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布莱尼亚克的情绪相同，主世界正联从克拉克登上攻击舰开始，事情的走向就明显不跟他们所预料的一样了。佐德仿佛被克拉克彻底忽略，也没有做出什么攻击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中控台前。克拉克则是在乔面前撒娇，上次他们见到乔还是程序体，现在就变成了实体。

绿灯侠被这表面上看起来和谐的一幕，搞得不清楚状况：“这克拉克的样子也不像被洗脑了啊？”至少现在看起来佐德不像是对待一个被洗脑的超人的样子，这旁边的乔也不像是被控制了。

“如果克拉克已经被控制了，佐德不可能还让他们在这。”超人大概能推断出佐德之前的想法，洗脑克拉克后佐德一定是直接利用他去征服地球的。刚开始克拉克在佐德飞船上时，佐德就已经表现出了这方面想法，可现在佐德和克拉克的态度好像都怪怪的。

蝙蝠侠看着面板上的资料没说话，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想了。不是佐德对克拉克做了什么，而是克拉克对佐德干了什么，极有可能是反向洗脑。但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原先和那位副官对战时，克拉克的心态就不是很对。有可能是被逼急了，克拉克的恶意几乎透过屏幕压向在场的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想为克拉克找借口都找不到。克拉克很关心他的父亲，即使那只是一个搭载着乔·艾尔记忆情绪的AI。蝙蝠侠和超人都是近距离接触过克拉克的，知道他很容易与人搭建关系，对他爱的人会毫无保留。

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会利用超人和克拉克之间的良好关系来达到目的，克拉克很容易上这种套。可是克拉克也同样很擅长切割关系，对于他不信任的人，克拉克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他们，提姆和康纳就是如此。

如果真如蝙蝠侠所预料的那样，克拉克的底线比他想的似乎还要低一些。直到佐德说会让跟着他的人全部自尽，而克拉克并没阻止时，蝙蝠侠将自己的想法打上了勾。佐德确实是被克拉克控制着的，也许是因为仪器失控，也许是其他原因。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克拉克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克拉克确实在思考佐德的结局，那在克拉克眼中，佐德已经不具备威胁。克拉克在思考佐德提出方案的可行性，可对于一个超人来说放任他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这只能说明对方状态的危险。

蝙蝠侠能想到的，超人也能想到。其实从克拉克会选择控制提姆和康纳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克拉克不是表面上看的这样无害，只是超人对克拉克的好感让超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但现在这样的事情放在了别人身上，超人就没法再忽略事情的真相了。

那个世界的布鲁斯和克拉克都处在危险边缘，或许连那边世界的其他超英也一样。

主世界正联都沉默下来，他们跟着佐德一起等着克拉克的回答，那种紧绷的气氛竟然通过设备传递了过来。当克拉克给出否定的回答后，一些年纪小些的超英都松了口气，至少底线还在，不至于变成档案里其他黑暗宇宙的超人一样吧。

这口气还没出完，克拉克的解释就让他们这口气卡在了喉管里。克拉克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而且地球政府怎么了？克拉克准备做什么吗？

闪电侠再次看向了叫他过来的蓝甲虫，面无表情地问：“这就是你说的喜剧？”

蓝甲虫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只能哭丧着对闪电侠说：“喜剧的内核全是悲剧啊，你多吃多吃。”

闪电侠只想把饭盒拍蓝甲虫脸上。

超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同时脑子里冒出了疑问，明明跟克拉克聊天的时候能看出来他与超人的生活经历差不多，为什么会养成这种与超人完全不同的性格特质呢？他跟蝙蝠侠讨论之后，才发现他的想法跟蝙蝠侠想布鲁斯其实差不多。

蝙蝠侠当初掉到异世界时，也是这样想布鲁斯的。平行世界一定有着不同的经历，才会做出与他们完全不同的选择。与布鲁斯不同，克拉克明显还是有非常多在意的东西的，所以一直呈现出跟常人无异的心态。也许是这次的危险针对到克拉克在意的人了，他的反应才变得激烈。

克拉克紧接着往超人他们看不懂的方向说了起来。啊？他们就查到了布莱尼亚克是氪星毁灭的元凶了吗？不是，克拉克他们是怎么探讨出来的？对哦，乔这个AI也在这里的。可惜，当时超人他们并没有坐下来一起谈谈的机会。

