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美人?可是二公主生母?”顾清晏比南枝倒是更清楚这些人际关系。
“你知道?”南枝惊讶。
顾清晏难得语塞,感觉又看到南枝的另一面,不过也挺可爱的,反正这些他清楚就可以了,他可以告诉南枝。
将自己自动归入南枝的消息渠道,
“兰美人是贵妃的族妹,关系却隔着很远,这俩人关系生疏,在兰美人有封号后,这两位更是结下梁子,更准确的说是贵妃单方面记恨上兰美人。”顾清晏将贵妃和兰美人之间的纠葛说给南枝听。
“所以……他们不是一伙的?”南枝原本以为这姐妹俩同族一心,现在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啊。
顾清晏被逗笑,南枝是真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一点都不像在深宫中养出来的皇子。
或者说他知道里面有问题,但不想自己也变成心机深沉的模样,倒更像知世故而不世故。
“世家贵女可不能以一伙而论,二公主也到了议嫁之龄。”顾清晏指出一点。
“你的意思是兰美人极有可能为了二公主的婚事选择和贵妃低头妥协?”南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能想到这一步,也是顾清晏从中引导,单纯以伴读而论对方足以拿到满分。
伴读嘴角挂着笑又指出一点:“这个时候兰美人病了,真病还是假病,抓的是什么药都成了疑点。”
“我让青禾去太医院查一查兰美人看诊记录,兰美人只有和贵妃连手这一条选择吗?”南枝手指轻点,思索过后总有种过于合理的感觉。
这稍稍动脑子就能把大司马拉下水的谋划,真是夏侯家的谋划?
南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兰美人并非一定要和夏侯家合作,只是她出自夏侯家,选择和贵妃合作是最优选择,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顾清晏并没有百分百保证某一种可能,而是将可能性都列出来。
后宫之中和贵妃不对付,同时家世不弱,名下也有皇子可不止一个,如果只是想要给二皇女找一门好的亲事,也不是只有夏侯家可选。
南枝跟着思考:“这个可选范围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他边说边掰自己手指清点:“四皇子生母贤妃,五皇子生母齐昭仪,六皇子生母淑妃。”
这还只是成年皇子,其他皇子的生母也不见得没有小心思。
“殿下为何没说七、八皇子?他们年纪也不小了。”顾清晏疑惑。
七皇子15岁,八皇子13岁,照理说也是半大少年,有点想法也不奇怪,南枝到底是怎么排除这两位皇子的?
南枝心中小人捂脸,大夏成年与现代不同,七、八皇子在他这算孩子,实际上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宫里真正算是孩子的只有他一人。
“以他们年纪机会不大吧?”南枝迟疑。
“这两位皇子也并非全无助力。”顾清晏不认同。
南枝困扰,可他认为年长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也会更急一些。
顾清晏看南枝眉头紧锁,没有再卖关子:“七、八皇子可能性确实不大,他们没办法给二公主找一门好亲事。”
“你也觉得他俩不可能,你还这么说!”南枝生气。
“除了这些后宫妃嫔,兰美人的母家未尝没可能参与其中。”顾清晏也知道南枝的包子脾气,戳一戳就软了。
南枝将信将疑:“兰美人母家算不上显赫吧?”
如果兰美人有个显赫的家世,也不会只是个从五品美人。
“家世并不显赫,但和渝州那位有些关系。”顾清晏的敏锐察觉到这隐藏的一点联系。
渝州那位……
南枝睁大眼惊讶看着一脸认真的伴读,对方脸上丝毫看不出玩笑意味。
“你是说福王?不可能!”他觉得特别荒谬。
福王和仁安帝同辈,是仁安帝堂兄,乃是罪太子的儿子,虽然并没有受其父牵连,但他也被吓破了胆。
在叔叔登上皇位后,自请外封,去了封地渝州之后泯然与众,如果不是每年的上贡,大家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位福王了。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和兰美人合作的,况且一个没有实权的藩王怎么可能给出动人的筹码?
他忍不住回想原剧情中的福王,几乎没他什么戏份,作为整个大夏皇室唯一存活的王爷,顾清晏却并没有将其奉为主!
明明他的伴读一直都是以大夏旧臣自居,这不合理啊!
