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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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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城内冬枣巷有家名叫“醉生楼”的青楼,生意极好。

每逢初三、十七,二十九这三日,晚间的时候便是人满为患,接踵而至的热闹场景。皆因那最为出名也最貌美的头牌乐欢娘子,只在这三日接客。

眼下是大中午,楼里没什么人。

不过那乐欢娘子的房里此刻却是宿了人的,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从被褥里伸出,比女子还艳丽的一张脸扬起来,凤眸半睁不睁的懒散模样,

“乐欢,我得走了。”

被叫做乐欢的女子从身后缠上男子精壮的胸膛:

“公子今夜不留宿了么?”

王谢抓住在胸膛作乱的手,眉眼含笑,眸光依旧多情,回身轻轻勾了勾女子小巧的鼻头:

“我得出去挣钱啊!不然怎么养得起你?”

“公子~~”女子娇嗔道,说着说着身子又要贴靠上去。

王谢挡住她柔软的身子,那张俊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上多了丝意味深长,唇边也涌上了淡淡的讥讽:“乐欢,我累了…”

听得男子这般唤她,女子心下多了几分涩然,但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因眼前男子是王氏少主——王谢。

王氏和谢氏本是两大世家,王氏是簪缨世族,钟鼎大家。谢氏则是世代书香,诗礼之家。

百年间王谢两家不知出了多少风流人物:权倾朝野,封侯拜相者有之;战功赫赫,功勋显著者有之;名垂青史,万世敬仰者有之。后世氏族根本无法企及,难以望其项背。

当今陛下在没起事之前也不过顶多算是殷实之家,而今永明候府的谢家更只是谢氏旁支的旁支,传了几代,如今算是和本家彻底断了。

这就是王家能为四大家族之首的原因,也是他王谢的资本!

试问,一时显贵如何与百年世家相衡量?

据传,谢氏传到王谢的父亲谢斯手上时,受战乱所致,本已有败落之势。可偏偏这时谢斯毅然站了出来,说服各分支族老,倾家族之力支持当时的圣上起事。

后来圣上起事成功,他被封为“荣国公”,又与皇后胞妹情投意合,陛下亲自下旨赐婚。

王谢两家一时风头无俩,更甚从前,这段姻缘,在当时,也被传为一时佳话。

可好景不长,王谢的母亲嫁过去不久便生了场重病,可又怀上了他,身子更是虚弱。

再后面,一个雨夜,王谢降生,他的母亲却因失血过多去世了。

王谢从未见过他父亲,当年母亲难产而死,太姥爷震怒,连夜去往谢宅将尚在襁褓之中的他接回,并让他随了母姓。

而谢斯——也就是他的父亲,在失去妻子、孩子双重打击下,辞了官,远避京城,不知道躲去哪里隐居起来了。

太姥爷将他带回家,又懒得麻烦,遂将他起名王谢。待他百年归西之后,便将这家主之位传给了最喜爱的孙女之子——也是最有经商天赋的重外孙。

王谢此人极为风流,那可不是一般的风流。此人口头禅便是那①关汉卿的:浪子风流。半生来折柳攀花,一世里眠花卧柳。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

这还真不是做表面功夫,他本人那是实在的将这话贯彻到底了,每到一个地方必去的一个地方必是当地最有名的青楼,各大青楼的花魁迷她迷的不得了,更有甚者放言,若是能陪他春宵一刻,她倒给银两也愿意。

若说那谢家玉树是世家子弟德行的典范,这王氏少主可就是天下风流郎君的典范。

人确实也有本事,借着皇后姨母和太子表哥的势,短短几年就将母族的生意扩大了几倍,他们家店铺囊括吃穿住行,遍布四国。

他极会说道,善察言观色且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动则当机立断。

一句话,王谢在做生意上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此时的他半倚在床栏边,阖着双目闭目养神,听见屋外传来三声轻叩门声后,眼睫微动,随之那双漂亮的凤眸忽地睁开,轻轻抬手,身后的乐欢便不动声响地退了下去。

“何事?”

“北境来信:世子姬邀主上前往北境。”

闻言,王谢微微怔住,继而嗓间溢出细碎的笑声。

里面的人并未发话,跪在门外的人也就不曾起身。

许久之后,沈牧才听见那人慵懒的声音“进来吧!阿牧。”

他推门进去,里头只床尾处点了盏燃着微弱光亮的烛灯,床上少年眉眼间尽是玩世不恭,朦胧灯光下,那张脸,近乎无暇,眸若秋水,顾盼生辉,竟恍若蛊惑人心的妖物一般,他连忙埋下了头。

王谢眼眸低垂,似漫不经心道:“何时来的信?”

“前日从虞州发出,八百里加急送。”

“堂里的兄弟经手了?”

“是!”

“这么说,这里边儿的内容,没到我手上便有人看了?”

沈牧一时支吾着不敢说话,心中叫苦不迭:他就说这祖宗要发难,父亲还偏让自己来递信。

“嗯?”床上那人微微坐正了些,凤眸微眯,带着满满的森然冰冷。

“请主上恕罪,父亲说…”沈牧慌忙跪下,闭了闭眼似豁出去般:“他怕主上弄假成真,与那世子姬有了真正的朋友之义。”

“沈牧,”那人直呼他的姓名,低沉的语调带着些许高高在上的意味,随之深褐色的眼眸淡淡扫了过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跟着我,你便要与你那父亲划清界限?”

沈牧冷汗直往下流。

一柱香时间后,王谢赤足下了床,伸手取过屏风上挂着的衣服。阵阵悉碎声过后,他从屏风后走出来。

“自己去领罚。”

“是。”

正待退下时,又听见那人又问,

“他让我去北境干什么?”

“他让…主上…你助他重筑北境。”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显然是顾虑到眼前人。

又是一阵沉默。

王谢取过腰带系上,又坐回床上。

他长发披散,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那便去呗!既然我们的世子爷这般看得起我,身为他的好友,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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