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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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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屋,已是黄昏时候。谢舒将那只新带回的小兔抱到屋内同小白结识。它和小白一样身躯为白,但区别在四足和耳鼻也是白色,而非黑色,于是谢舒拍案下定,为其取名“不黑”。

谢舒当时抱回这只小兔时并未刻意去纠结性别,于是养着的这两只都是公兔。

他听那老人家说,这兔子虽外表看着温顺乖巧,实则有很强的领地意识。谢舒起初不以为意,直到幻想中两兔和睦相处的温馨画面没有出现,反倒经常是两兔相斗的局面,一个压着另一个,发出尖锐的嘶叫声。

谢舒光劝架都废了好一番功夫,有几次要不是迟墨出手及时,还险些被抓伤。

当然,为了防止小白和不黑真打伤彼此,谢舒后面又做了一个兔笼,将两只兔子分离,放它们出来活动时也是分别陪伴。

谢舒手上看的书变成了如何同时养好两只兔子。

夜幕低垂,谢舒一手捧着书,一只手上还抱着小白。白天被两只兔子轮流消耗完了精力,已叫他身心俱疲,书页翻到一半时,他便倚桌而眠,睡了过去。

迟墨进来时,恰瞧见这副画面。乌黑的发丝遮住谢舒小半边脸,少年沉睡中的面容宁静如水,隐隐可以看出今后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与往昔相比,并无太多变化。

迟墨轻步上前,俯身唤醒谢舒:“舒,亥时了,去床上休息。”

谢舒刚闭上眼没一会,这会睡眠正浅,听到迟墨的声音很快睁开眼来,注意到小白同样在睡觉,卷曲如球,依偎在他手边。

谢舒觉得好笑,又怕惊醒小白,作了个嘘声的手势,用气声道:“它睡着了,我们小点声。”

春天气息渐浓,小白和不黑的精力都格外充沛,又还都是公兔。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谢舒亲身体验下来,深觉这一屋也不容二兔。

迟墨看得出来,谢舒现在的重心明显偏向那两只兔子。这几日,两人除了晚上睡在一起,谢舒大多时候都守着兔子,要不就是在院子里看书,看的还是养兔教学。

谢舒未曾察觉迟墨的眸色变了变,有那么一瞬变得与为蛇时无异,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从椅子上起身,将小白抱起准备送回兔笼,背对着迟墨。

谢舒尽可能放轻动作地将小白放下,万幸没有吵醒。他没回头,并不知身后地面多出了一截尾巴似的东西,前端细长,越往后越粗,表面覆有黑鳞,正朝他缓缓游近。

等谢舒站起身来时,那截尾巴也刚好游到他腿边。他只觉脚踝一紧,紧接着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谢舒惊呼出声,以为自己脑后又要开个花了,那缠着他脚踝的尾尖却迅速沿着他的腿向上移动,最后缠住他的腰身,将他稳住,这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谢舒心跳如鼓,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垂眸看向缠着自己的东西,总觉得眼熟。

自从迟墨住进竹屋后,已经很久没有变成过小黑蛇了,因而谢舒也是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缠着自己的其实是黑蛇的尾巴。

只是……怎么会变得这般大?

谢舒下意识回过头去找寻迟墨的身形,可身后哪还有半个人影,只剩下一条睁着琥珀色眼睛的大黑蛇。尾尖竟是它全身上下最细的地方了,他现在别说抱起对方了,下半身躯都还被对方的蛇尾紧紧缠着呢!

“……阿墨?”谢舒轻声呼唤。

黑蛇似乎能听懂他的话,琥珀色的眼睛动了动。蛇尾仍旧将谢舒的腰身缠得牢固,却并无太多压迫和不适感,蛇尾在沿着他小腿上移时不甚撩起一片衣角。

谢舒向黑蛇伸出手:“阿墨是你吗?”

他不怕迟墨,哪怕对方已经从小黑蛇变成了大蟒蛇。

他更想知道,阿墨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这令他有些不安。

黑蛇体型庞大骇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在感受到谢舒的紧张时,低下了头,尾巴同时带着谢舒靠近自己,将蛇头抵在了他的手心之下作为一种回应。

谢舒更加确认眼前这条大黑蛇就是迟墨。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谢舒面露担忧,双手都捧上蛇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黑蛇有一会没有任何动作,重新抬起头来时,蛇唇微微一张,一条前端分叉的猩红蛇信子吐露出来,舔上谢舒的手心。

谢舒痒得瑟缩了一下手掌,生出种陌生的心情来。

不待他开口,缠着他腿脚和腰身的蛇尾开始动起来,将他的衣裳蹭得凌乱不堪。本就被掀至大腿的衣角继续往上走,露出了他修长的腿,眼看就要掀至腿根。

蛇信也不停舔着谢舒的脸颊和脖颈,谢舒脸颊泛出一抹红晕,笑着试图躲避。“阿墨等等,好痒……哈哈哈……”

他不禁想起之前小黑在他怀里不肯配合那次,也是叫他痒得不行。只是此刻面对体型更大的黑蛇,他更加力不从心了。

谢舒笑得眼泪汪汪,眼角微微发红。他是个极其怕痒的人。

“哈哈哈,阿墨,你饶了我吧……哈哈哈……”

变大后的黑蛇身上同样覆有一层鳞片,比小黑蛇时的更加明显,但黑蛇没有用带着坚硬鳞片的那侧,而是用更为柔软的下腹贴着谢舒的皮肤。

黑蛇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蛇尾更是缠到他胸口,衣襟也乱了。

谢舒笑得有些缺氧,双腿发软。黑蛇带着他向榻边移动。

只是一人一蛇都没想到,竹屋的隔音并不怎么好。

隔壁的林琴正准备睡下,听到谢舒房里传来的动静,又重新起身。谢舒的屋门没关,只虚虚掩着,林琴轻轻一碰便被推开。

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比碗口还粗的黑蟒正缠在谢舒身上,谢舒脸颊到脖颈俱是一片红,瞧着快要被绞碎了骨头,窒息而亡。

