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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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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正题,这易货时间周权原本猜测会是在明天或者后天。

而此时此刻,他却担心会是在今晚。

周祈安仔仔细细回忆了今天发生的所有对话,回了句:“不太可能是今晚……这安老板还想留我们吃晚饭来着,还说要请留香阁的大厨来烧菜,请杏花楼的姑娘来跳舞,不像今晚另有安排。”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安修易是故意诓他们的。

明明今晚要和小白龙易货,偏要开口留他们吃饭,好让他们放松戒备。

但周祈安否决这一可能。

一来,这安修易虽说也有八百个心眼子,但人刚到青州,对青州近来的情况也有些懵懵懂懂,很难比他们多算出这一步。

哪怕算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非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万一他们真留下来吃酒了呢?

二来,安修易立场中立。

他不过是想卖点兵器赚点外快,没必要一门心思帮着土匪,偏要与剿匪大军作对,对他实在弊大于利。

周权问:“你们今天是几时从安修易的别业离开的?”

“大概是……”周祈安捧着茶盏,嘬着烫口的热茶,眼神微微上瞟作思考状道,“未正左右?”

也就是两个时辰前了。

周权道:“如果是你们前脚刚走,汪汐月后脚便来别业造访,约好了今晚易货呢?”

这样一来,一切便都行得通了。

汪汐月此人心细如发,步步为营,断不会耍没有把握的威风,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

他今日下午与安修易碰了头,约好了今晚易货,这才派人把那三个包裹送到营寨,而此时天已黑了。他料定大军不会深夜出兵,饶是收到了大礼气得跳脚,也定要忍这一晚,而到了明天白天,他们的兵器已经运上了山寨。

汪汐月也不知道军方已经知晓南吴商队此行又带了一批兵器入境,要卖给山寨,正准备阻拦这一笔交易,顺便瓮中捉鳖。

在汪汐月的视角,这便是万全之策!

怀青看向周权道:“今晚易货?那还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出发,为时未晚。”

话音一落,随“呲拉—”一声响,周权和怀青便都起了身,只留周祈安一人没跟上思路,仍懵懵地坐在问:“这是要要要……要干嘛?”

周权走到一旁衣桁上拿起了随手挂上去的皮质臂鞲,一边绑着一边对怀青道:“召集两千人。”说着,看向周祈安,回答他刚刚那问起,“去安家别业。”

周祈安便道:“我也想去!”

///

别业对面是一大片的荒草地,想必三年前这里定是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也想必这一大片地都被那张扒皮家买去了,此刻干枯的荒草已经长得齐腰高。

今日夜黑风高,不见月光。

荒草丛中,周祈安正趴在周权与怀青之间。

这年头照明技术本就不好,此处又荒无人烟,更是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别业门前点了几盏大灯,照亮了角门旁停着的十几辆马车,仆人正同白天一样从马车上抬下一只只木箱,也不知哪来这么多东西可抬。

白天那小厮仍站在门口掐着嗓门道:“哎,咱轻拿轻放,咱轻手轻脚,两个人抬不动咱就换四个人抬,稳妥些才是最要紧的!”

不是,这小子什么时候竟换了副面孔?

白天对待这些奴仆,那简直是鞭笞奴隶的奴隶主,此刻竟比杏花楼门前招揽客人的老鸨还要殷勤些!

周祈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周权问:“这些人不是安修易的仆人,而是明德山上的土匪?”

周祈安“嗯”了声,又问:“哥,你是何以见得?”

周权道:“看他们举手投足,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家仆。”

周祈安观察了一会儿也应和道:“确实,眉眼不够恭顺,举止也不够沉稳,这哪是仆人,这一个个都是个爷啊!”

平日在青州欺行霸市,在山野间自由穿行的绿林响马,再怎么伪装,也装不出深宅家仆那卑躬屈膝了一辈子的谦卑之态。

周权看向了周祈安:“你下午来过,他们家家仆都这样吗?要么你来做个判断,要不要冲出去,我们都听你的。”

周祈安摇摇头道:“他们家家仆不这样。”

尤其门口那小厮,看他下的什么菜碟,就能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怀青戴了一顶草环趴在周祈安旁边,听到这儿便打趣道:“这要是扑错了人,咱们二公子一世英名可就折在这儿了。”

周祈安轻“嘁”了声:“这我可得瞪大了眼睛好好瞧瞧!”顿了顿,又要起身道,“太远了瞧不见,我得走近点瞧。”

话音刚落,被周权、怀青一齐按了回来。

周权道:“你这么大一个目标,又不会轻工,是准备去送人质呢?”说着,回身对葛文州、张一笛道,“你们两个翻到围墙上去看一眼。”

“遵命。”说着,两人起身爬上了官道,疾步跑向了对面别业,又翻身爬上了别业围墙。

动作之快,犹如一阵风卷过了黑夜。

别业四周有三五侍卫正别着佩刀,提着灯笼四处巡逻。

张一笛、葛文州已经翻上了围墙,趴在上头缩成了一小团。别业围墙很高,巡逻队不特意提着灯笼往上照便很难发现。

但以防万一,周权还是问了句:“我的弓呢?”

