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全网小说 > 夫君他不太对劲 >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同胞兄长?

闻昭慢慢松开他,在他怀中费力的抬头,不料这般动作下来,却被人搂的更紧了。

少女纤细的腰肢贴着他,像是料峭春风中,枝头上颤颤巍巍的梨花。

他只一掌便能覆住她大半的腰,他的另一只手抓着闻昭另一侧的肩头。

察觉到她的意图,手下力气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猝不及防地的动作,使闻昭疼的轻呼一声。

裴清川像是才回神,慢慢松开她,闻昭抬头,恰巧遇他低头。

刹那间,她的唇就恰好贴在了他的喉结处。

裴清川眼神微变,喉间滚了滚,却不肯松开人,执拗地等着她的回答。

闻昭受不住他的眼神,别开眼,无措地抓着他的胳膊,方才要说的话也被打乱了思绪,只吐出一句:“那为何,我从来都不曾听人提起过。”

裴清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看向她的眼中。

那双眼睛明亮、水润,幽幽烛火能照清她眼底的蒙蒙雾气,不含半分的虚假。

他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是却轻松不起来。

烛火幽微,他认真地看着她的面容,良久,长臂伸出,想摸一下她的脸。

手指才触及温热细腻的皮肤,他猛地停止,半拢着的手慢慢收回,垂在身侧。

闻昭一早就察觉了他的异样,此时,他的面色苍白,眼底神色复杂,混杂着悔恨、不甘与挣扎。

她不知道今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袁四娘也说他离开的早,至于他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可她想,观他平日里同其他人相处,所有人对他都以礼相待,甚至因其家世和能力,隐隐有将他视为巴结的对象。

不可能是他们,也不会袁家的人。

她忽然想起,他问自己说,他有个同胞兄长。难不成,是这人给他放了为难?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否则不会在今夜才得知他还有个骨血之亲。

她思忖片刻,伸手拉住他的手,秀眉轻蹙,温声道:“你说的兄长在何处?可是他为难了你?”

裴清川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听得此言,他微微发怔,心口有些苦涩。

良久,才道:“他早就去世了。”

声音很轻,像是能被风吹跑一般。

闻昭也发懵,她立马解释:“我无意冒犯,我、我只是听你提他,才以为是——”

她兀自解释了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更紧张,垂眼歉意道:“真是对不住,我真的不晓得。”

裴清川摇头:“没事。”

他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他勉强挤出个笑:“你早些安置,我回去了。”

语罢,他微颔首,不待她回答,便越过她出门,临别前还替关了门。

闻昭追上去,看着月下他的身影渐远去,她停下步子,看着长长的回廊,懊恼地长叹一口气。

*

夜已深,打更人的声音透过沉闷的院墙传进府里,惊起一树的鸟儿。

寸识抱着剑倚在玉兰树下,他侧过眸子看了眼紧闭的侯府的祠堂大门。

今日见了那对夫妇之后,郎君就有些不对劲,他本以为见了闻姑娘,会好一些。

谁知道,打从从清宁居,闻姑娘处出来后。

郎君便一言不发,径直来了后院祠堂,他还挥退了祠堂里的婆子和女使,亦不要他与寸降二人跟随。

思及此,他抬头看看月亮,叹了一口气,如今他已进去半个时辰了。

也没个响动。

……

侯府祠堂,烛火明亮,上面摆放着裴家列祖列宗,几代人的牌位。

最新的一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裴清衡的名字。

祠堂里幽静,青年庄重地上了三炷香,打平双臂,红着眼睛磕了三个头。

随后掀开衣袍,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之上,他背脊挺的很直,看着兄长的牌位,不言不语。

翌日清晨,寸识猛地惊醒,顺便踢了一脚身边还睡地熟的寸降。

寸降猛地弹起:“郎君人呢?”

寸识抬起下颌,指了指祠堂,道:“一夜没出来。”

“一整夜?”寸降震惊,他跟随郎君十多年,他自幼行事严谨,为人处世皆有风范,从来没有跪过一回祠堂。

这是头一回,还跪了这么久。

他扭头看着祠堂紧闭的大门,有点忧心地道:“但是快到上朝的时候了。”

寸识点头:“我去叫郎君。”

话音落,祠堂的门忽地被打开,裴清川已跨过门槛出来了。

他身姿虽依旧挺拔,只发丝却微微凌乱,眼下也有了些乌青,就连唇边都有了一层青茬,走的近了,寸识看清了他眼中的红血丝。

显然是一夜没睡。

他下台阶时,膝盖忽地弯了一下,寸识寸降连忙去扶他:“郎君!”