林琴看着眼前的情形,瞳孔骤然收缩,“啊”了一声,下一秒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

迟墨从黑蛇幻化回了人,帮忙将林琴抱到了隔壁榻上。谢舒则去倒了一杯水来,让林琴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喂着她喝下。

“阿墨,林姨她不会有事吧?”谢舒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焦急,他不懂医术,下意识看向目前能够求助的人。

“不会。”迟墨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莫名叫人心安。“她只是受到点惊吓,我已为她施了安稳心神的法术,一会就能醒。”

谢舒对迟墨的话深信不疑,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一些。他看着林琴紧锁的眉头,心中又涌起自责来,怪自己不该让她受到如此惊吓。

两人守在床侧,两刻钟后,林琴从昏迷中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的两人。

林琴看到谢舒,立刻坐了起来,焦急地询问:“少爷,你有没有受伤?那蛇咬你没有?”

回忆起之前的情形,那条巨大黑蛇的獠牙几乎要刺穿谢舒,林琴的脸上依然充满了恐惧,身体不自觉微微发抖。

若是谢舒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他去世的母亲。

谢舒轻轻握住了林琴的手,安抚道:“没事林姨,我好着呢,没有受伤。”

林琴仍旧心有余悸,又问:“那蛇呢?现在在哪?”

谢舒担心林琴接受不了迟墨就是那条大黑蛇的事实,毕竟一开始林琴是极力劝说他不要养蛇的,于是状似不知,道:“什么蛇?我没有看到什么蛇。”

林琴看着谢舒,心中不禁疑惑,说:“就一条黑蛇,比家里吃饭的碗口还要粗大。少爷难道没瞧见?”

谢舒摇摇头,说:“我听见林姨你敲我屋门,等我过去时,就发现你晕倒在了门口。”

林琴明明记得自己看到了那条黑蛇,就缠在谢舒身上,而且它的体型如此巨大,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呢?

她又看向迟墨,再一次确认:“小墨你呢?有没有看见?”

迟墨心知谢舒有意隐瞒这件事,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胆子颇大。

“没有。”迟墨道:“我当时就在舒的屋内,并未看到什么黑蛇。”

“是啊林姨,真的没有什么蛇。”谢舒耐着性子道:“你进来那会阿墨正要抱我去榻上休息,兴许是他今夜穿黑色衣裳,才叫你看错了。”

林琴没有怀疑迟墨为什么要抱谢舒去榻上休息。见两人述说一致,不由得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真的看错了。

谢舒见林琴开始动摇,又说:“听说人在劳累过度的情况下会产生幻觉。林姨你就是白天太操劳了,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会吧。反正还有阿墨帮忙,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林琴犹豫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不去纠结黑蛇的事。

-

好不容易让林琴安稳睡下,两人回到隔壁。刚关上门,谢舒就背靠着门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幸亏林姨最后相信了。”

他说完又流露出愧疚难过的神情来,“要是林姨真因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这不怪你。”迟墨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舒,没有人可以预料到所有事。”

谢舒愣了一下,旋即破涕而笑:“谢谢你安慰我。”

“不说这个了。”谢舒朝屋内走去,“林姨还不知晓阿墨你就是小黑的事情,就今天的情况来看,往后得再小心些了。”

迟墨跟在他后面,问:“你不希望我的真实身份被知道?”

谢舒答得很快:“当然不想了。”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黑蛇都被视为不祥的存在,一旦妖的身份暴露,就算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会遭受很多困难。

谢舒今夜也累了,边往床榻边走边解衣,临到一半,说:“阿墨,我知道你对我好,也愿意相信你,所以我不会怕你。只是我能掌控自己对你的看法,却不能改变别人的,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要求别人和我一样认为你好。”

“我能做的只有帮你在林姨面前隐瞒真实身份。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太大惊吓,也未必能够轻易接受。当然,就算真要告诉她,那也得你同意了才行,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迟墨闻言心中微微一颤。

谢舒之所以选择隐瞒,并不是觉得迟墨蛇妖的身份是一个错误。只是阿墨没有说过可以将身份告知旁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林姨在知晓事实后,态度仍旧如初。

“……”谢舒将外裳挂在衣架上,随后蹬掉鞋子爬上床,见迟墨还站在那,喃喃了一句:“阿墨你不解衣休息么?”

他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我好困啊。要是我突然不说话了,你不要生气。”

迟墨见谢舒躺进床榻里侧,又尽可能将外边更多位置留给自己,眼前恍惚了片刻。

“……”迟墨最终还是走向床榻,解了衣后躺上去,少有地向谢舒主动提出问题。

“舒,如果我不是一条黑蛇,而是别的什么,你还会将我捡回来吗?”

谢舒侧过身来看着迟墨,眼皮困得已经开始发酸打颤,却还是开口说:“为什么这样问?”

迟墨沉默须臾:“……没什么,睡吧。”

谢舒不知道迟墨为什么又不问下去了,但还是就着他一开始的问题回答道:“我不知道若当初在雪面上看到的是别的什么,还会不会下定决心带回来。但至少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认识你。”

谢舒的话音落下良久,直至屋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迟墨都没有再开口。

不后悔认识他么?

屋内灯烛早已燃灭,只剩下微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等迟墨侧过目光再想去看谢舒时,他也已经睡着,呼吸均浅,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不怕他”,毫无防备。

迟墨不知想到什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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