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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惊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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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一天的惊吓和焦虑之后,景轶晨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身体内外都充满了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像是一场劫后余生,但又不全是。李浩曾经就像是埋在景轶晨心底的一根刺,这件事一天不有个结果,她就一天都睡不好觉,因为她不知道李浩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更不知道自己在面对李浩的时候,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本来景轶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已经是在这个年纪,就算是真的陪李浩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少同龄人甚至早早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自己的这种坚持有时候似乎都有点显得呆板老套。即使是有这种准备,可今天上午发生的变故仍然是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无法实时联系到蔡可心的时候,她和李浩会进展到什么地步就连她自己都拿不准。更别说虽然李浩被蔡可心她们教训地很惨,可自己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也被蔡可心看到,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细想,今天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但她现在仍然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李浩把自己逼得太紧,可能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局面,李浩今天的遭遇,让景轶晨其实有一点同情、也有一点后怕。景轶晨知道蔡可心和她带来的这些人肯定都是被苏弘毅吩咐过的,但具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苏弘毅则未必会交代的很细致,好在李浩直到最后也没有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举动,只是灰溜溜的走了。景轶晨算算时间,李浩现在如果没有再出什么别的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在开会或者是讲话了,不知道李浩今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经历了这一番折磨,现在的精神状态还能不能撑得住,还能不能在与会众人面前勉力维持他那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当然景轶晨现在也没心思真的去关心李浩,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很难说就是能彻底解脱了,毕竟李浩终归还是自己局里研讨会名单中的热门专家,她后续还得继续和李浩打交道,下一次见面或者沟通是什么场面她可不敢去想。

所以在这种时候来触霉头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可谁叫谭鹏佳不知道景轶晨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他看景轶晨没有回消息,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我原谅了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景轶晨现在心如死水,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跟谭鹏佳掰扯这些,直接回复了一个问号,又给他单独设置了个免打扰,眼看着谭鹏佳头像上小红点中的数字越来越多,她也懒得点进去看他的消息。

蔡可心开着车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感觉到旁边景轶晨掏出了手机却又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向景轶晨提议道,“今天吓坏了吧,待会儿要不要去我那?苏总今天怕是忙得没空来锻炼,我晚上应该没事,你正好去我那坐坐,晚点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逛逛街。”

如果是别的时候,景轶晨八成抹不开面子就去了,但今天景轶晨实在是没有状态,她摇了摇头,低落地说道,“可心姐,我今天哪也不想去了,只想回去休息一下。”

蔡可心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她见景轶晨这么说也就没有再继续邀请,直到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才抽空腾出右手来拍了拍景轶晨的肩膀以示安慰。

景轶晨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楼、回的家,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就连房间里的空调也没有记得打开。不知道为什么,景轶晨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明明鼻子很酸想大哭一场,但是眼角却流不出多少眼泪。她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似乎都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白天发生的事情变成了一段恐怖的回忆,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现,最后那段记忆浓缩成了一根针,刺地她头疼、脸疼、浑身都疼,手腕上被李浩捏过抓过的地方已经有了瘀青,大腿也被拧得红肿,这些疼痛伴随着李浩挨打时求饶的哀嚎,都被凝结到了这根针中,反复地拨弄着景轶晨的神经。

昏昏沉沉间,景轶晨终于觉得眼前的日光灯似乎渐渐模糊,她不忘用残存的一丝力气和清醒把灯关掉,倒头睡去。

等景轶晨再一睁眼的时候,房间里依稀已经有了一抹光亮,被噩梦惊醒的感觉并不好受,同样让她觉得不好受的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的枕头。她本能地看了看窗外——昨天晚上她并没有来得及拉窗帘,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晨光预示着现在的时间尚早。她揉了揉睡得酸困的肩膀和肿胀的眼睛,凭借昨晚睡前的模糊印象,在床上摸到了手机。但她点了几下屏幕就把手机又扔回了床上,昨天回家之后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手机早已自动关机。