福王真有问题吗?不像有那么大能力的,还是世家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说不排除这种情况,可能性更大的自然是宫内几股势力。”顾清晏不紧不慢的回答。
一点都没有被南枝反驳的不悦,他和南枝不同,他不会小瞧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明明他也不算笨,为什么他就是有时候会觉得脑子不够用呢?南枝十分困惑。
“无论如何陛下生辰宴上定然不太平,千万别单独行动,至于是谁动,到时候自然知晓。”顾清晏叮嘱他。
宫外
南珺从大皇子妃得到消息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直接又去找了南岭,弟弟再怎么像讨债的,那也是自己弟弟,他又能怎么办呢?
三皇子倒是挺意外的,毕竟他从大哥府里刚走,结果对方立马上。
“有事?”南岭还有些不高兴。
这态度差点让南珺不想管他,干脆直接说明来意:“你我交谈之时有人偷听。”
“何人?那不是在你府上书房吗?怎么和筛子似的?这么容易就被靠近了。”南岭更加不乐意。
“就看见杏黄色衣角,恰巧你皇嫂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你说巧不巧?”南珺喝了口茶冷笑。
“不可能!皇嫂没必要偷听。”南岭摇头。
“那还用你说?我查过了确实与她无关。”南珺神色不变。
南岭却指着他:“你还查她?你不信她?”
“信才更应该查吧?”他和妻子并非面都没见过就直接成婚,他俩幼时有过交集,这么多年也感情甚笃,大皇子妃也配合他做不少事,绝对称得上一句贤内助。
“要是枝枝知晓,肯定要说一句不解风情。”南岭无语。
都说长嫂如母,大皇子妃对他们几个也挺好,主要也是爱屋及乌。
这种情况还要查人,不就是不信任?
“那人是听到可将那个位置让给你的时候离开的。”南珺知道怎么把话题拉证。
南岭暗骂一声:“怎么还有人听话不听全的?”
他也知道大哥为什么来找他了,如果听话只听了一半,对方肯定要做些什么,而南岭很有可能被算计。
“我查了,可当时穿杏黄衣物的不少,再加上只看见衣角,都不能确定男女。”南珺也很头疼,甚至有几个小丫头也穿了这个颜色的裙子。
“那你不赶紧把人找出来,还来弟弟这浪费什么时间?”南岭不解。
“来提醒你,父皇生辰宴上给我低调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他弟弟什么性格他知道。
如果不来提醒,南岭肯定不会老实,眼红他的人太多,要是有借口拉他下马,他口袋里的银子就会落入他们手中。
南岭不服气:“我什么时候高调了?”
“宫中纵马。”大皇子提醒。
“我什么时候纵马了?明明二门口我就下马了!”南岭不服气。
“盯着你的人只在意你做没做,不在意这个范围大小,只要你骑马跑了一步,都当你在宫内纵马,即使你说你是在门外。”他简直服了这个弟弟的脑回路。
南岭不情不愿:“知道了。”
。
“如果你不想连累枝枝,就把这事放在心上。”南珺严肃警告。
听到会影响到南枝,南岭老实了。
宫内宫外全都盯着仁安帝这一次的生辰宴,即便这属于家宴,大臣无法参加,但他们的存在感并不代表不存在。
南枝暗自提高警惕,心里也不大痛快,倒不是为有人想算计他心烦,而是烦他们一定要在仁安帝的寿宴上搞事情。
他查了兰美人的看诊记录,没发现什么问题,开的药也正常,好像真的只是病了,小宫女也没什么异常。
“莫不是我想多了?”南枝自言自语。
“什么想多了?”顾清晏问。
“你来了?兰美人那边没什么异常,之前是不是我多虑了?”南枝不确定。
顾清晏并不觉得南枝多虑,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等寿宴之上就能知晓到底有没有多虑了。”
南枝撇了撇嘴:“我倒宁愿是我多虑。”
顾清晏轻笑:“有些事并不由人,生辰宴那天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听到后半句话,南枝也不纠结,比起他来说顾清晏确实比他要厉害,跟着对方确实更安全。
他也知道单独行动才容易出事,南枝是听劝的人,不将自己立在危墙之下。
不知道顾清晏会做那些准备,但两个人呆在一块即使有什么突发事件,南枝觉得他应该也能躲过去。
看着未完成的升级任务,压下心中对未知的不安。
而时间也到了仁安帝生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