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到家,卷发青年看着家里这只一脸无辜的蓝眼瘦弱猫猫,本就不是真生气的他,气势瞬间泄了一半,无奈地放弃了捉弄回去的打算,还熟练地进行了投喂。
算了,景老板开心就好。
故意卖萌的景光猫猫吃着铲屎官松田投喂的粮,不禁感叹: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心软呢,松田。
不过,是错觉吗?总觉得松田对自己纵容了很多。
……
回去后降谷零用手机和松田阵平取得了联系,两人都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邮件交流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
根据手机里的信息,降谷零用警校时期他们五人约定的加密手段,解开了暗语,得到了松田阵平目前的住址,和晚上一聚的邀请。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穿着黑色衬衫,头戴黑色鸭舌帽的金发青年,低调地来到了米花町4丁目的别墅门口,抬手富有节奏地轻扣大门。
“咚、咚、咚咚咚”
大门微微打开,降谷零迅速挤了进去,顺手带上门。
脱下鞋子换上边上早就摆好的拖鞋,跟着前面带路的卷发青年穿过玄关,进入到了客厅,见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的诸伏景光。
猫眼青年朝金发青年弯了弯眼角,刚进门就收获一只一直不见踪影的幼驯染,降谷零提着的心略微放下,原来hiro在松田这里,降谷零半月眼,贝尔摩德说的那么含糊,坑人呢。
就是不知道景光又经历了什么,瘦了好多,对方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衬得身形愈发消瘦。
降谷零内心担忧。
往里走之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分别在诸伏景光的左右两边沙发坐下。
两人如同照镜子一般,一个左脸贴着纱布、一个右脸贴着纱布,都臭着一张脸,一副两看生厌的表情。
望着两人脸上的青紫,诸伏景光一脸稀奇地左瞧瞧降谷零,右看看松田阵平,这种不出所料的既视感。
猫眼青年忍不住笑出声,“噗,你们打的还挺对称。”
听到诸伏景光正常说话,顾不上他言语中的调侃,降谷零的眼神一亮,满是欣喜,“你的项圈摘下来了。”
“嗯,松田拆的。”诸伏景光满含笑意地回答道。
松田阵平朝降谷零丢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干的不错啊,松田。”降谷零夸赞道,“不愧是拆卸狂人,名不虚传。”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
“等等、等等。”降谷零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呆滞地看着诸伏景光,“你刚才叫他松田?你的记忆?”
这种称呼,这种相处自然的神情。hiro难道恢复记忆了?
猫眼青年点头,肯定了降谷零的猜测,“记起来了部分,并不多,关于你们只记得你们的身份名字,但我能感觉到,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很放松。”
“真是太好了,能慢慢记起来,说明能恢复,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闪闪发光,肉眼可见的高兴,这是他最近得到的除了松田阵平活着外,最好的消息了。
“嗯。”诸伏景光眉眼柔和,最近时不时有部分不成画面的记忆碎片闪过,短短几个画面就可以看出,他与他们的记忆是鲜活而又明亮的,让他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温暖,能够记起他们,对他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降谷零面露担忧的看着诸伏景光,“hiro,你还记得怎么进的组织,又是怎么失忆的吗?会不会再失忆?对你的身体有没有影响?”上次hiro恢复记忆后,三分钟左右,很快又忘记了,令他印象深刻。
诸伏景光把跟松田阵平说过的话又和降谷零重复了一遍。
听完诸伏景光的话,有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比如那个玻璃瓶,还有进入组织他所用的身份。
关于他的记忆,诸伏景光知道主要是因为他的自我催眠,给自己设置了记忆锁,但还是有不太对的地方,“至于失忆,我自学了点催眠,用在了自己身上,失去记忆的大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封锁了记忆。”
降谷零立刻猜到了诸伏景光封锁自己记忆的原因,是为了不连累家人和朋友,既然被误认为星野佑,那么就将错就错,只要忘记一切,那么组织就无法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而且不暴露警校生的身份,看在自身价值的份上,诸伏景光才有机会活下来。
尽管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诸伏景光没有做错,但降谷零还是感到了愤怒和后怕,紫灰色的眸子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催眠是能随便在自己身上用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一辈子想不起来了怎么办。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想,珍视自己一点。”
人的大脑就像是精密的仪器,稍有差错就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诸伏景光敢在自学的情况下,直接拿自己下手,可以说是十分大胆,也非常不要命的行为了。
“抱歉。”诸伏景光蓝色的眸子满是歉意,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虽然便捷,但确实是会令身边的人受伤的做法,即便当时那是无可奈何的方法,但让降谷零担心了也是事实。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降谷零并不是想责备诸伏景光,他明白这不是诸伏景光的错,可一旦习惯遇事通过伤害自己来解决,诸伏景光的存活率将会是断崖式下跌,他不能放任景光那么轻视自己,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更改,接下来他会看好他。
金发青年眉眼认真,担忧的目光始终落在猫眼青年的身上。
诸伏景光想,自己大概是吓到zero了。
语气温和地答应道:“好。”
“你刚才说的是大部分原因,小部分原因呢?”降谷零敏锐地没有忽略之前诸伏景光言语中的漏洞。
记忆不全,但对于记忆难以恢复的原因,诸伏景光有所猜测,“可能是组织对我做了什么,影响到了我的记忆。因为我无法触碰记忆,想起点什么头就会很痛,而且想起来的东西,很快就会被擦去,像是强行抹去。我不可能给自己设置这样的障碍。”他只是给自己设置了循序渐进记起,会一点点温和打开的记忆锁。
不过组织的这种手法在他想起那场长达一个月的追杀后,有所削弱,如今他的记忆走上了正轨,正在逐步恢复。
看到两人随着自己的话渐渐凝重的脸色,诸伏景光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组织的手段在逐渐失效,我能记起来那些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我还会忘记。”
一直在听的松田阵平皱起了眉,难道是人体实验的原因?说起来他并不清楚在诸伏景光身上进行的实验是什么。
降谷零思索片刻,“我会好好调查的。”查查组织是不是有什么涉及到记忆方面的手段,是否存在后遗症,还要保护好hiro,不让组织把这种手段再用在他身上。
诸伏景光的事情还需要调查暂且放在一边,降谷零疑惑地看向松田阵平,“松田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话题诸伏景光不禁捂脸,“他是追着我进来的。”想起当时松田阵平可以说是自投罗网的情况,他就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