刚刚经历了的这糟糕的一天和疲惫的一晚上并没有让景轶晨完全昏了头,她仍然还记着和苏弘毅的约会,今天的时间需要专门空出来。只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苏弘毅到底几点会来找她,也不知道今天要她去哪以及要做什么,她唯一确定的是今天要让自己尽快从昨天的低落状态中走出来。

景轶晨现在并不想赌,苏弘毅的行事风格她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捏到位,说不好他一大早就会让她出门。在能被自己掌控的事情里,景轶晨不愿意出什么岔子,她把手机充上电,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到桌前拉开抽屉,轻轻擦着粉底,小心翼翼地遮盖着脸上那一小片淡淡的仍然在隐隐作痛的红印,还有她那不知道是睡肿了还是在梦中哭肿了的眼睛。

坚韧是一个人最难得的品格,至少在景轶晨自己看来是这样的,多年的求学之路让她早已习惯于面对各种坎坷和挑战,即使这一周她遭遇了两次足以使人留下心理创伤的事情,她现在一样可以坦然面对新的一天,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么?

衣柜里专门有一个格子用来挂景轶晨那些比较贵重的那些衣服,苏弘毅给自己买的那些衣服早已被她整整齐齐地挂在了这里,景轶晨不用看都能记得那件就像是和明星穿的礼服一样的黑色连衣裙所在的位置。她拿着衣架把裙子取出来,黑色防尘袋的材质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几乎都要和裙子本身的料子一样柔软顺滑,在灯光照射之下闪着熠熠黑光。

这条裙子很长,足够把她膝盖和大腿根上的那些淤青和红肿遮盖。景轶晨对着镜子左扭右扭,一会儿调整一下肩带,一会儿又拾掇一下领口,拿不准这件衣服的暴露程度是否需要一件开衫作为外搭,黑色和肉色的丝袜穿了又脱,最后还是决定光着腿并只穿这条裙子出门,这样似乎才更能显出自己的气质。

等把自己打扮妥当,景轶晨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开始反酸,她翻出从酒店带回来的几个小点心放在鼻尖嗅了嗅,夏天的高温还没有对这些点心造成什么损伤,她匆忙吃了几口,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景轶晨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陌生但又有一点熟悉的声音,“是景女士吗?”

“呃…对,您是?”

“我是苏安福,是苏总让我来接您,我在您这小区外面大门这等着,您收拾好了随时下来就行。”

“啊?这么早就到了,好的我马上。”景轶晨听到这个名字便回忆起了这是那天晚上送自己回来的司机福伯。

“没事,咱们不着急,您先忙。”苏安福说完便挂了电话。

景轶晨还没想好今天要不要戴苏弘毅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但时间紧迫不容她多作考虑,她把项链匆匆往脖子上一系,又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对儿耳钉连盒子装进包里,最后对着镜子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搭。镜中的自己长裙翩翩,长发垂肩,白中透粉的脖颈和那串宝石项链相互映衬地熠熠生辉,在黝黑的发丝丛中显得格外光亮。

周日早上的小区里面除了晨练的大爷大妈就是遛狗的人,景轶晨不喜欢这些遛狗的人,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狗,她只是不喜欢地上总是会出现一些不期而遇的狗屎。不管北京的小区有多么高端,只要有人遛狗,就不能指望地上永远都干干净净。这些狗对这里的草坪、汽车都一视同仁,不管你种了什么花什么树或者是买了多贵的豪华轿车,所有的狗都是满不在乎的在草地、树根或者车轮上尿一泡后扬长而去。景轶晨今天打扮得美美的,她不想让自己的新鞋子上沾上任何脏东西。

一到小区口,景轶晨就看到了苏安福站在路边,倒不是她完全认出了苏安福那张脸,而是在大早上这些来来往往锻炼的人当中,苏安福是唯一一个穿着端正而且戴着手套的人。景轶晨怕自己万一认错,隔着老远就朝苏安福挥了挥手,在得到苏安福同样的挥手动作之后,她才彻底安下了心,但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哎呀!”景轶晨满心欢喜朝苏安福走了过去,冷不防手腕一下子被人捏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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