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佩内洛蜷缩在冰冷的木床上,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魔杖。
她偷偷用它施过魔咒——它非常好用,仿佛生来就该为她所用。
有了它,她才对魔法的温暖与美好有些实感。得知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消息后,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心安——也许这就是“最伟大的白巫师”的独特力量吧。
穿越以来一直盘踞在心间的恐慌渐渐消散,佩内洛明白自己上了贼船,一旦失败就将万劫不复,但这反而让她兴奋起来,终于可以反抗了!
她愿匡扶正义,让世界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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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时,佩内洛便醒来了,她的生物钟已经被霍格沃茨深深地影响。
她平静地和三个室友一起用冰冷的水,用手擦洗礼堂的桌子。
邻舍的四个男孩已经少了一个,她见过那个瘦弱的小男孩,由于被石块绊倒,撞到了一个纯血,被他灌下了一整瓶活地狱汤剂,死在了睡梦中。
她知道他的家庭并不幸福,父母常常吵架,但他的祖母很爱他,会给他织毛衣……
然而现在没有麻瓜还记得他了。
艾娃告诉她,所有麻瓜出生的新生的家人都被施了强力的遗忘咒。“那还是善良的教授做的了,像斯内普教授和斯诺教授。”艾娃说,“但莱斯特兰奇教授和克劳奇教授喜欢直接把麻瓜们杀了,以绝后患。”就比如佩内洛的舍友雅辛托斯·希尔,她的父母就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杀害了。
“现在去引导麻瓜家庭的新生的,一般都是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她是校医,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了,她是个善良的好人。”艾娃说。
她姐姐曾经利用庞弗雷夫人拿到了一些药剂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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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活,佩内洛得到了一个僵硬的干面包,她想象自己在啃的是穿越前母亲烤的香喷喷的脆饼,而非寡淡无味又坚硬的面包。
匆匆啃完面包,她立刻赶回宿舍拿好课本去上课。
路上,她小心地观察周围,确保自己不会突然被某位纯血注意到,然后被施上几个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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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过了一星期后,佩内洛终于还是陷入了麻烦。
自从上次艾娃对她的魔杖动了手脚之后,她教她如何控制她的魔咒,让它们看起来仍是有缺陷的魔杖放出的咒语。
由此佩内洛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天赋和才能不被注意到——
在除了魔药学以外的课程中,她成功让自己不再显眼。
魔咒学教授普威特小姐、草药学教授博金先生都不是食死徒,只是老牌纯血家族中的成员,他们对麻种们并不很关心,但普威特小姐对混血们很善良,她性格温和,很受学生欢迎。
佩内洛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要格外小心。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小巴蒂·克劳奇。伏地魔偶尔也会来给纯血们上课,但好在麻种巫师们不会见到他,如果见到了他——那么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有时会带走一些麻种巫师去做他惨无人道的实验。
克劳奇教授非常敏锐,安珀莉萨曾经特意暗示过她,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可以格外藏拙。
然而在佩内洛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就出现了意外。
她不早不晚地来到教室,此时角落里坐着几个学生,教授还没来。
佩内洛在一个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下,课本整齐地放在桌上。
不一会儿,年轻的教授走了进来。
佩内洛避开他锐利阴冷的眼睛,看向他的肩膀。
“早上好,小泥巴种们。”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厌恶——该死的霍格沃茨……它的意志要求所有老师有教无类,即使没有渡过黑湖的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此被用作奴隶。所以我不得不忍受他们这群肮脏的泥巴种……为了黑魔王,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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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来向你们展示一下,不可饶恕咒。之所以把它们称为不可饶恕咒,是因为它们禁止被施加在纯血和混血巫师身上——而你们,小泥巴种们,不被包括其中。我认为,如果你们会死在这些咒语手下,也是你们的荣幸。”
“它们有哪些?你们不必知道。”他冷漠地说,语气残忍,“也许你们被它们杀死的时候还会记得这节课。”
“钻心剜骨!”他随手指向一个学生,那是佩内洛的舍友,莱瑞丝·怀特,她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和佩内洛一样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她平时很爱哭,睡在她旁边床上的雅辛托斯经常小声和佩内洛抱怨,她晚上一直哭吵着想家了。
但莱瑞丝现在就蜷缩在角落里,神情痛苦。
佩内洛就在不远处,她别开了脸,不忍去看她。
她无疑心疼莱瑞丝——尽管她们只相处了一周,但她不应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哪怕是对陌生人,佩内洛也会有同情心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一个没上过几天魔法课的小女巫,完全无能为力——难道她还能挡在她面前替她承受这些痛苦吗?到底她们只认识了七天。
但雅辛托斯作出了行动。
她挡在了莱瑞丝面前,替她挡下了魔咒。
与此同时,一个佩内洛不认识的小男孩冲了出来,撞开了克劳奇教授的手。
那一瞬间发生了许多事。
小巴蒂克劳奇楞了一秒,手便被那个男孩用餐刀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很快反应过来,手腕一转,杖尖对准男孩,一个无声魔咒放出,他被石化后倒在地上。
那一刻看着男孩一瞬间灰白的脸,佩内洛深深地明白,他完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点什么,在场的麻种小巫师中,佩内洛无疑与众不同——她有一根真正的魔杖,可以施展真正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