怀青回头看向身后,见后面递来一张弓和一个箭袋,便接过来递给了周权。

周祈安则看着怀青头顶那一顶草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气声在他耳边道:“人家这儿是荒草地,你戴个青草环,不能说是画龙点睛,只能说是画蛇添足啊!”说着,一把摘下来给扔后边去了。

怀青不敢出声。

今晚风大,草环一摘他只觉得头顶一凉,但也还是忍了一个字不吭。

周权在一旁笑。

这次逮捕没什么难度,难只难在确认这些人是否是明德山山匪。

这个地方他们顶多埋伏一次,一会儿冲出去,万一扑到的不是明德山山匪,打草惊了蛇,他们易货肯定就要换个地点,到时事态再次进入混沌。

不过一旦确认了目标,想一网打尽倒也不难。

为了不引人注目,汪伍、汪汐月只能带尽可能少的人,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把兵器运上山。他们身上也无法携带兵器,否则被巡逻官兵撞见了便是逮捕,刚刚那些“奴仆”身上的确也没佩戴刀剑,否则他今晚也不会拖家带口地把周祈安也带出来。

他只赌汪伍、汪汐月,今晚会不会有一人现身。

张一笛、葛文州则趴在围墙上。这围墙又高又厚,刚好方便他们藏身。

这别业是三进院,中间又是个大穿堂,前后通透,一览无余。只见几十仆人正穿过抄手游廊,将一只只梨花木箱往后院里抬。

而在别业后院,两位老爷正对坐在柳树下一张圆石桌前。

桌上没有茶果,两人静坐无话。

桌上飘落了一层树叶,那两人也没有闲心去扫。

这两位老爷,其中一人身材肥胖,穿一身绸缎华服,身后摞着八九十只皮箱。

另一人则瘦小精悍,穿一身粗布长袍,袖口胡乱用布条绑着一对布臂鞲。门外仆人抬进来的箱子,正都往这人身后摞。

过了会儿,见门外仆人皆已入内,站在石阶上张罗的小厮也入了角门,叫仆人把门栓上。

一名手拿佩刀之人押后,跟在了抬箱子的仆人身后,穿过抄手游廊步入后院,走到二位老爷跟前说了句什么。

张一笛轻声问了句:“你听清了吗?”

葛文州摇了摇头问:“没有。师兄,你呢?”

“我也没有。”

两人重归寂静,只闻身后鸟叫。

院落内,佩刀之人话音一落,二位老爷便起了身,互相拱了拱手,便命身后仆人打开了各自的箱子。

只见一面是白银,一面则是整齐排列的一把把钢刀。

张一笛今年十七,比葛文州大一岁,当年在训练营中也比葛文州大一届,不过两人一直住同一间营房。

张一笛是葛文州师兄,常带他练武,生活上也对他诸多关照,每次葛文州夜里想娘,自己在被窝里抽泣,都是张一笛安慰他。

这次来青州剿匪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他们一开始被分配到中军营帐前站岗,后来又一起被调给了二公子,葛文州便什么都听张一笛的。

张一笛道:“你在这儿趴好,我去告诉周将军。”

葛文州点了点头。

张一笛趴在围墙上探查四周,见巡逻侍卫已经掉头走远。他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地上,竟连一点声音都不闻,而正准备跑回草丛,葛文州便小声嘶喊道:“哥,注意身后!”

一回头,见一名侍卫竟从别业后方绕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吊儿郎当提了提腰带。

张一笛一回头,两人正好在黑暗中对上了目光,那侍卫这才发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怔了一秒才叫嚷道:“有贼!有贼!”说着,提刀追了上来。

等侍卫慌慌张张跑过去,葛文州纵身落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短刀慢慢靠近,准备从背后袭击。

张一笛则跑出了小巷。

他不敢往草丛跑,怕伏兵暴露,而出了巷子正准备沿着官道往上跑,便见草丛中闪过一道金属寒光。

周权搭上了一支箭,只听“嗖—”的一声,那支箭便飞过来插进了那人咽喉。

那人握住箭支,“呃—”地呜咽了声,随之倒在了地上。

周权冲他们招了招手,张一笛、葛文州这才连忙跑了过去。

周权问:“看到什么了?”

两人虽训练有素,今晚却也是第一次实战,张一笛跌进了草丛便开始喘起了粗气,一边喘一边回道:“一箱银子。一箱钢刀。”

葛文州补充道:“还有好多好多箱子,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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