裴清川拂开,开口时声音嘶哑:“走吧。”

他回屋简单梳洗一番,换了朝服便出了门。

前堂。

闻昭第三回起身,她扶着门框看向月洞门,面上有些焦急。

梅香安慰她:“应该快来了,姑娘莫急。”

闻昭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她才坐下,梅香忽然道:“那好像是郎君身边的寸识。”

闻昭“腾”地一下站起来,人还没走到门外,寸识已经过来了。

她向他身后看,见状,寸识躬身行礼,解释道:“闻姑娘,郎君已经去上朝了,说您不必再等他。”

“那他可有吃什么?”

寸识摇头:“并未。”

话音落,她转身将桌上的菜往一早就备好的食盒里装了几样,随后将东西递过去:“那麻烦寸识小哥,你将这些拿给他。”

寸识点头接下,行过礼后匆匆地离开了。

人影很快就消失在月洞门处,梅香看了看,收回视线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全,早早就备下了食盒。”

闻昭压了压长睫,眉心蹙紧。

昨日的他反常,今早她便特意早起了些,想着看看一夜过去,他是否解开心结。

可谁知,等她过来时,前堂安安静静的,根本就没有平常一早就在这里舞剑耍枪的人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就担心的是他不会来用早膳,果不其然,他是真的没有来。

她又折身进去,坐在桌子旁。

看着桌上的吃食,她竟也有些食不下咽。

……

这日下朝后,裴清川被官家单独留下来下棋。

官家手里执着一枚黑棋,看着棋盘局势,一面点评着今日朝堂之事:“这回水患,祁州一带属实受损严重,近日又是连绵的阴雨天,地都冲毁了许多,难啊,朕瞧着,今岁的赋税可免去。魏钰这回处理的不错,我记得,他是你的表兄?”

他说完,许久没等住回答,疑惑地抬头看向对面。

却见裴清川垂着眼皮看着棋盘,像是在出神,浑身是说不出的颓废。

郑弗陵与他相识十余年,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如今这幅模样倒是罕见。仔细想来,上一回他是这么萎靡不振的样子,还是在裴清衡去世之时。

忆起旧事,郑弗陵也有些伤神,他沉默地看着裴清川,思忖片刻,搁下手里棋子。

道:“与闲。”

“陛下。”

裴清川抬眸。

郑弗陵温声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朕瞧你,今日状态不好。”

裴清川站起来,躬身道:“只是一些小事,不碍事,万望陛下恕罪。”

郑弗陵摆摆手:“你且早些回吧,朕看你愁绪满容,回去吧,改日再下。”

裴清川自然不会同他虚与委蛇,今日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他躬身谢恩便退了出去。

临别前,郑弗陵又叫住他:“若有什么难处,清川只管同朕开口。”

裴清川谢过恩。

*

他方出大内,碰上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孟序秋。

他月白的直裰上沾着血,面上尽是慌乱:“清川,清川,求你帮我请一趟王太医,我父亲不行了,他吐血了,清川,求你了。”

说着他就要跪在地上。

裴清川拉他起来:“怎么回事?”

孟序秋流着泪,手上甚至还沾着血,抓着他胳膊的手微抖:“方才我喂他吃药,忽然就吐了血,求你了。”

王太医醉心医术却脾气古怪,很是难请,但只要裴清川出面求见官家,一定能请了他出来。

人命关天,裴清川没有犹豫,又折身进宫一趟。

倒是没怎么费力气,就将人给请了出来。将人送到之后,他便在外面等着,直到孟盛清再次转醒,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打道回府。

从孟府里出来时,天已黑透,长街尽头十分安静。

他想吹吹风,便没坐马车,行了一段路,耳后忽然有强风袭来。

他侧首一躲,一支箭钉在身前几寸远的树干上,箭首悉数进入树干,箭尾仍在轻晃,看得出射箭的人使了很大的力气。

须臾,便有几个黑衣人从身后跳了出来,闷声拿刀砍了过来。

寸识寸降护在他周遭,裴清川短剑在马车上,身上也没武器,只能以肉拳相搏。只是今日他实在是有些精神不济,反应也稍有些迟钝,不妨左臂被砍了一刀。

疼痛霎时袭来,他面色微沉,反手劈了过去。

这群人似乎也没想怎么纠缠,见他们手底下狠辣,很快便逃走了。

寸识寸降顾及着他的伤,也没再追过去,两人急忙跑过来扶住他,紧张道:“郎君。”

裴清川冷声吩咐:“回府。”

话音方落,他忽觉脑中一片混沌,头痛欲裂,顿时双膝一软跌倒在地,后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寸识一惊,连忙扶住他,唤车夫过来。二人合力将他搬上马车,快马加鞭的往府里赶去。

到府外时,恰好碰到匆匆出来的闻昭。

两人打了照面。

闻昭看他面色严峻,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寸识如实道:“郎君遇刺,晕了过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