超人当时是很想好好说话的，可佐德他们并不想跟他谈，他没有像克拉克这样的条件。如果像克拉克他们世界一样，或许自己就不会有“最后的氪星之子”这个说法了。超人一直都相信，苦难并不是唯一一个能让人成长的方式，爱同样也能。这样想来，至少克拉克愿意留着佐德他们的性命，也同样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

蝙蝠侠并不这样看待克拉克，因为他从克拉克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在乎，如果人类真的死伤惨重，政府当然是管不了那么多。但克拉克好像除了不在乎政府，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人类的死活，如果人类真的死伤惨重，克拉克怎么可能以那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难道是因为正联成员来的很及时，所以没有什么伤亡？蝙蝠侠都不太明白克拉克的想法了，克拉克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观测，所展现出的都是真实的一面。可克拉克在他们世界时基本也是展现出了真诚的，蝙蝠侠能感觉到，但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蝙蝠侠看向超人，他们要重新建传送门过去的话，以现在他对这个平行世界的了解，他们的行为极有可能被判定为入侵。以布鲁斯对克拉克的在意程度，这种情况他为什么不在？他被什么绊住了脚以至于没法赶到吗？

蝙蝠侠仅仅在屏幕上收集信息就能把事实猜测出来，也难怪扮演者们都避他如蛇蝎。上次在韦恩庄园里的三个人都差点吓出心脏病来，要不是迪克知道蝙蝠侠是什么德行，那些小道具得放在庄园里地老天荒。

偏偏蝙蝠侠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都没问题，但组合到一起除了蝙蝠侠本人，其他人都受不了蝙蝠侠的行为。现在他虽然收敛了不少，可该有的问题还是在。

克拉克和佐德、乔讨论着布莱尼亚克的情况，蝙蝠侠也跟着大致了解了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布莱尼亚克是氪星毁灭的元凶。克拉克思维异常灵敏，这也让他隐隐领导着佐德和乔的思绪，然而克拉克说的话都很符合常理，没有人看出来克拉克其实是根据结果推导的公式。

直到警报声响起，才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布莱尼亚克出手了，蝙蝠侠几乎也是极速运转着大脑，开始推算布莱尼亚克有可能出现的位置。按照目前所得知的线索，布莱尼亚克在加利福尼亚州，那里的主要城市也就那么几座。以布莱尼亚克的想法，他一定会把目标定在大城市，那样人口和其他资源能最大程度保留在瓶中城内。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非常符合标准，但是超人却先一步说出了与他相同的那个地名。

“星城。”

与此同时，布鲁斯也与他们一起说出了这个单词。

乔吸引的火力让网格顺利追溯到了那个输出的信号点，速度极快，可瞭望塔的权限仍然被夺走了。布莱尼亚克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本土生物啊？怎么感觉比世界意识给他们造的身体还要厉害？

布莱尼亚克现在可是在数据上两面作战的，其中乔也是超级AI，钢骨虽说是半人半机械，可他是天启星科技啊！这样打都没有还手之力吗？

网格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布鲁斯说趁早改换剧本演变形金刚了，这布莱尼亚克的战力有点离谱了吧？钢骨累晕过去了，正抱着母盒生啃充能。布莱尼亚克已经把瞭望塔的所有权限给夺走，他们储存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流向布莱尼亚克那边。

好在网格追溯到了信号，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通讯，告诉克拉克这个消息。星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就是世界引擎内部，也只有这个地方才能有足够多的能量支撑布莱尼亚克活动。亏他们找了这么久，人家就待在了他们的眼睛底下。

“克拉克，布莱尼亚克人在星城，他就待在世界引擎内部。”克拉克接收到通讯时还疑惑了一下，布鲁斯为什么不通过节点跟他对话，后来才想到他们还要尽量留下完整的逻辑链。不过听着布鲁斯的声音，克拉克总算对布鲁斯那边的情况彻底放下心。

“你那边怎么样？”

布鲁斯看着瞭望塔外渐渐靠近的地球：“你别担心我这边，我能应付。”

得到了布鲁斯的肯定，克拉克好像浑身都有劲了，他坚定地回答布鲁斯：“我知道了。”

克拉克挂掉通讯后，停止搜寻其他地区的动作，调头直奔星城。由于克拉克一直在地球各个时区打转，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熬了两天，没有任何休息。可能走起剧情就是这样？总比上次打塞尼斯托好多了，至少其他扮演者都得到了充分休息。

