放弃地球，克拉克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前有氪星毁灭的真相在引诱他寻找，后有地球并不是那么安全的论调逼他远走。这佐德还不放弃地球，那只能说是真爱了。

世界意识虚影看情况不对，就将佐德推了一把，把他一起推出了克拉克的精神空间。克拉克首先就觉得自己的脸很凉，果然一睁开眼，自己趴在地板上。他顾不上自己脑子传来的刺痛，马上去检查了乔的情况。

按道理来说，乔的程序体应当是在他旁边的。但是他醒来过后旁边没有任何东西，那么乔可能就是回到这具身体里去了。克拉克还是这时候才仔细看了乔的实体，想当初他只设计了躯体部分，其他还没来的及跟乔讨论，没想到乔动作这么快，几个星期就把身体完善了。

乔的外在形象和全息投影差不多，都是克拉克最熟悉的模样。身体构造倒是很有意思，可能是因为乔对生育宝典本身就有研究，乔的实体并不是某种机械，而是像是正常的氪星人。其中有些克拉克也看不懂的结构，估计跟乔的程序体运转有关。

克拉克叫了一会乔，乔也并没有回应。克拉克发现乔的身体是有些损伤的，会不会是和他一样不适应氪星的环境才造成这样的伤？刚刚乔的样子也很像是如此，但是反应却比克拉克大得多，克拉克就一时没能认出来。

他一边在节点里了解目前地球上的状况，一边操纵中控台上的系统，想要调整生态环境，却看到空气成分已经变化到与地球大气一致了，好像连重力都换成了地球上的。克拉克目前完全适应了氪星的环境，所以也没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乔不会是因为能量耗尽了才醒不过来的吧？他这种情况该怎么补充能量？难道要跟自己一样晒太阳？克拉克还想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走剧情，可抬头一看，他的代办已经变成了正式的任务，原先的剧情任务却不见了。

克拉克当场懵了。什么时候变的？怎么一点通知都没有啊？世界意识不敢直接出现在他们剧情里，只能在节点中通知扮演者们最新情况。

【世界意识】：克拉克的这一部分剧情好像快走完了，能量增长很少，我就把布莱尼亚克的代办转为了正常任务啊。

【哈尔】：可这地球上的攻击舰和世界引擎还没解决呢？这能量到底是个什么机制啊？

【戴安娜】：克拉克，你那边什么情况啊？

【克拉克】：我也不懂啊，刚刚才从精神空间出来。佐德还在那要洗脑我呢，我就给他看了地球君在超英世界里的超英，再告诉他他养不了这个鱼塘。

【亚瑟】：我惊呆了，这什么操作。

【巴里】：6

【火星猎人】：会不会是因为佐德有所动摇，所以这个剧情最重要的节点就算过了啊？

【绿箭侠】：那我星城怎么办？这世界引擎还在这里呢？！

【克拉克】：我跟佐德沟通沟通看能不能关了？

………

乔的体征很明显在稳定，可能是他不用再分出能量去抵抗氪星的环境了吧。克拉克总算放心，他毫无形象地坐在乔旁边的地上，感到阵阵心累。接下来还有个布莱尼亚克要搞定，但克拉克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要死光了。

世界意识虚影在克拉克的精神空间中待的时间太长了，可能也给克拉克带来了伤害。总之，克拉克放松过后才发觉自己的脑子刺痛感非常强烈，跟有个容嬷嬷在扎他的脑仁似的。克拉克看看昏迷的乔和佐德，又听着舰艇上传来的警报声，大脑放空了好一阵才渐渐缓过神来。

其他氪星人都去哪里了啊？他是不是又忘了什么，诶，为什么要说又？克拉克忍着刺痛回想自己遗漏的地方，不对劲，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忘了。当克拉克瞄到外面舱室的时候，他骤然一惊。

露易丝人呢？

克拉克马上看向小地图，然后通过透视确定露易丝的位置。克拉克看过去，露易丝正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氪星重甲，往毫无防护的攻击舰外面跳，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穿备整齐的乌萨。克拉克眼前一黑。

这个场景太刺激了，被吓到炸毛的克拉克完全忘记了，露易丝是个AI压根不会死在这里，也忘记了穿着重甲的露易丝就算是跳下攻击舰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他下意识轰开舰艇墙面，向露易丝极速冲去。

露易丝跟着乔的指示一路来到了底仓。她知道了乔是超人的父亲后更加相信对方了，乔这一路上将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这些人的来历。这种倾诉让露易丝跟屏幕后面的主世界正联成员一起有了不好的预感，露易丝更加努力地保护在呼吸项圈内的乔。

她不想他出什么事，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会如人所愿。露易丝找到一副已经报废的重甲时，乔让她将呼吸项圈放到控制重甲的控制系统上。这时露易丝却紧紧地握住项圈，问出了她刚刚就想问的问题：“这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吧？”

乔的沉默暴露了一切，露易丝当场拒绝：“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超人会伤心的！我们再想想办法，我可以再坚持一下的。”

“我们没有时间了，”乔仍旧温润的声音却说出了残忍的话，“你的体力消耗太大，他们马上就会跟上来的。我剩余的能量刚好够启动这套重甲，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了。”露易丝咬着下唇，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趋于极限了，但她不可能牺牲别人，来让自己活下去。

“我们再等等，或许等下超人就会回来救我们呢？”露易丝从来就没将希望完全放到超人身上，现在也是逼不得已才说出这种话来安慰乔。她都有些后悔答应乔来这地方，可能是她太信任乔了吧，压根没怀疑乔会有什么心思，等露易丝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追兵很明显没有给露易丝继续挣扎的机会。一道异常迅速跟其他士兵速度有着明显区别的人影在乔的地图上显示出来，很快就冲到了露易丝的眼前。那是一个拥有着锋利美貌的女人，她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开，慢慢向露易丝走来。是那个佐德将军的副官——乌萨。

乌萨穿的重甲很明显比露易丝找到的那套不知道好多少倍，这些士兵都带上了呼吸项圈。主控室现在谁也进不去，系统修改让她意识到恐怕是乔·艾尔的AI做的好事，他们没法通过中控台调整生态系统，反倒是在搜寻乔的同时，找到了这个被他们抓上舰艇的地球女人。

乌萨怀疑乔跟这个人在一起。露易丝的躲藏能力不可能那么好，只有可能是有人在帮她的缘故。乌萨完全没有怀疑佐德那边会出什么问题，而目前舰艇上乔的威胁最大，乌萨怕又出什么变故，干脆亲自来了一趟。

对乌萨来说是保险，而对露易丝来说就是地狱了。要知道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现在又不知道说什么话题能够吸引乌萨的注意力。露易丝只能被他们逼迫着一步步退后，最后露易丝干脆咬咬牙，穿着这身重甲直接跳下了攻击舰，还将藏有乔的程序体的项圈放到了远离重甲系统的地方。

可她不知道的是，乔早就做好了打算，这些能量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生效的。乔知道自己的程序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直接将自己所能记得的东西都告诉了露易丝，或许他们出去之后，他就能够联系主程序体了。然而主程序也不能隔空将能量转到他身上，乔只能用尽自己的能量激活露易丝所穿的重甲，改写它的系统，让露易丝活下来。

乔还挺喜欢这个坚强的孩子的，可惜这个分体没了，他对露易丝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主程序体不会记得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不过他相信，主程序也会喜欢露易丝的，他们或许会有新的记忆被创造出来。

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露易丝的呼吸项圈中传输到重甲里，重新启动了重甲。露易丝听到启动的声音，连忙看向乔所在的位置。一个黯淡无光的项圈躺在那里，很显然，乔已经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