即使此时离所有攻击舰发生爆炸还有六分钟。

佐德发出命令让所有士兵先回攻击舰，斟酌着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一些给他们。包括可能是造成氪星毁灭的元凶，和克拉克将会提供给他们其他星球的住所，瓶中城也没有任何损伤。其他人都听傻了，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攻打地球上，结果卡尔给了他们另一种选择。

很显然那个选择更好啊，没被开发的星球跟地球的资源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卡尔就这样把这种珍贵资源给他们了？？？他们大多数人还对卡尔把瓶中城抢走一事感到生气呢，克拉克这样一来，他们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当佐德将军说到氪星的毁灭可能另有原因时，大家的脸色明显变了。特别是原先跟布莱尼亚克搭班的两个科研人员，面色铁青地握紧了手，看样子像是要把布莱尼亚克卸成八块。什么问题都可以放在一边，这种深仇大恨怎么能不报。

乌萨听完全程后已然傻了，愣愣地站在一边，佐德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原来是这样，卡尔给了他们新的生存目标，还将众人的怒火引导到了其他地方。这样一来对他们而言，首要的冲击对象就不再是卡尔与他的地球，为此他甚至可以给出另一颗星球这样的重要资源。

在其他人的愤怒气氛当中，乌萨却遍体生寒。她摸不准克拉克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人仿佛不能用常理来衡量，她能感觉到卡尔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但是又愿意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付出，疯子吗这是？

乔刚刚恢复的数据又在与布莱尼亚克的激战中损毁大半，可他毫无保留地继续冲锋，完全不顾自己损坏的数据流。对乔来说，面前这个是毁灭他母星的凶手，布莱尼亚克还毁灭了那么多文明，他该死！

布莱尼亚克被乔纠缠住，乔跟布鲁斯完全不是同一种打法。在布莱尼亚克看来，乔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逮住什么咬什么，一时间还真的拖住了他的脚步。不过还好，也只是造成了一点干扰而已。

布莱尼亚克并不知道，浩浩荡荡的复仇大军正在向他袭来，乔只是个开头而已。

布鲁斯挂掉通讯后，瞅着一边抱着母盒充电一边还试图夺回瞭望塔控制权的钢骨叹口气，唉，这瞭望塔估计是保不住了。紧接着下坠的瞭望塔突然一震，布鲁斯往外看，发现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在阻拦瞭望塔掉入地球轨道。

是哈尔赶到了。

随后，哈尔就被瞭望塔的武器吊起来一顿打，甚至有一个导弹直接冲破了哈尔的屏障。哈尔直接被导弹糊了一脸，转头一看，好家伙，火星科技。怎么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瞭望塔被塞进来这么多东西了。

布鲁斯差点在里面笑死，终于有人能感受到我的苦楚了吧。

【布鲁斯】：导弹洗脸，挺奢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尔】：谁TM放的这么多武器啊？怎么，当瞭望塔武器库啊？

【布鲁斯】：主要是没登记，不然也不会叫你过来了。去帮忙把瞭望塔能源核心毁掉吧，然后你们把瞭望塔推出地球之外，到布莱尼亚克接收不到的地方，只能先这样了。

【哈尔】：嘶，瞭望塔才刚刚建成啊，这克拉克看了不得心痛死。

【布鲁斯】：要真等瞭望塔坠入地球不更完蛋，当断则断吧。主要是我打烦了，干脆一劳永逸解决算了。

【布鲁斯】：告诉我，这些武器里没有你的份对吧。

【哈尔】：.........

有时一个人的沉默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明明爆炸马上就要发生，可扮演者们全没当回事，这种气氛甚至渐渐蔓延到地球的普通人身上。活的了就活，活不了就死。这眼瞅着世界越来越乱，这些原本在地球上土生土长的普通人好像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们的适应能力变得超强，但是状态却逐渐跟超英世界中的普通人有了差别。他们大多保持着健康的心态，对于超英文化接受度非常广。就算是到了世界好像快要毁灭的时候，他们仍然保持着相对的客观理性。扮演者们察觉不到，他们自己就更察觉不到了。

这些普通人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比其他任何超英世界的普通人乐观开朗，但这分明又是病态的。他们似乎在慢慢变成一种温床，直到有什么从中催生出来。

当然，目前还没有谁发现这一点，就连主世界的正联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